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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只是日后小心些,这屋子里的东西先问过我再做打算。”冯清蓉心一宽,原来三夫人只是见到了盘子,她还以为慕容子风被人看见了。只是,怎么就那么巧,偏偏遇到她了。
想了会没想明白,瞌睡又上来,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时,发现床边有人坐着。她挣扎着要起来,那人按住她道:“既病着,别起来了。”
说罢,把矮几上的水拿过来喂她喝了,又将手里的药丸塞到她口中,道:“请的什么大夫,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是不好。”
“医术赶得上你的,世间有几个呢?”冯清蓉将药丸咽下,道:“这丸子可真苦。”
说完,嘴里又被塞了东西,却是甜丝丝的,象是蜂蜜渍的杨梅。
“你怕苦还自己找病,不想进宫谁也勉强不了你,尽干这种傻事。”
“我就是不想遂了他们的心愿。”冯清蓉低声将中秋节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慕容子风呵呵笑道:“冯家的人倒是会算计,怎么算计不到我这会在你屋里呢。”
“怎么没有?你拿来的盘子可是被人看出来了。”
他一愣:“这我可没想到,看来以后送东西也不成,倒不如我直接在这里做给你吃。”
“若真的被人看到你在这里,还不知凭空要多多少是非呢。”冯清蓉叹了口气,又问道:“怎这个时候来,宴会结束了?”
“没有,刚给太后敬了酒,现在戏班子正唱戏。我抽个空子跑出来了。”风逍遥笑笑,又说:“冯清莲如愿进宫了,冯清茉还不知道。嫁给赵霆估计没戏,乔尚书想把小女儿嫁与他,他借口戴罪之身且年纪太大拒绝了。”
乔尚书的女儿?冯清蓉一愣,赵霆的原配乔苒不就是乔尚书的女儿,大女儿死了,现在又把小女儿送上门了。原来,官家的女子都一样,哪个都摆脱不了这种命运。虽如此想,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因想起他的身份,遂问:“那你呢,皇上给你指婚了没?”
“指了。”
“哪家姑娘?”
“神勇将军的长女。秦香茗。”
“那你来这里干吗?不去陪着你的未婚夫人。”冯清蓉气得用力推他,却不想被他握紧了手,再抽不出来。
“皇上指婚,可我没答应。”慕容子风笑着,捋起她的长发放在鼻端轻嗅。
“你敢抗旨?”
“皇上私下问的,不算抗旨。爹说我的亲事由得我作主,娶个称心如意的回家,日子过得舒心比什么都好。”
“这还差不多。”冯清蓉将头靠在他胸前,羞红了脸,“那我称你的心不?”
“勉强。”他呵呵笑,抚着她的脸道:“若是再胖些,就更好了。”
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冯清蓉轻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低低道:“以后只我一个人能靠在这里,再不许抱着别人。”
“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行?”
“你!”冯清蓉气极,又掐他一下。
慕容子风溺爱地搂紧她,心里隐隐划过一丝痛。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道:“你也该乏了,再睡一会,明晚我再来。喝药时放两粒药丸子,好得快些。”说完,将一个小瓶子塞到她手里。
“回去不许跟那个秦家姑娘讲话,听见没?”
“知道了,小醋坛子。”慕容子风轻拧了一下她的脸颊。
看着他从窗口翻出,接着细心地将窗户关上,她反而没了睡意,起身将窗帘拉开。皎洁的月光洒落了满室,秋菊在软榻上仍睡得香甜。冯清蓉知道,她定是被点了睡穴。
花园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偶尔的嬉笑声,想来太后的寿筵已经结束,大夫人带着清莲跟清茉回来了。清莲如愿以偿地进宫了,不知道清茉会有什么结果。
略站了片刻,复上床睡去。早上醒来时,精神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慕容子风的药丸起了作用,还是昨夜他的一番话让她安心,总之头也不痛,脚也不沉了。
让秋菊砚了墨,又临了会字帖。还是庄子的那句,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原本只为了临摹那个“风”字,不想连带“子”字也有了。
子风,若能和你一起御风而行,也实在是件太美妙的事情。
夜里,冯清蓉躺在床上,边看医书边等慕容子风,可直到子时还没见他的踪影。病后初愈,精神还是不济,看着书就迷糊过去了。
如同以前一样,慕容子风还是自窗口翻入,窗户总是掩着的,并没闩死。烛光下,冯清蓉手捧着书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将她的身子放平,掩好被子,吹熄灯烛,而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许是做了好梦吧,他看到她的唇角绽出一朵微笑,浅浅淡淡的,极为动人。
此生若能够这样守着她一辈子,他的心里亦是满足。犹记得在信源山顶的月光下,他第一次听到她娘的故事,听到她的故事。说故事的人叹道:闯荡江湖这些年,在云村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她的娘是个不容于世的奇女子,因着她娘的言传身教,她也常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那时候,他便对她产生了好奇,想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可是她掩饰得很好,如众多大家闺秀一样,安静温婉,若不是眸中偶尔闪露的耀目光华,他以为面前的她跟听到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这时冯清蓉翻了个身,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遂伸手摸索,一张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微笑起来:“我不是做梦吧?”
“是做梦,方才梦到我了没?”小心地将她扶起来,靠在软垫上。
“没有。倒是梦见天上掉下来个金元宝,正好落在我头上,把我砸醒了。”她哧哧地笑。
“还真是爱财如命。”他长叹:“不知日后我要做多少苦力才能满足你的要求。”
冯清蓉嗔怪地伸出粉拳捣在他胸前,被他一把抓住了。
“怎么来这么晚?”
“明日爹回漠北,我也一起走,皇上设宴饯行。爹兄弟五人,如今只剩三个,四叔因当年旧事怨恨皇上,自去滇南后,再没进京过。这次太后生辰,他也只遣人送了厚礼,并未亲来。皇上心里感伤,酒喝多了些。”
“你平日就叫爹,不叫父王?”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伤感,她随口问道。
“叫顺了口就很难改,我平常多在外面跑,不想让人听出话音来。不过有些时候,我也是叫父王的。”
“要离京很久吗?”
“可能。或许偶尔回来待一两天,或许不回来。”慕容子风拥紧她道:“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放心不下。”
“你也要好好的。”
“嗯。”慕容子风点点头,俯首吻上她柔软的唇,缱绻难分。
慕容子风走后,冯家忙碌了好一阵子,因着冯清莲要进宫,冯家特地请了有名的裁缝过府,将时新华贵的衣服按着季节各做了五套,头上戴的,身上配的首饰也打了不少。另外还准备了许多精巧罕见的小物件准备到宫里打点人的时候用。
八月二十八,新晋秀女进宫。正是这一日,冯家有人上门来求亲。来人是冯家请都请不到的大人物——知恩王。知恩王宽袖一甩,施施然坐在议事厅正中的软椅上,朗声道:“太后寿筵上,御史大夫史大人对冯五姑娘一见钟情,难以或忘,特央了本王替他来求亲,不知太傅大人意下如何?”
冯太傅陪坐在下首,面上笑着,心里已有了计较。他虽然欲将女儿嫁给条件更好之人,但太后寿筵上,事先选好的目标都不约而同地婉拒了皇上赐婚。眼下冯清茉已经十五,又没有更好的对象前来提亲。今日知恩王亲自上门来,不免让人联想到史大人跟知恩王的关系匪浅。
思及此,他顺手推舟道:“史大人年少有为,聪明能干,前途不可限量。小女能结此亲事,也是她的造化,更加上王爷亲自前来,老朽岂能不成全此等美事。”
知恩王“哈哈”笑道:“太傅大人痛快直爽,实在难得。本王头一次做媒就促成好姻缘,真是生平快事。”
冯太傅也陪笑不已。
隔几日,知恩王陪着史闻达送上丰厚的聘礼,知恩王还特地选了一套名贵的青玉饰物送给冯清茉以作贺礼。
如此面子里子尽得,冯家上下全是欢喜,连素日冷薄的三夫人面上也常常带了笑容,言语较之往日更是和气了数倍。冯清茉虽然表面仍是清冷,心下也有几分高兴。毕竟史闻达正当壮年,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他的长相虽非风流俊俏之型,却也方正体面。尤其史闻达是孤儿,父母早就过世,亦无兄妹在身边,冯清茉嫁过去便是正室,上无严苛公婆,下无刁蛮小姑,只需讨好了史闻达,合府上下都是她一人说了算。
冯清蓉也替清茉高兴,如此好命,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
文定既下,迎娶之日却尚未选定。冯太傅只道不急,命人拿了二人生辰八字慢慢选个黄道吉日。
有了这层关系,冯清远与史闻达愈加亲近,史闻达三天两头来找冯清远,不是喝酒就是下棋。又因为史闻达无家累,得了什么好东西便派人送来孝敬未来泰山及各位夫人。不出半月,史闻达就赢得了冯家上上下下的认可与赞赏。
这日,夏荷又在院中说史闻达得了什么养颜驻容的方子,巴巴地遣人配成药丸,送到了府里,三位夫人每人一份。冯清蓉听了心里暗笑,史闻达无亲无故,凭着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做到御史大夫,自非寻常人物,这种讨闺阁女流欢心之事对他来讲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下人私自谈论主子倒不能纵容,否则不知何时就会惹来大祸,正想着,便听秋菊道:“就数你知道得多,那么多事还没做,还不赶紧将小姐用的丝帕绣出来。”
夏荷嘟哝着走了,秋菊又打发其他人各自去干活。下人们刚散,便有人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捉虫补漏~~
晚上还有一更呢,别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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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云门狩猎 。。。
冯清蓉暗叫好险,若让她听到了,岂不怪到她头上。
“六妹还在写字。当心写久了控得头疼,不如出去走走,院里的菊花也就要开了。”清茉娉娉婷婷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