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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这件事你不必说了。对与不对,朕自有分寸。”皇帝大概五十多岁,声音依然中气十足。
“皇上,这个老道,他、他、他……”臣子指着一旁打着扇子的道士,“他来历不明,拿国家大事开玩笑,皇上怎能容忍他!”话没说完,头已经低低的伏在了地上。
“你是在说朕不能分辨是非么?”皇帝的声音微微抬高,向下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却没有厌恶之感,甚至有着一丝赞赏。
“臣,不敢!只是这个老道用道家之术欺骗皇上,说什么饮年轻男子的心头血就可长生不老,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望皇上明鉴啊!”说完又往地上一扑,行了个大礼。
被弹劾的老道士面对诋毁自己的人却看不出什么表情,不喜不恶,布满菊花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关于这件事,朕说过很多次。作为臣子难道不希望朕活的久一点?”皇帝不耐烦了,声音提高了一倍,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地大,“朕不罚你,但是你若再敢提起此事,朕就要你的脑袋!”最后一句话说的气势万分,吓得那臣子脑袋都不敢抬起。接着皇帝似乎是不想再说这件事,叹了口气,直接挥了挥手:“好了,你跪安吧。”
那臣子似乎不甘心,但是却抖得厉害。旁边的老道停止了摇扇子,直接过去把人拖了出去。外面的侍卫见怪不怪,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场,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老道回到书房,似乎嫌火光太耀眼,直接走到屋角吹灭了几盏灯,只留下了书桌上的两盏。挺直了腰,走到皇帝面前,刚才卑躬屈膝的模样早已不见了,叹着气开口:“陛下为何也要瞒着孙大人?他是个可用之人啊”
皇帝并不介意他的无礼,似乎知道他会这么问,说:“孙汉温这人倒是对得起他这个名字,人是很忠心,但是他为人太过迂腐胆子又太小,何况这件事不只是忠心就可以的。”说完想起了什么,又道:“距离冬日雾山大会也不远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成败就此一举了。真是辛苦你了。”
那老道士连忙道:“为陛下分忧乃老道之本分,老道不敢居功。”
皇帝接着道:“明天你拿着我的令牌去看看,你留下一块。剩下两块,一块给楼冀那老家伙,另外一块给陌家陌之恒那小子,那小子朕看不错,也该历练历练了。”
“陛下,这……”
“去吧,别废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黑夜沉沉,不见月亮,星子暗淡,深宫大院之内的夜晚尤其显得静默神秘,但是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心斗角,危险的、肮脏的,一层一层从黑暗中翻涌出来。
同一天夜里,小城衙门的一处牢房。看着这破旧发霉的房间,霉味特别大,呛得墨语直想打喷嚏。被推进牢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狱卒已经利落的落了锁,吆喝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这里火光暗淡,三个人的身影在光影中飘荡。牢房又矮又小,两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再加上身材高挑的墨语,显得牢房有点拥挤。
墨语一个喷嚏还没打完,猛地就被扯进了一个怀抱。那怀抱宽阔温暖,男子身量很高,下巴抵在墨语头上,手臂箍的紧紧的,生怕怀里的人会不翼而飞。墨语觉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只听头顶上的男子低低的声音,似是呢喃,好像在做梦,呓语一声接着一声:“羽儿,羽儿,是你么,真的是你吧?”
墨语怔愣着没有挣扎,事实上这个身体并不反感这个拥抱,甚至还有些欢喜。
“这么多年,是哥哥不好,不该丢下你的。”那男子语气似有哽咽。
白衣男子只觉得怀里的人失而复得,欢喜之下只想落泪,甚至没有问他是不是他的妹妹羽儿。
墨语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影像,这么多年过去几乎都快忘掉了,就连睡梦中也没再梦过,可是她直觉那个人就是他!还记得前世签售会上墨语穿墙而过,冷风阵阵,云絮在脚下不停地变幻,那个宽衣广袖凌风而立的男子,她不记得那人的模样,可是她记得那种感觉,温润如玉端方有礼的气息,很让人安心。
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可是她知道就是他。那是一种抹不掉的情感,即使相隔千山万里,相隔交错的时空,依然切不断这血脉相连。这种感情的产生也许是因为墨语继承了这个身体的一部分记忆,否则也不会在这个身体小的时候夜夜噩梦。
但是,此时的墨语只觉得陌桑熟悉亲切,并不知道他跟自己什么关系,心里想着也许他认错人了,但是她贪恋这个怀抱,不想离开。
“放开。”平静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墨语的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萧泽站了起来,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白衣男子看墨语的眼神不对劲,只是没有恶意。不过,即使这样,萧泽也觉得这丫头怎么就没有脑子,都不认识对方就往人家怀里钻!
墨语瞬间被萧泽扯离了白衣男子的怀抱,扯了一半,又被大力扯了回去。
白衣男子上前一步把墨语护在身后,萧泽上前半步,瞬间大打出手。两人手腕利落,衣袖翻飞,一句话也不说就开打,渐渐地气场大开,头顶上的灰簌簌地往下落,似乎大地都动摇了。
墨语没想到两人说打就打,毫不含糊,看着不对劲,喊着停下,可是两人谁也没有听她的。墨语思考一下,瞄准时机从白衣男子身后提起轻功滑了出去,瞬间到了萧泽跟前,顺势把萧泽手臂一抓。
萧泽不意她会半路冲上来,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只听“咔嚓”一声,墨语倒抽了一口气,手指节断了。萧泽惊了一下,急忙把她揽过来,抓过她的手就看。
白衣男子自听见“咔嚓”声,以光速冲到墨语面前:“羽儿!”
墨语任由萧泽抓着他的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地问:“公子认得我么?”
白衣男子身体略微僵了僵,不答话,过来看了看墨语的手指,皱了皱眉头:“你也太不小心了。”作势要上来抢着接骨包扎,却被萧泽挡了回去。
萧泽细长的眼睛瞟过来:“适才公子认错了人,不过咱们的心思彼此都明白,目的都一样,也该敞开谈一谈。”
白衣男子停了动作,看了看墨语,点点头。
墨语任由萧泽把自己的手指掰开,不知道怎么拧了一下,只是钻心的疼痛,“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萧泽面不改色地挑挑眉:“十指连心,活该你疼!”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却没开口说话,只是心疼的看着。
墨语连白眼都懒得翻:“还说我,一上来就开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萧泽三两下接好骨再固定住,叮嘱道:“不要用力。”
墨语好奇地看着他:“你对接骨包扎什么的倒是很熟悉嘛,上次也是这么熟练来着。”萧泽瞥了她一眼没理她。看着包得圆滚滚的指头,试着动了动,麻木僵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墨语看着好玩一直拿这根指头戳戳戳,直到撞上了硬物,那是萧泽当过来的手臂。
“哎呀,疼死我了!”萧泽还没开口,白衣男子一把抓过她的手指来看,皱了皱眉,几下子拆开,墨语欲言又止,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飘出来梨花的味道。
墨语好奇:“这是什么?”白衣男子熟练地把粉末撒上抹匀,头也不抬:“止痛的,只不过还是不要多动的好,伤倒是不严重,但是再用力指头就废了。”听着他淡淡的但是很有震慑力的语言,墨语闭了嘴,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和他相处,听着那一声“羽儿”心竟然猛跳了跳,心里很是感激。
完了,三人席地而坐,开始交换彼此信息。只是陌桑隐瞒了家族事变的原因,也隐瞒了自己要报仇的愿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完后三人默默无语,墨语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萧泽则有着微微的惊讶。
半晌,萧泽笑了一声:“也难怪,你那宝剑是当年的凤笛三公子亦世的吧,难怪看着眼熟。”
墨语怔了半天才开口:“这么说来,我竟然有个哥哥?”
陌桑眼神温柔的看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妹妹,只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他还以为得费些时间,谁料这么快上天就让他们见面了。
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墨语看着对面两人,眼神却不知道看向何方,痴痴的笑了起来:“原来我真有个哥哥啊。”想着自己小时候做的那些梦,大部分是噩梦,只是梦中总有一双温暖的手拉着她,让她不至于堕入黑暗,这么多年内心的恐惧被这双温暖的手化解,以前总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现在知道了,那是因为,她还有个至亲血缘。
说来也怪,前世的她也没有心结啊,为什么总是做着那样恐怖的梦。
墨语抱着陌桑的手臂,那双大手宽厚温暖,和梦中一样,手掌中带着些茧子,可是摸上去很舒服。
墨语偏过头看着陌桑,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说我也叫陌羽?”
陌桑宠溺一笑,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为什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有些事忘了也好,至少她活的很快乐。
突然间,墨语一拍脑袋跳了起来,大叫:“糟了!”
“差点忘了明天还得去见辰枫!”然后抓着陌桑的手臂,摇摇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弟弟。”
陌桑亲昵的拍拍她的脑袋,笑道:“早知道了。”
萧泽在旁边默默看着那两人,尤其是白衣男子,心里竟有点儿不舒服,即使他是她哥哥,也不能那样搂着她!只是看她那么高兴,如花的笑靥在昏暗的火光中绽放出美丽耀眼的光华,那些不舒服瞬间就烟消云散。
第十七章 霜寒夜长
月光如水,霜华遍地,牢狱中只亮着几个火把,燃烧着最后的火焰。
陌桑看着对面的萧泽,说:“我自从进了云霄境内,云霄皇帝沉迷道术残害生命的事也有所耳闻,只怕有什么阴谋。”
萧泽笑了一声:“不管有什么阴谋,既然进来了,怕是你跟我想的一样,看样子还得一段时间才出发去京城,不过估计到不了京城,咱们恐怕什么都知道了。”
三人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云霄皇帝十几年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除掉了功高震主的将军,又笼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