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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虽然没精神,但隐隐约约也知道一些事。自从前几天被从大火中伸出来的那双手一抓之后,那人就劈晕了她,之后似乎辗转去往云州边境,不知怎的来到了这里,她这天都被看得很紧,几乎没有出过这个小院一步。
那人是凤昭旭,她知道。
她凭着这里的气候也知道这似乎不在云霄了,更不在云州,云州此时正值盛夏,万万不会这么冷,小院子也没什么特色,杂草丛生,看来多年无人居住了。
她在这里已经七天,若是自己失踪了五天,外头会发生什么事情?战事有程游到没多大的悬念,可是尚思和夏逐璋呢?他们会不会很着急呢?
想到这里,墨语心里越发急切了起来,云行殊生死未卜,她原本打算在此之后就去前线,亲自去找他和哥哥。
她推开了房门,破旧的小门吱啦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的响亮,她已经做好了与凤昭旭拼命地架势,她知道这人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谁料,这人自从上午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否则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他。
这样也好,墨语暂时不想去杀他,也暂时没有那能力。
出了院门她才突然发现,要想离开这里似乎有些悬,怪不得凤昭旭这么轻易地把她单独留在那里。
外面的月色很好,草木无踪,寒风有些凛冽刺骨,她还穿着那身夏日的薄衫,战甲不知道被剥到了哪里去,墨语眯眯眼睛,果断回头去寻那身衣服,好歹可以御寒。
她轻而易举的在屋中的桌子上找到了,上头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叠放的整整齐齐,墨语奇怪,凤昭旭还有这样细心?
没有多想,墨语果断穿上,桌上还放着一把匕首和一罐热水,果断把匕首收进靴子里,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这里的枝丫光秃秃的,气候特别干燥,周围峰峦叠嶂,在夜色中如同鬼影般招摇。这是一处深山老林,墨语在记忆之中搜寻着这处是哪里,可是没有结果。电光火石之间,墨语突然想到,当初在造那座屏障之时,她命人勘察了周围地形,在起火的东方有处断崖,这里莫不就是崖之底?怪不得这么冷,这一认知叫她有些欣喜,至少离云州不远,回去的话也很快。
突然,前面林子里似乎有个人影闪动,墨语心里一惊,立刻闪身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可是那人似乎看见了她,叫了一声,“阿语!”声音有些疑问,并不确定。
这人不是凤昭旭!墨语再次一惊,既然对方不确定,她也没有吭声,慢慢地把匕首从靴子里摸出来,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人的靠近。
呼吸就在耳边,墨语突然出手,旋风般的一拳打在对方的腹部,另一只手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墨语怕制不住对方,手劲儿下的极狠,那人的脖颈处瞬间渗出血丝。
“你是谁!”墨语沉声问道。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出手,愣地忘了反应,沉默了一下,感觉到脖颈处的匕首紧了紧,这才回过神缓缓道,“是我。”语气有些无奈。
墨语一愣,这声音太熟悉了,气息也熟悉,一手架住匕首,一手拨开对方有些散乱的发,看见对方脸的那一刻,大惊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人是她除了落泉谷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凤昭暄,是极为熟悉的人,甚至是曾经单相思过的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因为这人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难道这次攻打云州是你带领的?”墨语手中的匕首有些松动,却没有放下来,眼睛灼灼的看着他,心中不知怎的有些发凉。
凤昭暄感觉得到她的戒备,心中发涩,苦笑道,“不是,是三弟带领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两日之前才得知,这才赶了过来。”
“这么说是你从凤昭旭手中救了我?”墨语把匕首一收,眼光低垂,不太想去看凤昭暄的眼睛,不想知道这里头有多少算计。分别了这么长时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有多少是算计了她,多少算计了云行殊……她尚且还记得云行殊出现在落泉谷内浑身浴血的那一幕。
“阿语,”凤昭暄没有回答她,伸手去摸墨语的脸,墨语扭头偏开,他苦笑一声,神情寥落,道,“只是半年不见而已,你我之间都这么生分了……”
墨语脱口而出,“不是!”
凤昭暄落寞的眸子一亮,看着她的眼睛道,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墨语心中纠结,不愿再说话,扭头往回返,“回去再说吧。”
屋子中灯火昏暗,一颗小火苗微微弱弱,凤昭暄坐在桌旁极为熟悉地拨弄了一番,屋子里顿时亮了些。
墨语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
“怎么不说话?我救了你,你很失望?”
“不是,只是没有想到而已,还有,谢谢你。”
“你心里有事?你很烦燥?”
“没有!”很是急切的语气瞬时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凤昭暄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脸上一直称得上欢喜的笑容也渐渐暗淡。墨语几经思考,明明下定决心不理他,可是感觉决定不了内心,只好嗫嚅道,“好吧,我心中确实有心结,我这人你也知道,若是对一个人存了心结,若是解不开,如往常一样相处那是不可能的,但把话说开一切都好,我还是会对你掏心掏肺……”
凤昭暄猛地抬头,目光闪烁,意味不明,“你说你曾经对我掏心掏肺?”
墨语反问,“难道不是吗?”
烛火“啪”地一声爆出一颗火花,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谁也没想到,去年尚且言笑晏晏的两人再次见面,早已沧海桑田。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阿暄,”墨语慢慢开口,语气已经很平静,这些话如同仿佛在口中辗转了几百遍,“你算得上是我离开落泉谷之后的第一个朋友,你帮过我很多,在我最困苦无依的那段日子给过我安慰,你知道吗,师父为人淡然超脱,世间的事仿佛从来不放在心上,我一直觉得他活的潇洒随性,但直到那次在凤笛皇宫的密室中看见了阳曦,我才知道,师父这么多年来有多苦,十几年的等待和守护,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在感情方面我虽愚钝,但,一旦确定就不会再改变……”墨语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可以称得上挚友的男人,他往日溢满桃花的眸子此刻很是暗淡,面上的邪肆风流也只剩了三分,他似乎已经知道她将要说什么话,面色有些发白,身上的淡紫色的长袍因为刚刚在林中打猎,沾染了些许草屑,墨语心中发苦,也有些许心疼,但并没有逃避。
凤昭暄的眸光在烛火之下显得深深沉沉,半晌才道,“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既然此刻凤昭暄不在凤笛前线对抗沧扶,足以说明沧扶已经在云霄这边找到了突破口,前日传来云行殊身死的消息,想必凤昭暄早已晓得,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云霄。
“我只是要说,无论他还在不在,我都会去亲眼确定,即使他真的不在了,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你难道要等他一辈子?”凤昭暄突然拉过她,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两人的鼻尖几乎对上,声音有些怒气,“即使他永远也回不来?!”
墨语心中一跳,瞬间沉了下去,半晌才声音发涩问道,“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凤昭暄突然放开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苦涩道,“这次来本想带你走,云霄帝京现在已经变天了,阿语,你已经回不去了,即使有云行殊的流云在,也保不了你的安全。”
“这些天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陌封庭已经挟制了皇帝,把他自己的皇家血脉公布于众,总摄朝政,大约这些天就要保十三皇子上位,立这唯一一个皇子做傀儡了。”
“唯一一位皇子?”墨语的声音突然有些尖细,“云行殊只是失踪,又不是死了,我不相信朝廷之上就没有一个臣子为他争取一分!陌封庭他怎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呵,阿语。”凤昭暄突然失笑,“你就这么维护他吗?云行殊回不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现怕是尸体已经送回业城了……京中的陌封庭就等着流云卫回京,一举拿下……”
晴天霹雳打在头顶之上,轰得她耳朵几乎失聪,身体在椅子上几乎摇摇欲坠,她甚至不去想他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心中一直绷着的弦突然就断了,乱而疼,座下的椅子突然裂开,墨语身子随着一翻,凤昭暄眼疾手快的揽住她,墨语双眼失神,嘴里呐呐地说这些什么,突然眸光发红,转而揪住凤昭暄的衣襟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凤昭暄有些不忍心,安抚道,“前三日的事了,云霄的业城怕是已经乱天了,阿语,云霄保不住了,南方沧扶正虎视眈眈,云霄却自顾内斗,国库早已空虚,前些日子有云行殊在,沧扶才没有得逞,现下云行殊战死,沧扶怕是不日就能叩开边关长驱直入,阿语,跟我回凤笛吧,你师父也在那里……”
墨语几次想要直起身子,却摇摇晃晃,发抖的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捂住双眼,指缝里大片的水渍顺着精致的脸庞流下。窗外晨光微曦,淡紫色的光线照射在窗棂之上,显得有些如梦似幻,半晌才放下手指,面上已是一片平静之色,只白着脸色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
凤昭暄似乎早已料到,苦笑道,“你一介弱女子回去又能怎样?不如跟我回去再作打算吧,你不相信我,总会听你师父的吧,你师父知道我这次来,特意叫我好生带你回去。”
想起君诺,墨语的心又骤然发疼,师父那样随性的一个人,自从出了落泉谷回到凤笛,把他姐弟仍在谷里,只消一个信笺,一句话便毫无牵挂的走了,因为他知道他们会很好的照顾自己,这次却亲自托凤昭暄给她带话,难道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了吗?
不,墨语不相信。她不相信云行殊就这么不在了,四月的时候他还带她去了郊外的那座世外桃源,当时欢乐又惆怅的心意尚且在心尖儿上流淌,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墨语道,“阿暄,你回去吧,告诉师父,我虽然是他的弟子,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云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