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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抚着她如瀑的长发,只是心疼的摇头。不知该怎样回答,只能揽她入怀,在黑暗和沉默中歉疚。
春节还未到,就传来两个消息。河北来信,花蕊有喜了。澜儿看到信后,欢喜了半天。紧接着,又听到李氏有喜的消息。并不意外,却有些失落和伤心。看着主子由欣喜转为伤感,新月懂事的抱来绻绻,逗澜儿开心。
澜儿自小产后,出去的就少。平时就和宋氏来往的多一点,其他时间也很少和胤禛的福晋格格闲聊,好久也不在饭桌上露面。除夕家宴,已没有借口推脱。不去,着实有些不像话。
一开始还真有些不适应人语嘈杂的环境。满耳都是请安迎春的吉语。任胤禛再怎么宠爱,她还只是一个庶福晋。该行的礼节一个也不能少,她也不愿别人笑话她没教养。
坐在饭桌前,一切人等鸦雀无声。静了下来,反而感到有一丝焦躁。身上有几道探询的目光掠过,不小心和她的眼光撞在一起,对方就掩饰的笑一笑。李氏也来了,坐在胤禛的左面。她沉稳了许多,面色里比以前多了许多的忧郁。脸上没有怀孕后的自得,反而有想掩饰怀孕的不安。
她的不安,激起了澜儿隐藏已久的伤怀。不管李氏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懊悔,澜儿依旧不能面对面的释怀。背地里可以在胤禛面前言她的苦楚,当面仍不愿这样大方的表示自己的大度。她是一个女人,确实做不到这样的大度,尤其是看着她即将为人母。
没有觉察,看向李氏的目光是那样的恶毒。直到李氏抬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眼神,被她的凌厉吓了一跳,澜儿才觉出自己的失态。敛了敛心神,寥落的吃完了饭。又在满堂的人语中,泛泛地笑对众人。
回去的路上,和李氏赶巧走到一起。与其说是赶巧,倒不如说是李氏想找一个机会和澜儿答话。
许久没有过交谈,第一句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澜儿轻轻的福了一下。
李氏诚惶诚恐,前去扶起澜儿:“妹妹这是干嘛。嫡福晋早就说过,妹妹是不要给我行礼的。”
澜儿稍稍后退一些:“侧福晋抬举了,虽然曾经是有过这话,可尊卑有别,澜儿不能不遵。”李氏看她刻意的拉开距离,面上大为难堪。听了澜儿的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新月未曾目睹当时的境况,却知道她们的渊源。因为落水的事,李氏也还算是新月的救命恩人,可因为她伤害了澜儿,新月依旧不会感激与她。新月颇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带些敌意的说:“侧福晋,你就回房里好好歇着吧。谁不知你现在是有功的人,别说我们家主子,就是爷和嫡福晋都得供着你。奴婢劝你回去好好呆在屋里少出来,不然让老天爷因果报应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澜儿也觉得这句话有些造次,替她圆谎说道:“侧福晋不要怪罪,新月人小不懂事,哪里有不中听的您就罚妾身吧。有一点没错,你不久也要母凭子贵。到时候,嫡福晋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自然也就收回了。
李氏不再言语,低着头,等澜儿她们都回了,她才鼓起勇气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
、玉箫受辱
现在才知道,伤害别人其实并没有多少报复后的快感,只有无尽的伤心和失落。
站在抱厦里,出神的看着天由晴转阴,渐渐地飘下鹅毛大雪。新月端着手炉出来,一面塞给她,一面说:“姐姐快回屋里吧。下雪了,别着凉了。”
澜儿看了她一眼说:“瞎说呢。老家有一句话叫‘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正在下雪,还不是太冷。”新月不理这些,依旧拉着她:“再不冷,也是大冬天的,还能比的上春天吗?”
澜儿拗不过她,只好回去。口内犹自埋怨:“你可是个小人精,我也拿你没法。倒要听你的差遣了。”新月笑嘻嘻的看着她说:“绮霞姐姐说我会磨人,敢情我把主子都给磨了?话说过来,新月可不敢,怕爷把我给骂了。”
沉沉的心有了一丝生气,澜儿笑骂她:“说你精,你还真人精了。爷何时骂过你,你这会来说这不靠谱的话?”新月头一歪天真的说:“爷就是想骂,也不敢骂姐姐的妹妹呀。”
澜儿抚着新月的头说:“想想你也来了小半年了,倒真像我的妹妹一样贴心。只怕等你要出阁了,我也舍不得你走呢。”
新月认真的说:“那新月就不嫁人,在这里一直陪着姐姐可好?”
澜儿扑哧一笑:“哪有姑娘家这样讲的。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了,有了心事了,就不会这么说了。”新月不解的问:“什么叫有心事呀?”澜儿忍住笑说:“就是你的心里有了一个小女婿呀。”
新月红着脸说:“姐姐不是好人,这样取笑我。”澜儿看她羞涩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半年多新月就长成大姑娘了,再大一些说不定还是个大美人儿。”
新月不相信的问:“新月美吗?会比姐姐还美吗?”澜儿点点头:“那当然了。”新月复又笑了起来:“李卫哥哥说,叫我长大了给他做媳妇。姐姐,你看好不好?”
澜儿吃了一惊:“新月,你喜欢李卫?”新月想了想说:“是的。我喜欢哥哥给我买糖人,哄我开心,还陪我玩。”澜儿笑着说了一句:“傻丫头!”新月不解的撅着嘴问:“姐姐,新月怎么傻了?”澜儿哄她:“不傻,和你说着玩呢。”
正月初六是回娘家的日子。普通的人家,这会正忙着迎接自家的姑娘回来住上三两天。皇家宗室只能走走过场,应应虚礼。
一大早,各房的福晋,格格的兄弟子侄带着媳妇或是嫂嫂一起来给主子爷和嫡福晋磕头道贺。先要拜谢爷和嫡福晋一年来对自家姑娘的庇护,嫡福晋点头后才能给自家的姐妹姑娘请安说话。就是磕头,也不是谁先来谁先磕,而是按照长幼尊卑顺序一一来拜。
早饭后胤禛和芷珊就收拾装扮整齐端着在前厅上,其他的福晋格格则坐在左右两旁,等着众人前来磕头。
先上来的是芷珊的侄子乌拉那拉星辉的儿子英浩。他的夫人在厅内磕过头,就被芷珊扶起,坐在身旁寒暄了一两句。英浩才在厅门外磕过头。
这是府内的规矩,众女眷都在厅里坐着,男子就不能随意进内。只能在门外行礼。
芷珊是费扬古的幺女,他的长子长孙英浩比芷珊还要大上三岁。英浩为人极像他的祖父,耿直忠勇,拜见比他小的姑姑时,一脸的恭敬,没有丝毫轻慢。胤禛客气的笑着,应景说了几句客套话,他对费扬古一家还是蛮尊重的。
接着应该是侧福晋李氏娘家的兄弟子侄上来磕头,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竟没有一丝的动静。胤禛和芷珊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氏,其他的人都用探寻的眼神瞧着她。李氏尴尬的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宋氏一向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她无意的说:“姐姐的家人是不是今天不来了?”
李氏见她这样问,很是拉不下脸来,一边担心,一边急躁,眼圈红红的,几乎落下泪来。
澜儿一直是淡然对之,听到宋氏的话,才抬头看了李氏一眼。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惟有她一个人伤心,又忍着不敢落泪。左右为难,让人看了有些揪心。看向胤禛时,发现他的目光竟是如水般冰凉,心里不争气的动了恻隐之心。澜儿出乎自己意料的说了一句:“侧福晋的娘家离得远,可能这会还在路上呢。”
其他的几个人都吃惊的看了澜儿一眼,连胤禛都有些意外。不过,澜儿会这么说,胤禛心里还是挺安慰的。这说明澜儿心里的结解开了,再说了,哪个男人都不愿后院起火。
芷珊也笑道:“是啊,我竟忘了这事了。妹妹的娘家在陕西,急急赶来也要许多的时日。妹妹别恼我,要不就先见见其他妹妹的家人吧。”
李氏解了围,感激的回望了澜儿一眼。澜儿只看着面前,并不答话。李氏起身恳切的说:“姐姐做主,妹妹怎敢恼呢。本来就是我的不是,让众位姐妹久等了。”依次下去,是格格耿氏,接着才是身为小福晋的澜儿。
春生已经在外面的偏房里等了好久,听到小卢叫他:“舅爷,该你磕头了。”春生理理衣冠帽子,就走到厅前磕头。“春生给四爷和嫡福晋请安!”
胤禛的语气明显的柔和起来:“大老远的就不要那么多礼了。”春生道谢后说:“蕊儿身子不便,没能来给爷和嫡福晋请安。小的就代她磕了。”芷珊看胤禛高兴,也笑着说:“还是那么懂礼。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你走了那么远,也乏了,小卢快带舅爷去歇歇吧。用过饭再到澜妹妹的院里说说话。”
澜儿不好无礼,忙站起来道谢:“多谢姐姐!”芷珊的微笑之后,隐藏着一腔的哀伤。她从胤禛的表情里,看出他对澜儿及他的家人是那么的亲近。对乌拉那拉氏有的只是如同对她的尊重。
到了漪澜阁,澜儿才和春生聊起家常。提起花蕊,澜儿说:“许久没有见到嫂子,我还真想的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打趣她,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婆家。没想到现在竟是自己的亲嫂子。”春生也笑了:“是啊。我们一年年的大了,有许多事是我们不曾料到的。”
新月在来京的路上和春生相识,见到他也不陌生,甜甜的叫着春生哥哥。春生问:“这就是年大哥的那个小妹子。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人也俊俏了。”新月歪着头说:“大哥哥是夸我呢,半年哪能长多高。”
澜儿和春生都笑了起来。新月想了想又问:“大哥哥见到李卫哥哥了吗?他怎么还没回来?”春生说:“李卫去南边当官了,哪能说来就来。你怎么想起问他了?”
澜儿抢过来说:“新月是想他的情哥哥了。”新月见澜儿在春生的面前这样讲,真的羞红了脸。
春生没有取笑她,反而认真的说:“这不错嘛。李卫是大了几岁,现在也有出息了。他为人机灵,早晚要出人头地。心性是荒诞了些,做事可是一本正经的。有朝一日,说不定新月还能当个诰命夫人呢。”
新月说:“我不懂得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就是想着李卫哥哥回来带我去赶庙会呢。”绮霞笑骂她:“主子都在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