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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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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九已经淡淡地问道:“找你,那么,你到药铺所为何事?”
眨眨眼,她语音平静地道:“流了那么多血,气色不好,我开些益气补血的药来喝。”言罢扬了扬手中的药包——确实大多是益气补血的药,只不过加了一副安胎药而已。
“哦?”银九凑过去在药包上嗅了嗅。
心头一震,胡蝶忙吃吃地笑着避到阿牛身后:“官人,这赶车的疯了,想跟我抢药吃呢。”
但只这一瞬,银九已经迅速地瞥了阿牛一眼,目光中满是奇异的复杂。
按住心头的刺痛,他不着声色地悄悄挡到两个人当中,为她拂了拂鬓边的散发:“娘子,以后有事一定要让为夫陪着你,你如今身上……有伤,独自一人出来我会担心。”
胡蝶乖巧地点了点头,却听银九咕哝道:“流了那么点血就喝补药,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想他再多说,阿牛转而望着银九道:“小蝶这段时间奔波劳累,吃得又不好,不如我们在此处多歇几日,让她调养好身子再继续赶路。”——坠去胎儿必然是会气血虚弱,此时若是不加调养再颠簸赶路,岂非劳命伤身?
轻笑着他的小题大做,忙道:“不必了,我熬了药吃下歇息一宿明日便可启程。”——银九的话没错,流那么点血根本算不得什么,若非为了那小小生命的健康着想,连这副补气血的药都省了。
他却已是心头痛彻:小蝶,如此温婉的你为何却又如此倔强?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是你决定的,我都会毫无原则地支持。

跟客栈老板借了小泥炉和瓦罐,胡蝶坚持亲自煎药。
一则,怕他和银九看出这药里的端倪;二则,这个孩子她不想再有任何闪失。
借来的瓦罐洗了又洗,直到褪了一层颜色,才放心地加入药材细细地煎上。
橘色的火舌调皮地在瓦罐边明灭舔舐,那跃动的光芒点亮了胡蝶的双眸,痴看着,恍惚见到一张胖胖的脸蛋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稚嫩地笑着跑来。
痴迷在甜蜜的遐想中。

银九的屋子里已经沉寂了许久。
两个男人默默地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终于,还是银九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知不知道她买的是什么药?”
隔了许久,阿牛才低低地道:“知道。”——但既然是她的选择,他就只能保持缄默。
银九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七岁的男人。
同样是线人,同样从那地狱般的摧残中顽强地生存下来,可是他与他竟然是那么的不同。
从十七岁那年他拿着钢鞭走进阴森的刑室开始,那双坚忍却充满生存意志的双眸就刻入了他的心中。
十七岁的他需要接受最后三年的心志历练,因为线人不能有同情怜悯之心,冷血是保护和隐藏自己必要的素质,所以他必须无情地残虐比他弱小的同伴,以获得他们心中的机密。
而十岁的他却是第一次面对酷刑的磨砺,因为线人的使命是即使被擒也不能泄露任何的机密,所以他必须忍受各种摧残,而不能透露之前教习告诉他的那一句暗语。
眸中没有恐惧,却竟然带着一丝挑衅,面对痛苦没有泪水、没有惨叫,甚至连申吟都很少,仿佛只是默默隐忍,却在顽强的眸光中看到对生命的热望。
最终,他还是没有让这双充满着痛苦和希冀的眼眸屈服,却被这样的目光深深锲入了灵魂。
“活下去,你会是一个成功的线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令他轻声在那个蜷缩于血泊中的孩子耳边留下这样的话。
再相见,已是十二年以后,当他第一眼看见这双眸子,他便认出了他。
虽然易容手法高超,虽然气息和神色都自如得当,可是他还是从那双眸底看到了埋藏得更深幽的炽痛和更强烈的生机,于是,毫不犹豫地向他发出了线人之间相认的暗号……
眼前的人依稀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坚忍的男孩,眸中却已不再是冰火交集,而更多的是浓如酒的爱和幽如潭的痛。
银九低叹一声:“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接受所有的结果了?”
阿牛终于倦怠地缓缓阂目靠上椅背:“无论她选择什么样的路,我都会用心地陪她走过去。”

好吧,又是一段狗血文,不过留个疑点也好,后文会有交代






第二十八章  连环解

蝴蝶谷并不是这个地方真实的名字,而只是当年胡、倪二人情浓之时私下同拟的爱称,这个地方真正的名字叫做百花渊。
百花渊,顾名思义就是百花盛开群山环抱的地方。
南方的山远不如北方的险峻挺拔,所以百花渊的入口并不十分隐秘难找。
但却因为一个古老的传说,令这附近的十里八乡的百姓不会随意前来滋扰:
传说很久以前,天帝的公主下凡游玩,与这人间的一个小伙子相知相恋犯下天规,于是玉宇震怒,降下御旨令这一方土地蝗灾肆虐瘟疫横行,只转眼间便若人间阿鼻。
公主不愿苍生受累,自剔仙骨以求天帝恩赦百姓,从此灾祸消弭,而公主却也被永世幽拘在这如含苞的兰花般寂寥的深谷之中,自此以后这个原本寸草不生的荒谷却年年岁岁鲜花盛开。
当地的百姓也感念公主一片痴心,将她奉为本方土地,不敢轻易打扰,只在每年端午,传说中的公主剔骨之日在谷口处遥遥祭奠。
已是四月初,百花渊中姹紫嫣红鹅黄粉绿,间以蜂蝶缭绕鸟语啁啾。
胡蝶一路悠悠地走,一路娓娓地说。
衣袂翩翩,眸中却尽是眷恋的回忆,阿牛静静地跟在身侧,心已沉醉,恍惚间眼前便是那个情意痴笃苦难深沉的谪仙。
银九却极煞风景地冷冷哼了一声:“可见得这情之一字竟是如此祸国殃民害人害己。”
胡蝶停下身来道:“人之于禽兽草木最大的区别便是一个情字,都说草木无情禽畜无义,我素觉此言差矣,草木感时而发乃是对天地之情,禽畜舐犊情深乃是对骨肉之义,况人为万物之灵若生而不敢爱,死而不敢恨,岂非愧对物主之名?”言罢已是脉脉凝睇于身边的人——相处越久她就越明了这个男人是怎样拼尽全力地爱着她、呵护着她,而自己也越来越不愿有所保留。
银九挑眉道:“好一个敢爱敢恨。”正要往下说,却忽然瞥见阿牛恳切的眼神,终于,硬生生咽下了嘴边的话。

谷底。
昔年的院落禁不起风雨摧残,已成一片瓦砾。
怅然逡巡于残垣之外,胡蝶的眸中泪光滢然:前尘往事蔓蔓种种涌上心头。
阿牛默默地陪在她身边,静静地守着那哀伤的人儿。

整整三天,阿牛陪着胡蝶慢慢地小心清理着地上的瓦砾。
时不时会找到一些昔日的旧物,每一个都令她感怀无限潸然泪下,而她亦会和着泪水轻轻地向他讲述那背后的一段段回忆,欢乐的或者辛酸的。

一根小小的竹杆从尘土中露出来,阿牛正要信手扔开,却被胡蝶看见。
“别扔!”如获至宝一般小心地接过,轻轻拂拭上面的灰尘,方才看出那是一支笔杆,只是年深月久,笔毫已然脱落无从寻觅。
小小的“蝶”字轻刻在笔身,依稀可辨是胡良睿的笔迹。
胡蝶爱惜地轻抚着笔管,神思已似飘离到遥遥往日。
“这支笔是爹爹亲手做给我的,他说那上面的笔毫用的是爹和娘当年结发时的头发……”——可惜结发之人已各自西东,连这笔上的乌丝亦无迹可寻。
既说是情比金坚,却缘何笔尤在而人分飞?
垂首落泪。
他心疼地搂过犹自凝噎的人儿。
被安稳的依靠唤回神思,胡蝶叹了口气黯然道:“以前小的时候,爹就是拿着这支笔教我写字的。”
阿牛静静地看着那支笔杆,心头浮起无限感伤:她还有童年可以回忆,还有过去可以怀念,可是自己的童年呢?除了血就是痛,如此不堪回首。
神伤良久,他终于幽幽叹道:“执毫知我意,见字故人情。”
恍惚中如醍醐灌顶,她倏然惊起:“你刚才说什么?”
他微一愣怔,但仍就重复道:“执毫知我意,见字故人情。”
“执毫……”她轻轻地执起小小的笔杆,神色迷离地在虚空中比画,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仍然在心海中幽暗起伏……
胸口骤然一阵窒闷,眼前已然发黑,身子摇摇跌落,却被一双坚实的臂膀稳稳抱紧。
胡蝶勉强睁开双眸,对着那溢满了急切与疼惜的眼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一言不发地横抱起神色憔悴的人儿,温柔却是不容抗拒地道:“什么也不许想了,回去休息。”——难道是坠胎之后没有好生休养而致血气亏损?
心痛到不能再想,只有抱着她飞身离开。

废弃的猎户小屋已被打扫干净,这几日胡蝶和阿牛就住在这简陋的屋中。
银九再次失去了踪影,只是每天清晨会送来他们一天的吃食。
小心地将她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垫在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提起小炉上温温的茶水倒了一碗喂她喝下,才坐在床沿上轻柔地为她擦去细密的汗水:“觉得好些吗?”
胡蝶点点头,小声道:“我想吃绿豆糕。”——其实刚才只是饿了,这段时间她的饭量明显见长,人也微微丰腴起来,算起来已该是两个多月的身孕。
阿牛拿过装着绿豆糕的盒子,又倒了半碗水,疼爱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坠胎之后既没有好好修养,也没有滋补调理,却还要难为她如此奔波劳累耗尽心思。
吃了个半饱,意犹未尽地将剩下的绿豆糕盖好交给他,然后又撒娇地将他拽回到床上。
靠在厚实的肩膀上才轻抒了一口气,不禁又把玩起手中的笔管。
阿牛只是静静地拥住她,看着微有些破损的屋顶,神思已经游离回那段山中相伴的甜蜜日子。
提着笔管在虚空中漫不经心地写着,胡蝶幽幽地道:“小时候爹天天逼着我练字,他常常说总有一天我要用到这些的,还非要我把描红上面的字按次序背下来,背不对就要打手心……”
“背描红?”他诧异地道。
撇了撇嘴委屈地道:“是啊,那描红是爹爹自己写的,那些字一点章法也没有,一页九个字每个字都不沾边,还非要……”
语声戛然而止,两双烁烁的眸相视片刻,同时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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