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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死!”墨语魔怔了似的,猛地大叫一声,把旁边的宁儿都吓了一跳,“你不会死的!”
赵存的眼神暗了暗,顿了一顿然后挪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好,吾不会死,谁也不会死。”他像是安慰她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可是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想,他也许就要死了,云行殊也不见得不会死,要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她给送过来。云行殊护不了她,赵存也护不了她,好在这里还有小枫,他一定会照顾他姐姐的。
于是墨语就这样给住下来了,每日一碗浓汁的药汤。赵存似乎很忙,每次见他好像都会瘦一些,人也没什么精神,不知为什么,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墨语的心里总是平静不了,她现在很少关心政事,更何况这是在夷海,也不太好意思问。据她所知,那个姓舒的摄政王去年就被赵存给搞定了么,战事又波及不到这边,赵存怎么那么一副样子。
此刻晨光正好,段阳从宫外风风火火的进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前两日与沧扶一战,收回了三座城池,双方暂时协停,墨语噌地一声站起道,“那云行殊有什么消息?”
“殿下很好,主子别着急。”段阳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墨语。墨语一看,原来是陌桑写来的。正待拆开,赵存突然就笑眯眯的来了,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太监,大部分的随从都留在了殿外,扎赵存是个知心人,大约也是怕她不舒服,来这里从来不带侍卫和随从,大老远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墨墨,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说出来叫吾也乐呵乐呵。”
自从那日之后,赵存后宫的嫔妃们再也没有进过清风居,大约是赵存下了命令,墨语乐得清闲。他人还没进屋,墨语扑过去抓着他的袖子就嚷嚷,“云霄打了胜仗,我哥哥来信了!”
墨语觉得她现在的幸福感特别的低,从前那么多的梦想,到了现在,只要身边的人平安就觉得特幸福了。
“哦?真是值得期待,叫朕来看一眼。”赵存挥手叫小太监下去,顺手就去抢墨语手中的信。墨语比赵存矮半头,噌地一声把信收回来放进怀中,贼兮兮地道,“那可不行,这可关系着国家机密。”
赵存就乐了,也不去抢了,顺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大摇大摆地拖过一把椅子,也不管有外人在场,把双脚直接搭上椅子研,一点儿形象也没了,他笑道,“你比吾初次见你还要赖皮,还记得吾让给你的炒胡豆么?”
没别的事儿段阳告退下去,墨语奇怪的看那位皇帝一眼,道,“咦?我当时就觉得你说什么炒胡豆是你娘炒的,是诓我的鬼话,你终于肯承认了。”
“吾哪里就承认了?”赵存失笑,“别小看我,作为皇帝要什么没有呢?区区一包炒胡豆子有什么好稀罕的?”话是这么说,可是在赵存心中那一包豆子确实稀罕,也确实珍贵。
“那这么说真是你娘炒的?”墨语有些奇怪,皇帝的娘不是太后么?怎么赵存总是娘啊娘啊的叫。
“当然。”赵存用看土包子似的眼神儿看她一眼,问道,“要不要见识见识我家的老太后?”
“咦?”墨语的眼睛亮了,什么样的太后能教出个这么奇葩的书生皇帝?“要,当然要!”
赵存大手一挥,外头就有小丫鬟捧着一碗浓浓的药汤子进来了,珠帘叮叮铃铃直作响。墨语望着那一大碗毒药似的东西,哀怨的看着赵存,张口就谴责他,“你说你,我什么病也没有还给我喝这个,都喝了十天半个月,能不能停了?”
“你说呢?”赵存不为所动,“吾答应替某人照顾你,做人呢就不能言而无信,等哪天你回去了落下一身的毛病,云行殊那厮可该找我算账了。更何况。”赵存有些可怜兮兮地道,“你看吾一介书生,这些药材要花费吾多少银子啊墨墨,你该感动才是!”
“嗯。”墨语郑重道,“我的确很感动,可是,我到底是什么病啊?”
“你没病。”赵存桀桀地笑道,看得墨语背后冷汗直冒,“可是必须喝。”
“好……好吧……”墨语看着他那脸色,弱弱地把大碗端过来,刚喝了一口就觉得恶心,噗地一声吐出来,还呕了几声。吓得赵存赶紧跳起来拍她的背,顺手递过去一碗水,“怎么了墨墨,跟喝个毒药似的。”
“没有。”墨语接过水漱了口,不甘心地道,“主要是这药太难喝了……呕……”
看着她那样子,赵存为她顺气的手猛然顿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蹙着眉头看着她,这目光看得墨语心里直发毛,她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啊呸乌鸦嘴,她欲哭无泪,不是吧喝个药而已,不喝就给看大夫还叫不叫人活了。
然后赵存不顾墨语的劝阻,宣了太医进来瞧病。看那位老太后的计划也暂时搁置。
墨语被按着把了脉,然后那老大夫一脸的喜色简直无以言表,看得墨语都要担心那脸上的褶子会不会把苍蝇给夹死,那老头道,“恭喜陛下,姑娘这是害喜了!”
什、什么?墨语本来天马行空的思想顿住,呆了整整有三秒反应不过来。
倒是赵存好像早已料到的样子,他的僵了半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反而端正地吩咐道,“那还啰嗦什么,快去开养胎的方子,以后的每日一诊也交给你,每日向朕汇报一次不得有误。”
老太医连声道是,然而他欲言又止,赵存道,“韦太医有话就说。”
“依老臣的诊治姑娘这才刚刚有一个月的身孕,姑娘的身体底子比较弱,还得费心修养,把心放宽了才行。”
墨语终于反应过来,她呆呆的看着赵存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个儿是个怎样的心理,她怀孕了?不能够吧,她才二十岁啊啊啊!!可是细细想来却觉得很是合理,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竟不知是喜是悲了。那老大夫告了声罪退下,赵存打趣地道,“怎么?乐坏了高兴疯了?”
PS:唉,我的脑子离家出走我找不到它了啊啊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叫人十分糟心的一天终于过去,墨语的脸皮向来厚过城墙,在这件事情上却有点儿抹不开面子,赵存对他简直到了呵护备至的地步。往日里,赵存这个皇帝十分没有形象,像是总也长不大的孩子,两人嬉笑玩闹没有下限,可是这次见面总觉得他哪里变了。自从知道她怀孕,出宫去住这件事情至此被彻底否决了,说什么宫外不安全也不方便,还是养在身边放心一些。墨语知道云行殊把她送到这里来的目的,也便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墨语把青墨接了进来,段阳带着手下的六个流云卫一直守在暗处,除了段阳,墨语没见过其他六人。怀孕这件事墨语谁也没告诉,她想着把这件喜事第一个告诉他。
于是在回复陌桑信件的同时又附了一张精致的纸笺,交到其中一个流云卫手中送回去。
那个流云卫转身间就融入了浓黑的夜色中,带着墨语的希望和期盼,她也希望能带回好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墨语也越来越嗜睡,清醒的时候半眯着眼睛坐在床头看着头顶的天空,苍穹十分清澈,云如细线。那个流云卫半个多月了还是没有回来,墨语的心一天天地往下沉。不过,她没想过再写一封信,她觉得,既然相信他会等着他,迟些知道也好,能给他一个惊喜,于是这事儿也便放下了。
不过,她想给惊喜,赵存却暗地里差人把她怀孕的消息送去给云行殊,那信使去了依旧大半个月都没消息。
赵存看她情绪不高,尽量找点儿乐子给她,清风居殿外的戏台子整日整日咿咿呀呀地唱着,可是越唱越寂寞,那婉转的调子似乎都入了云,把心头的几分情绪牵扯出来一直萦绕不去。
最后赵存只能把戏台子给撤了,叹气道,“墨墨,不要这样。”
赵存一向油嘴滑舌,欺负人的时候嘴皮子十分顺溜,这时候叫他安慰个人却是无言。云霄那边的消息一日日传来,局势一直没有变过,别说是墨语,赵存也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夷海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若说想要出几分力也是扯淡。
云霄与沧扶凤笛的战场东南方向,而夷海在云霄的西北方,上次的云州之战,辰枫率领的军队从夷海最南方出发,几乎跨越了整片国土才到达了云州。这次他真的是有心无力,眼下能做的,无非是为云行殊提供一个大后方的粮食补给,可是夷海深处内陆,大漠黄沙资源有限,其中艰难一言难尽。赵存十分有远见,云霄若是失守,夷海就会首当其冲,做了沧扶凤笛统一天下的第二站,于是他没日没夜的召集军队尽力给予云霄帮助,也是为以后考虑。云霄与夷海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没有一方,另一方也必然毁灭。
他张张口想说什么,却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墨语一愣,伸出手来给他拍拍背,却见他一手捂住胸口,额头上发着冷汗,嘴唇青紫,似乎气都喘不过来了,墨语心里咯噔一下,忙叫人去叫太医,赵存却在这个时候缓了过来,抓着她的手安慰道,“墨墨,我没事,只是最近有点小风寒了。”
墨语凝视着他,“谁家的风寒嘴唇都青紫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自从这次见了你,你跟以前大不一样!”
赵存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道,“小毛病罢了,这两年在朝中劳心劳力,怎么可能还能跟以前一样?认识你之前我还只是个皇子罢了,当时父皇放任我游山玩水,自然心宽体胖。这时候瘦一些倒是很正常……”
“放屁!”墨语看着窗外的花花草草,眼神游离在天空之外,忍不住打断了他,“这话拿去骗骗小孩子可以,赵存,你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其实她似乎有些明白,可惜不太愿意承认。
末了,她闭上眼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赵存愣了一下,这似乎是墨语第一次赶他走。他每日下了朝或者下午空闲时刻总喜欢过来与她说说笑笑,每次都是他看着墨语累了,才告辞离开。有时候墨语即使睡着,留他一个人闲坐着,也从没有赶过人。这次,她是真的生气。
赵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