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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凉就那么高高地坐在黑玉座椅上,俯视着苟延残喘的人,目光深冷黯沉,无丝毫怜悯。
“没有完成任务就回来了,你是想知道本座会如何将你赐死吗?”他阴冷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大殿上,犹如地狱魔鬼的呼唤。
地上的人抽搐了一下,艰难地从喉间发声:“属下,是想……恳请阁主……放吾弟……一条……生路……”
“哦?”萧凉嘴角的笑意邪魅无比,他淡淡开口,“你弟弟?”
站在萧凉座旁的红衣粗犷男子秉道:“是属下管理的十二影迹之一,也是此次任务的执行者。”
萧凉了然地点了点头,望着阶下的人淡淡开口,声线低沉悦耳,语气却是漫不经心一般,冷酷至极:“既然如此,那他更不能留了。任务失败被敌人捉去,不仅没有自尽,反而还令你这个哥哥不惜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回来要本座保他。这样的人,碎玉阁不需要。”
听闻萧凉的话,已精疲力尽的人忽然浑身颤抖想要挣扎着爬起,无奈四肢几乎已没有了直觉,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放出类似于呻吟的痛苦嚎叫,那叫声凄厉的在大殿里回荡,令深冷的大殿更增添了诡异恐怖的色彩。
“赤环,你知道该怎么做。”萧凉不再看他,对那样凄惨的叫喊充耳不闻,只是低头凝视着自己在烛火映照下闪着幽光的武器——响尾。那是一把通体乌黑的鞭子,有孩童手臂粗细,蛇皮制成,威力无比,甩动时就如一条发动攻击的响尾蛇,既迅疾又危险,在兵器谱上排名前五。
名叫赤环的粗犷男子听闻萧凉的话,招了招手,大殿里便忽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将趴伏在地上尚在哀嚎的下属抬起,就要拖出殿去处决。
“慢着。”一道清凉的嗓音像是一缕清风从殿外吹入,直直地传入到萧凉的耳朵里。萧凉面上阴冷邪佞的表情一顿,凝视着响尾的目光移向殿外,那嘴角边的邪笑里染上了一层意料之外的欣喜和期待的快意。
雪蝶滟从殿外缓步走入,所走的每一步仿佛都在她脚上盛放出了一阵带着馨香的光芒,一路行来,像是将整个大殿都点亮。她的美眸在大殿满室的烛火辉映下更显得波光闪动,潋滟动人。
她走到那个被两个黑衣人架着的下属身边时站定,低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虽淡,却有着深深的同情、怜悯和不忍。
“留下他的命。”雪蝶滟抬眸直视着高座上的萧凉,一字一顿,语气清冷淡漠,却蕴含着不能被动摇的坚持。
第20章 病树前头万木春
“唉~”
林慕坐在石凳上望着面前那棵不知道叫什么的树落下第四百六三片叶子,发出了这个下午第二百一十五声叹息。
好无聊啊……因为雪蝶滟失踪的事,这几天大师兄和冷庄主都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空搭理她,冰心冰清冰雪三个更是不可能带着她玩,在这样人尽焦虑的时候她也做不到没心没肺的自己跑出去,偏偏又插不上手帮不了忙,只能坐在这发呆了……
雪姑娘这么些天都没有消息,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慕捡起飞到她膝上的第四百六十七片叶子,又叹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欢快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是给沉寂的天地和林慕乏味的时光都染上了一抹明快的色彩。她一愣,随即循着声音转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少年清秀的脸。
对视着少年好奇的目光,林慕眨了眨眼,心中蓦地想起了这个少年的身份:永南王季景麒,乐平长公主的亲子,当今圣上的外甥,贤敏郡主和慧敏郡主都是他的表姑,冷亦凡是他除了皇室兄弟之外最亲近的哥哥。
就在昨日,他秘密到访冷月山庄,本意是想出宫寻乐子,找他许久不见的亦凡哥哥玩耍,谁知恰好凑上雪蝶滟失踪的事,便也跟林慕一样被晾在了一边。
季景麒从来没有见过雪蝶滟这个姐姐,但他性子纯良,也跟着担忧了一阵,可是毕竟少年心性,耐不住贪玩的性子。今日百无聊赖出门在花园中闲逛,看见一个俏丽的少女独坐在此,一副郁闷不已的模样,嘴中不停叹气,便一时好奇,凑过来问了句。
见少女瞪大着溜圆的眼睛望着他不说话,那样子傻气中又透出股可爱来,令他烦闷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愉悦,他又问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林慕恍然反应过来,霍地一下突然站起,惊得季景麒倒退了一步。
永南王……皇亲国戚,天潢贵胄,在跟她讲话?
林慕从小在云真派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又率真单纯,面对一个货真价实的王爷,压根忘记自己可是跟某个小侯爷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顿时心中生出了一股平民百姓的低微感,受宠若惊一般都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我……我……我就是在数叶子罢了。”
季景麒见林慕这个样子,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数叶子?这里这么多落叶,怎么数得尽?”
林慕伸手指了指正对着她的那棵树,“就是盯着这棵树,数它落下多少叶子。”
季景麒咕噜噜转了转眼珠子,随后围着那颗树绕了一圈,走回到林慕面前笑着道:“数叶子有什么好玩的,走,我带你到京城里去逛逛!”
“京城?!”林慕听闻,喜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正想答应,忽然想起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不禁嗫嚅道:“不好吧……雪姑娘现在还没消息呢……”
“那我俩呆在这也帮不上忙啊,反而还可能给他们添乱。我们偷偷出去,别让人瞧见,这不就行了!”季景麒冲林慕眨了眨眼,一副俏皮机灵的样子,让林慕一愣:这个王爷,还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啊,感觉,就跟小时候带着自己玩的师兄弟一样……
见林慕还是在犹豫,季景麒不由分说地抓起了她的手,往外扯去:“走走走,有什么事我担着!再呆下去啊会发霉的。”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林慕的脸腾地红了,她想挣脱,无奈手被那个一心想着玩的人抓得死紧,动弹不得,她便只能任由他将她牵出了门去。
林慕虽然跟师兄弟们交好,彼此几乎不分你我,但及笄以后好歹还是懂得了些礼节,没有与男子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就连姚云天,也未曾和他牵过手。如今被这毫无架子、玩性十足的永南王自然无比地牵了手,不禁羞涩难当,同时也在心中疑惑:皇室的人不是都很有教养吗?怎么这个王爷就这么……随便呢?
不过,也正是这份随便,让林慕在接下来的相处里逐渐忘记了季景麒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忽略了两人犹如云泥的地位差别,只把他当作有趣要好的玩伴、兴趣相投的知己,慢慢地慢慢地,敞开了心扉。
***
冷月山庄的书房里,姚云天和冷亦凡各自坐着,面上都有着疲惫而焦虑的神色。
已经第七天了,雪蝶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冷月山庄的情报网可谓是全武林最广泛最精通的了,而姚云天也是交友众多,人脉甚广。然而七天来派出去的人居然都没有找到雪蝶滟,这不得不让二人讶异的同时感到深深的担忧。
他们探到了雪蝶滟失踪前的经过,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去处。无疑,抓走她的人有相当高明的手段,足以封锁住消息。
不过,以姚云天和冷亦凡这两位俊杰的聪颖头脑,即使没有消息,依然能够猜想到是何人做出了这一切。
萧凉莫名其妙的来到冷月山庄,借住期间还一直不厌其烦的骚扰雪蝶滟,后来又主动请辞,接着雪蝶滟便不见了。很显然,雪蝶滟的失踪和萧凉脱不了干系,十有八九这起事件便是他所为。凭借碎玉阁的力量,将事情做到如此天衣无缝,也完全有可能。
想到这里,姚云天的眼前又浮现了萧凉看雪蝶滟的眼神。那种眼神里,蕴含着的是赤裸裸的兴味盎然以及掠夺般的占有,让他即使在一旁看着,也感到触目惊心。如果滟滟真是被他抓了,那么……
他不敢想下去,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慌乱、着急、不安、忧虑……他从座椅上霍地站起,对着同样在沉思的冷亦凡道:“无论是不是萧凉所为,他都有重大嫌疑,既是如此,我们便需立刻采取行动。恳请冷庄主助在下一臂之力,务必要尽快查到雪姑娘的藏身之地。”
冷亦凡眉目未动,清幽的目光望着姚云天:“小侯爷不必如此,滟滟是本庄主的表妹,对于她的失踪本庄主也是忧心如焚,又岂有不帮之理?”他敛眸盯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嗓音幽寒道:“萧凉辞行不久,绑走滟滟的事必定需要他亲力亲为,因此他必定还留在京城附近。据闻碎玉阁除了江南地区有个总阁之外,在其他地区也分布有分阁。本庄主可以派人去搜查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所有私人住宅。”
“如此有劳庄主了。”姚云天闻言心下不禁轻松了一些,对冷亦凡抱拳道谢。
冷亦凡还了礼,点漆的瞳仁中有幽幽寒芒在闪动。
***
坐在床榻上的雪蝶滟正在运功,她双目紧闭,秀气挺立的鼻梁和圆润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她集中注意力,仔细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真气流动。虽然仍旧是滞涩不前,但相比前几日却是好了许多,已有丝丝缕缕的真气可以脱离药物的束缚运转于周身。
雪蝶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睁开双眼,潋滟美目闪出灵动的波光。
她知道她身上的药物是用来抑制真气的,使她不得使用武功,完全成为普通人。但她天生体质特殊,药物的药效作用在她身上一向会比其他人要短暂,不会持久。加上此药的药效时间估计也不长,只有半月左右,因此如今方才第七日,便有了松动的迹象。如此一来,她逃走便可多一些胜算了。
只是……她起身走至窗前,微微推开了窗叶,寒凉的秋风从窗口的缝隙中透进来,她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物。这愈发寒冷的天气啊,真是太过不便了……
“你别以为本座如今放任你是在纵容你。一个已经废了的无用之人,即使留着性命也不过是个废物,本座是赞赏你今日对付那些女人的态度才卖你一个面子。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