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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喝斥道:“住口,小小丫头,岂可对赵王无礼。”
阿璃轻轻哼了一声,朝武将扮了一个鬼脸。武将咳嗽了一声,又和声道:“赵老夫人,这天寒地冻的,不如我叫人送您回房去罢。”
赵老夫人只是沉吟着,她心中没了主张。抬起眼来不住地瞟向月夕。见月夕朝着自己微微颔首,她心下顿时一安。便听月夕问道:“这位将军,赵王不许赵老夫人出府。可说了缘由么?”
“这……”武将抽了一口气,讪讪道,“这倒没有。”
“无缘无故,赵王为何要为难她们几名老弱妇孺呢?赵王是怀恨在心,借故问罪罢?”月夕冷笑道,“他出尔反尔,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这……”这武将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为人倒也干脆,索性直言相告:“这缘由我是不知道了,我们也不想为难老夫人。可赵王以虎符下令,除非见到另外半片虎符,否则我们不能叫老夫人出府半步。”
小小一个马服君府,三四名老弱妇孺,竟能让赵丹调用虎符,可见他心里是何等地重视此事。月夕不晓得赵丹打得是什么主意,又想到他几次连累赵括。赵括死在长平,固然是自己与爷爷一手造成,可难道不是也有这赵王一半功劳?
她心里恨极了赵丹,不禁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叫赵丹来见我。”
“混账,你竟敢直呼赵王名讳?赵王又是你相见就能见的?”武将怒斥道。
“唤他赵丹的名字又怎么了?”王恪亦冷笑道,“他若晓得月儿要见他,只怕早就巴巴的自己跑来了。”
“将军……”月夕见武将与王恪眼看着便要动起手来,挡身到了王恪面前,淡笑道,“将军,你去同赵丹说,若还记得当初是谁从秦王宫里救了他,就叫他来见我。”
“你好大的口气……”武将怒道。胡衍忙上前几步,从怀里不知摸了什么东西,往武将手里一塞,笑道:“我这些朋友都急糊涂了,将军不必理会。不过,我想赵王既然关注马服君府,将军也该及时将这府里的动静呈报赵王。将军抓到了几个古怪的人,请赵王定夺,是大功一件,赵王自当嘉许将军。”
武将摸了摸手里的东西,温腻厚泽,确是一块好玉。胡衍给的借口又合情合理。他是军中之人,对马服君府内的人多少也存了几分体恤之心,刻意装作犹豫了片晌,便叫人去通禀赵王。
夜深天冷,胡衍安排着果儿几人将府内的暖炉都搬到院子里,点起了炉火,又叫王恪搬了一张小榻子出来,请赵老夫人与福伯坐下。他细心体贴,前前后后十分周到,便是将那武将和手下的兵士都打点的舒舒服服。
不仅仅是神气相似,便连为人处世,他也同赵括有几分暗合。月夕望着他,一会觉得是胡衍,一时又似瞧见了赵括,回眼见赵老夫人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胡衍,更是胸口酸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可再看坐在一旁的福伯,面上虽有些不耐,可对胡衍,却是丝毫也不放在眼里。
☆、22 青丝舞正齐
她与赵老夫人瞧见胡衍都会都心神恍惚,福伯与赵括之间,亲近绝不亚于自己两人,可怎么就无动于衷?她又想起那夜见到福伯,福伯与她说话时,面露悲痛不假,可时常还有些欢喜之色,仿佛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月夕觉得福伯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疾奔而来,在这清寂的夜里甚是响亮。门外一阵喧闹,瞬间便有二十多名侍卫,拥着身着便服的赵丹,从门外冲了进来。
“霜晨,霜晨呢?”赵丹面色焦急,目光在院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赵老夫人与福伯忙起了身,却不下拜,他也无心理会,目光只是四处扫视。
可一见到胡衍,他顿时吓得“啊”了一声,退了两步,指着胡衍,仔细盯了几眼,才微微镇定了下来。他再往一旁看,见到月夕默然立在一旁,立刻冲上前来,可没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离月夕前方三步,颤声道:“霜晨……我又见到你了么?”
“什么霜晨,她叫赵姬……”阿璃咯咯笑道,“你真是赵王?你真的来见她了?”她胆大包天,说话毫无礼数。一名侍卫怒道:“大胆,竟然敢对赵王无礼。”
他伸手便要抽阿璃的耳刮子。阿璃嘴巴利,轻功好,可手脚功夫却实在平平。她尚未反应过来,一条青丝带急急伸来卷住了她的腰,将她凌空拉起,带到了胡衍身旁,胡衍将她揽在了身后,那侍卫的巴掌便落了空。
“赵王。”赵老夫人欠身致意,“不知赵王今日为何派人……”
赵丹一挥手,拦住了赵老夫人的话。他却柔声对月夕道:“霜晨。这几年你去了哪里了?”
“我去哪里?赵王不清楚么?”月夕笑道,“那夜赵王带人来捉我的时候。不就晓得我是秦国的白将军了么?”
赵丹被她一句话封住了口,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月夕又道:“我问你,赵老夫人要出府,你放不放人?”
“这……”赵丹踌躇着,对月夕笑道,“霜晨,这事改日再说,我有话要问你。”
“你是不想放人了。对么?”月夕冷笑道。
“你同二弟……赵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今夜会在此?”赵丹问道。月夕见他始终回避拘禁赵老夫人一事,也懒得同他废话,只是冷冷地瞥了赵丹一眼,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径自到了赵老夫人面前,再拜在地:“老夫人,千错万错,都错在月夕一人身上,求老夫人让小恪随你同去罢?”
她这话,好似十分笃定赵老夫人一行能出得了府。老夫人面上犹豫惊奇。半晌才苦笑道:“都算在你头上?你们害死了那么多人,我要我怎么……”
“咳,老夫人。”福伯拦阻道,“那小子……少将军的心思,您还不明白吗?他不会怪月儿的。”
“少将军,哪个少将军?”阿璃又从胡衍身后探出头来,好奇道,“福伯,是那个赵括么?”
福伯没理会她。赵老夫人面色黯然,沉声道:“括儿去长平之前确实同我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莫要怪她。可那时谁会想到后来……我不与她计较括儿一人的生死。可那四十万将士的性命,你们真的就问心无愧么?”
月夕伏在地上一言不发。无人见到她的脸面,赵丹却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寒噤。福伯劝道:“老夫人。这事可同月儿无关……”
“谁说无关,她的爷……”赵老夫人瞥了一眼赵丹,改口道,“他们秦国……”
众人都沉默不语,阿璃一直在垂头思索,突地“哦”的大叫一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哦……你说你叫赵姬,是因为那个赵括姓赵;你说你心死了,是因为那个赵括死了;难怪胡大哥说吕盈能猜你去了长平,胡大哥也真的在长平附近寻到了你,是因为你要去寻那个死鬼赵括,是不是?”
“没想到一个没用的赵括,你还对他这样痴情!我以前还真是看错了你。”阿璃一念想通,“啧啧”叹道,“哎……你不说他是你的夫君么?那你怎么不叫赵老夫人做婆婆?”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胡衍伸出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她这才见到月夕的身子颤动得厉害,赵丹的面上惊怒交加,其他人的面上都是悲痛之色。她也晓得这些话实在不能再说下去了,悻悻地收住了口。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那小……你大哥平日怎么管教你的?”福伯一把推开了阿璃,扶起月夕,“你放心,他不会埋怨你。就冲着那时他被围住了,你去见他要与他同生共死,他就怎么都不会怪你。”
他又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你瞧那香囊,少将军不也没收回去么?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就没怪过月儿。”
月夕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腰上垂着的香囊。赵老夫人瞥了一眼,仍是默不作声。赵丹的脸上却霎时变得阴郁惶恐,急问道:“你跟赵括……他在长平时,你见了他?”
“不错,我去见了他,又怎么了?”月夕冷眼望着他。
“他同你说什么了?”赵丹紧张地问道。
月夕见他神情慌张,一时未想其他,只是觉得可笑。她目含鄙夷,瞥了他一眼,转身问福伯:“福伯,你怎么连我去见他都晓得?”
“呃……”福伯一时语塞,手一慌,身上的包袱便掉了下来,他忙低下腰去拿包袱,“我……是听他们军中的人说的。”
“长平一役,只有二百四十人生还。我见他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人晓得,是哪一位军中之人说的?”月夕愈发的奇怪,追问福伯。却见赵丹心神恍惚,双手发颤,满头大汗,嗫嚅着道:“莫非赵括……他……他……另有安排?”
月夕不明白他为何对此事如此反常,盯着他道:“你怕什么?”
“我,我……他果然另有安排……”赵丹惶声道,紧靠着一名侍卫,似要立刻逃出府去,可没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怒声道:“他害死我赵国四十万精锐,我便是要降罪他们一家又怎么了?来人……”
他自进府至今,此刻才有了几分赵王的威严,扬手叫道:“将这里的人全都给我拿下。”
众人大惊,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事情激怒了赵王。月夕冷笑一声,丝带疾出,如青虹贯日,直卷到他面前,他唬了一跳,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怀里漏出一个东西,哐当掉到地上,竟是半片虎符。
原来这东西事关重大,他便日日随身携带。赵丹急忙抓起虎符,塞到怀里,爬了起来。侍卫们已经冲上前来,将他护在了身后。
他十足狼狈,顿时逗得阿璃哈哈大笑。月夕嘴角一扬,亦是讥笑连连,手中青丝一抖,便要从他前面侍卫之间穿隙而入。忽听赵老夫人大声道:“住手。”
月夕本就要擒了赵丹,迫他放众人出府。虽听见了赵老夫人的叫声,仍是不依不饶,那青丝也仍直追赵丹而去,赵老夫人大叫道:“白月夕,你既然未取下这香囊,便要老实听我的话。你给我住手。”
月夕一愣,霎时手一顿,青丝便垂落了下来。老夫人又喝声道:“你给我们马服君府惹了多少麻烦?难道如今还要让马服君府背上弑主的恶名吗?”
她怒斥月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