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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弃跪倒在地:“姑娘大恩,莫弃永生不忘。”
“快快请起,我可受不得。”冯清蓉将银票交回他手中,“我借花献佛了,你们将军的银子,送给他们做贺礼。买一处房屋,几亩薄田想是足够了。”
莫弃推辞着不肯收,冯清蓉道:“秀枝跟我情如姐妹,你无需客气,再者我如此做泰半也是为了自己。”莫弃听她用了春兰的本名,只得收下了。
因要长途跋涉,莫弃给他们雇了一辆马车。到了城门口,马车停下来,冯清蓉将春兰拉到一边,取出一副耳坠子给她戴上,悄声道:“咱们女人,身单力薄,无论何时都要多个心眼,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副坠子虽不起眼,但成色极好。若将来他负了你,你或卖或当,算是个活路。”
话语虽轻,莫弃却听到了,不由得又多看了她几眼。冯清蓉又叮嘱了二人许多事情,才依依惜别。莫弃却随着马车直送到诸村,等他们成亲不提。
却说冯清蓉回到听雨轩,眼见着门上贴着的,窗上挂着的都是春兰的活计,物虽在人却离开了,不由得心里感伤。又想到,春兰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终还是件喜事,不由得替她高兴,一时感伤一时高兴,竟不能自已。
正忽喜忽悲时,楚天阔来找她出门。这段日子,他们往来甚是密切,常常一起逛集市,一起去酒楼,一起欣赏大街小巷的不同景致。每次楚天阔相约,她必定答应,待一阵子后,她便寻个借口去做自己的事情,日日天擦黑时才回府。冯清远只以为她与楚天阔在一起,并不多问。
往日出门冯清蓉总是兴高采烈眉飞色舞,今日却有些兴致缺缺。楚天阔自然不知她因刚送走春兰,心里有些离别苦,想着法子讲些趣事笑话给她听,她还是毫无笑颜。楚天阔拣了他们素日常做的事情问道:“我们去玉酿阁喝酒,那里新换了厨子。”
“不想去,没胃口。”冯清蓉懒洋洋地回答。
“去醉然亭看白帆?”
“不去,看腻了。”
“去竹砚斋看看有什么骨董?”
“不去,没意思。”
“那你想做什么,你说啊。你这个样子,我都要疯了。”楚天阔突然抓住她的手,急切地看着她。
冯清蓉吓了一跳,忙抽回手来:“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想一个人待着,你先回去吧。”
“蓉儿,你不开心,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表哥的话?”楚天阔柔声问。
“什么话?”她一脸茫然。
“从墓地回来那天,他说我要成亲了。”
她想起来了,那天赵霆让楚天阔注意点,她摇摇头,急忙否认:“不是,不是因为那个。你成亲的事,你不是早就告诉我了。”
楚天阔思索片刻,重又握住她的手:“蓉儿,与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跟父亲讲,与顾家退婚,到你家求亲可好?”
“不!不好!”冯清蓉一把甩开楚天阔的手,“你不要毁婚,不要负了顾姑娘!”说罢撒腿便跑,却未料又被楚天阔拉住。
“那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你欢喜,我做什么都行?”
冯清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与他在一起,不过是有个借口出门好干自己的事。楚天阔与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连做朋友都不可能。更何况,她的心里早已有了风逍遥,不可能再有别人。
可如今楚天阔动了心思,她又该怎么办?大街上拉拉扯扯总是不好,尤其楚天阔这么招摇的人,侧眼看到路旁高挂的灯笼,上书三个大字“琴香院”,顿时心里有了计较,道:“楚大哥,咱们去琴香院看看可好?”
“琴香院?!”楚天阔一怔之下,松开了手,惊讶道:“你去琴香院干什么?”
“总听三哥提到琴香院,心里好奇,想见识一下。”
“哪有女子逛青楼的?”楚天阔有些踌躇。
“我回去换过衣服,你不说,谁知道我是女子?”
“白天没人,你若想看,晚上来吧。”面对冯清蓉,楚天阔硬不下心来拒绝。
为什么白天没人?冯清蓉有些不解,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不由脸上飞起一抹红云,看在楚天阔眼里,又是一番风情。
戌时刚至,楚天阔便在冯府角门等着了。
“楚大哥,看我这样打扮如何?”冯清蓉易了容,换上楚天阔送的绛紫长袍。
楚天阔就着微弱的天光打量了一下,点头道:“还行,算是个富家公子。”
两人并肩向琴香院走去。隔着老远,就看到门口耀眼的大红灯笼发出诱惑的光,门口几位身着纱衣的姑娘们娇嗲地拉扯着来往的行人。
冯清蓉低声道:“这里晚上果然比白天热闹。”
楚天阔拉紧了她的手,悄声道:“跟在我身旁,别到处乱走,免得丢了。”
冯清蓉点点头,任由他握着了。
17
17、采秋姑娘 。。。
“楚公子好久没来,想死奴家了。”尚未到门口,已有两个姑娘迎了上来,伸手便抚在楚天阔胸前。冯清蓉见状,急忙抽出被楚天阔握住的手。
“哟,这位小公子看着脸生,第一次来吧。”又有两位姑娘近前,直直往冯清蓉胸前扑来。
楚天阔急忙推开身边的姑娘,护住冯清蓉道:“荣公子年纪尚轻,脸面薄,各位姐姐莫吓坏他。”
“哎哟楚公子,我们爱还爱不过来呢,怎么舍得吓唬这么俊俏的人儿。”红衣姑娘眼波流转,顺手在冯清蓉脸上捏了一下:“啧啧,瞧这脸儿,多嫩啊。”
楚天阔脸色一沉,拉着冯清蓉就往里走。
进了屋子,灯光愈加明亮,高处悬挂了无数灯笼,把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位身着粉纱的少女正在厅中央搭起的台子上跳舞,透过薄纱,隐约可见少女曼妙的胴/体。底下看台上的男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只盼她舞动得再快些,好让薄纱掉下来一看究竟。
“这姑娘生得如此艳丽,她便是采秋姑娘吗?”冯清蓉问道。
“切,她算什么玩意,给采秋姑娘提鞋都不配。”旁边一青衣公子鄙夷地道。
“小哥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识过?”又有一彪形大汉问。
冯清蓉忙点头答是。
不多时,粉纱少女下了台,一位绿衣女孩盈盈地走上台。这女子容貌更胜过先前那位,只见琴师大手一挥,一串叮叮淙淙的乐声响起,紧接着,天籁般的歌声洒落下来,如清风轻轻柔柔地拂过你的耳畔,又像一只小手一勾一勾地直挠你的脚心,听得你整个人都酥麻得心痒难耐。
“楚大哥,这位可是采秋姑娘?”冯清蓉又问。
“小哥,想见采秋姑娘?”一老者问,见她点头,他又道:“你且问问这里的人,哪个不想见采秋姑娘?”
身侧数人顿时哈哈大笑:“采秋姑娘仙姿,我等谁不仰慕?!”
“只是见上一面已是不易,若能摸上一摸,比登天还难。”
旁边有人接道:“如若能睡上一觉,立时死了也心甘。”说着又有数人大笑起来。这时,只听一声音叫道:“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话音甫落,方才说话之人已倒地不起。噪杂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连台上唱歌的少女也闭上了嘴巴。
冯清蓉正自诧异,只见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从门口走进来的正是一身黑衣面色冷寂的威武将军赵霆,因莫弃去了诸村,他的身后跟了另外一位侍卫。
“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何必要人性命?”冯清蓉对着楚天阔说,眼睛却怒视着赵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冯清蓉脸上,赵霆也不例外。
冯清蓉毫不退缩,眼睁睁地看着赵霆一步步走近,直到她的面前。
她凝视着他,他也凝视着她。她的眼睛燃烧着怒火,他的眼睛里却凝结着寒冰。
只不过是一霎那的事,却又似过了千年万年。
终于她低下了头,看到眼前的皂靴一步步离开,直到踏上楼梯。
“走啊!”身边的楚天阔拉着她也跟着上了楼梯。
“干什么?”她不解。
“你不是想见采秋姑娘?”
“她不登台表演吗?”
“头牌姑娘不登台,那些新来的才当众表演。”楚天阔低声解释。
冯清蓉正欲再问,见那侍卫回头瞪了她一眼,只好闭上了嘴巴。
上了二楼,便有一位着绯色衣服梳着双髻的小丫头迎上来道:“将军来了,姑娘正等着呢。”说罢,带着众人进了一间极大的屋子。
屋子里摆设高雅不俗,完全不似楼下大厅里的奢华淫靡,给人的感觉就像进了大家闺秀的闺房。
这时内室里传出一个声音:“圆圆,请客人稍坐,我即刻出来。”声音极媚,尤胜于冯清莲,却媚而不腻;声音又冷,竟赛过冯清茉,却冷而不寒。媚且冷,既不让人觉得起腻,又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只听声音,冯清蓉已觉得浑身舒坦,更是好奇此人真正面貌该是何等倾国倾城。
圆圆忙着让座,又新沏了茶过来。茶盅倒也别致,淡绿的杯身绘着柳枝飘拂。冯清蓉倒是没坐,站在墙边看挂着的画。
左边一副水墨的青山绿树,上面题着“山有木兮木有枝”,落款“又山题。”右边则是一副工笔美人画,似水美目宜嗔宜喜,如花秀唇似笑非笑,上面写着“题赠采秋姑娘绝代有佳人”的字样,落款依然是又山。
“这山水画也是表哥所作?”楚天阔见冯清蓉盯着画,不由也多看了几眼。
圆圆正往茶杯里续水,听到问话,笑着答道:“画是姑娘所作,赵将军题的字。”
原来赵霆的表字是又山。他既题字又作画,可见真的在乎采秋了。
“采秋拙作,楚公子见笑了。”随着泉水般叮咚的声音,一股甜香淡淡袭来。
冯清蓉转头一看,顿时屏住了呼吸。
这实在是一个极好看的女子,貌似花,神如月,肤若白玉,肌胜冰雪,纤腰楚楚,珠翠辉辉,便是有万千笔墨也无法形容其之万一。
感受到冯清蓉的视线,她回眸一笑:“这位公子倒是以前没见过。”眉间百般风情,直教人不能自已。
“在下荣清,素日仰慕姑娘,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