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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天塌了,亦是有人挡着,不至于压到你我吧。”她淡淡回答。
冯府自有老爷撑着,再下来,有冯清平、冯清远,他们总会护着冯家,至少,风逍遥不会丢下她。
“真是幼稚,也难怪,尼姑庵里清静惯了,怎知道世事复杂?”
冯清蓉暗笑,世事艰辛,她如何不晓,跟娘乞讨着从云村到京城,仅是这一路,便看到了多少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从此她便不存奢望,只是活着就好。
“八月十八该选秀了,此次选秀跟以往不同,秀女只出自官家。我们三人都要参加,六妹,你还会如此淡然吗?”
“选秀有何不好?要么进宫成为人上人,要么许给官宦子弟,照样过富贵日子,有什么忧心的?”冯清蓉故意露出向往神色。
“冯家怎么尽出这种没脑子的人,你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说完此话,冯清茉转身就走,只余淡淡荷香萦绕亭中。
笑着看了看远去的背影,冯清蓉不由起了好奇之心,看来冯清茉与冯清莲不同,只不知她的心里存了何种心思。
冯清莲与二哥为二夫人所出,可惜二哥尚未满月就因病去世了,连名字都没取。冯清茉是三夫人所出,三夫人虽出身青楼,可性子冷淡心思细密更甚于小家碧玉出身的二夫人。
正想着,忽听“哗啦”一声,水中似有响动,探身一看,却是一尾金鱼跳出水面,激起串串水花。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在吓人。”她笑着抬起头,恰看到听雨轩门口有人出来。冯清茉果真找了个好位置,这里正对听雨轩,进出的人都看了个清楚,而从听雨轩看过来却因垂柳挡着只能看到凉亭一角。况且,别人见了,也只以为在此赏荷,又有谁会想到其中乾坤。
只是为何清茉说天要变了,冯清远遇刺或者说宫里有刺客又说明了什么?翌日一早,冯清蓉便去了观星阁。
冯清远虽仍躺在床上,却已经醒来,见清蓉进来,强要坐起来,被晨星拦住了。冯清蓉笑道:“三哥总算大好了?昨日嫂嫂哭得眼睛都肿了,现在还没消呢。”晨星脸上一红,趁机走了出去。
冯清蓉却上前坐在床边,柔声问:“三哥,可觉得好了些?”
冯清远道:“不妨事,只是头痛的厉害,象是大醉了一场,浑身提不起劲来。”
“无碍便好,昨日一天水米不进自然体虚,休养几天就好了。”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三哥,这天真的要变了吗?”
冯清远一惊,道:“别乱讲。”抬眼看到冯清蓉眼中的纯净明澈,又道:“即便有何变故,家里有大哥,有我,自能护着你们。”
冯清蓉用力点了点头,正要再问,眼角扫过门外晚月的身影,遂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待冯清蓉晚间去探视的时候,见冯清远正靠在枕上,晚月在一旁喂饭。他的肩伤用了宫里的上好伤药,已开始结痂,只是不能用力,便由着丫头们餐餐喂食。见屋里人多,冯清蓉也不便多待,寒暄了几句也就罢了。
甫出内室,就听晚月笑道:“济世堂的神医果然不是吹的,才吃了两剂药就见效了,只是脾气太大,三番两次请不来。”
“恃才傲物罢了。”冯清远答道。
他来了吗?!冯清蓉慢下脚步,却又听晚月道:“看着神医年纪那么大,老眼昏花的样子,手脚倒是便利。”
冯清远又答了些什么,却是听不清,只听晚月“哧哧”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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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谋杀亲夫 。。。
能够进些汤饭,冯清远康复的极快,隔日再去看时,冯清远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冯清蓉见三哥精神很好,不时说些笑话逗弄丫头们,也放下心来,换了衣服去后街老屋。
老屋离冯府并不远,只是风逍遥嘱她外出小心,所以她便绕了点路,多走了几条巷子。
甫踏上台阶,破旧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见是她,怀中并无惊诧,只说了一句“少爷在药房”,就走开了。
药房是后院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屋,风逍遥正背对着门用玉杵搅动玉钵的药,那药似乎刚煎好,还袅袅冒着热气。
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两日来彷徨不定的心竟然一下子安宁了。原来她一直怀疑他吗?怀疑是他伤了冯清远?
醉莲并不易得,寻常大夫根本不知道其为何物。而且,济世堂的神医可解此毒,风逍遥就是神医吗?即便不是,他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其中的渊源也非寻常。
所以,这几日她总是恍惚。
现在,他就在眼前了,还是那样熟悉的身形,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她的心突然就这样安定下来了,他还在这里,还在!
冯清蓉深吸了口气,悄悄上前,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际。他的身体一僵,却也未动,任由她抱着。
良久,他才低声问:“蓉儿,方才在想什么?为何不进来?”
她不语,只觉得眼眶发热,有湿湿的东西流下来。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那手细滑柔嫩却是冰冷。
将她移到身前,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长叹一声:“蓉儿,你不信我?”
不!她摇头,她不是不信,她只是怕。怕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毕竟她不了解他。
“蓉儿,不是我。我不会行刺皇上,也不会伤害你。”
捧起她小巧的脸,直直看向她的双眼。她的眼亮晶晶的,仍有泪花闪动,可是她的唇边却缓缓绽起一个笑容。
拥她在怀里,牵引着她的手,一起搅动玉杵。
“怎么熬这么多药?”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是她冬日服用的养生丸。
“多备着总无坏处。”他的唇触到她的发丝,柔柔软软的酥麻一下子窜到他的心底,压下这种感觉,又道:“原以为你不来了,想着明日让怀中送过去。”
她心里一阵愧疚,他对她这样好,她怎能怀疑他?怎能不信他?微闭了下眼睛,喜悦洋溢开来,他总是想着她的。
再睁开眼,却发现他的俊脸就在面前,一双美目似怨似嗔的看着她,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怎可以这样美,又怎可以这样好。伸手捂住了那双让她心跳的眼睛,上前在他唇边轻吻了一下。
方要退去,他却又环紧她,深深地吻了上来。他的吻轻柔绵长,一丝丝缠绕着她的心,再挣不出来。
相拥的人终于分开,他的脸上挂着平静满足的笑:“又晌午了,我去做饭。”
她拉住他:“我去,我也能烧菜呢。”
“我知道。”他笑,低头在她耳边道:“以后由你做饭,今日,且让我宠着你。”
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啊,她微笑,却是不放开拉着他衣襟的手:“我看着你做。”
他看她一眼,握住了牵扯他的手。
经过书房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向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空旷了很多。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上前推开了书房的门。
果然,原先屋子里几乎满满当当的全是书,如今只剩下两架,且多是诗词歌赋,琴谱棋局之类。
“其余的都收起来了,”他解释:“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长住呢。”
所以他把那些引人怀疑的书都收走了,比如兵法,比如医书,比如地理。他是那样精细的人。
突然又想起冯清远枕边的阵法书,男人都有带兵打仗的梦想?不管是官宦公子还是平常百姓。
可,风逍遥是平常百姓吗?她一愣。他的博学、他的贵气、他的周密、他的武功都说明他根本不是街头行走的普通人,可他又是谁呢?
还在愣着,风逍遥已经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花架,架子上,一盆鹅掌木郁郁葱葱。他弯下腰似乎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咯吱咯吱”墙上现出一个密道。
“跟我来。”他笑笑,牵着她的手进了密道。石门紧接着关上了,密道一片漆黑。
她不怕黑,也不担心,只是诧异,身边的他犹如隔了重重迷雾,瞧不透,看不清。
“啪”,他点燃了火折子,微弱的光照着脚下路,竟然是青石板。踩上去,一股凉意顺着薄薄的丝履蔓延上来。
“脚下是台阶,小心了。”
下了十几阶台阶,眼前似乎开阔了些,两条路摆在面前,他走向右边的路:“左边的通向另外地方,今天先走这边。”
火折子忽闪着,映出左手墙边的划痕,似乎写着什么字。
“别过去看,画的是没用的东西。靠右贴着墙边走,左边有机关。”他紧紧拉着她。
墙上有字,一般人会好奇写着什么,密道里灯光暗,走近点才看得清,所以左边设了机关。
走了几十步,风逍遥停下来,在墙边轻轻一推,一扇门打开了。
眼前蓦地一亮,他点燃了墙边的一盏灯。
屋子里放着的正是那些书,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墙边一张黄杨木的书桌,虽小些,上面却是笔墨纸砚,一样不缺。
“真是个清静的好地方。”冯清蓉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出口便成了这一句。
“确实不错,冬暖夏凉。”
她笑了笑,忽觉有风吹来,心里有些发毛,睁大了眼睛四处去瞧,却什么也没发现。
风逍遥指着她身后道:“风口在那里,灯台旁边。”
灯台是木质的,底下的暗影里果然有块镂空,靠近了,有风轻轻流动。
“上边是哪里?”她问。
“灶台。”他笑。
灶台!难怪他放□段去做饭,原来是灶台里面有乾坤,亏他还说要宠着她,她瞪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中的了然。
“这房子原本有两个灶房,因住得人少,一个就空闲了。”
呼!她稍微松了口气,原来这里通得是闲置的灶台。
“不过,这里通得是日常做饭的灶台。”如愿以偿地瞧见她眉头又皱起来,他顿了一下,续道:“灶底是双层的,不妨碍。”
讨厌的家伙,故意逗着她玩!
纤纤素手嗔怪地指向他,正要触及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攥住皓腕,翻了过来,嫩白的手心里赫然是两根银针。
“恶毒的小女人,谋杀亲夫吗?”风逍遥将她困在怀里,劈头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