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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经提醒,韦庆才想起:“姑娘无事我就放心了。还有急事,告辞。”看着韦庆上马离开,落雁呼了一口气,直到不见踪影她才进了兰香馆。
“公子……没撞上!”落雁推开门的一句话。
未雪歇笑的灿烂,刚刚都看见了,虽然是没撞上,但是效果不是挺好,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见落雁。
已经出京的韦庆一摸腰际,突然想起,糟糕,刚刚竟然忘了将东西归还给它的主人!只是不知再回京是什么时候,不禁叹了口气。
……
“你说……若兰是自愿跟徐令的?”
“是。”黎林站在旁侧回答肯定,那日追上去原本是想救若兰姑娘的,可是他真真切切的看见若兰没有一点心不甘情不愿,看情况倒是像若兰主动勾引。黎林将那日所见的情形一一说给未雪歇听,听的未雪歇是错愕不已。
对于一个侮辱过自己的男人,若兰怎么……
“兰馆主知道么?”
“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帮我多注意一下若兰。”
这又是闹的哪出?如今若兰都跟徐禽兽扯在一起了!是被威胁了,还是受了叶子的刺激或者……未雪歇摇头,报复?莫非若兰是要报复徐禽兽?
原本想第二日就与若兰谈谈的,可是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若兰死了……
听得黎林诉说才知道,若兰这样的弱质女子,竟然拿刀将那徐令的命根子给割了,徐令因为疼痛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若兰拿了自己的腰带悬梁自尽,未雪歇想起自己又在几次去兰香馆见到若兰,都瞧不出她有什么异样,面上含笑,目光清明,原来她心中的结一直存着。
还以为还能跟她说说话,若兰怎么那么傻,何必要这样做。她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活着的人呢,未雪歇无法忘记兰筠悲痛欲绝的那张脸,当初虽然两次救她,可是到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未雪歇鼻头有些酸酸的。
原以为兰香馆肯定会因为此事受到牵连,意料之外的这事并未张扬开来,之后想想,想必徐令的爹爹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儿子跟宫里的太监没什么两样了。
二者,上一次兰香馆的事,未夜谌亲自插手,徐禽兽的爹肯定也不敢乱来。
三是,她不排除,鸢诀插手了,毕竟这兰香馆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
那日黎林突然提起跟她亲密的鸢诀,告诉她,他的身影与那日跟兰筠深夜见面的人一样,但是也不排除是跟鸢诀身影相似的人,毕竟黎林没有见到那男子的正脸,然而未雪歇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直至今日,她手上得到的这些资料,根本就还远远不够。屋子里唯一的一盏烛火在风中摇曳,未雪歇盯着那火源看了好久,她不愿意现在放弃兰香馆。
“公主!!公主……天哪……公主,你快醒醒!”未雪歇这一夜都睁着眼睛过了,到了清晨才入睡,没想到落雁却在外头拼命的拍门,未雪歇不适的坐起来然后去开门,门一打开就见落雁的一巴掌拍在了她身上。
“神色慌张,发生什么事了?”未雪歇觉得脑子里的神经一抽一抽的。
“公主,快跟我去杂役房。”落雁拉起她的手就往外头走,未雪歇一手扣住了门:“你想让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双腿好了么?”闻言落雁立刻冲进她的屋子里然后推了轮椅过来,迅速的将她按在了轮椅上,然后推着她就往外头奔。
到了杂役房才知道为何落雁如此慌张,原来是她今日早上上街却在街上遇见了李管事,李管事是以前掌管公主府大小事务的人,未雪歇到杂役房看见他的时候,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花白,身上脸上都有些伤疤,让未雪歇整个心都沉了下来,自父皇赏了她这座府邸,李管事就一直替她管理的仅仅有条,如今看到他这个模样,心中又怎么会好过?
她回来时沉鱼跟她说的李管事年纪大了,她给了他一笔钱,然后李管事就带着他还有他的妻子离开了公主府。
岂有此理!简直可恨,未雪歇原先想这个是非之地其实离开了也是好事!所以也没再将他们找回,今日才知道原来当初沉鱼根本是将他们赶出了公主府,她却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假,以为现在那些个人肯定都回自己的家乡享福去了。
谁知沉鱼竟如此的心胸狭隘,竟在她走后挟怨报复,把李管事赶出公主府便罢,还命人杖责了几十个板子,李管事感叹,幸好自己命大,没死,只不过……他的夫人却没能撑过去。当初在公主府当职的做事的,就算是跟沉鱼有一点点纠葛的人都不好过,沉鱼却瞒的好呀,连就在公主府内的落雁都不知情。
落雁去揽月园把鸢诀拉了过来给李管事诊治,未雪歇便陪在李管事身边。
“什么?你说公主府以前的管事回来了?”沉鱼看着站在她身侧的丫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没想到那死老头还会活着,那么未雪歇大概也知道了她之前如何对待那些人的,那么……即使未雪歇再心软,大概不会放过她了,接着几件事情发生,沉鱼一下子就慌乱不堪了,她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死。
“快……快准备……我要进宫。”
鸢诀在替李管事诊治的时候,未雪歇让落雁带人去把沉鱼抓了,自从知道有人皮面具之后,她就放了沉鱼出来,她特意带在身边观察她的言行举止甚至她的习惯喜好,想着之后一定有用的,未雪歇承认,现在沉鱼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她活着死了都无所谓,因为还可以有第二个沉鱼,可是落雁却跑回来跟她说,有人看见沉鱼慌慌张张的出府了。
她倒是跑的快,未雪歇想,看来是已经意识到她这次不会再饶她了,而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便是宫中的邓太后那里,她现在大概就对邓太后还有点用处。
“听落雁说,李管事只要休息个两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李管事于落雁是有救命之恩的,在公主府里他又对落雁照顾有加,那份感情绝对不会是一个奴婢跟一个管事这么简单的,落雁大概早把李管事当自己的家人了,如今重新再见到李管事,见到他那样子,哭的最伤心的就是她了,从他回来开始落雁就一直守在李管事身边照顾。
落雁大概都没发觉,她是连她都有些忽略了呢。
“放心吧。”两人并肩而走,原本是没心情潇洒的,可是鸢诀着实烦人,一直在耳边念叨,这次她倒是没有坐在轮椅上,鸢诀聪明,不仅为她换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带她离开了公主府。
如今两人明目张胆的在街上走着。
“别这么紧张。”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似得鸢诀靠了过来。未雪歇自觉往旁边闪,鸢诀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未雪歇诧异的瞪着她,可是鸢诀行为越来越大胆,现在都敢来勾搭她的肩膀了。
未雪歇看着他那张也做了些改变的脸,衣着也与那些大街上普通男子一样,然后反手想将她肩膀上那只将她钳制的死死的手掰开,两人光对视着纠结去了,谁知一人也没注意撞在了未雪歇的身上。
“哎呀,夫人,你没事吧!”鸢诀表情一下子变的好紧张,然后趁机更是搂住了她。
夫人!鸢诀唤她夫人,只见他眸子里藏着一抹狡黠。
未雪歇突然知道为什么鸢诀非得让她换上普通女子的装束,说是什么她一换女装那些什么在府外头监视的人也不容易察觉,他是早就想好了趁机捞好处吧。
“真是对不起,再下失礼了。”未雪歇什么话都没说手指用力往鸢诀胳膊上一掐,她看见鸢诀笑容顺便,但是他竟然还正经的搂着她。未雪歇转头:“无妨。”
打量着眼前这人,看穿着不是普通百姓,大概又是哪家的公子,倒是与徐禽兽不一样,她也没特别关心,只是当那人站直身体,她的眼神不相信跟他的眼神在空气中相触。
未雪歇一怔,鸢诀感觉到未雪歇的反应,原本看着她的眼光顺着未雪歇的眼光看了过去。
是他!未雪歇立刻想起来了,那日,在醉仙楼里面,组织了徐禽兽欺负店小二的那个人,这眼光,如此精明锐利,未雪歇失笑。鸢诀打量了一眼那个人,然后脸上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崔裔,怎么在这里遇见了他。
鸢诀下意识将未雪歇搂的更紧,然后开口:“夫人,我们走吧。”
“呃。”未雪歇还没开口就被鸢诀提着,是的,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离开了地面,这样离开了。未雪歇仰头看着鸢诀,他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八章
未雪歇被鸢诀带离了闹事,她心中自是十分不解,隐隐的觉得鸢诀是要躲那人?莫非,是旧识?待鸢诀终于是放下她来,她的双脚总算着地之后,未雪歇悠悠道:“你认识他?”
鸢诀也没想过能瞒过她,他坦然:“嗯。”不仅坦然,还说出那人的名字,听到他名字时,未雪歇倒是真的一怔,他竟是!崔裔。当朝太尉之子,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之所以让未雪歇失色,是因为他是多年前父皇赐婚的对象啊!而这婚事是一直都存在的,也就是说那人现在还是她的未婚夫!
“怎么?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他吧。”鸢诀看着未雪歇的脸上变幻这色彩,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笑不出来的,刚刚在街上偶遇崔裔,可是他心中却觉得不对,崔裔的眼神足以让他深究,所以他带着未雪歇赶紧离开了。
“嗯。”未雪歇应了一声接着道:“不久前在酒楼看过一眼,不过不知道他的身份罢了。”
鸢诀听她这般说倒是有些诧异:“他可是你父皇指婚的对象,你难道指婚前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我那个时候还小,当然是父皇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今日一见倒是发现,其实父皇的眼光很是不错。”未雪歇脸上倒是有些些许笑意,因为她看见鸢诀眼角在抽搐。
转眼却发现眼前竟是一片河流,她才注意到这里不就是遇若兰的地方么,自己竟然不自觉的被鸢诀带来了此处。原本还含着笑容的脸上一下子就唰的白了。
鸢诀就听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