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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澜儿似乎已经习惯于当自己是侯门大院的姬妾。加上就近的几场变故,已经让她沉默寡言,磨平了当初的天真和坦诚。这个小村子,却在无意间唤醒了曾经的她。
她无限憧憬的说:“胤禛,这个小村子,可以叫翠屏山村吗?”胤禛笑而不答,只等她自己来说明理由。
澜儿噘着小嘴,假装生气的说:“真小气,一个村名都不许我来取!”拿眼偷偷的去看胤禛,不小心碰到直视她的目光。仿佛是被窥透小计俩的孩子,红着脸,有些挂不住,又不肯认输,赖皮的叫着:“不许就不许,干嘛那样的看着我?”
看她猴急的样子,胤禛扑哧一声笑了:“谁说不许了!是你自己心虚,先怵了。这又跑过来,赖在我的头上。”澜儿自己也笑了,这样的事也值得去急辩,可是露出小女人的浅白。她哪里知道,胤禛所爱的就是这样一个浅白的澜儿。
胤禛看她红了脸,就不在打趣她了。心里想想,真是一阵温暖。又见到以前的澜儿了,又回到以前的时光。明知故问:“为什么要叫翠屏山村?”
这次澜儿有了理由,再也不肯放过:“你问我,我倒要问你,这翠屏村是什么意思?现在,你是贝勒爷了,可是贵人多忘事。当初你让人去河北的时候,竟然不知有个翠屏村?”
胤禛任由她去贫嘴,心里偷着乐呢。半天,胤禛方想起来:“光顾着说话了,还忘记了让你看看要住在哪里了。”澜儿不假思索的说:“哪里还要看,当然住在翠屏山村了!”
胤禛拉着她的手说:“本贝勒还没同意呢,你就开始叫翠屏山村了?这哪里是征求我的意见,显然就是强加给我的。”澜儿忙着去看房舍,牲畜圈舍。末了看到农具虽多,却不齐全。她转头对胤禛说:“这一定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办的,这些农具多的多,少的少,正经上起田来,哪里够用!”
胤禛看她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不禁好笑:“今年种田已经晚了,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些了。内务府的那些人哪里知道农具要用什么,不过是给你多多的备来,是个样子。就算不赏给我,皇阿玛一年也来不了几次。这里头,正经的能有几个人去摆弄那些。倒是宫里有一片御田,有几个懂行的公公,皇阿玛每年还亲自下田,那些人就没有那个胆子去糊弄。明年一开春,我就早早的让人将农具打好,误不了种田,也误不了收粮。倒是你这个老婆子,还是先操心自己宿在哪里的好。这里虽好,终究不是你的院子。挨着福海,有一个新建的五间抱厦正屋。听说,皇阿玛去了杭州之后,颇喜欢那里的曲院风荷。想着照搬,在这里也建一个。湖是现成的,各色荷花几十种,要是再修上九曲游廊就更好了。”
澜儿为难的说:“你这样讲,可让我发愁了。我既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又喜欢着那个什么曲院风荷的。你说,这可怎么办?”胤禛无限深沉的说:“有得必有失,能舍才能得。患得患失,终不能快乐。”
澜儿心里一悸,喃喃重复道:“患得患失,患得患失……”胤禛不想让她再想这些烦恼,就扯开这些话题:“我来给你做个参谋吧。春种秋收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住下,当好你这个管家婆。其余的时间,除了回府里,就在曲院风荷住下。冬天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看雪景。”澜儿应着:“这样好!就是来回的倒腾着,够麻烦的。”胤禛说:“这样小卢就有事做了,省的一天到晚的闲的磨牙。”
澜儿不解的问:“什么时候小卢也磨牙了?”胤禛笑着,做出一副偷偷乐的样子说:“不是磨我的牙,是李卫的。”澜儿更不解:“李卫都走了一个月了,还磨他的什么牙?”胤禛掩嘴大笑:“这事说起来还真好玩。那天我让小卢去叫李卫,偏生他又好久没到。我就有些烦躁,信步走到园子里,瞧见李卫拿拿捏捏的送给新月一盒水粉。可惜,新月竟不解风情。他又急又燥,把后赶来催他的小卢踢了一脚。只是,小卢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竟没瞧出李卫的心思。他还为此纳闷了好久,没事的时候,就念叨一遍。”
澜儿听说,先是一愣,接着笑到绝倒:“哈哈哈,李卫也有这么囧的时候。不过,我看李卫真的挺好,哥哥上次的时候还夸他呢。新月这丫头虽不解风情,倒也是口口声声的说过几次要给李卫做媳妇呢。依我看,倒很好的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鸡啼翠屏村
胤禛看澜儿开心的样子,心里十分欣慰。等澜儿笑过之后,他才戏谑着说:“自己的事不好好的操心,反而一天到晚的想着乱点鸳鸯谱。再不好好的挑上一间房来,要么是睡地上,要么是回府里了。”澜儿依旧嘻嘻笑着:“府里住惯了,反而有些不舍了。不过,看了一天这里的景,还是愿意在这里!”
胤禛摇摇头:“还是那么贪心不足!”澜儿蹙着眉,撅着嘴说:“我很贪吗?”胤禛解释说:“是贪恋红尘!”澜儿想想说:“我觉得我倒是沉迷田园风光。有时候,我发觉,你也一样。”
胤禛将澜儿揽入怀中,轻轻叹了一声。是释怀,是忧郁,隐隐约约说不清楚。二人相依,一路从九州清晏走到水木明瑟。轻泠泠的水声响彻心扉,此时无乐声,胜似有丝竹。
澜儿不禁叹道:“我原以为这里还没有人呢,原来,早有人来住了。竟然还是喜爱音律之人。”胤禛不解:“这里还没有人来,就是太监丫鬟也都在前面忙着,我并没有叫他们来呀?”澜儿说:“我是个俗人,不太懂得这些,也听不出是什么乐器。只觉得这声音入耳清泠,身心舒透。”胤禛秉神听了一会,方知道澜儿说的是水木明瑟里面水力士风扇转动的声音。想到这儿,他掩嘴笑出声来。澜儿满面狐疑的看着他:“你笑什么呢?”
怕澜儿嗔他,只好止住笑。是啊,一般的百姓,谁会知道水力士风扇是什么名堂。就是胤禛也只是听说而已,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明内情的人,听到这个声音,还真会当成是乐曲呢。还好,康熙崇尚西学,采用泰西水法,制出水力士风扇,既美观,又实用。利用优越的水利环境,在圆明园里营造一个清凉的避暑佳境。
他乖乖的说了实话:“这是风扇的声音,并非丝竹之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澜儿又叹:“人可真是了不起,古往今来听说过团扇,折扇,还第一次听说风扇。连风都能打扇,就没有酷暑一说了。”胤禛接道:“是啊,我最怕炎热。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建上几间房,当成是你的居室,可好?”澜儿笑道:“这个我喜欢。”
说着,二人又原路折回,在新收拾出来的曲院风荷住下。
岁月如洗,漫天的云霞在夕阳的照射下绚烂夺目;月华如练,映着水木明瑟的曲水清泠动人。
一夜睡得异常平和。天将破晓,竟有几声鸡啼。早晨的薄雾里,有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透过一层似纱的薄雾,远处的群岚,近处的青山,都朦朦胧胧,犹如一幅点墨的山水画。
澜儿起来的时候,胤禛早就忙去了,一个人由着新月和绮霞去伺候梳洗。简单的用过早饭,几个人就往翠屏山村走来。
新月问:“姐姐为什么管这里叫翠屏山村?”澜儿说:“我娘家的村子就叫翠屏村。这里依山傍水,所以就加了个山字。”新月‘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绮霞带来小太监刘住儿,几个人就一起在园里逛逛。园子太大,不免迷路。还好,有刘住儿带路。这个小太监手眼很伶俐,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讲说着园里的景致。碰到几个人不认识的花草树木,他也能仔仔细细的讲解一番。新月夸他:“小公公,看你年纪也不大,知道的可不少呢!”
刘住儿回笑着说:“姐姐夸奖了,奴才自九岁进宫跟着师傅学了两年,也晓得一些眼色。因为要建这园子,就把奴才调到这里来了。园子赏给爷后,也没把奴才再拨走,就留这里了。没事的时候,奴才就和栽种花木的师傅闲聊几句。一来二去的,也认识了几种。”
澜儿说:“这么说,你也就十来岁?”刘住儿说:“回主子的话,奴才今年虚岁十二了。”
澜儿细瞅了他一眼,眉目伶俐颇有些文雅的神色,不由问道:“听你说话,不像是一般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进了宫了呢?”
刘住儿眉眼一黯,旋即恢复原来的样子,说:“奴才小时候家里还好,称不上富足,也算是那儿的大户。怎奈出了几场天灾,就没落了。到奴才懂事的时候,连饭也吃不上了。爹娘没耐何,咬咬牙,就把奴才送进宫来了,好歹能保住半条命。”
听了他的身世,澜儿更加怜惜替他唏嘘不已。家里的故事,又多聊了几句。
到了翠屏山村,刘住儿对澜儿说:“这里面村舍俱全,店铺也都齐齐的。就是村里没人,店里无客,没有生气。”澜儿来了兴致:“这还不好办吗,房舍里都住上人,店里面也开张起来,不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小村落了吗?”
刘住儿陪着笑说:“主子说的好!只是,这里虽不是皇宫,可也是皇家的地儿,闲杂人等,哪能随便进来。”澜儿也想起来了,笑说:“可是呢,我竟忘了。”
抛下这个话头,来到田边。高大的杂草,早已除去。地皮上又新冒出嫩绿的草尖。一眼望去,绿意蔚然。田塍河渠,整整齐齐。田的中间,有一条引自近处山上的一条小溪流,是用于以后灌溉田地所用,和园里其他的水池并不相连。
刘住儿说:“这里山清水秀,若是养上鸡鸭也好呢。”新月忙说:“今儿早我还听到鸡叫呢!敢情这里还真是养鸡了不成?”刘住儿说:“刚建好园子的时候,皇上说,村里哪能没有报晓鸡,就让一个公公养了几只。现在村西,天天五更报晓。“
听见有鸡,三个人都来了兴致,叫着让刘住儿带去。那刘住儿也乐得陪主子高兴。到了村西的鸡舍,果然看到一个篱笆墙的院子,里面种了几畦青菜,散养着十来只母鸡,三只大公鸡。一只金红色的大公鸡看来了生人,眼睛带着敌意的滴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