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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你羞什么?”天将又将他推了出去,“你们好好叙叙,我得回去守门!”说罢,扛着矛戟一阵风飞走了。
若荪瞪着大眼睛,不知天将的话有何深意?小白龙则更加忸怩,直垂着头不敢看若荪。两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地站了许久,小白龙终究没有若荪这样好的定力,忍不住开口问:“不知若荪仙子芳龄几许?”
“三千五百岁。”
“呀……”小白龙抬头望了若荪一眼,又被她冷艳的目光刷了下去,喃喃道,“比小仙足足大了一千岁。”
“嗯?那又如何?”若荪甚是疑惑。
小白龙脸颊绯红,“上仙既然不介意,那是小仙多虑了。”
“哦。”若荪不冷不热应了声,也没有深究其意,想着总在这杵着有些怠慢了,便要请小白龙进屋去。恰在这时,觅风回来了,将那小公子打量打量,问:“若荪,有客人?”
若荪也不知这是哪门子客人,瞅着他半天才吐了句:“是南海的白龙公子。”
“哦?”觅风纳闷地侧头问白龙,“可是来求见罗净大师?”
“不、不是。”小白龙眼波绵绵,欲语还休,垂着眸子道,“在下是来与若荪仙子相亲的。”
若荪镇定地反问一句:“相亲?”
小白龙有些兴奋道:“可不是?天孙发帖子为若荪仙子招亲,小仙是走了后门才得以先见到若荪仙子。”
若荪垂目望着手里的小乌龟,心里飞快盘算着,然后拍拍他的脑袋说:“小弟弟,我素来喜欢公平,最看不得走后门的,下次别犯了。”
小白龙痴痴望着她,支支吾吾道:“仙、仙子……还是介意小仙的年岁么?”
“我不是仙子,我是门神。”若荪说这句话的时候,极其严肃,派头十足。
小白龙亮晶晶的眸光迅速黯淡下去,别过了若荪,垂头丧气驾云走了。
若荪松了口气,正准备去找天孙问个明白,只见浮光与郦稻争先恐后赶来了,一口一个若荪唤着。若荪不慌不忙问:“二位也是来相亲的?”
“正是!”异口同声。
若荪与觅风相视一眼,默然。
这几日,归心阁热闹得很,若荪才晓得天底下的神仙如天上的星子一样繁多。别过了一个又一个,将近黄昏,若荪口干舌燥,正想去给真身浇上一瓢昆仑水,却见恬墨倚在窗边一脸坏笑。若荪一怔,放弃了去饮水的念头,免得被他瞧出端倪。
恬墨径自从窗口跳进来了,睨着若荪啧啧道:“天界第一美人,你真不够意思,这等好玩的事不通知我?”
若荪白了他一眼,“冠绝天界的恬墨上仙整日桃花缠身,怎么还需要相亲?”
恬墨半躺在榻上,笑嘻嘻道:“我原本不晓得你是天界第一美人,不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哪里还轮到他们来相亲?”
若荪一听到“天界第一美人”就一个头变两个大,偏偏恬墨还不厌其烦地在她面前重复强调这几个字。想那天孙也真是旷古绝伦,竟然将招亲贴织在了朝霞上,一放出去,天下皆知。这也就算了,那第一句话便是“天界第一美人若荪仙子”云云。这下,天界众女仙都按捺不住了,尤其是那位梵心殿下,亲自上归心阁来当着众仙的面冲若荪冷嘲热讽。还多亏罗净出场,尚未开口,光几个冷嗖嗖的眼神便将梵心的气焰扑灭了。
不过梵心走之前撂下一句狠话:“谁娶了这怪胎就要倒霉一世!”
若荪频频颔首以表赞同,附和道:“殿下的话不错,众位仙家还是打消这念头罢。”
谁知,这一桥段被传来传去,就成了若荪仙子气度雍容、宽厚仁德。天上地下的神仙更加趋之若鹜。
“若荪、若荪!”恬墨唤了好几声,她才终于有了反应,木木地望着他。恬墨攥住她的手,促狭笑道:“你可是收了我的聘礼,哪儿能许配他人呢?”说着,抚了抚她手腕上一只镯子。
“是么?”若荪一直不清楚这镯子打哪儿来的,怎么套在她手腕上摘不去,原来是恬墨偷偷给她戴上的,想必是施了咒才令她摘不掉。若荪想了想,反问:“真的是聘礼?”
“怎么?你还真想嫁给我?”恬墨双眼放光,眉毛一个劲地挑。
若荪慢吞吞答:“反正要嫁,嫁生不如嫁熟。”
“……”恬墨嘴角一抽,没了言语。无意瞥见案几上的小乌龟,抓起来瞅了瞅,嘀咕道:“死了?”
若荪噌地站起来,将小乌龟夺过来,“不许乱说。”
“一直这样不吃不喝怎么成?那罗净大师也不想法子么?”
“想了,什么法子都想了。可还是不出来。”说着,若荪从果盘里拈了些粮食沫子递到龟壳边,毫无动静。
恬墨惊讶问:“你们就给它吃这个?”
“怎么?”
恬墨跳下榻来,叹道:“可怜的小家伙,难怪不吃东西。海龟是好荤腥的,成天跟着你们吃斋念佛,肯出来才怪。”说着,恬墨将小龟揣在怀里,拉着若荪从窗口飞了出去,腾云驾雾,“走,去捉几条鱼喂喂它!”
第三章 门神招亲 2
捉鱼这事儿,按理来说是难不倒神仙的,可凡事总有例外。恬墨和若荪在五湖四海转悠了一宿,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发现水里的所有活物瞧见他们就绕道,也不知是谁的气场如此奇特。最后没法子,在恬墨的怂恿下,若荪去找南海小白龙要了一筐鱼。
若荪要到鱼以后不敢多呆一会,匆匆逃了,不然一直对着小白龙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叫她情何以堪。最后他们两个一人揣着乌龟,一人扛着鱼筐,饱经风霜地回到归心阁,却被罗净堵在了门口。若荪虽然没有七情六欲,但很会察言观色,瞧着此时的罗净十分不悦,若荪亦觉得私自下凡、尤其是带着那只“鱼龟”私自下凡委实有些不妥,还未想好说辞,罗净倒先开口了,冷着脸道:“这许多荤腥之物带回来作甚么的?”
恬墨提溜着小龟在鱼筐边晃悠,得意笑道:“大师不清楚海龟的习性,这龟是吃荤的,也难怪她怎么都不肯出来,水土不服呐!”
罗净的脸色愈加阴暗,那凤目里露出的锋芒如刀子一般咻咻地飞出去。恬墨噤声了,吞着口水往若荪身后躲。
“谁敢在本座的地界偷食荤腥,定不宽饶。”罗净一字一句说道,语调轻且狠。
若荪低声道:“可她会饿死的。”
罗净仍旧一副寡情的样子,冷冷道:“即便饿死,也不能玷污了归心阁。”
恬墨暗暗咋舌,这神僧还真是不通情理。正打算说将小龟养在纤云宫好了,恬墨突然觉得手心痒痒的,侧目一瞧,那小龟伸出尾巴左右摆动。突然间“嘭”地一下,龟壳里炸出一阵烟雾,朦胧中,一名少女穿着桃色的长裳亭亭玉立。
恬墨瞪大眼,指着那少女激动不已,“终、终于、终于出来了!”
罗净素来冷漠的双眸,顷刻间泛过一抹温柔波光,“于归……”
若荪定定望着他,明白自己果真找对了,这鱼龟,便是他的心魔。
少女撅起薄唇,泪眼盈盈,看样子满腹委屈。她也不说话,就一直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罗净。对峙许久,恬墨都等得不耐烦了,罗净终于温温吞吞说了句:“你就在此安心住下,我不管你便是。”
恬墨倒吸了口气,这前后变化是否太急剧了些?赶紧凑到若荪耳后低声道:“有戏。”
少女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从筐里抓了条活鱼张口吞了,心满意足地冲若荪眨眨眼,然后将口里的鱼骨头吐了吐,又缩回了龟壳里。
罗净垂眸望着地上那一堆光秃秃的鱼骨头,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面念着,一面揣着小龟转身进去了。
若荪拖着鱼筐僵立在门前,望着那匾额发呆,“归心阁”,要归去谁的心?
清晨时分交了班,若荪踏着云彩往南飞,身边围了几个形状各异的神仙,也是看了那招亲贴找来的。每日被这么众星捧月,若荪不厌其烦,正巧望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唤道:“玉衡星君!”
那星君一袭白绸衣袍,发上的银带在晨风中飘拂,温润如玉,眉间一点金砂。缓缓飘至若荪面前,微微一笑:“若荪,你做门神好些时日了,我还未有机会上门道喜。”
若荪只管将他的衣袖拽着,一面眨眼,“不是约好了去赏花么?走罢。”
周围那几个神仙凝神屏息,死盯着那玉衡星君。
玉衡星君也并未多言,径自携了若荪的手便往蟠桃园飞去了。余下几位神仙大眼瞪小眼。
二人共乘一朵云,于晨曦中缓缓飘荡。若荪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侧头望着玉衡道:“多谢星君替若荪解围。”
“举手之劳。”玉衡星君温柔道,顺便举了举两人紧握的手示意。
若荪不慌不忙抽出手,带着歉意道:“星君本要往西边去吧?给你添麻烦了。”
“不碍事,既然已经来了,不如顺道赏花去。”说着,他又牵住若荪的手,“那招亲贴可还有效?”
若荪懵了一下,解释:“那是天孙给我开的玩笑罢了。”
“哦?是吗?”玉衡星君淡淡一笑。
若荪正想着如何能再次抽出手来又不伤及玉衡星君的面子,遥远处传来一声突兀的喊声:“荪儿呐!我的好荪儿!”伴着这呼唤的余音,领仙玉郎在云朵里打着滚儿来了,滚到若荪脚下,一骨碌爬起来呼天抢地:“不懂事的小娃儿,教过你多少回了,这玉衡星君要不得要不得!你怎的又和他混到一块儿去了?”
若荪趁机甩开玉衡星君的手,老老实实蹲在领仙玉郎面前解释道:“上神,玉衡星君方才帮了我的忙。”
领仙玉郎双手叉在圆滚滚的腰上,冲玉衡吹胡子瞪眼,“休想打我荪儿的主意!”
“有上神在此保护若荪,那小仙便告退了。”玉衡星君朝领仙玉郎作揖道别,临了又望了若荪一眼。
领仙玉郎气呼呼拉着若荪回了青宫北殿,一面唠叨着叫她再也别理莲华宫的人。若荪不解问:“上神,就算玉衡星君的师父曾做了坏事,与玉衡星君有何干系?”
玉郎坐上了高座,一面整理案上的书简一面说:“如今你大了,晓得轻重,我便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