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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就得对人家负责,他还惦记着他的红衣服姑娘,暂时还没想过要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只是,人命关天,一时也没有会水的仆妇跳下来,还是先救人吧,至于以后他要是死不认账,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水底的那女子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依旧大睁着,火一样的红衣差点灼伤他的眼,他着实很难形容此时此刻碰见心上人的感觉,他唯有拼命的划水,快一点在快一点。
那双眼睛缓缓的闭上就好像明星坠落,看起来无力又孤独,她太平静,让胤祚以为她是在自杀。
胤祚抱着昏迷的恩和浮出水面的时候,岸上的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宝音面上先是一喜,随即又变了脸色,费扬古的嫡女只可能给嫁给阿哥做嫡妻,恩和做了皇子福晋她怎么办?!
泽兰紧张的指挥着仆妇们将胤祚和恩和拉上来,又忙着让人将恩和送进屋子,看上去除过担心就是担心,但其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何等的愤怒和不满。
八阿哥看见胤祚上来才松了一口气,等看见他旁边站的是荣安的时候又红了脸,半响才轻叫了一声:“荣安。”
荣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红着脸偷看八阿哥的白莲浅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不必再念了……”
八阿哥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荣安缓缓走远。
恩和觉得又回到了上一世,她的院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喜欢的牡丹不是她喜欢的蔷薇,她正怀着身孕,一个人枯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实在很难形容这种感觉,甚至孤独都是无法清楚的表达她的感觉的,她听见碧丝幸喜的对她说:“太太,爷来了!”她欢喜的起身,只觉得头剧烈的疼了起来。
恩和睁开眼睛看见持觞哭红了眼睛,碧丝还是丫头的装扮,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荣安快步走了过来:“你醒了!”
她竟是第一个发现恩和醒来的人,持觞立时就看向了恩和又笑了起来:“阿弥陀佛醒来就好,奴婢去外头叫太医!”一旁候着的宝音忙沾了沾眼角:“吓死姐姐了,醒来就好!”
外头的泽兰听到声音立时就走了进来,优雅又明显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醒过来了,六阿哥和八阿哥刚刚还在这里候着,若是妹妹早醒来一会还能见上的,只是这会被皇上叫走了。”
她跟个年长些的干练的妇人走了进来,荣安叫了一声“大舅妈”,恩和便知道这是安亲王家的长媳布尔察氏了。
恩和要起身布尔察氏快走了几步按住了她:“好孩子,快别起来了,今儿多亏了你。”她一面说着在恩和身边坐下,拍了拍恩和的手:“今日若不是你挡一下,掉下去的可就是荣安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是个难得的热心肠的孩子,你的好,咱们安亲王府都记着。”
恩和身上不大有力气,虚弱的摇了摇头,外头丫头道太医进来了,里面的丫头们忙挂起了床帐,布尔察氏带着泽兰和荣安避到了屏风后面。
太医把脉只说并无大碍,调理几日就可大好,又开了药方,自有丫头下去抓药。
等太医走了,布尔察氏安抚了恩和几句,看她确实虚弱就起身离开了,泽兰跟着一并向外走,荣安站在恩和床前垂了垂眼眸又握了握恩和的手:“你的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这话恩和并未放在心上。
布尔察氏出了屋子上了回廊就变了脸色,看向泽兰:“润年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把费扬古的嫡女推下水?费扬古是皇上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物,要真是让恩和在咱们府上出点什么事,咱们哪个能逃了罪责?!”
泽兰抿了抿嘴还未说话,荣安便开口道:“论理,舅舅家的事情不当荣安插嘴,但今儿的事情实在跟荣安干系大,荣安又在场,就要说一两句了,润年也是府上的老人,不过是皇上让人来宣旨就急躁成那样,我是自己人看见她是走路不稳踩了裙子才摔倒的,并不是成心要做什么,但要是外人在跟前呢?指不定编排成什么样子,若是传出个蓄意谋害一品大员嫡女的话,对整个安亲王府的声誉都大有损害,让荣安来看,润年是留不得了,至少要给费扬古大人一个交代。”
荣安的话既护着泽兰,又似乎一心为安亲王府考虑。
泽兰忍了又忍才平稳了气息开口道:“表妹说的也对,但额娘,润年实在是……”
布尔察氏呵斥道:“不要在说了,还嫌不够丢人?阮娘,将润年乱棍打死以儆效尤!”布尔察氏的大丫头阮娘忙应了一声。
泽兰膝盖一软差点跌倒,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荣安,荣安似乎以为泽兰还想求情,皱着眉头微微摇头,泽兰僵硬着表情将脸别向了一旁。
见着布尔察氏和泽兰走远,荣安微微翘了翘嘴角,大丫头翡翠低声询问:“主子就这么算了?”
荣安轻轻摇动手里的团扇:“算了又如何,不算又如何?她见我做了好诗就想让我出丑,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断了自己的臂膀,她这样的以后犯到我手里的时候多的是,收拾她不用这么着急。”
她顿了顿又看了回去,声音不自主的柔和了些:“走吧,去看着些恩和…”翡翠觉得荣安似乎在说“傻丫头”似乎又什么都没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7相看
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水在琉璃瓦上汇聚成线,顺着屋檐珍珠一样滴落下来,滴滴答答的作响,康熙站在窗前向外看,雨溅在了跪在屋檐下的胤祚和八阿哥的身上,八阿哥低垂着头跪的笔直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胤祚跪的松松散散,身子微微向着八阿哥倾了倾,多少能挡住一部分的雨。
康熙叹了一口气,吩咐李德全:“去叫他们进来。”顽皮是顽皮,到底是个心善的孩子。
胤祚虽然心里暗喜终于见到了女神,还知道女神叫恩和,也难得的是个心思善良的女子,但今日的事情之后,恩和情愿不情愿都要嫁给他,他又觉得自己有些霸道,都没有征求人家姑娘的意思。
他跪在了康熙跟前,还在胡思乱想。
康熙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可知错了?”
八阿哥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知错了,以后必定不会再犯。”
胤祚半天没有声响,康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忙走到胤祚跟前低声提醒:“六阿哥,六阿哥,皇上问您话了。”
胤祚回过神来,下意识就答了一句:“儿臣知错了,那个姑娘儿臣愿意娶。”
康熙到被他气乐了:“就你这样子,你愿意也不见得人家的阿玛额娘就愿意,费扬古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他要是看不上你,朕赐婚也没用!”
胤祚愣了愣:“儿臣风流倜傥,学富五车,人见人*,费扬古大人为什么就会不愿意?”
他这话逗的下头的太监宫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康熙忍了又忍站起来在朝着胤祚的屁股踢了一脚:“真真是不知道害臊,朕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厚脸皮的儿子?!”
八阿哥一看着情形,就知道今儿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以往跟着六哥干坏事,还没听的谁真正被罚过,因为六哥总有本事逗得皇阿玛开怀大笑,把这错的对的都忘在一边。
胤祚又求康熙:“皇阿玛,儿臣以后能不能娶到福晋就全靠您了,反正儿臣是非恩和不娶了,要是费扬古大人不同意,儿臣就一辈子打光棍。”
康熙气的猛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你这是威胁朕?你要是愿意打光棍就打上一辈子光棍,没人管你!”
原本还是关于胤祚私自跑出去,又冲进了安亲王府的后花园的事情,这一会父子两的问题就变成了胤祚打不打光棍的问题,皇上一世英明,在六阿哥的手里都毁了……
李德全暗叹,这么多阿哥里面就六阿哥不怕皇上,皇上也就在六阿哥跟前像个寻常人家的阿玛,难得的轻松随性。
胤祚非费扬古大人家的嫡次女恩和不娶的消息,没一回后宫人尽皆知。
德妃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青花瓷茶碗,皱眉同一旁的李嬷嬷说话:“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费扬古手握重兵,驻守归化要塞,他的女儿是说娶就能娶的?他这种话一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想偏?再说,费扬古家的嫡次女那名声可是在外头的,打架遛鸟,寻常的纨绔子弟都比不上她一个姑娘家,我能放心胤祚娶她?这两个人在一起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李嬷嬷接过她手里的茶碗:“奴婢看那姑娘也未必就太差,从这回落水的事情就能看出来点,要不是她挡一下,落下水的原本是安亲王的外孙女郭络罗荣安,也可见是个心善的孩子,就怕是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身子不好一直疏于对她的管教,才让她不知规矩。”
德妃想了想:“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你亲自出宫一次,给郭尔罗斯恩和送些补身子的药材过去,看看她的品性再说。”
李嬷嬷忙应了一声。
恩和喝了药又睡了过去,等醒来才听得持觞说了她是被偶然闯进花园的六阿哥胤祚救了起来,持觞看上去有些兴奋,从外头进来的谢嬷嬷瞪了她一眼。
恩和怔了怔,看向了谢嬷嬷:“果真是六阿哥救的我?”
谢嬷嬷点了点头,又安抚她:“格格别多想了,这事情有上头的老爷和太太做主,怎么也轮不到您操心,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养好,想吃什么?嬷嬷让下头的人给格格去做。”
她怎么可能不多想,她给自己规划的人生根本就不是这样,上一辈子她虽是豪门女,但没有额娘兄弟撑腰,在夫家受尽欺侮,这辈子她原本是打算选秀落选,拼着她阿玛对她还有的一点父女之情让自己嫁进一般的富足之家,这样的人家碍于伯爵府的威名,多少不敢太过放肆,她自己又银子在手,不愁吃穿,夫君便是纳上几百个侍妾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要一个儿子就好。
半路杀出来个六阿哥,全都乱套了……
恩和烦躁的用被子捂住了头,这下可怎么办?
外面忽的传来了布尔察氏的声音:“恩和格格醒来了没有?宫里德妃娘娘派了嬷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