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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朋友,周末还一起相约去攀岩。但当法德尔给他提供了一个公司内部更好的机会时,福斯托却想尽办法出面阻挠。他表面上支持格里尼翁换工作的决定,背地里却找到乔布斯,试图阻止这个调动的计划。“他对史蒂夫说了很多坏话,史蒂夫最终干预了我调往托尼部门的决定。他把福斯托(和其他几个主管)叫到一个房间里,把他们痛骂了一顿,说:‘好吧,你可以留下安迪,但你手下就他一个人,别人都不归你管了。除了他以外,谁也别想从(福斯托主管的)软件部门调到(法德尔主管的)iPod部门去。’两人之间的敌对就是从这件事正式开始的。”
这场争斗就像一场宗教战争。iPhone项目伊始,福斯托就建立了一个详尽而机密的项目组。这个组织过于保密,以至于一度谁也不清楚法德尔是否知道它的存在。福斯托在他位于苹果公司园区IL2号大楼2层的办公室里开始,从公司里四处挖角,把最优秀的工程师都招至麾下,随着项目的进行,他把整座大楼的各个角落全都封锁了起来。“如果你周末工作,就会看见施工人员一刻不停地进进出出,建起一道道的墙、防盗门……所有的一切……以至于到了星期一就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封锁区。我从来没见过墙砌得那么快的。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好笑。”舒沃·查特吉说,“在他们改装期间,某些人差不多每两个月就要搬家。我有一阵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盒子里,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打开整理,很可能马上又要重新打包搬家了。”
“办公楼像迷宫一样,”尼廷·加纳特拉说,“你打开这扇门,前一扇门就会在你身后关上。从某些方面来讲,这儿就像是一个鬼屋。”
按照官方说法,iPhone项目是由法德尔负责的。法德尔掌管着iPod部门,从iPod基础上开始开发iPhone,不断完善功能,看来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福斯托却不这么想,他的想法要冒险得多:设法把Mac电脑上运行的软件缩小,让它们在手机上运行。“我们都觉得iPhone应该运行的是我们以前为P1(iPod操作系统的一个版本,为第一台iPod而设计)设计的软件。”法德尔手下的一位iPhone工程师说,“但福斯托和他的团队却在开发手机运行的新版OS X系统。他们完全是和我们同时进行的,但我们对此毫不知情。”
乔布斯想在iPhone上运行OS X系统,只不过觉得这可能无法实现。因此当福斯托的团队真正做到了的时候,福斯托就赢得了iPhone项目的控制权。“苹果公司里没有软硬件的专业区别。”另一位iPhone工程师说,“在苹果的发展史上,这是很多人争论的焦点。硬件工程师觉得自己也懂软件,软件工程师觉得自己也懂硬件。但史蒂夫不管这套(他不愿被扯进主管们的这种争论中去)。所以,一旦斯科特说,‘喂,史蒂夫,托尼的软件团队挺棒的,我想要这支团队。’史蒂夫就会说,‘哦,那当然啦,你是管软件的嘛。他们做软件,就该归你管。’到2007年年中iPhone开始大卖的时候,福斯托掌管了iPhone部门的很多软件工程师。几个月后,苹果公司发布iPod Touch的时候,福斯托也顺势掌管了那个项目的软件工程师。”
法德尔离开苹果之后开创了“巢”公司,这家公司生产了第一个外观漂亮、功能强大、易于使用的家用自动调温器。不出意料,这台调温器从设计到软件全都洋溢着苹果的味道。它是硅谷人士讨论得最多的创业企业之一。但无论是盟友还是对手,大家都还在谈论他和福斯托的争斗,人们对此记忆犹新。
法德尔的确曾是苹果公司最前程似锦的人,公司上下都认为他会是乔布斯的接班人。他32岁那年来到苹果,当时只知道自己将要为一个保密的项目工作,并被告知他很合适这个工作。4年后,他作为负责iPod产品线的主管,成了苹果公司最有权力的人之一。到2006年秋,iPod的销售收入占到了苹果公司190亿美元总收入的40%。iPod的市场份额超过了70%,看似所向无敌。苹果公司Mac电脑的销量也在上涨,但其销售额仅占个人电脑市场不到10%的份额。此时iPod的成功,再次使乔布斯变成了商界偶像。
在2001年,法德尔正是苹果公司想要的人。他年轻、鲁莽、聪明,在硅谷从事便携式尖端硬件设备制造已逾15载。他曾经告诉一位记者,如果他早年没有发现电脑这个玩意儿,很可能就会蹲班房。他有时会顶着一头漂染的头发来上班。看到不够水准的工作和想法时,他多半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他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通用魔力”公司,该公司是比尔·阿特金森(Bill Atkinson)和安迪·赫茨菲尔德(Andy Hertzfeld)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为了开发前所未有的移动设备专用软件,而从苹果公司分离出来的。项目失败了,法德尔去了荷兰电气巨头飞利浦公司,在那里很快成为公司最年轻的主管。他负责该公司全新的移动计算组的工作,在那里开发了一些早期的“掌中宝”(PDA)设备(如掌上型袖珍电脑Velo和Nino),销售情况很理想。他还在那里初次体验到了便携式设备上的数字音乐的魅力。
当苹果的硬件负责人乔恩·鲁宾斯坦打电话给法德尔,试图招他来做一项不允许透露(这真令人惊讶)的工作时,他正打算自己创业。根据史蒂芬·列维在《完美之物》(The Perfect Thing)一书中所说,法德尔1月份在科罗拉多州的一个滑雪坡道上接到这个电话,当场就对这个工作表示了兴趣。根据列维的说法,法德尔从12岁起就崇拜苹果公司了。那是在1981年,整个夏天他都在攒钱,想买一台苹果II型电脑。鲁宾斯坦致电几周之后,法德尔加入了苹果公司,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受聘为顾问,参与开发第一台iPod。
格里尼翁和其他人都说,福斯托从来都不能接受法德尔的晋升。在法德尔加入苹果之前,乔布斯的小圈子成员都是他共事多年的老同事,至少是从他1997年回归公司之后就相识的人,有些人还是他当年在NeXT公司'17'的属下。福斯托与乔布斯共事的时间几乎是最长的,1992年他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NeXT公司。但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是乔布斯小圈子的一分子,而法德尔却是。法德尔的年纪和福斯托一样大,在公司里晋升的速度却要比福斯托快得多。法德尔负责iPod部门,那里产生了苹果公司40%的收益;福斯托负责Mac电脑的应用软件——诸如“通讯录”、邮件程序、苹果浏览器Safari,以及拍照程序Photo Booth等等。
但福斯托和乔布斯后来却走到了一起。那是2003年到2004年之间的事儿了,同事们相信是因为福斯托得了非常严重的胃病,而那时也正好是在乔布斯最初确诊患上胰腺癌的时间。乔布斯起初想用节食来治疗自己的癌症,他为福斯托制定了一种食疗方案,这似乎是治好了福斯托的病。格里尼翁说,在那以后,福斯托出席乔布斯的高级主管周一会议的次数越来越多。一般来说,福斯托甚至根本不应该知道iPhone项目的事情;他的职位还不够高。“所以,他在小圈子的谈话中得知乔布斯想要开发手机的事情,就立即想方设法地想加入这个项目。”格里尼翁说。
福斯托与法德尔全然不同。福斯托其人圆滑、迷人,说话行事很有点乔布斯式的戏剧天分,在中学时期,他除了钻研计算机科学外,还参加过学校的戏剧表演。他的同学们说,即使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表现出自己的野心和决心了。正如2011年的《彭博商业周刊》上所说:“福斯托在很多方面都像是史蒂夫的缩影。他是个吹毛求疵的经理人,对每一个细节都十分固执。他像乔布斯一样,善于把技术、功能的行话转变成浅近易懂的语言。大家都知道他喜爱银色的奔驰SL55 AMG型车,那也是乔布斯的座驾,他甚至也有一套上台讲演的标志性行头:黑鞋、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拉链运动衫。”
两年来,福斯托和法德尔在每一件事上都争来斗去,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也都经常迫使乔布斯出面调停。为福斯托工作的尼廷·加纳特拉回忆,在2006年有一次,乔布斯不得不亲自决定iPhone采用哪一个团队的引导程序。这听起来像是工程细节问题,事实也的确如此。引导程序是电脑上运行的第一个软件,它会告诉处理器去寻找并启动存有本机软件的磁盘。“我们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史蒂夫来决定这么小的事儿?斯科特和托尼就不能自己搞定吗?’”
法德尔手下的另一位工程师更直率地表达了他对于这场争斗的失望:“那两年,我在感恩节、圣诞节和新年都在加班——发疯似的在工作——还要应付办公室的那些狗屁政治。”
尽管存在着争吵和最后期限的无情压力,iPhone还是在6月29日如期发售,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在它最终于当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上市时,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都争相报道此事,那场面如同埃尔维斯·普雷斯利'18'或约翰·列侬'19'死而复生一样。新闻工作人员在全国的苹果商店门外安营扎寨,目睹了那些急于购买的顾客长时间排队等待的混乱场面。在纽约市59街和第五大道交界的苹果商店门前,福克斯新闻频道(FOX News)的一次直播期间,记者劳拉·英格尔正在播报时,一个渴望引起注意的人走到摄像机前,一把抓过了她手里的麦克风。这看来就像是预先计划好的——事实上不是——因为她正在采访《新闻周刊》的史蒂芬·列维,列维是早于大众拿到了评测样机的全世界4位记者之一。在那个人夺走麦克风之前,英格尔给她的观众渲染了现场的情况,她悄声说道:“我可不想惹事儿,但大家看,他手里就拿着一台……这儿大概需要加派安保人员了,不过还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