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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语恍然大悟,原来云行殊与这人早就约好的,肯定是密谋啥大事,才要隐藏的这样深。沧扶的大祭司很多,但院长只有一个,恐怕云行殊都不一定知道这个人是祭司院的最高掌权者。
看着天际,墨语却在担心凤昭暄,这些事表面上看来似乎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仔细想来却又觉得所有的事似乎都为着算计他而去,他知道么?现在怎么样呢?
那么我就去沧扶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艘船在海上悠哉游载地飘荡了几天,不过,速度却是很快,眼看就要回国了,站在船头上的墨语迎风而立,看着渐渐近了的海岸线,一片碧色花木连成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岸上花花绿绿的衣袖在其中移动着,热闹繁华,隔着这么远似乎都能闻到那隐在衣袖间的香气。
谁说沧扶这个小国闭塞落后的?世人只怕是没到过这个地方,沧扶这个国家又很低调,大陆以讹传讹罢了。
墨语在心中大喊,沧扶,我来了!!
第六十三章 步入大计
走在十里飘香的大街上,墨语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这一条长街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各色男女穿梭其中;除了服饰不同以外,这里每一分的热闹与繁华都与云霄帝京无二,还记得她与辰枫且歌且行初到帝京,酒楼里认识了还是萧泽的凤昭暄、楼渊和陌之瑾,以后的种种渐渐浮现在眼前,墨语有一瞬的恍惚。
此时的墨语一身宽大的白色袍子,跟那大祭司身上的样式一样,头发松松的垂下,发尾束紧,眉清目秀,清华贵气,整个儿一个翩翩少年郎,这是沧扶祭司的正常打扮,行走在人群里丝毫不显突兀。墨语的眼睛在街上飘来飘去,怪不得那个大祭司知道自己要出来逛就给准备了一身这行头,沧扶祭司多如牛毛,受人尊敬但也没有人敢随便搭讪,从而隐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墨语抬头看着那云丝漂浮的湛蓝天空,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不适合撒谎,现在看来,任何一个长脑子的人都能看穿她的谎言,这一系列的事好像是有人专门做好套子等着她往里头钻。那天大船到岸,她跟着大祭司回到了祭司院,那个大祭司当即就表明知道她是云霄国的人,而非随着船的沧扶婢女。
墨语当时很吃惊,立刻问自己哪里漏了馅儿。那大祭司露出一种叫遗憾的神色,一边赞叹一边道:“遇到别的人倒也罢了,偏偏遇到了我,你模仿的语言虽然跟沧扶差不多,一般人很难听出来。可是你没发现你每次说话的尾音都微微上扬么?而且一句话完了,音调还特意打个圈儿。我曾经在云霄的某一地方生活过,仔细听就可以听出来,虽然这样的语调很好听。”说完正色看着墨语。
当时的墨语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没有在言语中注意到这个人竟然在云霄国生活过。她当时用一种“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不揭穿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的眼神看着大祭司,无辜的眨着眼。
大祭司拊掌大笑,笑道:“姑娘好胆量,身在别国又在关键时期还能如此淡定,在下佩服。”说完竟然双手抱拳,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云霄礼节。
墨语一惊,苦笑道:“大祭司万万不可!您一路相护,在下十分感谢。”
大祭司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弯腰一揖到底。墨语随即明白了:“大祭司有什么要求请直说。”
“姑娘冰雪聪明,在下有一事相求。”
“要求姑娘假扮一个人,许你荣华尊贵,保你性命无虞。”
“荣华富贵我可看不上,再说了,我的性命何须大祭司担心?”墨语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而且她像是缺钱的人么!!侮辱!赤果果地看不起人!
“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一段历史故事?”
墨语眼睛一转,什么历史我不知道,你既然想说咱就听,遂答道:“荣幸之至。”
大祭司笼起袖子,靠在榻上:“姑娘可能不明白,想必你也知道沧扶常年与大陆隔绝,其实在九百年前,我们与大陆的云霄凤笛没什么区别,甚至比这些国家更加繁荣。”
这事倒是没听说过,而且史书也没记载,墨语心里一思索,索性问了出来。
大祭司道:“雾山大会想必姑娘你知道,九百年前就有了,大陆的某位皇帝在雾山大会,不顾道德谴责和世人鄙视,强行在那时候阴谋发动战争,铁蹄几乎践踏了整片大陆,这场战争整整持续了八年,到处断壁残垣,百姓死伤无数,白骨累累,浓浓的鲜血气味经久不散,到最后百姓终于死无可死,方圆几百里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大祭司的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似乎亲眼目睹了那惨绝人寰的画面。墨语也是心头震惊,这么大的一场战事,史书竟然不记载!
“在此期间,各国内奸层出不穷,偌大的国家倾塌只在一瞬间,后果可想而知,后来,有些君王不忍百姓惨淡之极的状况,虽然守护一国是责任,但同样,既然守护不了,那么至少要让自己的子民少受些苦,然后纷纷让位让国,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是何等艰难的选择,有些竟然以死殉国。更多的百姓不堪其辱,纷纷自尽跟随殉国,那几年的日子如地狱般黑暗,不,甚至比地狱更加惨烈,地下的红莲业火烧到了人间,骄傲的吐着火红的信子,轻而易举的卷走一个一个的生命……”
墨语已经完全不能想象那等壮烈的情景,只是木木地听着。
“大陆那位皇帝后来统一天下,可惜整个大陆已经惨不忍睹,民不聊生……那场战争后,皇帝下令重修史书,掩去了那段黑暗的历史,只是记载一场大的瘟疫夺去了百姓的性命。”
“那个皇帝是谁?”墨语呆呆的问道。
大祭司闻言,瞟了墨语一眼,道:“是谁并不重要,我们也不想日日夜夜都记着。沧扶国的那代君王是那场战祸的幸存者,他带着一队自己的人马靠着天纵的智慧逃出了大陆,在这片土地重建自己的家园,从刚开始的几百人渐渐发展成现在这种规模。”
大祭司低头默了半晌,然后看着呆呆的墨语,眼神精光闪烁,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儒雅的大祭司,道:“我们沧扶自古以来就对你们有着不可言说的敌意,因此宁愿闭关锁国,也不愿交往,只是一直休养生息,找着时机把该拿的拿回来。所以姑娘,你的口音会让你成为全沧扶的敌人,你的性命真的不用在下担心么?”这话说得客气,可惜语气是赤裸裸的威胁。
墨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所畏惧的看着大祭司:“您这是在威胁我么?”
“在下知道姑娘不惧威胁,也知道你功夫很高,但全沧扶有多少人,一人一口唾沫,姑娘就寸步难行了。”
“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想要我做什么?而且,大祭司把沧扶趁着时机要造大陆的反,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了我,您到底要的是什么?”
“要的是沧扶长久安稳,百姓无虑。”
“沧扶现在百姓安居乐业,虽然比起刚开始好了不知道几百倍,但是大陆的水是何其的深,沧扶要想去讨曾经的债,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所以?”墨语疑惑。
“所以我要你阻止这些动作,以现任君王女儿的身份。”
“我?阻止?”墨语指着自己的鼻尖,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没看错的话,贵国讨债的动作恐怕已经开始了吧?”
“不错,这次与云霄的结盟就是一个开端。不过,还来得及。”大祭司的语气充满诚恳,看着墨语的眼神十分殷切,“我要沧扶融入大陆,不要世代带着这种仇恨生活。”大祭司看着天边的流云,“仇恨就像是那森林里的藤蔓,世代滋长繁殖,总有一天,那片森林会承受不住。我要沧扶不要再背负这蚀骨的仇恨。”
墨语暗叹一声,抬眼望去,天边流云飞散,湛蓝的天空通透明澈,男男女女的脸上洋溢着各种幸福。
长街上店铺房宇、各种器具都用竹子做成,这里气候湿热,但那些竹屋翠绿的颜色丝毫不退却,搂头精致无比,碧色挤挤挨挨,一簇簇翠色小楼临街而立,好似一个个异域姿态曼妙的少女,入眼满是原生态的东西。
眼神瞟向一边,竹篾编成的振翅欲飞的长嘴鹤,绿豆做眼、竹叶作身的蟋蟀,嫩黄的蝴蝶,暗黑的乌龟……每个小玩意做的惟妙惟肖。
不远处的人围着一个圈子,看不见里头是在干什么,只能听到叫好声、哄笑声响成一片。
圈子外头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姑娘,头发结了许多鞭子,发尾上缀着各种颜色的石头,一手拿着糖人直往小嘴里塞,小舌头吸溜吸溜的在舔着那串糖稀,另一只手捉着前面那人的衣袍下摆,惦着脚朝里看,怎奈个子实在太低,差的太远,不过,她也不恼,龇牙咧嘴的在人群后头自娱自乐。
墨语久久的看着那小姑娘的猴样儿,不知看了多久,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这具身体在三岁的时候,扑到陌桑身上粘着他要桂花糕,吃不上就哭,吃上了噎着了还哭,闹得陌桑十分头痛。
长街上所有的欢声笑语在这一刻自动凝住了,久久停留在这幸福满足的一刻。
这样的生活确实不应该被仇恨的浓云所笼罩,这样的笑脸不论如何都要绽开在阳光之下。
嗯,一定要。
不远处的巷子拐角处站着主仆两人,一身白色的祭祀袍,眉目清秀,赫然是那大祭司的身影,身边的小童凑在他耳边说道:“大祭司,要不要……”
大祭司抬手止住了他剩下的话,看着长街中央的少女身影,高挑出彩,脸上笑意盈盈,神情似怀念,似满足,那一刻天边金色的太阳大放光彩,把少女笔直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如同沧扶神话中播撒善念拯救灵魂的女神。
“不用,她不会走的。既然答应了我,她一定会做的到。”
墨语沿着街边一边走一边吃,手中捧着很多的小吃,惹得路人纷纷看他,她现在一身男装,如同小孩儿一样无所顾忌,实在有些怪异。不过,那些人的目光充满笑意和友好,墨语心头温暖,吃的更是不亦乐乎。
她一边想着大祭司告诉她的那个故事,扮演君王的女儿,那就是公主了……哎……忒有风险呐,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