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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某人仍旧不挪位置。
墨语无奈道,“灵儿,你似乎该走了哈。”
“哦。”灵儿一拍脑袋,似乎刚刚想起来,很自觉地站起身,“好吧,睡觉吧。”
就在墨语松一口气的时候,只见灵儿的身影竟然朝着那张床而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猛地一头扎进去,舒服的哼了一声,就没音儿了。
墨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做完一切,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一步冲上去,拎起他的衣襟就往出推他,恶狠狠地道,“滚回你的屋子去!想坏姑娘我的清誉,门儿也没有!”
灵儿两脚噌地,双手抓住床柱,死赖着不走,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道,“别想摆脱我,反正死也不能让你单独行动!”说完不顾墨语拉扯的力道,“砰!”地一声,又栽倒在床上。
墨语闻言微微一愣,刚才召唤蛊毒之王的办法两人都看了,她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他知道她嘴里答应得好,但心里必然是打定主意自己去做这一切,不放心她,死赖在这里不走。墨语要说心中没有感动是假的,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了去做,就没有回头的必要,更何况,让她做,她至少有四成把握成功,但是灵儿呢?他的身体,怕是两成都没有吧?只是,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因为谁也不是容易妥协的人。
虽然明知道去送死,她又何曾放心他呢?灵儿虽然没有功夫,但随身携带的迷药不少,随便撒上一把,让她一觉睡到天亮,待醒来估计黄花儿菜早就凉了。
罢了,罢了。
随手把被子一拉,盖住了灵儿,轻轻地放下纱帐,又吹灭了燃烧的烛火。
墨语有些伤感的回到桌子旁,把盒子抱在怀里窝在椅子里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黑暗之中,没有发现那纱帐里,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有双明亮且纯净的眸子刹那睁开,里头荧光闪闪,盛满即将离别的无奈和痛苦,却死死守着不让太多的感情决堤。
这个世界上最伤感的,不是爱别离,也不是求不得,而是那种明明有机会求得,却又最终被自己亲手放弃的压抑感情。
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莹白如玉的光华正好打在墨语的脸上,墨语两眼没有焦距地看着窗户外头,她一向没有关窗的习惯,墨蓝得苍穹之上,一轮冰月冷冷清清的挂着,银辉铺了满地,两枝秋海棠悄悄地俏出阁楼,在月华下只显出水墨般的轮廓。
墨语突然就想起了她的师父,不知此刻,那个因为一个选择,从而背负了一辈子良心债的男子,他正在做什么?可会想起她这个时常提醒他罪恶感的徒弟?
雕花窗口的侧面,在墨语看不见的角度,有个俊朗无双,修眉冷目的修长身影,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寒风中,渐渐凝固在夜夜幕下。
一片月色中,有人倚桌而坐,有人驻足窗前,有人失眠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月桂西移,墨语渐渐撑不住,眼皮耷拉下来,在椅子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手中还紧紧地抱着盒子不撒手。
床上的那个身影蓦地翻身而起,轻轻地走到他身边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随即翻身上去,被子一拉,把两人和衣罩住。
窗外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冷气袭来,灵儿装作不闻,扭头对着墨语轻声道,“睡吧,我今晚既然都来了,不坏你清誉一回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然后若有若无的向窗外瞟了一眼,把声音微微升高了一些,“更何况,有些人实在太嚣张霸道,得让他看清事实才行,否则将来欺负你!”
窗外散发的冷意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稍稍收敛了一些,灵儿也不管外头还有人,直接把头扭回来,看着眼前沉睡的少女的脸庞,她的皮肤那么好,像是上好的白玉,一丝瑕疵也没有,娇嫩而美好的淡粉色唇,散发着醉人的香气,英气内敛的眉毛略略皱着,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伤心事。
灵儿伸手去触那丝褶皱,轻轻地像是怕惊着她,想要为她拂去烦恼。
夜渐渐过去,灵儿的眼睛一夜没闭,似乎要把眼前的脸庞看尽。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上,把月光隔绝在窗外,外头的人不知何时离去,晨起,一地海棠落尽。
不到黎明前三刻,墨语慢慢睁开眼睛,眸子里一丝睡意也无,抱着盒子翻个身,正好看见灵儿直愣愣的等着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和灵儿睡在了一块!
墨语想要“啊——”一声,可惜灵儿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捂住了她即将出口的大喊。
好吧,这时候确实不易打草惊蛇,手松开,墨语象征性的压低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搞得灵儿十分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墨语一脸无辜,“我这不是发现清誉被毁之后的正常反应么?”
“……”
看见灵儿一脸古怪地瞧着她,墨语笑的尴尬,“啊,就是意思意思……”
两人迅速收拾停当,墨语拿出盒子里装放蛊毒之王的白底蓝花的陶瓷罐子,用包裹包好背在身上,又把那张羊皮卷投在了火盆里,亲眼看着化为了灰烬之后,把盒子原样放回桌子上,还把那把精致的锁子挂上,看着一切完好后,趁着众人正在酣睡之际,两人翻。墙出去。
墨语再次悔恨自己昨晚没有打昏灵儿,她轻功本是不错,可是还得带着一个大活人就有些考验人的耐力了。
好在这里虽然是太子行宫,又住着各国重要高层人物,但是城外在作战,各国在此地都有驻守的士兵,因此,此刻也没有哪国吃饱了撑的去刺杀其中任何一个,否则引火上身就不好了。既然都懂得自保,那行宫的守卫也就不必要很多,因此,两人出门也没费多大的功夫。
出了行宫,两人直奔北门,看着东方还没有泛白的天空,墨语紧张的心情微微有些放松。
不出所料的,在城门碰上了阻拦,墨语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那守卫,道,“太子殿下不能亲身,派我来督战。”
那守卫一见令牌,又看见眼前之人一身凤笛禁卫军的服制,少年气质不凡,行动磊落,果然放行。
两人不顾身后的目光,慢悠悠上了城墙,灵儿瞥瞥那块令牌,大感惊奇,“想不到小公主偷盗手法如此高深,这牌子是那凤笛太子的腰间之物吧?”
墨语咳了一声,横了他一眼,“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再说了,这叫顺手牵羊,跟偷那个字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灵儿思考,“怪不得你昨天傍晚一直气那太子,他被你拉扯,铁定想不到你的目的就是这块东西。”
“对啦。”墨语突然凑上来,把令牌塞他手中,急切地道,“你们沧扶不是盛产矿石么?你给看看这非金非玉的玩意儿到底是啥材质?值钱不?”
灵儿看了一眼,虎牙一露,脑袋再凑,笑容诡异,“我觉得……”
“嗯?”墨语连忙把耳朵再次凑近,准备聆听专家的教诲。
“我觉得……那位太子和那位冷冰块更值钱!”
墨语皱眉“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就赏了他一个爆栗,“胆敢捉弄于我!”
两人来到城墙上头,停止了胡侃,只见城外火把照的夜幕大亮,脚步声来来去去不歇,一些抱着罐子的人再次被聚在了一起,麻木的伫立在黑夜里,如一座座雕像。空气中血腥味儿极为浓郁,不过,两人大约都习惯了,这些天一直沐浴在这种味道中,早就适应了。
昨天下午看见的那些爬上墙的蛊虫已经不见,听灵儿在耳边道,“那凤笛太子昨日命人在城中焚烧了月见草,里头又加了一些奇异的香料,虫子暂时被压制,但是顶多也只能顶上十三个时辰,一旦禁制解除,蛊虫体内的嗜血之态一旦爆发,后果难以想象。”
“你是说,这种方法只是拖延的一种,而且一旦拖无可拖,后果比不拖还要严重?”
“是的。”
“怪不得,昨日我一说到这个问题,他们的表情那么奇怪。这样说来,蛊虫已然侵入城内,若是不赶快召唤蛊毒之王来解决,咱们只能遭殃?”
灵儿嗯了一声,墨语向城外看下去,“那些人也真狠心,这样的方法也能想出来,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方法真一举多得,即使大陆有千万精锐之师,也没有办法抵挡这么多的蛊毒。”
灵儿娃娃脸上一本正经神色,他指指那些麻木的抱罐儿之人,道,“那些人就是被毒害的,一旦被蛊毒控制,就成了行尸走肉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不是死,而是毫无意识的活着。”
第一百零二章 礼尚往来
将近十月的天气,秋霜覆盖了城外的草地,细小的草尖上头凝结了白花花的一片,两人站在城墙上,即使看不清外头的景象,也能感受到那丝游离在空气中的寒气。
夜色在慢慢褪去,少年少女坚定的身影站在黑乎乎的城墙上,白色的衣袖飞舞在风中,同样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头蕴含着对于天地之间最为广阔的信任,如同一双乘风欲去的仙子。灵儿转头对守城的一个士兵交代道,“去准备焚香,蜡烛和干净的匕首。”
小士兵虽然不乐意,但是看见灵儿晃在手中的令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低头去了。
就在前一刻,自己被头儿交待来盯着两人,那检查令牌的到底不放心,派人跟了来,也派人去通知了凤昭暄。
墨语转头看那士兵一眼,转头若有所思地对灵儿道,“看来我动作得快些了,匕首就不用了,用这个。”说着从小腿处摸了一把小刀出来,笑着说,“这个还是当初从沧扶来的时候,顺带着准备的。”说着在手中轻轻地比划了一下,寒光映着夜色,匕首在墨语的发边划过,一缕黑发随之飘扬落下。
“嗯,是把好匕首。”灵儿接过来,看着墨语的眼睛,“用来插入心脏的确不错。”
墨语尴尬地笑笑,“呃,我会很小心的。别把我说的这么没用,好歹我的身体比你好是不?”
灵儿并不说话,转头看着城外的万点灯火,两人默默无语,谁都知道,这次不成功便没命,没有失败一说。
半月城太子行宫内,进了正门,向东转过一处月亮门,映眼便是一片绿地,小径上枝影婆娑,穿过长长的花廊,一间屋子掩映在绿树之后,就在两个身影掠出墙外的那一刻,这间屋子的灯光同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