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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他本身是娇柔易推倒的木讷书生,有着这般浑然天成的气质之人,又怎会做出“背叛”这种违背道义之事呢?不管海棠如何说,施玥始终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么想着,施玥忍不住“呵呵”干笑了两声,再一抬头,舒墨已经卷这书,站在了窗边,饶有兴趣地将她抓了个现行了。
反正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施玥颇为淡定地拍了拍爪子上沾的泥,“端庄贤淑”笑问道:“现在有空么?”
舒墨回过头看了看那群眼神亮晶晶,充满“求知欲”的小鬼,叹了口气,“今天课先上到这儿吧。”
“夫子,你这是见色忘书!”不知是哪家的娃儿,义正言辞地指出舒墨的“不当行径”,却被施玥恶狠狠地眼神吓得倒退三步,拎着小布包溜得飞快,也不顾毛笔纸张掉了一地。一边逃窜,一边还不忘苦着脸,“我家令堂说,大白天的,如果一男一女关在屋里,那肯定是在干苟且之事!”当然,约莫着才把《三字经》粗粗念了一遍的他,应该还不知道“苟且之事”是什么意思。
可施玥和舒墨却是知道的。远远听到这句话,两人面上均是红红黑黑,相对无言,隔了好一会儿,施玥才腆着脸笑道,“你教书还是挺有成果的嘛,至少那群混小子已经开始说成语了!”
成语……苟且之事……成语……
施玥掩面,舒墨泪目了,颤悠悠问,“不知小玥来找我所为何事?”
总算想起到这儿来的目的,蹦蹦哒哒跳进了学堂里,还没等舒墨回过神来,施玥已经凑了过来,她向来是大大咧咧,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舒墨的脸却渐渐红了起来,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断断续续地听着施玥轻声说的话:“小舒呀……山寨最近比较乱……在你看来,觉得谁……”
原本舒墨要比施玥高出一头,可此时她踮着脚尖,凑得极近,软软的发梢擦过他的脸颊,呼吸也缠绕上来,忽然间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香味,心神莫名的一阵恍惚,盯着施玥的侧脸瞧了一会儿,微垂的睫毛,露出一小截白皙诱人的颈子,再往下……
如何还能继续看下去?舒墨完全没有听得清施玥在说这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略显茫然。可恍惚之间,又被“非礼勿视”四个字击得头晕眼花,忙往后退了两步,一副吞下了几十只不明生物的悲戚神色。
施玥堪堪抬头便瞧见了舒墨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只当他对山寨的现状大吃一惊,于是又往前凑了凑,拍拍他的肩,善意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怀疑你的!”
不过,舒墨却并未被安抚,脸上的红晕更胜,盯着施玥的手,似乎要将它生生盯出个洞来。施玥这才反应过来,这厮,怕不是……又害羞了吧!咳咳……小心地把爪子收了回来,不过,施玥此时心中更加确信,舒墨绝不会是那个背叛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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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峰寨大部分山贼眼里,这件事儿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血照样淌,泪照样流,日子照样过。可施玥却一直膈应着,放不下,想和爹爹讨论一二,可他却是一副无啥大碍的神情,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这种时候,果然应该去找靠谱的江叔,施玥摇摇头,推开江程的房门,不料,江程居然不在房里。施玥心中一紧,寻遍了山寨各个角落,最后,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江程没影儿了!
去问爹爹,他只是做出一副莫测的高深表情,“再过一段时间你便知晓了。”
如此,施玥反而淡定了,“江叔这时候下山倒也不怕被官府发现,别说找到线索了,万一送命了,爹爹,你后半生可怎么办?”
“我后半生和你江叔有啥关系?”施仲阳抽着嘴角,看向自家女儿,“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你怎么知道你江叔下山去了?”
“爹爹,智商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
“诶?我一直以为你生下来这玩意儿便少了点?”施仲阳上下扫了自家女儿几眼,一副怀疑的模样,“不过,要是你有的话,你来帮我分析分析……”忽的又换上了一副急切的表情,“你说,怎样才能拿下卿尘?”
……“爹爹,抱歉,那玩意儿我是没有。”
对于江程,施玥还是相当放心的,既然他下山去探查了,那么这件事儿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可老天爷却像是在开玩笑一般,隔了几天,江程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这暂且不提,青峰寨却连连失了手。
最近本来是有几头大肥羊经过青峰寨的,江程细细分析了利害得失后,也将他们判定为可痛宰的那一类型。可当曹勋领着山贼拿着大刀冲下去的时候,却恍然发现,早有官兵守着,若不是他及时撤退,恐怕就全被逮捕了。
而每月定时下山探听小道消息的山贼似乎也被发觉了,那日他坐在茶楼上正津津有味着听着说书人挥着扇子,说道:“近来朝廷无风无浪,三皇子似乎病了,请了好些天的假,而萧家那个小世子也没了踪影……”忽然,便有官兵将茶楼围了起来,好在他和小二混的熟,躲进了厨房。
寨子里的人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不禁慌了,脸上露出了几分愁容。
施玥恹恹地缩在舒墨那儿,一言不发,揪着屋子里唯一一盆牡丹花的叶子,“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说实话,见惯了没心没肺笑着的施玥,猛地换成了孟姜女哭长城的悲戚模样,舒墨还真有些不习惯,心里头一软,摸了摸施玥的头发,轻声安慰着,“放心吧,不会出事的,等江先生回来应该就有办法了。”
“可江叔没任何消息……”
“怎么会?”舒墨倒是大吃一惊,皱着眉,似乎无法相信。
大抵是没想到舒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施玥抬起头困惑地瞧了他一眼,可舒墨面色如常,好像刚刚的惊讶只是施玥产生的幻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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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色萧疏,星光寥落,林间偶尔有风动树叶响。
舒墨斜斜倚着一棵松树,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应该封笔呢?远目】 →_→
、第十六章
“公子。”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
“来了?”原本懒懒倚着着树干,闭目养神的舒墨轻轻抬眸,轻风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微微颤动,虽神色未变,可气势早已凛然压来,浑然天成。
梨花不敢抬头,只是偷偷地瞥了一眼他垂在身侧的手——那是一只极为秀美的手,虽稍显瘦削,但是更突显出优雅万分的骨节。手指如同无瑕的白玉雕琢而成,带着一股的书墨气息,深深刻进了人的心底。
这一瞬间,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春风般的旖旎让梨花的心跳都开始压抑。那手腕微转,顺势拂过了梨花的发梢,声调悠悠长长,“做得不错。”
那声音,就如同飘洒下来的月光,融入了这无边无际的月色之中。虽是赞扬的话语,可梨花却丝毫不敢大意,敛着神色,“已经查到了卿尘的身份,该是三皇子派来的。”
“呵,等不及了么……”黑暗中舒墨似乎在笑,可言语间却有几分疲乏,“罢了,回去吧,计划暂缓,容我再想想。”
再想想?梨花心中一顿,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大抵也将他的性子摸清楚了些。要么不做,要做,便干净利落,毫不手软。可,这是他第一次对做出的决定犹豫不决。可表面上梨花仍然不动声色,低低应了声,“是。”
舒墨从他身侧擦过,梨花这才微微地抬了头,只是一眼,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些日子见惯了带着那平淡无奇的人皮面具的公子,如今咋一瞧,不由屏住了呼吸,多出几分怀念的味道。
散发,素衣。
那是怎样一张宛若天人的脸,几近超脱了人世间的一切色相,该用怎样的语言才能描绘得出来?
他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温润如水的月光之中,似笑非笑的眸中一点光华如陈墨,沉淀出了几丝洗尽铅华的味道。乌黑的发丝柔软地滑落在肩头,可神色舒朗,容貌清冷,淡淡疏离的气息驱散了开来,雪白的衣袖随风荡起,堪称入画的景致。
那并非精致的皮相所能涵括的,更多的是动人的气韵。仿佛高山流水,仿佛流云飞絮。就像是看到了险峭山巅上千年不化的冰雪,就像是看到了温柔春意里第一枝舒展开来的桃花,就像是看到了叮咚小溪里忽的跃出水面的小鱼,就像是看到了云淡天高时拂过脸颊的微风。
自然而从容的美。
那一瞬间,梨花恍惚之间明白了,为何京城里那些平素矜持的大家闺秀,见到了他家公子也常常慌了心神,把持不住。
这方是他家的公子,不是舒墨,不是其他任何人能取代的,只是——苏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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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后山的小溪,苏衍之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慢慢地将舒墨的面具一点点细致地贴了上去,现在……还不到时间。
刚刚完成,舒墨转身欲离开,身后便有一个声音传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竟是海棠。舒墨目光微动,“无法入眠,便四处逛逛,不知海棠你又为何在这里?”
“我在后山巡楼。”海棠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舒墨,似要将他给看透一般,可舒墨的双目清朗,目光坦荡如水,神色看起来倒是几分雅致,毫无慌张。
海棠不再说话,目送舒墨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青峰寨老老少少,统统松了口气,因为,江程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一个陌生人。
可施玥却皱着眉,戳戳身边的舒墨,“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似乎……是那天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与你平分秋色的大汉?”舒墨似乎没有太过惊讶,反而对施玥戳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头更有兴趣,盯着瞧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施仲阳迎了上来,见了那大汉也并不惊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转身问江程,“有什么头绪么?”
江程缓缓看了人群一圈,找到了那个身影,笑道。“卿尘,不,还是应该喊你季夫人?你是不是应该出来解释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