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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的小女人,谋杀亲夫吗?”风逍遥将她困在怀里,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此时此刻,漠北边城。
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边城何萧条,白日黄云昏。
定北王府。
慕容渊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手中一张素白信笺。信笺上的字极幼稚且丑,想来写信的人并没有读过书。信很短,寥寥几句:
京城一切都好,听说皇上日前受惊,御林军增加了五百人。近日会去看望叔叔,勿念。
读完了,再读一遍,心里不免牵挂起写信的人来。这么些年,任由他孤身一人飘游在外,说不想是骗人的,可是再想也不能叫他回来。谁让他生在皇室,就该担负起应该担负的责任。
责任总归是累的,可关于江山社稷,再累也无怨无悔。
就如自己,漠北边关二十年,日日见黄沙满地,夜夜观残月清辉,不闻笙歌,不见燕舞,时光似乎也一下子过去了。
两代君王,父亲康元帝,兄长宁元帝都将保家卫国的重任交于他,他也只能穷尽一生守在边城的风沙里。
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笺,长叹一声,燃起火折子,信笺瞬时成为一堆纸灰,微风吹来,烟灰四散,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书房的门轻轻叩了几下,管家怀安躬身进来:“王爷,北齐的使者已候在门厅了。”
他挥挥手,怀安知趣地退了下去。
北齐土地贫瘠,多密林少农田,加上天气寒冷,每年冬天总有饥饿的百姓越过边境抢夺东燕百姓的粮食。北齐人体格高大,英勇善战,东燕百姓多非对手,只能任之强掠,因此边关战事频发,百姓苦不堪言。自从他到边城后,在五个城镇设立了集市,允许北齐百姓进出以换取所需的日用品,当然东燕百姓也借此得到了珍贵的毛皮药品以及罕见的熊掌虎骨等物。更重要的是,从此东燕百姓不再遭受强虏之苦,过上了平安日子。
北齐皇帝也看到了两国交好带来的许多益处,加上北齐与其接壤的伽月国关系紧张,越发想巩固与东燕的关系,以免腹背受敌。由此,他不惜将汐音公主远嫁东燕,来换取更密切的关系。
汐音公主年方十六,是北齐皇帝耶律翱的妹妹耶律静姝的女儿。耶律静姝长年理佛,不问俗事,因此汐音自幼跟随舅舅长在皇宫中。耶律翱极为宠爱这个外甥女,赐她国姓耶律,并封为汐音公主。
两国交好,于国于民而言,都是好事。靖远帝慕容潜龙颜大悦,责令慕容渊速与北齐使者达成协议,尽早迎娶汐音公主。
北齐使者达姆罕前来商量的就是汐音公主和亲的事情。达姆罕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已是北齐的追风将军。此人能文能武,心思缜密,深受耶律翱的信任。
慕容渊换了衣帽前往门厅,达姆罕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侍女刚奉上的茶杯。圆润滑腻的白玉盅里,几根碧绿的茶叶缓缓舒张开来,犹如酣睡初醒的美人,伸展了双臂,飘散出清幽的香气。
听到脚步声来,达姆罕笑道:“东燕山灵水秀,这茶也甚美,不知是何茶?”慕容渊应道:“此茶名舞袖,味淡香清。将军若喜欢,本王这里还有些许,将军可带回府品尝一下。”
“呵呵,在下怎能夺人所爱呢,况,过不多日,在下也可品好茶赏美酒了。”达姆罕畅声笑道,话语里有着不欲掩藏的得意。
“不错,将军此番促成两国和亲,我朝皇帝必然重赏,舞袖岂能入得了将军法眼。”慕容渊浅笑,有些看不起这倨傲的将军。东燕能人奇士比比皆是,定让他在上镐折了风头。
心里虽这样想,面上依然诚挚忠肯,含笑与达姆罕商议和亲的具体事宜。
作者有话要说:有了三个收藏了呢,感谢你们,也谢谢阅读本文的读者。
祝开心哦~~~~~~
10
10、设计入水 。。。
上镐,皇宫,紫宸殿。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虽是正午,靖元帝慕容潜仍伏案批着折子。自十五年前,登基以来他便每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生怕一个疏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父皇曾说过,他们兄弟五人,老大慕容浩性情温和,宅心仁厚;老二慕容泽手段毒辣,阴险狡诈;老三慕容渊英勇善战,脾气暴烈;老四慕容漠生性风流,逍遥自在;而他慕容潜最像父皇。
这番话,父皇并没对他讲,是先帝慕容浩告诉他的。
先帝继位不过五年便病入膏肓,有一天,他前去探病,先帝忽有所感,强挣着说了这些。先帝叹道:“五弟,皇兄本性软弱,许多事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留下一堆烂摊子。如今子期年幼,两宫皇后均为楚家之女,皇兄心里着实不安,只怕这上百年的大业毁在我手里。”
先帝的话,他自然明白。五年里,朝廷的事,他虽未参与,却时有耳闻。后宫楚家姑侄专政,甚而影响到前朝。那些日子,朝中虽无大事,但朝中政务差不多都按照楚家意思办理,先帝心里虽清楚,只碍于夫妻情分,不忍太过强硬,终于造成楚家权倾一方的局面。
先帝驾崩后,他率先控制了皇宫,诛杀了投毒谋害先帝的二哥,将四哥逐出京城发往封地。然后,整治百官,清理后宫,或杀或囚了数千人。
那段日子,午门外的血整日流淌,无论怎样冲刷都洗不掉地上的暗红。
天下人皆道他兄弟阋墙,夺权篡位,残酷凶暴,只有他清楚,看到血流满地,横尸遍野时,他的手也在颤抖。只是,他不能如皇兄那样姑息养奸,一时不忍酿成大祸。江山社稷远重于他的声名荣誉,所以这十几年来,他勤政亲民,小心谨慎,或许他不是东燕史上最英明的皇帝,但绝对算是最勉力的一个。
微笑着看着手中的折子,又是一份请立太子的奏疏。类似的折子,近年来越来越多,其中的原因不外乎先帝的遗子知恩王即将二十岁了,而他膝下并无所出。
他并不太在意眼下没有孩子,反正他还年轻,才刚三十五岁,想要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目前政事动荡不安,他不想用自己的骨肉作为争权的筹码。
放下折子,身旁侍立的太监阿土早将旁边放置了很久的冰镇梅子茶端了过来:“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亲自送来给皇上消暑解渴的。”
皇后名云初,临南城一商户之女,当初立她为后不过是因为她无权无势没有背景,且她性情温婉,宽容大度。有了父皇跟皇兄的教训,他不再随意封妃立后,即便再喜欢如霜贵人,只因她是赵霆的妹妹,他也只给了她贵人的位分。
又看眼桌上的折子,上书者是应城守备郭如良,难道这郭如良也是楚家的嫡系?他不动声色地将奏折扔进脚下的木箱中,里面的折子已快盛满了。
难不成还要准备个更大的箱子放这些奏折?或者节省些,在箱满前把事情解决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眸中有耀目的光彩闪过。
啜了一口梅子茶,惬意地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却见一个小太监悄悄走过来,躬身道:“皇上,方才给霜贵人请脉的苏太医在门口候着呢。”
“宣!”近几日天热,霜贵人神情倦怠,胃口不开,着实让他心痛。
“恭喜皇上,霜贵人有了。”苏太医趋步进来,跪在案前,禀道。
这便有了?方还想着孩子,如今便有孩子了?他犹自思忖,却听案前的苏太医又大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霜贵人有喜了。”
一连说了三个喜字,苏太医偷眼看向皇上,发现皇上嘴角噙着大大的笑容,想来他欢喜得紧,一时忘记答应了。
“赏!”
头顶的金口终于发了玉言,苏太医喜滋滋地跟着小太监到后边领赏去了。幸好今日张太医去皇后娘娘那里了,要不哪轮到他跟皇上报喜啊,这可是宫里的头等好事。
慕容潜斜靠在龙椅上,神情欢愉,任谁看过去,都能看出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心情甚好。一口气饮完了剩下的梅子茶,他拿起御笔,拟了一道圣旨,扔到阿土身上:“给你个好差事,去霜贵人那里。”
赵霜因孕升为淑妃,迁往凝霜宫。不到明日,朝中百官便会知晓这个消息,且看众卿家如何反应吧。
想到此,他的心情果真好了起来,端起杯,欲再喝点梅子茶,却发现杯中已经空了。旁边的小太监立刻端来茶水,他摆手道:“罢了,传朕的口谕,皇后所制梅子茶甚好,有赏!”
小太监屁颠屁颠地往凤藻宫去了,边走边想,今儿个真是个好日子啊,喜事连连!
因着赵妃有孕,举国欢庆,东燕也史无前例地免了三天早朝。
东燕国内无人不知赵妃有孕,却谁也不敢议论此事。
冯清远休养了几日,肩伤虽未痊愈,仍是坚持着到宫里当值,每日早出晚归,甚是忙碌。
因着风逍遥的离开,也因着酷暑难熬,冯清蓉极少出门,整日躲在廊后阴凉处,看着医书打发日子。
风逍遥极细心,将往日讲习的内容加上自己的心得,都誊写下来,订成了厚厚的一本册子。冯清蓉爱不释手,走到哪里捧到哪里,不说内容,只看一行行工整刚劲的小楷,她的心就如灌了蜜那般甜。
日子一天天悠闲地过去,突然就明白了当年舅舅说过的话,若是心里有人,便也不那么寂寞了。
夏日昼长,冯清蓉方用过早饭,趁着凉意在院子里慢走消食。远远地,看到冯清远急步走来:“蓉儿,今儿个楚天阔生辰,我当中值,这便去宫里,下了值,我直接到楚家去。楚家的轿子辰时在角门候着,他盼着你去呢。”
“可我没打算去,也没备贺礼。”冯清蓉早就忘了这茬。
“没事,天阔不看重这些俗礼。”冯清远意味深长地笑,“蓉儿,我真没看错你呢。”
说完,急匆匆地走了,想来已是迟了。
没想到这便到了楚天阔的生辰了。男子行冠礼是极重要的日子,可她本未打算去,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如今,人家特地派了轿子来接,若她不去,倒显得矫情。只是单人去了,却未备贺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