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日一大早就会有人传言当朝四皇子夜闯太傅府,你可知你父皇会怎样想?你这么多年来的隐忍都过来了,难道只为了一个女子便可以通通不要了吗?”
云行殊道,“老师,所有的后果学生都已想到,只求老师先救救她!”云行殊把怀中的墨语往前一递,恳切道,“老师答应殊儿,殊儿便立刻返回前线。”
周太傅摸着胡子沉吟,屋中的烛光摇曳着,光影重重,半晌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来,你从没有叫我失望,可是今夜确实是你太鲁莽了。殊儿,你告诉为师,你此番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可是决定要逼陌贼动手了?”
“学生多年来的心从不会改变,陌贼已经知道了太多,不可久留,学生不在京中,朝中之事全靠老师周全,学生感念老师多年来的教诲和护持之心,学生永不敢忘!这次前线事了,若朝中陌贼有任何动向,学生自可以清君侧之名拿下他!”云行殊其声铿锵,朗朗如玉,一双黑眸深沉无波,“老师,这是学生深爱的女子,她,便是当年陌大将军之女。”
周太傅闻言一顿,瞪大了双眸,古井无波的双眼仿佛见了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瞬间爆发出惊喜,扶在椅背的手微微有些抖,颤抖着唇再次确定,“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学生曾亲自查过。”
“为何不早告诉为师?她怎样受的伤?快些抱过来看看。”
周太傅十几年前与大将军陌封战同朝为官,彼此看得顺眼,是为至交,当初陌封战叛国一暗,周太傅在其中尽力周全,但彼时周太傅还不是太傅,只是一介三品官员,人微言轻,且当时的他还年轻,很多的事情看得并不清楚,当时证据确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的意思,可怜周太傅当时不解陛下之意,为陌封战求情,愣是给关了起来,后来在官场上起起伏伏,至今虽然于太傅之位上笑傲朝堂,但当年一案却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彼时听闻陌封战一双儿女没了下落,他还悄悄寻过很多年,以全好友之脉,可惜一直无果,现在突然听云行殊说这个竟然是陌封战之女,怎能不惊讶!
周太傅顾不上问此事的具体情况,他虽身为太傅,但在十几年前却是以一介布衣郎中之身参加了科考,一跃入了翰林,但岐黄之术一直没废,多年来却更加精进,除了一两个与自己亲密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还会医术,且一般御医都无法超越。
云行殊是他收在暗处的学生,自然算是亲近之人。云行殊的母妃,当年的赤焰圣女,那个如火一般明烈决绝的女子的孩子……
周太傅于云行殊亦师亦友亦如父,甚至比之于皇帝的关系更为亲密,毕竟皇帝因为云行殊母妃对于这个儿子有着不可抹去的心结,云行殊自小就能察觉。
周太傅闭眼调息,手搭上墨语的脉象,只觉指下之脉象混乱不堪,大有破体之势,其中古怪之处竟然不能一一言明,他刚刚听到这竟是殊儿心爱的女子?既然这样,却为何……周太傅沉吟一会儿,睁开眼古怪的看着云行殊,“殊儿,她为何吃了那种药?你竟……不想要孩子?”
云行殊一向深沉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线可疑的红色,不太自然转移话题,“我听刘御医说她没有怀孕……”
“是没有,因此才奇怪,脉象竟是像中毒,像是堕胎药和某种香粉的混合毒物……”周太傅闭目凝神,仔细探查。
“香粉”二字听得云行殊心头一震,紧握的手指关节泛白,随即怒火中烧,香粉?竟然会这么巧?
“这种混合毒物失传已久,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配方……此种毒物甚是霸道,不会顷刻毙命,但发作之后三个时辰也熬不过,即使能化解毒性,对于身体也是伤害甚大……若是再晚来一步,怕是就没救了……上天保佑,陌家之后。”周太傅感叹道,“是谁下的毒?竟然如此心狠,殊儿,取针来!”
云行殊握紧双拳,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安,他甚至不敢想象刚刚周太傅说了什么,对于身体伤害甚大?不过,他不敢耽搁,立刻取来银针递给老师。
周太傅挽起袖子,轻轻吩咐道,“脱了她的衣裳。”
“啊?”某人耳后竟然红了一片。
“啊什么啊,想让老夫隔着衣裳扎针?”周太傅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一听他那啊字就火大,他是自小看着云行殊长大的,这孩子对于男女之事,从不强求,但长这么大也该有女人了吧?看样子,两人都到这境地了,扒个衣裳还害羞?
云行殊被那一眼看的有些囧,不过,针灸确实不能隔着衣裳,随即上前去,把墨语的身体翻过来扒在床上,展开放平,墨语此刻大约深度昏迷,任由摆布,云行殊稳住心神,轻轻地褪了她的上衣,洁白如玉的肌肤立刻显现在眼前,如同深海的珍珠般光润耀眼,骨纤体丰,香肩轻窄,线条流畅的一路蜿蜒向下,看的云行殊下腹一紧,立刻闭目,“唰”地一声把被子拉来,立刻盖上。
身体坐直,紧张的看着身后的老师,竟有隐隐抗拒之势。
只听周太傅轻笑道,“老夫可是大夫,你该不会是叫老夫闭着眼睛扎针吧?唔,万一给扎坏了……那……”
云行殊认命似的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身位。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周太傅取笑他,“丢老夫的面子……一个女人而已嘛,你也就在外头一派唬人之相。”一边说着,手下却没有耽搁,揭开被子一角,细长的银针看准穴位扎了进去,墨语痛得含糊呜咽一声,身体一弓。
云行殊立刻紧张道,“老师!”
周太傅不理他,嘴上沉声吩咐着,“去多点几盏灯火来。”
一针扎下,周太傅手下利落了许多,看准穴位,一瞬的功夫竟然封了周身大穴,待云行殊把所有的灯火都移到床前来,只见墨语莹白的背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周太傅集中精力,额头上渐渐出了一层汗。
墨语似乎很是痛苦,弓起身子,僵硬无比,脸色苍白的不似人色,呜咽声压在喉咙,额头上的汗如同下雨,竟比周太傅还甚,她紧紧地咬住唇,齿间刻入唇中,竟然浸出了鲜血。
云行殊看得心里像是被油煎一般,他坐在床沿轻轻地抚摸着墨语的头发,语气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轻柔,“阿语乖,把嘴巴松开……”一边说着,一边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放开了牙齿,把自己的胳膊塞入口中,墨语神志不清,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毫不犹豫的咬下去,齿间的鲜血立刻涌出,云行殊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师行针,对于自己的胳膊竟好像是一点儿痛感也不曾察觉。
银针的针尖上已经慢慢泛起了黑色,墨语此番已经痛得再次晕了过去,周太傅瞥了一眼云行殊苍白的脸色和心疼的表情,突然出声呵斥他,“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待周太傅一套针行下来,浑身已经湿透,本就只披了一个外袍,此时竟全部粘在了身上,头发也被汗湿,黏在了额头上,人看上去已然乏力。
“老夫先去沐浴,半个时辰之后叫我。殊儿,此毒难解,她怕是几天之内都醒不过来,天亮之前你先去前线,她在老夫这里你放心,毕竟陛下的圣意在前,你半途只身返回,若要给有心人抓着把柄,咱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保不住这丫头也要受牵连。”
云行殊,拿了一件外袍给老师披上,思量了一会儿,虽然心中不太放心,却也知道此番为最好的办法了,终于恭顺道,“那就麻烦老师了,这丫头她有些不懂礼数,老师多多担待。沐浴的水学生亲手准备好,老师先去沐浴,休息一会儿。”
“好。”周太傅看他一眼,“你这小子越来越不懂得尊师重道了,此番陌大将军遗孤找着,你小子一句口风也不露,瞒得老夫真深啊,这笔账,待会儿再与你算!”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云行殊白天一天都在宫里讨论事宜,回了府立刻准备上路,又折腾了将近一夜,此刻眼中尽是血丝,眼神却灼灼的,手臂草草包扎了一下,隐隐透出血色,他靠着床沿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并不是娇气的人,除了刚开始不甚被扎了第一针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整个过程再痛也是咬牙挺住,没有再吭声,即使他不懂医道,也知道她此番受的伤害和疼痛有多大。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柔的,摸在掌中有些微痒,半个时辰缓缓流过,这期间,她竟然没有再次醒来,云行殊感叹一声,这次出征,再回来时恐怕就是沧海桑田了,举兵策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待回到京城也不知道是何时了……不过,只要她能平安,即使暂不相见又如何?
窗外几颗树在夜色中永恒寂寞,几颗星子点缀在夜幕之上,偶尔有夜虫的鸣声,听上去安谧宁静,空旷悠远,掌下的人多么美好。
PS:啊啊,死的心都有了吖,无线网可折腾死吾了……晚了大家谅解啊,我传了N次才传上的说。。。。
第一百五十章 帝京动
云行殊仔仔细细的看守了墨语大半夜,天色将亮未亮之时,他再也不能耽搁下去,到书房与周太傅两人谈了好长时间,出来之时天色已然大亮,天际微红,一丝丝的朝霞破云而出,翻涌的云层被晕染,空气有些凛冽,即使几日没睡,云行殊虽然眼里有些红丝,却不显疲惫之态。
他当即跨上白马,告别周太傅,“老师,辛苦您了!殊儿不希望她卷进来。”
周太傅笑眯眯的摸着胡须看着他,道,“老夫明白,去吧。”
云行殊点点头,一扯缰绳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俊挺的身姿似乎要镂刻在晨光之中,俊秀永恒。
周太傅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慈祥的笑容缓缓落下,转而是一副无奈的苦笑,他在原地默了好久,直到管家前来,“老爷!陛下诏您和四殿下进宫!”
周太傅回头的时候已经是一派威严之气,“备朝服!”
“是!”
云行殊出了太傅府并没有急着出城,他绕了一个圈子之后,已经换了一身平常宽袍大袖的衣袍,身材俊挺修长,发髻散了下来,一眼看去,跟平常的公子哥儿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自身的气质高贵光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