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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睡醒,身体说不出的轻松,醒来看见储君在拭剑,模样认真,竟不忍打扰。
“看我看得够久了吧,我是不是长得很英俊。”他没转头,像是在和剑说话,我的脸红了,不服气的说:“哪有看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你了,我是在看那把剑。”
仔细一看那剑,剑柄细长,上面纹路复杂,周身渡银,剑锋犀利,可照人影,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怎么,对剑有兴趣,哦,对了,我忘记你是习武之人。”他见我上下打量这剑,拉我起身,就要比划几下。我接过这柄长剑,出乎意料的重,没掌握好力度,差点从手中滑落
“是这样的。”他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从背后环抱,指点使用这剑的方法,我这才发现,原来他高我好多,我只到他的胸前。
“我会。”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扰的我有些气絮不稳,说着就要挣开,他故意加大手中的力度,一脸的坏笑,“来了我这,还睡了我的地盘,怎么也要付出点代价的。”
“你放开。”
“不放。”
剑已经掉在地上,现在完全是我和他的搏斗。
“你流氓。”
“我愿意。”他耍的一手的好无赖,遇到他,我怎么都是处于下风。
僵持着,小厮从外面匆匆进来,说是有人找我。
“让她进来。”他说着,总算是放开我了,一离开他的怀抱,我赶紧拍了几下衣袖,见我这么嫌弃,他装出受伤的表情,被我无视过去。
是故清宫里的丫鬟,神色紧张的行了礼,说:“姑姑,娘娘出事了,让您立刻赶过去。”
我回头问储君:“那件衣服呢?”
“在你睡觉期间,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他回答。
“不,不是皇后那边,是……是皇上。”丫鬟再次补充道,我看了眼殿外,大雪已经停了,地上是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雪。
皇上?在我睡觉期间,是出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我系好披风,丫鬟撑开伞,顶在我头上,我说不用,雪已经停了,迈下台阶,储君赶来,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我点了头,有他在,出了什么事还可以缓缓。
路上,听丫鬟说清了事情的始末,原是今天白贵妃陪皇上在外赏雪,白雪中的梅花自是说不出的可爱,皇上便说想起了那晚在昙花花海中、娘娘空灵的歌声,要娘娘再唱上一曲助兴,哪知娘娘听后,面无血色,再三推脱,皇上不悦,正巧一位丫鬟剪了红梅的长枝,插在瓶子里供欣赏,皇上顿时龙颜大怒,说他的命令是无效的吗,说好是剪短枝;众人跪地,都难消皇上的怒气。
肯定啊,故清假如开了唱,定会露陷,可皇上也不是好唬住的。
“最近几日,朝堂上的一些事令皇兄烦闷,心情欠佳,这次发大火并不是要针对白贵妃。”储君在一旁提议道,“我们应该找个台阶让皇兄下,差不多就行了。”
“不,”我摇头,“就算给了台阶下,也不代表皇上不会对白贵妃心存芥蒂,日后恩宠定受影响,这件事先到地方,再见机行事。”
储君觉得有理,三个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远远听到琴音,院子白雪堆积,红色的腊梅在雪中傲然盛开,无寒风无骄阳,这样的日子赏梅煮酒,再是惬意不过。
走近,听到皇上的怒吼,“弹的些什么,滚,给朕滚!”
琴音戛然而止,那弹琴的婢女吓得花容失色,抱着琴慌忙退下,皇上坐在案前,面前煮好的酒酒香四溢,故清倒满酒杯,送到皇上嘴边,却被推开,故清的面色尴尬。
两旁的婢女仍是跪在地上,吓得呼吸都像在颤抖。
行过礼后,储君走上前:“臣弟听闻皇兄在这赏雪,所以也跑来凑热闹,皇兄你可不要赶臣弟走。”
皇上神色稍缓,招手,“你来了啊,过来些,”并命令旁人,“给殿下上座。”
椅子搬过来,储君也不客气的坐下,大冬天的装潇洒,摇着纸扇,笑着说道:“好酒好景也要有美人献艺才算完整,皇兄意下如何?”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站在储君旁边,用脚轻轻踢他的椅子,他突然一把拉过我,不顾众人讶异的神色,道:“看舞听曲,这些都是一些俗物,这样的腊梅映雪,还是要英气些的表演好。”
“喂,我让你见机行事,不是指脱我下水啊。”我低声反抗,偷偷瞟了皇上一眼,他竟饶有兴趣的看向我们这边,捋了捋白灰的胡子,笑着说:“走上前些。”
我慢慢向前挪步,又听他说:“抬起头来,告诉朕,你叫什么?”
“回皇上,奴婢姓莫名殇。”抬起头,只敢匆匆看一眼皇上那张充满威严的脸,偏头,对上了故清复杂不清的目光,我好像听到她轻念我的名字,一字成一句。
侍卫在储君前摆上餐桌,酒和糕点相继备上,众人看着我,只等我开始。
“小莫子,剑借给你,来人,备琴。”他取下他挂在腰间的剑,抛给我,我接住,他面前桌上东西被撤走,一架棕色的古琴摆在案上。
这剑是他之前当宝贝擦拭的剑,比一般的剑重,可是熟悉了之后,使出的气势自是比一般的不同。
我对他点头,琴音起,那气势如虹的琴声仿佛在天穹缭绕,四下顿时空寂无声,跟着琴音,手中剑如飞龙,梅花纷纷被剑气杀落,飘飘洒洒,与扬起的雪花交错,我只感觉到,自己一袭桃花色的轻纱与周围融为了一体,与琴声共鸣。
琴终,剑停,我收了最后的一式,打量了下周围,寂静无声。
良久,清脆的掌声响起,皇上特有的深厚嗓音穿透了我的不安,“好,好,与储君一首‘金戈铁马’配合的天衣无缝,你年纪轻轻剑法便如此娴熟,实属不易,赏!”
我松了口气,赶紧谢恩,时候不早了,皇上要启程回宫,临走时,拍了拍故清的手,“你宫中还真是人才济济。”
算是平了一波吧,我走向储君,打算亲自谢谢他,可是,他却像不认识我般,接过我还的剑,却没有看我一眼,径直的离去,我的话卡在喉咙,上下不了,突然闷的难受: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回到宫中,奴婢们来贺喜,我把皇上赏的布匹统统给了她们,然后借疲倦送客,真不知道储君是怎么了,弄的我的心情也郁郁不欢。
夜晚,推开门,白雪映亮台阶,冷空气袭来,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明不少,我站在院中,忽然发现院中还有别人,定睛,是一身白衣的故清。她看到我,似是叹息般,衣袖一扬,消失在了转角处。
之后是很长一段的平静日子,长到我快忘记自己身在宫中是非之地,故清依旧不喜欢找我伺候,将军那边没有动静,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寒冷,妃嫔没事也都呆在自己寝殿,懒得出来受冻,我和储君也没有再见过面,偶然看看他给的药,才勉强证明昔日的不是一场梦。
可我,隐约不安,好像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是因为皇上生病了,还是说,是因为寂心失踪,或许,两者都是。
最近总看到宫里的人神色不稳,我怕是将军的计划到了最终一步。
一次大雪日,凄厉的猫叫惊醒,下床,夜晚被雪照亮,不想穿鞋,赤脚站在雪中。眼前粉色的衣裙像是从雪里开出的花。
“你回来了,寂心。”我说道。
她的表情仍然是冰冷的,声音却是长途跋涉的倦意,说:“将军已经起兵谋反,故清在皇上面前举荐的人和将军里应外合,将不日进攻京城。”
“将军废了我这棋子么,这样的事,我竟不知。”这一天,终是来了。
“你身边所有的暗卫全部撤离,不再为你效劳,将军说,他不需要一个有感情的棋子。”她抬起手中的剑,指向我。
“你要杀我?”
“拿这把剑杀了故清,证明你是无情的,将军仍会像以前一样器重你。”她把剑丢在我的脚下,“故清没有了利用价值,留着怕夜长梦多,如果不杀了她,死的就会是你。”
我拾起剑,攻击的却是寂心,几招之后,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无丝毫惧色,说道:“你杀了我也没用,今天死了一个寂心,明天会有更多的寂心来暗杀故清,你保护不了她的,杀了她,是你唯一的机会,难道你不想报答将军的养育之恩吗?”
我无力的收了剑,凝重的点头,竟流了泪,艰涩的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在调离暗卫,我无法知道外界消息的时候,天下早就大乱,故清被骂成妖妃,残害忠良,而另一边,将军打着大义灭亲的旗子,清君侧,守大业,汇聚几万大军打向京城,所向披靡,得天神佑。
好一场大戏啊,这不是我最初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浑身如同抽了筋骨一般的疼,这样的大业,总是需要无关紧要的人牺牲,比如柳玥、比如故清,可对于柳玥的父母,柳玥是他们的全部,对于我,故清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们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我回屋穿好衣鞋,没有拿剑,端了茶水和自己做的点心,前往白妃的住处,我要告诉她,我是她的妹妹,我要保护她。
跟守门的侍女点了下头,我进去,问,“娘娘睡了吗?”
帘外的丫鬟没有应答,帘内也没有回应。我放下手中的盘子,不顾丫鬟们的阻拦,冲进里面,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娘娘人呢?”我大怒,婢女急忙回应:“是,是娘娘吩咐这样做的,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
“愚蠢。”我跑出殿内,我应该早猜到将军怎么可能会给我机会,一切都是调虎离山之计,真正要杀故清,不会派我。
我瞬间想到了什么,那晚雪中,故清一袭白衣,是在等待一个人,看到是我,那叹息,是失望。
如果故清死在我的地方,我也脱不了干系,好一个一石二鸟。
还来的及吗,这条长长的走廊走过,故清会倒在她盼望已久的人怀里吗?故清,故清,故清……
不要丢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去往冷宫的路面没有铺上石子,被雪水湿润的泥土,溅污我的裙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往故清在的地方,蓦然看到昙花枯萎的残叶,脚步放慢,这一片,在不久前还是我亲自下令种上的花丛,如今,一切和它们一样,终归只是一现的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