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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心迟迟未回过神来,待她想明白这一切,一股怒火窜了起来,几乎要燃了她的眸子。她伴在他身边一百年,不顾一切为他堕入魔道,他却撒了个天大的谎骗她。到如今,她手里有什么筹码可以比得过若荪的孩子?梵心渐渐回头看昏倒在地的玉衡,嫣红的唇瓣绽开出一抹诡笑。
待若荪从幻术中清醒过来,已经身在魔界。外头暗无天日,幽幽的冥火漂浮在四周。松木烧出来的火把悬在墙壁上,让人感到一丝暖意。小天荪睡熟了,眼眶和鼻子通红,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魔界比天界还要冷,他这样凡人的体质难以承受。
若荪下了床在四周走动,从窗口探出身子看,才发现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这座魔宫是漂浮在空中的,而他们被关在宫殿的一角。若荪走到门边试着拉了几下门环,门缝契合得死死的,无懈可击。她只好作罢,回到床边静静等待。
这里没有日月星光,也估算不出时辰,只看见外面有些热闹,魔怪纷纷出了屋子,远处有一座漂浮的集市,从各处连接过去的石板路上有来来往往的影子。若荪打算跳出窗口出去探一探路,房门却轰地一声开了。她转过身,看着缓缓走进来的恬墨。
他径自朝床帏那边走去,俯身看了会,说:“小家伙真是折腾累了,睡得这么香。”
若荪仍然站在窗边,离他远远的问:“你为何要将我们关在这里?”
“关?谁说我将你们关起来了,我交代了所有人,你和小天可以随意出入。”
“那门怎么拉不开?”
“门?”恬墨指了指,嗤笑道,“要用推的。”
若荪顿时觉得没了颜面,扭过头去。
“你把我们抓来想干什么?”
“原本是想好好折磨你们,可是无意中发现一个秘密,让我改变主意了。我自己的骨肉必定会好好疼爱,至于你,就收入后宫好了。”恬墨说得漫不经心,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若荪平静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天是我和玉衡的孩子。”
“是么?”恬墨望着她一阵谑笑,“龙须草啊,我也想不到一条龙和一根草生出来的是龙须草,怎么不是草龙?”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狠心忘了我,自然是不明白!”恬墨突然发起火来,怒视着她。
若荪仍然一脸平静,“我是天界的殿下,你就不怕惹恼了我父王么?”
“你父王?如今你倒是与他父女情深了。”恬墨斜眼瞪着她,鼻子里哼了几声,“我偏要惹他,如今他的两个女儿都在我手里,他敢出兵?除非他根本不在乎你们。”
这时,床帐内传来一声嘤咛,若荪忙赶过去。小天荪带着哭腔喊了声“爹爹”,醒来第一眼看见若荪,便一头扎进她怀里低泣:“娘亲,爹爹在哪里?他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恬墨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若荪往外拉,“你快点告诉他,我才是他爹,玉衡不是!”
若荪却不予理会,只管拍着孩子轻轻哄着:“小天别怕,爹爹一定会来救我们。”
“你、你……”恬墨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忽然觉得自己天魔气场全无,颓然跌坐在凳子上,口中叨叨着,“真是岂有此理,堂堂魔界至尊,自己的儿子竟然认贼作父……”
“小天不哭,小天是男子汉,有娘在,不要害怕。”
小天荪憋住抽泣声,吸了吸鼻子,伸手把若荪发髻上松落的白莲花别紧了些,“嗯,我不哭了,爹爹是白莲花,会永远保护我们。”
若荪眼眶微热,紧紧搂住孩子。
恬墨在旁边瞧着,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于是甩甩袖子神气地命令道:“你们可以在殿里走动,但是一定不能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出房门,又换上了一副冷得让人退避三尺的神情。
第八章 龙啸泣血2
魔宫里的路弯弯曲曲,错综复杂,而且不时变幻,若没有侍卫跟着,若荪早已迷了方向。她借口要带孩子出来散步,实际为出来探路,但看如此情形凭她之力根本逃不出去。在宫门外遥望四周,都是一座座浮在黑暗中的小岛,像天界的星子一样繁多。若荪指着一处问身后的侍卫:“那边热闹的地方是集市吗?”
“是。”
“我们能去吗?”
“天魔有令,你们不能出宫。”
若荪笑了笑,“我看孩子在这里太无聊了,想给他买点有意思的小玩意。”
侍卫顿了顿,答:“我会如实禀报。”
若荪也不敢轻举妄动,道:“嗯,那多谢了。我们回去罢。”
小天荪哭闹了两天,嗓子都沙哑了,如今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神情凝重得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若荪无时无刻不牵着他,在这步步惊心的地方唯恐有什么闪失。
拐入他们住的院子,长廊里都挂着火把,一直到厅里、寝室里,火光暖暖的,不似外面那般幽绿清冷。若荪好奇地问:“怎么只有这里才点火把?”
侍卫答:“是天魔吩咐的。”
若荪低头看了看孩子,觉得他的手不那么凉了。
快进屋时,小天荪空洞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惊喜,倏然挣脱了若荪的手跑出去,跑到墙根下伸手一抓,竟抓出一条四脚蛇来。
“小墨!”他惊叫道,“娘亲,你看!小墨怎么会在这里?”
若荪发怔地看着那四脚蛇,不知想什么想了许久,末了笑一笑说:“你就认得它是你的小墨而不是另一条四脚蛇吗?”
“我认得它,它也认得我。”说着,他将手指递到四脚蛇嘴边,一条分叉的红舌飞快伸出来舔他的指尖,又飞快地缩回去。小天荪终日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孩子的心事来得快也去得快,顿时就忘了险境,一心只想着玩伴。
若荪默默地坐在一旁看他玩耍,心思越来越沉。
夜里寒霜很重,恬墨负手立在床边仔细端详熟睡的母子,出去后又命人在屋里加了几个火把。正打算出宫,途中遇上了高高站在树枝上的梵心,他仰头望了她一眼,问:“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
梵心答:“布置兵力。你已经恢复了九成,可以开始统领三界的霸业了。”
恬墨沉声道:“现在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你现在一心只有他们母子,毫无斗志!”
恬墨置若罔闻,继续朝前走。梵心一急,从树上扑了下来,挡住他的去路,喝道:“墨墨!你骗了我一百年,在我面前装失忆,其实你根本没喝孟婆汤!”
“我喝了,你不信也罢。”恬墨眸中腾起紫气,那种肃杀的神情近年来愈加频繁。
梵心戒备地往后退两步,用绝望的眼神盯着他,“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而她用神荼灯刺入你的心,而我却比不过她……为什么?”
恬墨阴阴地笑了笑,“你以为我失忆的那段时间,是如何骗我的?在杏林里与她重逢,你又是如何骗我的?”
梵心急忙解释:“我都是为了你……”
“恐怕是为了你自己吧?”恬墨打断她的话,不屑一顾睨着她,“你忌恨若荪夺走了你的一切,忌恨你父王母后都向着她,所以想出兵天界以显示你梵心殿下的无所不能。但又时时刻刻堤防着我会从旁人口中得知往事,因此一再瞒骗我。”
梵心一时气血上涌,愤怒地攥紧拳头吼道:“那你诱我堕入魔道呢?何尝不是在利用我!我痴恋你多年,就换来你这样的薄情寡义!”
“你跟魔讲情义,是不是太天真了些?”恬墨似笑非笑,悠闲地踱着步子往前走,一面说,“不是想要当我的王后么?别布置兵力了,不如好好布置下你的喜宴。”
梵心转怒为喜,“我们终于可以完婚了么?”
“免得你胡思乱想。”恬墨忽然调转头来,一把搂住梵心的腰身,狂吻如骤雨般落了下去,席卷了她的神志。
梵心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尽情贪欢,似乎是极其满足,那双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柔情。她环在恬墨腰上的手轻轻一拨,从他腰带上摘了块玉牌下来藏进袖中。
一排紧闭的门窗内,若荪轻抚着胸口,慢慢转身打算回到床上去。不料眼前黑影一闪,竟是恬墨又折了回来。
若荪心下受了惊,但面如常色,不冷不热道:“天魔怎么不用去处理事务,每日守着我们母子。”
恬墨朝前迈步,步步*近她,“你方才躲在窗户后面都看见了,为何要偷看?”
若荪垂着眸子不由自主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窗上。
恬墨的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摸到了肩膀,然后继续往上,最终托住她的脸颊,“你心急了?别急,迟早要做我的宠妾。”他的嗓音不知为何如此暗哑,就像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图谋。
若荪终于抬起头冷静地看着他,“你就是那条四脚蛇?”
恬墨笑了笑,不置可否。堂堂天魔纡尊降贵变成四脚蛇去逗孩子玩,传出去会没面子。
若荪继续问:“梵心抓走小天的时候,你为何不制止?还是原本就是你指使的?”
“我跟小天相处融洽,并不想梵心横插一脚,打乱了我全盘计划。”恬墨捏紧了若荪的下巴,忿忿道,“要不是玉衡施法将我关在笼子里出不来,我怎会看着梵心将小天掳走?”看着这张神情淡漠的脸,他想起很多年前她就一直用这样的脸色对待他,从未有过半分和颜悦色。
而她对玉衡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甚至用色相诱惑兮!恬墨想起那日夜里他们二人就当着熟睡的小天荪的面耳鬓厮磨,顿时怒火中烧,掐住她的脖颈问:“他碰了你几次,这一百年来,他碰过你几次?快说!”
若荪睨着他,慢条斯理道:“自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我夫君,日日睡在我身旁,你说呢?我想上次若不是你弄醒了小天……”
顷刻间,屋里蒙上了一层霜,冻得如冰窖一般。恬墨那张脸也是呵气成霜,不等若荪说下去,他俯首下去狠狠咬住她的唇,用力厮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唔……”若荪受到这样的侵犯顿时觉得羞辱难堪,然而后脑被他扣得紧紧的,唇齿间密不透风,连呼吸都困难。她只得暗暗用法力与他较劲,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