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再没有比利益更诚实的东西,也没有比感情更虚无的东西。”
苏姿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估计穷尽我这一生,也永远及不上她十分之一。她也是一个真正适合在皇族中生活的人,懂得如何保全自己,懂得如何用身为一个公主该有的态度去取舍。
秦楚大概是这场庆功宴上最郁闷并且也是唯一郁闷的一个人。其他人得到的赏赐都是金银珠宝,唯独他的赏赐最特别,是不能推拒的夫人一枚。
我在回东宫的路上对秦敛道:“那个余庆王,最近被陛下捏到了什么把柄?”
秦敛侧头看我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有把柄。”
“这不明摆着嘛。”我睨他一眼,“假如我有且只有一个女儿,我肯定不会同意嫁给秦楚这样又花心又年纪大的人。现在既然陛下连招呼都不打就做主把他的女儿给嫁了,肯定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并且我猜他也许前不久还得罪过陛下,陛下现在是一箭双雕。陛下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你背着父皇拍马屁他又听不到。”秦敛慢条斯理道,“那些都不是现在你应该操心的事。你现在急需办到的事就是,在不长的时间里最好拥有且不只拥有一个女儿。”
我:“……”
秦敛又接着慢条斯理道:“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我:“……”
秦敛实在是言出必践过了分,当天晚上又是痛苦的折腾。我伏趴在被子上,他一寸一寸吻上我的背,我整个人像是被刚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的湿漉漉,汗湿的头发粘上皮肤,却不及他手指轻轻的一挑拨来得更难受。
芙蓉帐里喘息声音起起伏伏,秦敛最后在我腰际两侧来回打圈。下滑几分又上游几分,就像是一根针悬在头顶,却迟迟不肯掉下来。
这种时候还能讲什么骨气的人肯定都是圣人。我闭着眼低声求他,秦敛却充耳不闻。他弯下腰,手指滑进我的头发,下面一个用力,我再次呜哇出声。
我泪眼汪汪地无声指控他,而秦敛撑在我头顶上方,唇线优美,眉眼英俊,然而再优美再英俊也无法掩饰他此刻的狼子野心。我顺手抓过一边的布料想蒙到头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今晚晚宴上穿的紫色宫装。因为一直压在下面,现在已经皱巴得不像样。
一想到两个人今晚是怎么回到这个卧房的,我就有了愤怒的勇气,正打算扭过脸理直气壮地瞪着他,然而一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所有的勇气顿时又都像是冰块化成河水,随江而逝了。然后他又稍稍动了动,我就再次呜呜呀呀叫出了声。
大概是我装哭装得太过了,他用食指在我眼角抹了抹,眉目不动地道:“干打雷不下雨,你是想怎样?”
“……”我小声地打商量,“你就不能快一点吗……”
秦敛瞧我片刻,悠悠地道:“等你兑现了今天晚上的承诺,以后就如你所愿,你说好不好?”
“我承诺什么了……”
秦敛笑笑:“在两年里有且不只有一个女儿。”
我瞬间瞪大眼:“什么两年啊?你明明说的是不长的时间里好不好?不对,你又蒙我,我什么时候承诺这个了……唔……”
秦敛的唇角贴上我的唇角,声音开始变得含糊不清:“话太多。”
到底还是一直到了丑时才消停。第二天我睁开眼的时候秦敛又不在,我睡得太沉,连他什么时候走得都不知道。
不过秦敛与其他纨绔公子相比有一个比较好的优点,就是他一向喜欢亲力亲为。更衣这种事也难得会假手他人,以至他每天早起的时候,房中都可以保持一贯的安静。
用完早膳,我在院子中看到了站在树下正捧着琉璃皿发呆的阿寂,微微歪着头,喊了她两声却不自知。
我还是头一回撞见她发愣的样子,远远看上去觉得那情状莫名很迎合她的名字,寂寥如秋。
然而阿寂终究是阿寂,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颜色。见我站在门槛边,几步走过来,清冷地道:“公主,您不应该站在风口上,这样易染风寒。”
我把衣服上的一根头发捏下来,用手心托着给她看:“你看,纹丝不动。这都没有风,哪里来的风口。”
阿寂道:“还是注意一些好。”
我单手叉腰看远处:“没有关系。”
阿寂道:“公主,恕奴才多嘴。虽然您的咳嗽两年没有犯了,但是南朝秋冬比起苏国要阴寒潮湿得多,您才来第一年,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我想了想,看着她慢慢地开口:“阿寂,你确定一定要和我说这个吗?”
阿寂的睫毛猛地刷了一下,立刻跪下道:“奴才知错,请公主责罚。”
“……”我最没辙的就是她这一招,索性就依她所言回到了屋子里。
当天中午,我才咬牙切齿地意识到我昨晚又被秦敛诓了。秦敛真的是太讨厌了,苏启真的要在下个月来访南朝,时间也真的就定在初十前后。
实话讲,我自来到南朝嫁给秦敛后,就再没想过此生还有机会回到南朝,也没想过苏启会来南朝,所以也就没有想过我还会见到苏启。我本来已经打算把苏姿苏启以及苏国的一切都好好收藏在记忆里,然而现在我却突然被告知记忆里的人物即将鲜活地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只有一个,可是胸腔中满溢出的那种滋味,仍然让人难以形容。
不过苏启这次前来,明显不是来看我这个妹妹的。下月初十,距离穆国向南朝投降整整一个月。目前天下仅三分,一分苏国,一分南朝,一分岐国。然而就我所见,如果不会突生意外变故的话,最迟到今年春节之前,三分天下就又会变为二分,岐国那一小块地方就像是一块容易拿捏的芙蓉玉露糕,弃城投降明显是拱手相让,负隅顽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被苏南两国捏圆搓扁只是一件迟早的事。
以前的时候,苏南两国攻占疆土划定边界就好比是两个人吃一只梨。一人在半面上咬一口,另一人在另一半面上咬另一口,咬来咬去咬到最后,整只梨子终于避无可避地只剩下最后一口。苏启这回来南朝,大概就是为了商讨未来两国边界问题。提早商量好,就可以避免到时候兵戎相见伤了和气。
不过岐国未灭,两国就已开始划分边界。这就像是国君尚未驾崩,篡位的人就已披着龙袍耀武扬威站在了他面前。也不知道岐国国君知道后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我觉得苏启如今要做的这件事说得官方一点叫做商讨,说得俗气一点就叫讨价还价。一小块芙蓉玉露糕,本来不成文的规矩是一人一半,然而这个人说我这边芝麻多你那边芝麻少,一人一半不公平;而那个人说我这边坏了一个角你那边完好无损,一人一半也不公平。于是谁都不肯一人一半。总归政治有的时候也是做生意。虽然这生意明摆着只是两人在捡白食的时候各自捡得多一点还是少一点而已。
也不晓得是阿寂乌鸦嘴还是最近被秦敛得着实不轻,当天傍晚的时候我果然开始咳嗽。最初只是轻微的咳嗽,再后来就演变成了大声的咳嗽,等到秦敛回到东宫的时候,我已经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实这已经比在苏国的时候要好太多。当时几乎咳嗽得晕过去。然而秦敛大概不曾料到过咳嗽还可以达到喘不过气的境界,迈进门槛看到我的那一刻身体甚至晃了一下,然后流星大步地走过来坐在床边,接过婢女手中的水,声音严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宣御医?”
我揪住他的袖子,呼吸勉强平复了几分,道:“不用宣御医,估计是旧病复发,明天就好了。反正宣了他们也没有辙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敛蹙起眉,一边挥手吩咐婢女遵命行事,一边不改严厉神色地道,“不宣怎么能行。”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又咳嗽了几声,在他不停歇的拍背之下慢慢转好,趁着呼吸顺畅的间隙道:“御医们都很讨厌的,比你还要讨厌……”
秦敛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浑身都散发着凉飕飕的气息,包括话语:“哦?不宣太医就吃一个月的胡萝卜。”
我怒道:“我又不是兔子!我为什么要吃胡萝卜!”
秦敛一边把我的头发抚到耳后一边慢悠悠道:“那你究竟叫不叫御医诊治?”
“……”我弱声道,“我干嘛一定要听你的……”
秦敛漫不经心道:“既嫁从夫,苏国好像也不是没有这规矩罢。”
“……”
第 十四 章
、
看来国家有别,太医与太医也是不同的。又或许是因为南朝的太医只是单纯地认为我是偶感风寒导致咳嗽,所以尽管来东宫的脚步匆匆忙忙,面皮上却还是很镇定从容的。
在苏国的时候就不会这样。每一回踏进我寝宫的太医无一例外不是愁着眉苦着脸的,就好像病重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一样。他的脸色一苦,就代表我的味蕾即将跟着苦,我跟着苦,父皇就会跟着苦,而父皇跟着苦,太医们的脸色就更苦,如此年复一年的恶性循环,我没给太医扎巫蛊娃娃父皇没给太医治罪而太医也没给我在药中喂毒,真不可不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秦敛一直握住我的手腕,一直到太医到了床前他才松开,道:“太子妃突然咳嗽不止,周太医给她诊治一下罢。”
我试图把手缩回被子里,结果被秦敛眼疾手快地又重新一把抓住,不动声色地问道:“想干什么?”
我小声道:“能不能不诊治……”
秦敛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我试图扭过身子面朝床内,结果在秦敛那双几乎可以观天象洞未来的眼睛底下没能成功。我作最后一丝侥幸挣扎,弱声道:“反正我从小都是这样的,再诊治也是一样的……”
秦敛瞥我一眼,慢吞吞道:“你是在怀疑周太医的医术么?”
“……”我决定对他不予理会,转头问太医,“南朝有没有玉陀花?”
这位周太医看我一眼,躬身道:“回太子妃,玉陀花是止咳良药,虽然不是稀罕之物,但它适合在寒冷干燥的天气生长,南朝气候潮湿又温暖,玉陀花恐怕是难以生存的。但是治疗咳嗽的药物有很多,也许可以找些药材代替玉陀花也说不定,太子妃不如先容微臣切一切脉。”
他既然也这样说,我只好伸出了手。
切脉也是一项技术活。切得太快易被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