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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存自那日风寒稍好,每日在政务殿处理朝政,两三日才去找墨语说会儿话,每次都神情疲惫,眼睛下面的青色也越来越重,墨语急在心里却毫无他法,直到今日段阳回来,墨语才看到一丝的希望,仿佛在暗黑无垠的道路上看到一丝的曙光。
段阳和青墨住在辰枫的王府内,之前那些流云卫相当于暗卫的存在,每日潜在暗处保护在墨语的身侧,这次墨语叫段阳把他们全部带走,到了王府,自然都迎了上来。墨语心中着急,一摆手,“不必多礼。”然后率先到了书房,这间书房本是辰枫为她腾出来的,书架子上全部是一些她喜欢的小说话本,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因为她怀孕因此没来得及搬出来,这次刚好用上。
进了门,段阳对那几个流云卫点点头,于是那几个高大的侍卫一转身便潜伏在书房的周围,无声的守护着。
“怎么样?”墨语拖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下。
“属下没有去欢城的军营,那里的士兵们在三年前就被殿下收进了流云,属下直接去了岚寒山扮作普通士兵打听了那些事儿,直接找到了当时的负责人武烈,他说当年那个文书他还记得,在您消失后不久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
“时隔三年,他怎么就能确定是当时那个人。”
“他说夷海帝人长得文弱,模样也清秀,在军营中看见自然要多注意几下,而且当时的夷海帝一直打听着一个和尚的踪迹,来参军却一直关心着方外之人的消息,似乎有些不寻常。”
“和尚?”墨语眼睛一眯,想起什么似的,差点儿跳起来,“赵存当时确实和我说过他的目的不是参军而是找一个出家人,叫人收他作徒弟!”
段阳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然后把令牌放在上面,恭敬地递给墨语,“这封信是令师叫属下交给您的,说那个和尚的踪迹上面有交代。”
墨语撕开信封展开信纸大眼睛一扫心就凉了半截。君诺交友遍布天下,与一些世外高人多有交往,那和尚法号慧智大师,半年之前就已经圆寂了。三年之前似乎去过欢城,还被当时的将领给收留了三个月,之后便浪迹天涯了无踪迹,直到半年之前,君诺才得知大师已经圆寂了。
君诺何许人也,他这位女徒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得很,墨语现在的情况他大概是摸得透透彻彻,在信中连同十几年前的往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赵存七八岁的时候当时慧智大师云游四海刚好落脚在夷海,大师名震天下被夷海老皇帝奉为座上宾,小太子赵存寿诞,慧智大师一眼便看到这小太子有心口悸痛的毛病,赵存从小就嘴唇发青,偶尔咳血,常年草药不断,当时慧智大师叫他出家清修,可是老皇帝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怎么会同意,大师无法只留下一些吊命的药丸直接离开了。
这么一去便是十多年,直到赵存二十岁的时候再次发病,那次的时候他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时候才想起了这个和尚。彼时摄政王掌权夺政,赵存日日笙歌夜夜不寐已经很多年,别人都以为他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可是后来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但是墨语知道,那时候活下来的他恐怕并不是他,而根本就是赵存叫人假扮了他呆在皇宫,而他自己一路游山玩水到欢城。墨语不知道赵存是不是真心想要找到老和尚求药还是压根不在乎,他就只在乎玩儿,她回想起当时赵存的状态,大约他是认为自己没救了才放纵自己的吧。只是她不知道赵存为何后来又为何回来了。
一时间墨语竟有些慌乱,赵存这样的毛病沉积多年,早已是百病沉疴,宫中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她又能怎么样?她的医术连她自己怀孕都看不出来,早年看过的医书早都还给了老天。赵存这样的毛病若是在现代恐怕也能是药物辅助不能根除的。
她还记得三年前的夜里,两人躺在碧绿的草地上,小草毛茸茸的压在身下,入目满是星星点点的银河,身边的赵存总是蹭过来从他怀里摸出一把胡豆给她吃,而他自己摸出一两根草药嚼着。墨语看他嚼得那么香也抢过来嚼过一两次,可惜太苦了,隔夜饭几乎都吐了。墨语问他,他说这是他的怪癖,既然是人,怎么能没有一两个怪癖呢?
君诺又在信的最后附上了几味药材,墨语看的眼睛一亮,却又暗淡下来,他说这药只能维持一日是一日。
即使这样,但赵存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弱了下去。
墨语才想起她当日拜访老太后时,她脸上的那种表情,是一种沉痛的认命和无奈,于是作为母亲的,只能日日吃斋念佛,虔诚地希望神灵可以开明,能保佑赵家的江山百代长存,保佑他们的皇帝可以长命百岁。
但是,这世上是不是真有神明?就算是真的有,这大千世界红尘是非,俗人的愿望实在太多,神明怎么能顾得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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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墨语这几日心慌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旦睡着一就会梦见长身玉立的云行殊满身是血的站在她身边,周围是战火纷飞的燎原,岚寒山的桃花变得血红血红的,云行殊站的笔直伸出手来抚摸她,她却突然看见那只修长的手变作了白骨,瞬间把她的心戳了一个洞,血色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一点一滴滴在地上好像下雨,墨语伸手要抓他的手,却直接把云行殊的指节捏断了,抬眼望去云行殊的脸却是面目狰狞,正恶狠狠地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不等他,往往这个时候墨语就会被吓得醒来再也睡不好着,枯坐一夜到天明。有时候又会看见陌桑牵着程瑶的手来到了她跟前,程瑶笑靥如花,顶着一副讨喜的面皮一把把墨语推倒,然后陌桑一手牵着程瑶一手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道,“你根本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呢你还我妹妹!”墨语惊恐的看着他,想要大声说出我就是你妹妹,可惜喉咙跟堵住了似的,张的开口可惜吐不出音来,咿咿呀呀跟个哑巴似的,墨语急得眼泪汹涌而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陌桑不见了,她于是拉着程瑶的衣角急切的想要澄清道,“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我就是陌羽啊你知道的!”。程瑶的面目却突然凶狠起来,把一把闪闪发亮的匕首插进她的小腹,墨语不可置信地捂着她的肚子,瞪大了眼喃喃道,“我还怀着孩子呢,不要杀我的孩子……”可惜抬眼看去,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过了子时,更漏声刚刚打过,墨语终于昏昏睡去,被子很厚,快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了。
不知怎么的,墨语突然来到了夷海皇宫的金吾宫,这里是赵存上朝的地方,空荡荡的大殿十分宽敞,金碧辉煌,赵存站在御座之上骄傲地指给她看,道“看,墨墨,这就是朕的天下!”墨语刚要点头,却忽然发现那御座之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然后她看见赵存僵硬着身子躺在那张龙椅上,孤零零的,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死命地揪住胸口喉咙里喘着气,嘴唇都泛紫了,浅褐色的眼珠子瞪着站在门前的墨语,好像要裂开似的,墨语能听见自己的步子“噔噔噔”地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她拼命地想要跑过去,却发现脚下的步子根本迈不开,那御座仿佛永远也到达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见赵存的瞳孔渐渐散了光,带着不甘和愤恨。
他在愤恨什么,愤恨自己生在帝王之家不得自由之身么?
墨语大叫一声猛地坐起,抬眼扫向周围,才发觉这根本就是一场梦,她缓了缓气,帐外有个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怎么了?”
墨语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是赵存派来伺候她的宫女,她道,“哦,无事,下去吧。”帐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个小丫鬟果真下去了,赵存给她派的这些宫女太监十分识趣,叫做什么便是什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夜里来守夜,白天赵存却嫌他们碍眼,不知给赶到了什么地方,每日一入夜,准时回来伺候。
墨语闭了闭眼,才发觉脸上冰凉冰凉的,伸手一摸,满脸的湿润。
秋季的夜渐渐长了,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更漏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冷悠长,墨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像是一只张开大口的怪兽,仿佛要把人的整个人给吞没。
她睡了还没多长时间。
可是这下子再也睡不着了。
墨语抱着被子坐了一会儿,把杂乱不堪的心跳按下去,然后朝着房顶打了个响指,立刻有黑衣人轻飘飘地落在门外,“主子。”
“告诉段阳,从现在开始,我要云霄前线每一份战报,凤笛和沧扶任何一方的一丝一毫的举动都给我,业城宫内的也要。”
墨语心想,云行殊在外置身敌军之中,内缺粮外缺兵,宫中一点也不能出现差错,好在朝中还有周太傅。墨语怕的是那老皇帝,那老皇帝的心思诡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些日子墨语虽然努力地不问世事安心养胎,人却越养越瘦,她知道,这主要是心病,若是这样,所幸该干什么干什么,还舒服一点。
她把话交代完了好久,门外都没有声音,墨语扭头,声音有了几分冷,“还不快去?”
“主子……这属下们都去了谁来保护主子?”
“我不用你们日日保护,身处夷海皇宫内院,谁那么大的胆子能找我的麻烦?告诉段阳,那块令牌不是摆设!”
“是!”虽然黑衣人不知道什么令牌,但他把原话给了段阳的时候,看见段阳的眸子一瞬间就亮了,于是他知道,那块令牌是个好东西。
段阳自上次回来把令牌还给墨语的时候,墨语没接,既然现在缺人,何不找师父帮忙,师父逍遥地过日子去了,哪有叫徒弟备受煎熬的道理啊?墨语无耻的想着,一点儿也没觉得脸红。
第二日一早,墨语正吃着饭,赵存下了朝直接赶了过来,“呦,墨墨,吾怎么瞧着你越来越胖了?有没有给吾剩点儿菜?”
墨语直接把头一句给忽略过去,抬起下巴指指对面,“每天都留着呢,就怕你这个不着四六的皇帝给饿死了,到时候没有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