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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并未注意到她话语中的漏洞,反而指向她红色罗裙的下摆:“这是怎么回事?”
罗裙上沾了许多血迹,密道里不易看清,如今在天光里,竟是十分显眼。
“我爹咳得厉害,吐出许多血来。军爷高抬贵手,小女子感激啼零。”装可怜,冯清蓉从小就会。
“走吧,走吧。”士兵见她一弱女子,并不怀疑。
“多谢军爷。”为不使他再生疑心,冯清蓉加快了步伐,走向济世堂。
济世堂门口竟也有士兵把守,冯清蓉见状插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刚走两步,身后有人喊住了她:“冯姑娘。”
她暗道不好,怕谁来偏遇到谁,这人可不像方才的士兵那样容易打发。她只作没听见,低头往前跑,冷不防差点撞到一人身上。
“什么事这么慌张?”冷冷的双眸盯着她。
“回家,没看到我这么冷吗?”她只穿了贴身棉袍,显得极为瘦弱。
黑色的毡毛斗篷飞过来,恰落在她的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
“谢谢你了,我要赶快回去了。”她扬扬手,不愿再谈。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手被他牢牢抓住。
“昨夜去了哪里?那人是谁?”赵霆自然不会忽略她凌乱的发,红裙上的血,聪明如他,顷刻便知她干了什么。
“睡不着,出来散步。哪里也没去。”她挑衅地看着他。
“寒冬腊月,半夜三更出来散步,这么着急连御寒的衣物都来不及穿。你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骗。”赵霆不怒反笑,“那人值得你如此?”
她畏寒,若不是着急,怎会忘记带斗篷?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夜闯赵府的刺客。”
“我又没亲眼看见,怎么会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赵霆眼中露出魄人的精光:“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还是你铁了心要护着他?”
手腕吃痛,冯清蓉挣扎了一下,却未挣出,迎着赵霆的目光,咬牙道:“我只知道有些人敢做不敢当,自己做了事却不承认。”
“你说谁?”
“我说的是谁,你心里明白。”她轻蔑地看着他,又道:“至于我方才见的那人,你就死了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你当真要护着他?他对你如此重要?”
“不错,云门山时,我曾说过,将来会寻一个镇子,安安乐乐地过一生。他就是许我一生的人。难道我能不护着他?”
赵霆慢慢松开她的手:“彼时,我说难。如今怕是更难,夜入他宅,非奸即盗,我倒要看看此等小人能否陪你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偶然发现竟然上了分频月榜了,小小的开心,呵呵。。。。。。
38
38、初次进宫 。。。
“你休要污辱人。”冯清蓉气极,他竟污辱慕容子风。“谁是小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倒是说说看,秦统领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他绝口否认。
“没有?!你当然不会承认。你莫要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葛城破庙里,山贼说要去将军府报与公子知,这公子是何人,别说你不知道?你让莫弃送我的那个锦盒从何而来,别说你不知道?那人在葛城追踪与山贼接头之人,一路追到赵府,他追的是谁,别说你不知道?堂堂威武将军府,竟用淬了毒的暗器伤人,以多胜少,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秦统领真是瞎了眼,与你相交半生,最后竟死在你的手里,可怜可叹可悲!”冯清蓉一连串的追问,直逼得赵霆哑口无言。
半晌,他方红了眼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赵霆就是个卑鄙小人?!”
“我怎样看你与你无关。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冯清蓉拨开拦住她的手,“让开,我要回家。”
赵霆不再阻拦,默默地退在一边,满身散出悲凉肃杀的气息。感受到这股冷意,莫弃上前道:“爷——”
赵霆挥挥手:“都撤了吧。”说罢,翻身上马,发疯似的掠了出去。
莫弃看着赵霆走远,心里叹息,这些年,爷受尽煎熬,好容易有了个中意的人,能够常常见到他的笑,可是偏偏又生出这么多事端。冯姑娘竟是不信爷,难道她真要把爷逼疯了不成?
想了片刻,他施展轻功,追上了前面那个瘦弱的身影,“冯姑娘,请留步。”
冯清蓉脚步未停,只冷冷道:你不必跟着我,我回家后不会再出门。那人命大,死不了。”
身后的人不作声,仍是紧紧跟着。
“秀枝还好吧?”她立定脚步,回头看着他。
莫弃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本能地回答道:“她很好,已经有喜了。”
“那好,你可得看紧了,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她不愿拿不相干的人来威胁别人,可慕容子风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她不能不管。
莫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过了一会才道:“秦统领的事跟爷无关。”
“我不感兴趣,这话留着对皇上说吧。”
眼看着冯府已到,冯清蓉解□上的斗篷交给莫弃,翻身进了围墙。
进了腊月,日子好象突然匆忙起来。裁缝没到腊月就进了冯家门,赶着给冯家上下缝制新衣。冯清蓉沾了清茉的光,四季衣服添置了不少。腊八粥喝过,阖家上下既要忙年,又要忙着清茉的亲事,倒是显出一番不常见的热闹来。
冯清茉还是得了空就到听雨轩小坐,这日来却带了些旧日绣的花样子,都是四季应时的花,有牡丹,有荷花,有迎春,有腊梅。冯清蓉赞叹:“姐夫娶你真是赚了,长得如花似玉不说,还能歌善舞,能歌善舞不说还做的一手好活计。今后,你们俩可是吟诗做赋,琴瑟合鸣了。”
冯清茉笑道:“你只会打趣我。过几日,等我走了,想亲近我可也难了。”
“清茉。”冯清蓉叹道:“待你成了亲,可容我去探你不?”
“不容,让你去干嘛,除了吃什么都不会。”话是如此说,还是搂着她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当年你来府里,大家都未看好你,人长得丑,打扮得土气,也无一技傍身。如今看看,还真是一夜乌鸦变凤凰。”
“你才是乌鸦呢。有这么夸人的嘛?”冯清蓉挣脱她的手,伸指弹向她的脑门,清茉侧首躲过,反而攥住了她的皓腕。
“你去照照镜子,是不是出落成美人了?”冯清茉续道。
“你还是夸夸自己吧,论漂亮,论才艺十个冯清蓉都比不上一个冯清茉。”
“话不是这么说。你相貌不出众,可人堆里,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你。平素跟你一同出去,连史公子都说,十人有八人回头看你。”
“还有两人呢?”冯清蓉笑。
“那两人看看我不成?”冯清茉亦笑,又道:“就说楚公子,我跟清莲自小就认识他,他从没正眼看过我们,却偏偏整日找你出去玩。还有知恩王,上镐多少女子渴望一睹他面容,可他偏偏送你一副耳坠子。清莲听说那事后,嫉妒得快疯了。”
“那些有什么用,不当饭吃,不当银子花,平白无故给人家下酒就饭吃。”
“所以啊,清蓉,你得抓紧一个。凭你的聪明,找个好夫婿,也省得天天被人惦记着,白白成了棋子。”
“知道了,谢谢你,清茉。”她笑着亲了下清茉的芳腮:“你成亲,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送你一个香吻吧。”
“若我是男子,巴不得你送香吻,可惜我是女的。”冯清茉做苦命状。
姐妹俩叽叽咕咕一聊又是半夜。
再过几日,冯清茉风风光光地出嫁了,然后小年到了。
腊月二十八,宫里来了赏赐,冯府众人才想起冯清莲来,二夫人也扬眉吐气了几日。
这些日子,冯清蓉从未出过门,慕容子风也没来找过她,只怀中有天来送了个纸条,道“少爷去漠北,元宵节后回京”。见了字条,她知道他已然康复,心里也放心了。
正月里,冯家热闹非凡,家里客人不断,多是来找冯清远的,也有人上门拜访冯太傅,只是冯太傅借口身体不好,一概由冯清远接待。
过了元宵节,史闻达陪着冯清茉回来住了一日。冯清茉满面红光,看来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冯府的女人们都围着她,冯清蓉插不上嘴,只不断瞟着她笑,竟然把清茉笑得面颊绯红,直跑过来拧冯清蓉的耳朵。那日,冯清蓉才真正开心了一日。
正月十八,冯清蓉懒在床上,惦念着慕容子风不知回来了没有。正胡思乱想时,秋菊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老爷让冯清蓉去议事厅。
议事厅是冯太傅招呼同僚,商议事情之地,进府三年多,冯清蓉从没踏进过半步,不免心里有些忐忑。
冯太傅与冯清远正陪着一胖一瘦两位太监喝茶,见她进来,冯清远忙道:“两位公公,这便是舍妹冯清蓉。”
胖太监尖了嗓子:“你就是冯清蓉?皇上口谕,即时入宫觐见。”
冯清蓉心里惊慌,偷眼瞧向冯清远,冯清远微微摇了摇头,意谓不知。瘦太监躬身道:“冯姑娘,这便请吧,免得皇上等急了怪罪下来。”
冯清蓉暗想,出来得匆忙,连衣服都没换,可是见太监催得急,也不敢说回去换衣服,只好跟着他们上了轿子。她甚少乘轿,总觉得轿子颠得慌,不如马车舒服,而且车里地方大,坐着躺着都可以。不想宫里的轿子却比马车舒服多了,又稳当又宽敞。
约莫半个时辰,轿子停在宫门口,有禁卫军过来掀开轿帘看了眼。进了宫,冯清蓉大气不敢出,只偷偷从轿帘缝里向外看,可除了沉闷的青色围墙,什么也看不见。正沮丧之时,眼前突然热闹起来,出现了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还不时有太监宫女穿行其中。
轿子停在一座雄伟的宫殿门口,冯清蓉刚下轿,走来另外一个太监道:“皇上现在赵淑妃那里。”她只得又坐回轿中。
好在凝霜宫相隔不远,很快便到了。有宫女在门口等候,见她下来,齐齐躬身施礼。当中有一个子稍高的宫女笑道:“冯姑娘请这边走。”冯清蓉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往里走。转了两个弯,宫女停在一扇门前,门前守候的宫女走进去,不一会又出来,道:“皇上有请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