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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小姐,老爷在大厅会客。”
“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
“谢谢,我自己去看。”
她没有直接去找周太傅,而是转身去了后院,推开了一间屋子,里头摆设简单,素雅又整洁,不是很宽敞,却很舒服,墙边燃着一个小炉子,把略带凉气的屋子烤的暖哄哄的,屏风后面一张大床,青纱帐子低垂,墨语直接绕到屏风后,看见云行殊此刻乖乖的躺在床上。
床上的人瘦的几乎脱形,俊朗的轮廓越发明显,一袭黑衣穿的妥妥帖帖,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乍一看,就是一位他睡着了,若不是知道,谁会以为他竟然昏迷了一个多月呢?墨语有些发怔,她有些奇怪的念头,她是多么期望这家伙能一眨眼坐起来,然后如同往常一样欺负她啊。
她尚且记得前一个月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云行殊自城门而入,尚且没有回到宅子,人就昏迷了,周太傅赶回府内,直接为他诊治,摸上他的脉搏,周太傅的脸色阴沉,气的一直大骂,骂这个臭小子不肯让人省一点心,不要命了才这个时候奔波在路上!
掀开那身玄色衣衫,墨语看见,那白皙的胸膛上头有着一道两寸长的伤疤,这条伤疤恰恰在心脏的位置,蜿蜒的扒在他的心脏上,如同一道诡异的符咒,仿佛只要揭去它,云行殊就能醒过来。那道伤口裂开,周围黑血早已凝固,墨语想起在郊外触手的湿黏,她从没有这样后悔过,为什么当时不能多关心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啊,或许是她的指尖太冰凉,触上去冰得云行殊猛地一缩,周太傅看了她一眼,继续施针检查,墨语不敢发声打扰,只在一旁端水递针,之前周太傅为自己施针治病,墨语很清楚过程,那次的手却有些发抖。
外头的天气不好,压的人喘不过起来,施针完毕,周太傅擦擦汗却紧抿着唇没有说什么,只摇摇头道,“老夫只能暂时吊着他的命,等到身体稳定一点,还得去一趟雾山。”
墨语没有挺清楚周太傅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大约暂时醒不过来了。
墨语站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容颜,还是那样冷峻的面目,却又似乎那里不一样了,她猛地转身,一刻也等不得了,狂奔了出去,小白被她猛地放在地上,她疾驰的脚尖差点把这个小毛团踩死,小白吓得汪汪一声纵身跳上了床榻,缩在云行殊的脚边不动了。
墨语狂奔去书房,迎面就碰上了十三皇子云景逸,十三摇着扇子看见她十分惊奇,继而咧开嘴笑,“小顾,你骗得本王好惨呐。”
墨语顾不得跟他啰嗦,直接转向周太傅,“老爷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十三见她急切,也不怪罪她的无礼,笑道,“不知道陌小姐遇到什么事?或许本王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墨语只看着周太傅,周老头一派威严正派之色,皱着眉头瞧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郑重的神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对着十三道,“小王爷,老臣先送您出去吧。”
十三没有再坚持,若有所思的摇着扇子走了。
周太傅回到书房历里来,就看见急的团团转的墨语在书房踱来踱去,这才恢复了慈祥的面孔,他知道,云行殊这些昏迷的日子,这丫头比谁都急,整日里把任何好东西都往这边送,皇帝赏赐了好多名贵之物,其中有些名贵药材,这丫头恨不得全部搬过来给那小子用了,可惜……那小子,的伤他也束手无策,只得等臭小子身体稳定一些去雾山。
看见周太傅进来,墨语猛地一下子挑起,道,“老爷子,现在流云卫可以调出业城吗?我需三百来人。”
周太傅惊奇,“你用这么多流云卫做什么?在这个时候?”
“是,我也瞒不了您,上次我被凤笛昭暄太子掳回去的事情大约您也知道,当时夷海的小太子跟着去救我,之后回业城的时候不方便带他我叫人送他回国,可是,夷海少帝写信来叫那小子回去,我这才知道,那小萝卜头竟然没有回国!夷海皇帝这是要人来了!”墨语着急,语气十分急促。
周太傅皱眉,“你这丫头也太糊涂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失踪多久了?”
“一个月。”墨语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喊出来了。
周太傅看着她的眼光有些奇怪,墨语受不住,快要哭了,“你说能让我调集多少流云卫去寻他啊,若是实在不行,几十位也成啊……”
“老夫是奇怪,”周太傅看她的眼光越发奇怪,带着一点点促狭,“夷海少帝为何不写信给咱们陛下,而是给你这丫头写信?”
“老爷子,你就别取笑我了!”墨语气的跺跺脚,“事不宜迟,那小子才七岁,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我这辈子都别想要安心了!”
“好好好。”周太傅看她记得要哭了,举手投降道,“老夫这就派人去找,流云能给你用三百。”
“好,有您这句话,我做事也有个轻重,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布置。”墨语话音还未落,人已经飞了出去。
待墨语召集了三百流云派出城去,沿着她给的路线找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这些日子急的脑袋混乱,竟然忘了当时回云霄之后派了几个流云去送宁儿,现在看来,她真是蠢得可以,也大胆的可以,云霄战事繁乱,百姓生活不堪,流民四起,她指派了七人去送他,若宁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墨语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她本欲亲自去找,可是临头又改变了注意,想了许久,直接换了一身月白男装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邸同京中许多达官贵人的府邸一样,端庄威严,门前坐着一对石狮,朱门之上悬着两盏大红灯笼,比太傅府少了几分大气,多了几分世家书香之气。
墨语报上名来,只说顾寒要见楼家大公子,没过一会儿,就有下人直接领她进去,右相府花影扶疏,虽然天降暴雨,但府中花草修建的十分简单得体,没有多余的枝枝叶叶,自然受的伤害比较少,但是,到底是秋风袭来,虽然尚且茂盛,但也看得见花影之下的那些枯枝败叶,和泛着黄色的叶子,泥土的湿气泛着土腥味吹起来,空气十分清新。
那右相府内的仆人十分有礼貌,带着墨语往前走,连头也不抬,一路分花拂柳,直接到了书房门前,那丫鬟小声道,“公子,到了,大公子在里面等你。”然后福了福身走了。
现在天色已暗,书房内点了两盏灯火,映的里头修长的人影投在了窗户上,楼渊似乎正站着,背对着她。
墨语咳了一声,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直接推门而入,楼渊闻声转过身来,笑道,“等你好久了。”
墨语一怔,继而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不卑不亢道,“楼公子,今日在酒楼是我失礼了。”
“只有那一次失礼吗?”楼渊看着她似有所指。
墨语咳了一声只好再次道,“好吧,我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楼渊轻轻一笑,又问道,“上次是哪次?”
墨语怒了,抬头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哪次!”
“哈哈!”楼渊十分不给面子地大笑,“这就怒了?道行太浅了嘛。连花楼都敢逛,却不好意思说一说?”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墨语就想到那次是在怎样逃生的,继而想到回府之后被周太傅那迂腐的论调教训了一个晚上,想到此,墨语的脸色一时间有些精彩,咬牙道,“你明明知道我今日为什么来!若是敢诓本姑娘我……”
“哦?”楼渊笑着接道,“诓了你又怎样?”
“你果真是诓我?”墨语猛然抬头,“这事本姑娘我可开不起玩笑。”
楼渊见她真的动怒,眉宇之间的忧色多日不散,叹了口气道,“是真的有办法,不过,你也别急。”
书房内只听得楼渊一人的低语,房间内的烛影摇曳,灯火偶尔噼啪一声爆出火花。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墨语才低低的开了口,“如此,多谢。”
楼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直到墨语察觉抬起了眼,才赶紧把目光移开,只作无事的样子,闲闲道,“此事的回礼可先欠着,若是哪一天本公子想到了,你可不能反悔。”
“好,只要本姑娘能做得到。”
灯火下的楼渊脸色看不清晰,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他抬眼看着墨语,脑袋轻轻探了过去,语气就在耳边,“好,那就一言为定。”
察觉到耳边温热的呼吸,墨语猛然抬头,身体立刻移开了一寸,这种戒备状态叫楼渊心中一片发凉。他若无其事的移开,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末了,天色早已不早,墨语下午派出流云卫之后急匆匆的赶回了府内换了衣服,连晚饭也没顾得上,楼渊留她用饭,墨语找了个借口回了他,急匆匆回了太傅府,打算天亮就出发,亲自先把宁儿找到。
尚思在云州一战和墨语一同失了踪,这次却跟云行殊一起回来,墨语也没顾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次日子他也忙得团团转,一边帮忙打听全国名医圣手,一边处理着云行殊的事物。
第一百八十三章
楼渊一直看着墨语离开,那挺得笔直的背影少有女子的婀娜,却十分的清华清新,大气不失温婉,却又不觉粗俗。楼渊坐在书桌旁的身子一动也没动,仔细看去,眼里蓄满了情绪,各种复杂,似遗憾,似苦涩。
墨语刚刚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前厅有丫鬟进来,“大少爷,老爷问陌小姐要不要留在这里用晚膳?”
楼渊眉头一皱,“老爷如何知道她来了?”他以为是这些丫鬟下人乱嚼舌根,微微有些不悦。
今夜,墨语是以男装示人,楼渊只说有朋友来,没说是墨语,他爹是怎么知道的?
楼渊换了身衣服,优哉游哉来到了前厅,他爹楼右相正襟危坐地在上首,看见他进来,身后没跟人,端起的茶杯又放下,皱眉道,“陌小姐怎么没留下来?”
“爹如何知道是她?”
老人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复又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才道,“好歹是咱家未来的儿媳妇,你的婚姻大事没有母亲操心,我这个做爹少不得给你合计合计。那次她随着大军直入城门,光瞧着那份气度就是京中女子赶不上的,样貌虽然没瞧到,但那天韵混成的气质,有哪个能模仿得来今夜你又吩咐不许人去打扰你,那女子都进了门,你以为你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