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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关于纳兰明月之父纳兰宏的做法,凤笛没有采取任何政策,那御座之上的帝王在接到渤海王的一封国书之后,更是拍案大笑,赞叹渤海王见识深远,遂命凤笛太子凤昭暄亲征,与沧扶渤海一起,趁云霄国力衰弱,国中无可用之才之时,一举数千里,直捣那云霄之都,业城。
还是据说,凤笛太子彼时在御书房看到圣旨,久久伏在地上没有起,并没有接起那道明黄色。御书房里呼吸可闻,气氛越来越沉闷,他终于妥协在皇帝的冷目之下。
有些事情布置了那么几年,云霄朝中之大小事宜摸得如同自家家务,国土更是寸寸熟悉,这场仗如何能不胜?
那天夜里,太子府邸书房内的灯火久久不灭,众人皆以为太子为出征做准备,无人敢上前打扰,只有太子妃一次又一次劝谏太子殿下小心身子,但是,皆被挡在了门外。
寒风露重,纳兰明月久久伫立,看着映在窗纸上的那道修长的身影,眸中满是荒凉。
自她嫁与他之后,没有一天是绝对舒心的。
她的父王纳兰宏所做之事颇得老皇帝心意,却令太子殿下十分不悦,当消息传来,不光凤昭暄吃了一惊,纳兰明月更是吃惊,她一直以为父王早已放弃,却不料父王的假意放弃只是为了稳住她这个不孝女的心而已。
凤昭暄不会相信她,更加不屑于问她。
凤昭暄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神色如常的过了那么些日子,之后还命人赏了她,可是她知道,他心里怕是恨不得杀了她。不,也不是根本不屑于杀她吧。她在他的眼里比不上那个人十分之一,他要她,却不肯给她爱。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几乎没有一句话,每每在那张大床之上,他口中的名字从来不是她。一次也没有。哪怕他是清醒的。
寒风呼呼刮过,把书房外檐下的灯笼吹得摇摇晃晃,烛火欲熄,倒卷起青石砖块上的细小尘土,有几粒子吹到她的眼睛里,有些湿润的感觉。她就那样站着,守着,即使没有结果。她想,皇后这个位子早晚是她的,只要她活着,他此生就只能有一个妻子,一个皇后,即使得不到爱,哪怕一个名分也好。
即使那时候他后宫三千,她也相信她是不一样的,至少她还是跟她有些关系的,不是吗?
安西城内,她还曾做过她的表姐,她知道那些日子她是打心眼儿里对她好,也许是心怀愧疚吧,可怜她这个得不到他的爱的人。
若说可怜,凤昭暄他何曾与她不一样?
那个女子明亮坚韧,有着所有世家女子没有的豪爽不羁之气,也有着无人能及的探险之力。任何一个女子这辈子的梦想大约就是嫁于一个良人而已,但她或许不同,她做事随心所欲,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不会强迫她自己,可以委身宫中也可纵情山水。
她活的比她自由,也比他逍遥。
云霄那个年轻的皇子她也见过几眼,足以配得上她。
风渐渐大了起来,头顶的枯枝颤巍巍摇晃着,纳兰明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她看着书房窗边那道久久不离的身影,心想,你是期待呢还是愤怒呢?
云霄若成了你的,那么,她呢?
PS:真不好意思发这么晚,估摸着大家都习惯了,咳,实在是因为我自己给忘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北方的冬天萧瑟的很,入目满是荒凉,枯草随风卷,尘土扬如烟。尤其是在边境之上,陌桑看着血与铁组成的战场,心头有些焦急了。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边关加急信一封一封地送往业城的御座之上,可朝中养的那帮子老臣除了能满口生花儿之外,实无多大用处,无论是解决的办法还是增援的兵力都遥遥无期。
他等不得了。
朝中无人可靠,周太傅一方老臣在此刻却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云行殊又病重,于是他冒着重罪加身的危险,私自调动了他所掌控的全部兵力,布置在东南一带。
沧扶凤笛兵力已动,这场仗不好打。
此刻正直夕阳暮色下,远处的山脉被晶莹的白雪覆盖,被山后的夕阳镀上一层粉色光芒,映在不远处的战场上,如同是被那血色染成的一般。
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拖走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地掩埋在雪山之下,那晶莹的一角便做了他们长眠的坟茔。
耳边冷风的呼呼声又大了些,陌桑转身进入大帐,召集部下商讨布置事宜,没过一会儿帐外有响亮的声音便有人来报,“报——将军,沧扶那边有文书来!”
那小兵的声音里有隐隐的兴奋,最近他们打仗都打怕了,和谈不可能,己方更是消耗不起。昨日一战一直持续到今日,云霄紧胜,沧扶虽败,但已消耗了云霄太多的兵力。但小兵却不知其中缘由,以为沧扶被自己打怕了,这是求和来了,此刻这封文书莫不就是求和信?
待到上呈上去,陌桑接过来眼皮一扫心脏猛地一跳,这信封不是普通沧扶皇室所用,沧扶皇帝御驾亲征,若是与战事有关,必然是印着皇家专用花纹。
而这信封儿上头印着的是沧扶祭司殿的双命鹰花纹,底色是沧扶特有的卷草,上书陌桑将军亲启几字。想到某个可能,陌桑眼神在部下的身上转了一圈收了回来,神情自若的打开了信。
此刻的陌桑一身银色软甲,脱去了世家公子的温润之气,剥去了江湖侠客的优雅之气,那身软甲衬得他身姿如琼树眉目如玉石,儒雅中透着些锋利,这些日子以来,作为将军指挥得当度势极准,使得云霄明明后备不足,却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因此在军中威信足矣,叫人不得不感叹他不愧为陌封战的儿子,即使军中有几位老将,也不得不佩服这位青年将军,小小年纪,谋略、胆色并不输于老将。刚刚那眼风一扫,竟有些四皇子的架势,他的部下连忙收回期待的眼神儿。
雾山上的年味儿不是特别的浓厚,这里都是一些修道之人,在岁末之时,大部分都去闭关了,只留了些青衣小弟子负责照顾墨语他们的起居。于是热闹了几日的雾山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云行殊已经被关在屋子中十几天了,那个脸上爬满皱纹的娃娃脸药师也在里头,十几天没人能打扰他们,也没人能知道药师到底是怎样给云行殊疗伤的。
墨语同往常一样,站在房门前倚了片刻,耳朵贴近格子窗,多么希望能从里头听到什么动静啊,可惜那整间屋子就像是被隔绝了,连两人的呼吸声都不可闻。她默默地站了会儿,抬头望望天,转身走了。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转角,从这间屋子的侧面转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段阳和赵宁。段阳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好像别人抢了他媳妇儿似的,一手揉着夷海小太子的脑袋,觉得这手感真是好啊真是好。赵宁对他怒目而视,小手往段阳手腕上一抓,只听一声惨叫,段阳哇哇大叫着松开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
这么一个年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了,午后的斜阳洒在两人身上,十分和谐,段阳对着这位别国的太子几乎没有应有的防范,对于他迟迟不回国也几乎毫无疑问。两人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后,段阳才咳了一声,“宁儿?”
七岁的赵宁不理他。
“宁儿?宁宝贝?小宁宁……”
“有屁就快放。”某只小腹黑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差点儿把段阳给雷焦了。
段阳翻翻白眼儿咧嘴笑,亮出一口雪亮的牙齿,好像是一只诱哄小白兔的大灰狼,“宁儿乖乖,你猜猜你姑姑几日没有睡觉了?”
赵宁人虽小,人却不傻,敛去面上的担忧的神色,他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天真,问,“段叔叔,我小叔叔说姑姑小的时候整夜整夜的躲在被子里看传奇小说话本子,被姑姑的师父逮住被罚也死不悔改,难道最近又有什么好本子了?”
段阳一口气差点儿呛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这这……这么隐秘有损形象的事这小子是怎么挖掘出来的……他咳了一声,决定直来直往,“主子这事儿也怪不得你姑姑,可是你瞧瞧,你姑姑那副鬼样子,又是个倔脾气,你去哄哄她,叫她睡觉?”
话说墨语一路回到书房,脑中思索着的问题一刻也没停过,这都十几天了,云霄前线的战事越来越紧张,三日之前,墨语和段阳商量,借用云行殊的口令集合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流云卫,由尚思带到前线去支援。
他们现在已经不考虑朝中那位御座之上的会有什么反映了,全国的流云卫自上次集中起来,一直处于待命状态,此次形势是时候拉出来遛遛了。
她一回到书房,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门外的青衣小弟子道,“去叫段侍卫过来。”
青衣小弟子奉命照顾这几位外来的客人,遂领命而去,没过一会儿段阳便来了,后头还跟着个小萝卜头,墨语一看见他,道,“这两天上哪儿野去了?怎么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
虽然这个小鬼死活跟着蹭上来了雾山山顶,但他似乎还在为墨语把他留在山下的事情耿耿于怀,翻了白眼儿当她不存在,墨语一指头弹到他脑门儿上,“还跟我闹别扭,一会儿再收拾你!”
随即转头对段阳道,“朝中现在有什么动静?”
段阳看了旁边的赵宁一眼,赵宁人小鬼大,心眼儿不少,朝着墨语做了个鬼脸,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还是老样子,一帮子老臣快要把朝廷吵成了一锅粥,十三殿下似乎也急的没有办法,陛下的身体每日也就只能清醒那么一会儿,诸事都交与了十三殿下,可是十三殿下那人……”段阳说到这里顿了顿,没再往下说,墨语明了,问道,“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依属下来看,十三殿下确实有所怀疑,毕竟上次召集全国的流云卫动静实在是大。”
墨语思考了一会儿,道,“立刻以云行殊的名义给今圣上上个折子,咱们把这事儿摆到明面上来。十三虽然心思单纯,但毕竟生于皇家,背后的势力扭成一团,万一处理不好那就不是你我的问题了。现在这个时候,即使是老皇帝也不敢随意拔除我们,十三不是傻子,折子上去,他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段阳猛地抬头,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的光,“姑娘!”
今圣上虽然知道云行殊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