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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而望,池塘里的荷花已有渐败的势头。晚来风急,一池的萧瑟历历在目。再多的安慰也阻挡不住汹涌的眼泪。这儿就像是她的避风港,躲在里面可以痛痛快快的哭泣,不用去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
遥遥的望着芙蓉阁,依稀看见那个藕荷衣衫的女子,在门口伫立。多么熟悉的眉眼,曾经温顺的让人心疼。似乎又听见她在那里吃吃的傻笑,腻在她的身旁可怜巴巴的叫着姐姐,姐姐。如同往年的花开,一去不复存在。她在那里等着她的新郎,我曾经的胤禛。
无力的转回身去,再也没有勇气对峙下去。这是一场没有对手的对峙,对于她来说,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对峙,只需笑在那里。
芙蓉斋的木芙蓉盛开的花团锦簇,白如雪,红似火,俗是俗了些,却是无比的恰当。
一天的时间,新月都在侍弄着院里的花草。她知道胤禛喜欢,所以她乐意去做。
银屏劝她说:“主子你要好好歇着,你都有了身子了,老是弯腰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新月不理会她:“爷喜欢这些,我要侍弄好了。”
银屏说:“会收拾花草的奴才也多着呢,你又何必亲自去做?”
新月笑着说:“以往都是我和绮霞在做,爷说过,我心细,花也侍弄的好。你去把爷桌上的青花瓷瓶拿来,我剪上几枝含苞待放的芙蓉插在里面,放在爷的桌上。爷看书的时候也舒心。”
银屏拿来瓶子,等着新月挑好花。“主子,这傍晚的时候,哪里寻的着含苞的花?”
新月拿着几枝:“这不是吗?这里花多,用心找,还是能找着的。那开的过盛的,等爷来到了,就不精神了。”
胤禛一如既往的来到芙蓉斋,一如既往的到了芙蓉斋就呆在他临时的小书房。一眼看见他的小桌子上的青花瓷里多出一大束的芙蓉花,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颇为恼怒的说:“这是谁弄得?”
新月看他生气,颤颤地说:“妾身知道爷喜欢花,就采了几枝,插在瓶里。您累的时候也好看着舒舒心。”
胤禛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这么俗艳的花,摆在这里我看着不舒服。”
新月忙让银屏放在离他远一点的几上。
胤禛依旧烦躁的说:“这花的香气我不喜欢,还是拿出去吧!”
新月只好悻悻的自己抱了出去。
新月私下里问高无庸:“高总管,爷都讨厌什么花呀?以前怎么没听爷说他不喜欢木芙蓉?”
高无庸尴尬的笑笑:“这个奴才真的不知道。爷从来没在奴才跟前说过花的事,奴才自然也不敢多嘴。”嘴上这么说,高无庸心里想,这花要是在漪澜阁,恐怕爷早就把它夸到天上去了。
新月还在那里苦思冥想,并嘱咐高无庸要是知道胤禛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告诉她一声。
一日闲来无事,就和银屏到花园逛逛。迎头遇见两个面熟的丫鬟。两个丫鬟请过安后,没走几步就小声的嘀咕:“你知道吗,她就是以前小福晋院里的丫头,不知怎的就让爷娶进来做了侧福晋。你说奇怪不奇怪,才刚进门没有一个月,好像就有身子了,可见这中间不清楚呢?”
两个丫鬟虽然不是一等的奴才,但是胤禛那边的,新月再恼怒,也不敢僭越管教,只和银屏愤愤的回去。以前澜儿专宠的时候,那么多逾距的事,别说是奴才,就是芷姗也不敢有半点寒脸。一个堂堂的侧福晋她们都敢明着暗着的讥笑,还没有当初做丫头时的尊贵。
细想来,胤禛的态度还是最重要的。即使他夜夜专宠,也不及一个细微的关心。身在其中,也许感觉不到,但身外之人捕捉的却很仔细。
已经习惯了傍晚的时候登上阁楼,隐在密密的藤蔓后面,看着远处的芙蓉斋。直到四周都暗了下来,才影影绰绰的看到胤禛走进了芙蓉斋。
一个模糊的身影将他迎了进去,此时她的脸上一定是巧笑倩兮,笑语盈盈。
直到身影都遮挡在高墙内,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才能散发出来。已经注定的结局吗?过了一会儿,好像是那里的灯都熄了,只有门口的一对灯笼还在静静地亮着。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钝钝的痛。一刻千金的良宵,胤禛,你有美人在畔,可你,是否还能想起我们曾经的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泪都干了,却发现芙蓉斋里耳房的灯亮了。难道,那里也有不眠的人吗?
渐渐地习惯了这里,干脆就将被褥搬到阁楼,寂寞的时候还可以听听风声,眺望一下满天星辰。
每天日落之后,守候在那里眺望。每天等着灭灯后隐隐的撕痛。每天又在相同的时辰看到耳房的灯亮。终于有一天,心痛的麻木了,对这些以为是不以为然了。没有表情的看着他进进出出,淡淡的看着夜沉沉的睡去。
还是放不下那盏灯,是谁在午夜里和她一样不能成眠?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一种慰籍,两个并不遥远的孤独,就那样默默地矗立在两处。或许,他或是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她的存在,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心绪。她会把她或是他,当成一个未曾谋面的知己好友。只远远的看着,听不到,触不到,也不会有任何的相互伤害。
绮霞先是劝她,后来见她越加的清冷,劝都无从劝起。她常常一坐半天,也不许别人去打搅。一段时间以后,发现她不像以前一样哀哀欲绝。她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所属,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一切上演。
真的,孤独没有独行的,总有一个人和你一起伤心。不管是不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笑骂背主奴
有时胤禛到芙蓉斋早一些,也会先到小书房里看上一会儿书。新月不敢前去打搅他,只在远处偷偷地看着。看着他时而蹙眉,时而凝思,时而摇头,时而愤慨。有心想为他分忧,一触到他凌厉的眼神就有些怕。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无缘无故的怕他,真像是上辈子的冤孽。那么些年,都在他的庇佑下长大,他好像成了她的亲人,也以为自己不再怕他。可为什么,他会有那样哀伤的神情?为什么他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这都不是以前她所熟悉的王爷。不管何时,他都是眉头舒展的,他喜欢大笑,喜欢调侃;还喜欢西洋的物件。
对啊,西洋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不喜欢俗花艳草,可是喜欢西洋器的。还记得,曾经和澜儿一起去过他的书房,看见桌几上时而会有几件洋人那里寻来的稀奇东西。当时没有看的真切,要是能再看一看就好了。
趁胤禛不在府上的时候,偷偷的央求高无庸:“高总管,我想到王爷的书房里帮他打扫打扫。”
高无庸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主子,您就不要操劳了,有奴才在,怎么能让您做这粗活呢?”
新月还是有些眼色的,明白高无庸在府里的地位,故作近乎的说:“都是为了爷,分什么你我,说白了,我们年家也是服侍爷的奴才,怎么就不能做了?”
高无庸倒吸一口凉气,才几天的功夫,就会这一手了。今天的年侧福晋不在是昨天的那个小新月了。不得已搬出胤禛的训诫:“主子,爷不喜人到他的书房里去,连嫡福晋都不能。”
新月不好太过,让高无庸有了戒心,终究是不好的。
第二日,亲手熬了一碗羹汤,送到胤禛的书房。高无庸为难的说:“爷在里面忙着呢,不许别人进去。要不,侧福晋交给奴才,让奴才送进去吧!”
新月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爷太累了,做碗汤送来了。高总管要是为难,我就不进去了。”
里面传来胤禛的声音:“高无庸,让侧福晋进来吧!”
高无庸闻言,侧着身子请新月过去。
胤禛坐着书案的后面,闭着眼睛,以手抚额。
新月轻轻的把汤放下,说:“爷累了,喝口汤歇歇吧!”
胤禛睁开眼睛,疲惫的说:“你也歇着吧,不用太操心了。”
心里一阵感动,他原来是这么关心她的。满心欢喜的说:“新月就是想为爷分些忧愁。”特意的不用妾身自称,也想像澜儿那样,成为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女人,成为他的新月。
胤禛苦笑,澜儿从不会这样矫情的申明这些。
高无庸进来说:“爷,年大人在大厅呢,说过几天就回去了,想来给爷磕个头,让爷教诲几句。”
“哦,羹尧来了?我就来。你去让嫡福晋把宫里新做的点心端来,还有皇阿玛赐的一块新鲜鹿肉,让厨房做好了,我们要喝上几杯。”
高无庸应了,前去忙活。
胤禛对新月说:“这汤做的不错,不喝可惜了,你在这儿慢慢喝了再回去吧!”
新月欢喜又羞涩的说:“是。哥哥来了,烦爷跟他讲一声,在外要万事小心。”
“嗯。我去了。”
新月一边喝着,一边四处看着各处的摆设。只有桌几上有一个西洋珐琅瓷器的 ,其余的也就是几个鎏金的小玩意。起身走到里间,炕头上放着一个亦中亦洋的匣子,深绿的漆色,古铜的锁,沉寂的躺着那里。没有上锁,可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信手打开,一个红绸包着的画像映入眼帘。入眼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画中的女子十三四岁的年纪,袅袅娜娜,双眸含情,松散的挽着发髻,执着一枝红梅在深情的凝望。原来,西洋画是这般摸样。怨不得姐姐常拿西洋景打趣他,他还真是喜欢。
听到高无庸在外说话的声音,忙收拾了放好。胤禛从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所以,不会去犯这个忌。
高无庸来告诉她:“爷让年大人和主子叙叙家常。”
新月颇有些受宠若惊,笑着随高无庸去了前厅。
胤禛已经离去,年羹尧独自一人在厅上正坐着,看见新月,慌忙起来要请安。
新月紧走两步:“好歹你是我哥哥,王爷又不在,就不用行这些礼了。”
听她的语气,还是有些疏远。年羹尧自觉亏她很多,总不敢正眼去看。“就算是亲兄妹,还是主仆有别,不能乱了规矩。”
新月想想说:“还要哥哥帮个忙呢。”
“有什么事尽管说来,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哥哥可知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