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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舍三两座,摇摇欲坠的柴门“吱啦”一声,被推开,老头背上柴火进了门直接吆喝,“老婆子,快准备些热饭给几位客人!”
茅屋里应声而出一个妇人,年龄不大,穿着也是也比老头好上许多,头发上甚至还别着些翠绿的首饰,颜色很绿,一看就是假货,她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嘴里开骂,“老不死的!砍个柴也需要大半天!深山里哪里来的客人……哎呦!”她一抬眼,立刻高呼一声,“好俊的公子啊!”
老头子热情地说了因果,妇人听也不听,连忙请他们进门,栓了马匹,打发老头子去劈柴生火,顺手就滕出一间茅舍安排昏迷的段阳。
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左边是个泥土大炕,放着几床破旧却干净的被子,右边罗列着锅碗瓢盆,一个烧火的灶台,中央一个小木桌子,三个小板凳,一张椅子,这就是一个家的所有了。
云行殊眼神在屋中扫了一圈,那妇人从一进门,眼光大胆,紧紧地随着他,神情却有些局促,甚至还悄悄的把头发抿了一抿,“公子这样的贵人,不要嫌弃山里人肮脏家贫才好。”
云行殊神色自若的在那沾满了油渍的椅子上一坐,淡淡地道,“我们兄弟迷路,还要劳烦嫂子招待,真是麻烦了。”
那妇人立刻眉开眼笑,“不麻烦不麻烦,奴家这就去准备饭菜,公子坐一会儿就好。”
柳子看她那一副如狼似虎的表情,恨不得把云行殊吞到肚子里,在心里憋着笑,主子啊主子,真是到哪儿也免不了招惹到桃花,连这已婚妇人也不能罢免。
云行殊瞟了他一眼,柳子立刻神情自若的扭开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家主子。
云行殊看他那神情,黑了脸色,一副要吃人的神色。
夜晚又悄悄地降临了,饭桌上几个农家小菜,一盆热腾腾的粥,妇人殷勤地招呼着吃饭,老头儿闷头吃饭也不声响,段阳还没有醒来,四人围了一桌,柳子看向自己主子,见他执起了筷子,立刻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放,才刚到嘴边,就被另一双筷子稳稳地架住。
抬头一看,只见云行殊伸手一弹,手中的筷子夹杂着内力,如同利刀一般直直的朝着那老头的太阳穴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瞬间就会把那脑瓜子戳爆了!
那妇人正在盛汤,见状,手中的碗“啪”地一声落地,一声惊呼瞬间出口,那老头却笑着抬头,手指一动,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那筷子已经被他夹在了指尖,他冷笑一声,只见那筷子瞬间在他手中化作齑粉,扬起了一阵粉末。
云行殊却动也没动,还稳稳地站在原地,柳子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做出了格挡的姿势。
老头笑了一声,“老头子实在是佩服,我做到这种地步,殿下也能看出来,真是佩服!只是殿下能否告知,您是怎样看出来的?”
云行殊衣袖一拂,旁边那目瞪口呆的妇人一昏倒地,眼神示意柳子把她抬走,“假扮成这位女人的丈夫,这一招真是绝了,热情好客的妻子是真的,沉默的假丈夫自然不容易露出马脚,可惜,太真了反而更会引起注意,兄台,问题出在那灶台。”
老头一听,立刻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殿下真是细心,不错,这灶台是新搭的,这位女人也确实是这山中猎户的女人,可惜她出身青楼,天生耐不住寂寞,丈夫一死,见了我自然乐意和我凑做一对。”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揭,人皮面具底下,是一张不算年轻,却也绝对不老的硬朗的脸。
云行殊呵呵一笑,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看来昭暄太子还是不肯死心。”
那人哈哈一笑,很是恣意快活,伸手在桌子底下一掀,高声道,“哈哈,说实话,老夫有点儿欣赏你,不乐意成全那昭暄太子的好事儿,老夫退一步,暂时送你去地狱吧,能出来否,就看你小子的运气了!”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云行殊脚下一空,石板被翻起,天地瞬间颠了个个儿,底下黑洞洞的一片,夹杂着潮湿腐朽的气味,他心生警。变,立刻伸手反抓,那“老头”眼准目亮地一脚踢出去,云行殊尚没有稳住的身体便落了下去,呼呼的风气从耳边呼啸而过,眩晕中只听柳子大喊一声,“主子!”
“别试图下来找我,带着段阳回去,把事情告之师父!切记切记!”
随即听见“砰!”地一声,那“老头”轻轻地对着柳子道,“要让老夫亲自动手,他还可以,你,还不够格儿。”
头顶最后一丝亮光被淹没,石板重重放下,隐约中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传来,“主子!”
云行殊苦笑一声,实在是没有料到……
墨语骑马疾风般奔驰在路上,怀里揣着几分文件,也恰好选择了一条常人不会走的路,考虑到那位王爷得知她逃跑,会派人来抓她,说不定会直接杀了她。
一想到那位王爷一脸的铁青色,她就乐得不行。
她直接从凤笛的帝京出发,偏西走了半天的官道,后来补充食物衣物过后,直接打马进了山,沿着山脉一直走,虽然这地方一路都无人烟,但是着实省了不少距离,直接翻过了山,就是云霄的岚寒山了。
墨语眼神一眯,秀气的眸子看向远方,岚寒山,落泉谷,她长大的地方,在去找陌桑之前,她还得回去一趟,当年师父离开的急,很多对她来说很重要东西都留在那里。
落泉谷,我回来了!
马上的少女张开双臂,飞扬的发丝随着披风纠结在一起,抱了整怀的空气,默默地朝着家的方向。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皇子的怒火
凤笛帝都,厉王府。
近几日府内气氛压抑,殿下自从那天晚上从宫内回来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此刻面貌竟也有些狞厉。
书房中,厚重的帘子垂了下来,把外头的一丝光线也遮挡住,有人沉默的坐在黑暗之中,黑沉沉的眸子显得诡异万分。
那眼睛里盛满了怒火和不甘,像是一头沉睡的虎,他努力地回想着那个害了他的女人的脸,盛怒之下几乎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在小镇圣元灯会上劫了她会来,她骗他做了他的侍卫,进了宫放了一把火,那火放的好,真是好!凤昭旭一想起那把火,恨不得把那女人碎尸万段!一把火烧尽了他这几年费尽心思在皇帝面前树立的形象和多年来的苦心。
他这几年为人低调,与世无争,一直是个清明淡泊的皇子,那把火,烧出了高贵威严的皇帝内心的阴暗和龌龊,那夜,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也没留下,即使是亲生儿子他也不放心,那晚本是他当值,又是他的侍卫发现西府院内着火了,叫人不怀疑他也不可能,更何况作为多疑的皇帝,不拿了他的兵权算是不错了!皇帝黑着脸叫他闭门思过,思过一日之后,长公主为他求情,为了国家考虑也不能在这个关头惩罚他,于是皇帝又下诏叫他继续带兵去苏城剿匪,好戴罪立功。
立功是不可能了,这个罪赎地着实有些冤枉。
他几乎恨得牙痒痒,也活该他倒霉,到底是小瞧了她,没想到凤昭暄就连此等宫闱秘闻也告诉她!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来宫中干嘛,可是他也不会任由她去,派了暗卫一路跟着她,于是他便放心地留她在六重宫门外,没有想到,她的身后还是有人替她引开了他的暗卫。
没想到,本该带回来一个筹码,最后却让他功亏一篑。
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出门外,外头的光线唰地一下子全部涌入,刺得人眼睛有些发痛,他掩去一身的烦躁,恢复温文面目,对着空气招招手,下一刻,就有个黑衣人从屋顶飘了下来,躬身行礼,“殿下。”
凤昭旭吩咐他,“出动三个紫衣卫去寻获她,找着后直接带去苏城,若是不从,直接打昏,痴呆与否可以不论,只要是活的便成。紫鹰卫被父皇交给老二,此时正在安西那边,咱们这里暂时没什么顾忌,放心大胆地去!”
“是!”
凤昭旭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暗暗地握紧了拳头,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半晌后,招呼来管家,“准备准备,午后赶往苏城。”
凤昭旭那边虽然被墨语暗算了一把,憋屈是憋屈,面对的虽然是他的老头子,却更是凤笛的帝王,那种事儿,就连开口反驳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好歹开了春之后战事紧急,白芷关那边凤昭暄一个人顾不过来,朝中大将缺失,皇帝有些顾忌,也没有夺了他的兵权,他本在朝中掌着户部,不至于彻底地输,在他的心里,对付太子老二也不会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此番没想到栽到一个小小的女子手中,她那一把火看似简单,但也得充分了解帝王的心思,还得了解他的部署……
看来,往后行事还是要小心再小心。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把火烧起来的时候,他立刻叫人封住了宫内所有的出口,她到底是怎样毫无声息地出去的?
凤昭旭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派去跟踪墨语的两个暗卫在进宫之前就被从小镇跟随上来的夏逐璋等人给顺手解决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无从得知墨语到了宫中到底是去了哪里?又是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儿?
错过了这道信息,自然也不知道墨语是怎样在君诺帮助的情况下出宫去的。
他这边的筹划紧锣密鼓地进行,而在千里之外的安西,凤昭暄坐在行宫书房内,指尖摩挲这一张密信,印有淡紫色的花纹,还泛着淡淡的香气,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温和。
一封从帝京来的密信。
这丫头,还是这么的机灵古怪,这算是帮他了?
只是这般危险的事儿他还是不希望她涉足太多。
招来那个送信的人,凤昭暄问,“她之后去了哪里?”
“出了帝京,偏西上了官道,看来是往云霄岚寒山去的。”
凤昭暄的笑意僵在嘴角,眼神有一瞬的晦暗,半晌,挥挥手让那人退下,沉默地坐在了书案旁。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殿下,陛下派三皇子前往苏城剿匪,这……”
“无妨,等老三去了,人家早就跑的没影儿了,也是白跑一趟而已,就他手中的那点兵,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叫凤七时刻轮换着通讯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