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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子午夜,也不由失声道:“竟然是你!”
丁笑微微笑了,道:“是我。”
子午夜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丁笑会是个中年男子,没想到……”
“不信?”
子午夜笑了,道:“我只相信你的实力,其他的,都不重要。”
丁笑笑着戴回了黑色面具,眸中似是蒙着昆仑山上千年不散的云雾。
子午夜挥手给出第二份暂压毒性之药,道:“等你服下这一份药,我会告诉你第三件事是什么。”
第9章 昨夜去了哪里
阳光又一次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安心,古浪深深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却看到左叛一早就顶了两个黑眼圈站在院子里。
嘴角吟起不易觉察的笑意,古浪清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有人进了隔壁院子。”
他身为大盗轻功卓绝,左叛没有觉察到背后竟然毫无征兆地多了个人,陡然一惊,道:“什么?”
古浪神色凝重道:“有人进了隔壁院子。”
左叛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古浪见他一脸紧张,满意地展开了神情,悠然道:“因为我知道有人昨天夜里做贼去了。”
左叛这才恍然,明白古浪竟然是在拿自己的两个黑眼圈开玩笑,不由苦笑道:“你不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古浪笑得有些促狭,道:“不要告诉我是清儿不让你回房。”
左叛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我也不想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古浪瞪大眼睛看着左叛,似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般,过了半晌,猛然大笑起来。过了好久,他终于笑够了,道:“那你怎么不来我房中睡?”
左叛苦笑道:“她不让我进房,我却不能不管她的安危,所以在门外守了一夜。”
古浪无奈摇了摇头,笑道:“门外?如果有人从后窗进去,你怎么守得住?”
左叛怔了怔,也不禁笑了,道:“所幸一夜无甚响动。”
“没有响动?”古浪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就算是睡觉,也不该没有一点响动吧。清儿人呢?”
“在这里。”
雪尤清换了一件宽松的锦袍,月白的底子,袖边领角不知是用什么丝线绣着莹白剔透的折梅枝,配着雪尤清随意挽起的青丝,有说不出的出尘。
古浪微微一笑,道:“雪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雪尤清颔首,清清淡淡道:“素来安稳。”她虽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到左叛的局促尴尬,轻笑道:“昨天夜里给你添麻烦了。”
左叛一笑而过,还是没有问得出口。
“我想,我们或许走错了路。”
左叛看了一眼古浪,路线是他定的,雪尤清的话应该让他来回答。
古浪微笑道:“何以见得?”
雪尤清道:“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们至今什么人都没有找到?”
古浪似是愣了一下,继而沉吟道:“或许是……”
雪尤清道:“我们或许的确是跟着唐御兄妹在走,但是并不代表我们能找到小骆。如果小骆没有跟着唐御兄妹,而是直接遇到了让唐御兄妹前来的人,我们又怎么找得到?”
古浪苦笑道:“可是我们不跟着‘相思’的线索,我们还能到哪里去找?如果找到唐御兄妹,我们至少有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得小骆的行踪。况且……”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微笑以外的东西,“你又怎么能肯定小骆没有跟着唐御兄妹?”
雪尤清淡淡一笑,道:“这算是话中有话?”
古浪笑了笑,没有回答。
左叛听出古浪所指,道:“清儿,如果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
雪尤清轻扬脖颈,尖俏的下颚抬起不易觉察的清傲,却没有说话。古浪看在眼里,心底又是一动,余下的问题竟是再难问得出口。
左叛却没有注意到雪尤清沉默中的意思,沉声道:“昨晚……清儿你真是在房中?”他不会向雪尤清要一个她不愿说的解释,但并不代表他不想得到一个真相。
他只想知道,是或不是。
“不是。”微带着鼻音,清清和和。
左叛揽过雪尤清单薄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她为什么起初要骗他?她昨夜究竟去了哪里?她又是怎么认为骆易没有跟着唐御兄妹……他不想再知道什么,只要怀中的人还愿意告诉他这一声“不是”,他已知足。
古浪看着眼前依偎的人,心底一叹,眼神中也不禁溢出几分暖意,却半笑着哀怨一叹,道:“你们两个且先慢慢抱着,我这可就要去买两张卷葱大饼,再喝上一碗香喷喷的鸡香小米粥。”
左叛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轻轻放开面泛红晕的雪尤清,咬牙切齿道:“你少说两句会死么?”
古浪勾起嘴角,一本正经道:“会。”
左叛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句话,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然而,古浪的笑意却变得有些捉摸不定,道:“如果我再不说话,想必阁下就要等不及了吧。”左叛一怔,莫名其妙地看着古浪。
古浪却不在看他,眼神落在门口的店伙计身上。
店伙计身形有些僵硬,显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古浪点了穴道,他干笑了两声,道:“客官说笑了,我……我这是来给客官送早饭。”
古浪笑吟吟道:“哦?”他没有说别的,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一柄薄刃。
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薄刃!
左叛瞥一眼店伙计,下意识地把雪尤清挡在身后,沉声问古浪道:“这是哪里来的?”
古浪淡淡一笑,道:“你满心欢喜抱得佳人归的时候,我从他身上偷来的。”左叛恼羞于他的调笑,却也不由有些佩服他的身手,一时无话,只是把目光投向店伙计。
店伙计似是被吓傻了,摇头道:“这刀子不是我的。”
左叛失笑,对古浪道:“原来大盗沉吟镖还会有偷错东西的时候。”
古浪微笑道:“他说的也不全错。”
左叛道:“这话怎么说?”
古浪笑道:“他是店伙计,不是丁笑。”
左叛皱眉道:“那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古浪道:“当然是被人逼来的。”
左叛道:“谁?”
古浪一字字道:“想要害丁笑的人。”
左叛没明白,雪尤清却明白了,道:“有人逼店伙计给我们送来丁笑的兵刃,要引我们去找丁笑,了你们三年前的旧怨。”
左叛沉吟道:“我们现在正是逃亡,小骆又不知去向,是谁会找到我们的行踪,还觉得我们会有闲心去找丁笑?”
古浪道:“无论是谁,他一定知道三年前的事。”
左叛恍然道:“知道三年前的事的人并不多。”
古浪苦笑道:“仔细算算应该只有五个人。”
左叛道:“你,我,小骆,丁笑,还有已经不在的沉雁。”
古浪道:“你我自然不至于干这么无聊的事,丁笑更不会自己找自己麻烦,那么剩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左叛狐疑道:“小骆?他在搞什么?若是要借你我之力,当面直说便是,何必弄得这么复杂?他的人又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一心急,抓过店伙计的肩膀问道,“让你来的是不是一个穿黑衣服,拿了把剑的少年?”
店伙计被他吓得够呛,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颤巍巍道:“是……是一个老太太。”
左叛又一次怔住,他至少可以确定,不管骆易的剑有多快,他绝对没有易容的本事。
古浪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继而展颜笑道:“是个什么样的老太太?她可说过她叫什么名字?”
店伙计摇了摇头,道:“她说我只要把这把刀带在腰间,其他的你们会明白的。”
古浪苦笑着对左叛道:“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被人高看了。”
雪尤清突然轻声问道:“那把……那个可有什么问题?”
古浪对着那把薄刃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无奈道:“我连真的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如何看得出有什么问题?”
雪尤清道:“醉红斋……”
古浪苦笑道:“朱七爷虽不是什么好人,我却也不方便把他的脑袋切开来取刀看看。”他语声猛然一顿,“这把刀……比那一把更薄!”
左叛不禁耸眉道:“莫非这世上还有人能使得出比丁笑所用更薄的兵刃?”
“不可能……”
古浪闻声一挑眉,笑容微敛,眼神中有些左叛熟悉的神色。
雪尤清语声顿住,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出周围的氛围有些异样——她知道那种异样来自于何处。
她笑了,笑得很清淡,如白梅花。
“你们怀疑我是丁笑?”
古浪和左叛对视一眼,似是都未料到雪尤清会就这么说了出来。
气氛尴尬异常。
半晌,古浪努了努嘴,示意左叛开口说话。左叛一怔,瞪了古浪一眼,犹豫着开口道:
“我……咳,我,嗯……我们只是胡乱猜测罢了。”他不自然地笑笑,“不只是你,像这店伙计,像阿浪,我都会胡乱猜测……你……”他性子一贯爽利,此时却不知如何说出心中所想。
“我昨天夜里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会肯定骆易没有尾随唐御兄妹?为什么我知道世上不可能有人使得出比丁笑所用更薄的兵刃?你们想问这些,不是么?”雪尤清淡淡道,语气竟和古浪有些相似。
左叛正色道:“如果你不想说,我绝不问。”
雪尤清却不是在问他,而转向古浪道:“你呢?”
古浪微微一笑,道:“如果雪姑娘不愿说,我们就算是问了,也没有用。”
雪尤清淡淡道:“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丁笑?”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却有着说不出的清澈。
古浪心中一紧,避开她的眼神,脸上却仍是微笑道:“为什么这么说?雪姑娘难道认为之前的三个问题足以让一个人怀疑你是丁笑吗?”
雪尤清单薄的身形微微一震。
左叛似也觉察到了什么,皱起眉头。他不得不承认古浪的话,在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前提下,雪尤清提出的三个问题不足以让任何人认为她是丁笑。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会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雪尤清又会有这样的敏感?他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