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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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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硬与冷漠如重锥般生生将眼前羸弱的身躯震退了两步。
倪绣荣抬手紧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形却已摇摇欲坠。
景王上前一步似是体贴地扶住她,柔声道:“爱妃,你和蝶儿久别重逢,定有许多体己话,这里人多,不如带她去你的住处好好叙叙。”
倪绣荣失神地颔首,景王已吩咐人来搀扶王妃回去。
胡蝶心念转动,已然顺从地跟着向外行去。
没有多余的警告,但是景王犀利的双眸中分明满是威胁。

一路上心思百转,奈何两个影卫的气息近在咫尺,恐怕梢有异动便会立即被察觉。
景王府的深浅尚不知情,但那四个影卫她可是亲身领教过的,一旦让景王心生戒备,只怕今生都再难有逃脱的机会。
因此,只这一次,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迤逦跟随前行,胡蝶只是暗暗筹谋,不肯轻易浪费这一次的宝贵机会。

拢恩殿。
她撇过脸去冷笑:你弃我与爹爹而去,当真就能集万般恩宠于一身么?
盯着眼前单薄的身影,往事似昨日般历历如新……

那一年,胡良睿不知出门去办何事,家里只留下倪绣荣和年仅五岁的胡蝶。
一日,倪绣荣在路边救下一个饿昏的少年。
从昏迷中醒来,那少年自称叫阿景。
其实他便是当今圣上的幼弟景王。当年闵王逼宫,皇城之内一片混乱,年仅十岁的景王在灾祸中流落民间四处漂泊数年之久,那日恰为倪绣荣所救,只是当初胡蝶母女却并不知眼前这个神色清冷的少年的真实身份。
桃李年华又初为人母的倪绣荣见他瘦消憔悴又孤苦无依,顿生怜悯之心,便不避嫌防将他留下。
堪堪过了十来日,一天夜晚,刚刚朦胧入梦的胡蝶骤然被娘亲的一声惊呼吵醒。
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身来,却见娘亲被阿景按倒在床塌,已是衣衫不整,满面泪痕。而那个被她叫做“景叔叔”的眼角仍带着稚气的少年,正目光如火般大力地撕扯身下女子的衣衫,羸弱无力的反抗非但没能阻止他的兽行,反似将欲火撩拨得更盛,终于一声低吼将凌乱的衣裙撕得粉碎,哀求声,抽噎声,如兽一般的粗喘和低吟,伴着床塌剧烈的吱呀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没有惊叫,没有哭喊,五岁的小女孩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两个精裸的躯体翻滚、纠结……
年幼的她根本不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种本能,让她保持了缄默。
那一幕却在深深的缄默中牢牢地烙印在稚嫩的心灵中。
从那一夜起,小小的胡蝶每天清晨都会跑到路口去等爹爹,一直到天黑,才不得不在娘亲的催促下回家。
从那一夜起,娘亲每天都会早早地哄她上床睡觉,如果她不肯,娘亲就会狠狠责骂,直到她乖乖睡去,而阿景却总是微笑着坐在一边,似乎等候着什么。
从那一夜起,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就学会了失眠,每一夜,当如火一般炽烈丑陋的声音自那张床塌上传来,她就会紧紧纂起小小的拳头瞪大稚嫩的双眸,直到,一切归于宁静,才不支地昏昏睡去。
这如炼狱般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十余天,终于,在爹爹回来的前一日,娘亲泪流满面地搂着胡蝶道别,无限地不舍,无限地悲戚,却终于还是在阿景半哄半骗半推半拽中依依离去。
胡良睿回到家中,遍寻不见娇妻自是万分焦急,搂着胡蝶连声追问。
一直沉默的小小女孩,终于在看见爹爹落下绝望的泪水后却突然一笑,说:“娘死了。”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宁愿相信自己的娘亲是死了,而不是因为别的男人抛弃了她和爹爹离去。
也许,在她的心中,她的娘亲在那第一夜的反抗中就已经死了。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五岁的孩童会如此深刻地记得这些事情,只是,随着慢慢长大,她才终于渐渐理解了脑海中那一段深深的记忆真正的内涵。
而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一眼就认出景王——那张脸,在那一夜已经深深锲入她的眼、她的心、她的梦魇中,即便挫骨扬灰,天上地下她也能认得。
这是她一生的耻辱,一生的恨,却是不能、也不愿与任何人分担的痛苦。

胡蝶缓缓地走进殿中。
室内的陈设极其简素而淡雅,一点也不像是王妃的居所,倒似是苦修之人的禅房。
素淡的胆瓶中供着一枝袅袅的白梅。
胡蝶踱过去,信手摘一下朵,换掉自己鬓边渐已枯萎的白色小花。
倪绣荣悚然失色,颤声道:“蝶儿,你……”
“我丈夫死了。”她淡漠地截口道。
手捂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倪绣荣神色中满是悲苦:“我苦命的蝶儿……”
想起阿牛,胡蝶亦是眸光黯淡。
忽然,倪绣荣惊恐地抬眸:“蝶儿,那对玛瑙蝴蝶你万万不可再带着。”
一丝诧异,回眸却见她神情哀怨,眼神似已游离到远方:“那对玛瑙蝴蝶虽然珍贵难得,却是不祥之物,那上面……那上面有着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诅咒?”胡蝶讥诮地一笑,她从不信这些邪说妄论——如果诅咒有用,那杀手早就没饭吃了。
倪绣荣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蝴蝶乃是分飞之物,而这水胆火玛瑙蝴蝶的寓意便是‘身上浴血,心中有泪,各自分离’。你外公和外婆,你爹和我,无不深受其苦,如今连你也……”
“可是爹爹说这是你心爱之物。”胡蝶秀眉轻挑。
苦涩一笑,倪绣荣轻垂螓首:“我也是才知道这来历不久。”声音幽怨而凄凉:“说起来这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了。你外公医术高明,丰姿俊朗,年轻之时就早已名满杏坛。当年有位颇具渊源的女子对你外公一往情深,而你外公却与你外婆两心相悦,于是,大婚之日,那女子送来这双玛瑙蝴蝶以示敬贺,并言明自己也已要嫁为人妇,只想与你外婆冰释前嫌,故而才备此贺礼以表诚意。你外公外婆一见之下甚为喜爱,自是欣然接受。可是……“
陡然声音一颤,她垂泪道:“谁知她竟如此歹毒,在这蝴蝶之上下了怨毒至极的毒咒。你外公外婆成婚未及一载,适逢两国交战,战况惨烈,死伤无数,国内所有杏林国手皆被征召到前线随军,你外公正值青年又医道高深自然更是难辞其责,在军中屡救圣驾甚得君心。”
轻叹一声,接着道:“你外公临行之时,外婆已身怀六甲,临盆之日却正是战事吃紧之时,两地远隔千里,不得相见,你外婆难产血崩,生下为娘后便撒手人寰,可怜你外公身为医官却只能任由自己的妻子死在满床血泊之中。”
拭泪凝噎半晌,倪绣荣哽咽道:“你外婆便是应了那句‘身上浴血’,而为娘正是‘心中有泪’,为娘这些年来的苦,只有你外婆的在天之灵冥冥中知晓罢了……蝶儿,娘知道,娘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
沉默,也只有沉默。





第十七章柔情现

寒夜寂寂。
屋内仿佛静默了很久。
胡蝶僵涩的声音才冷冷地响起:“心中有泪?王妃说笑了吧?王府之中锦衣玉食,景王爷又是万般恩宠,只怕早已羡煞天下女子,您不安享富贵,难道还心有不足么?”
“蝶儿!”倪绣荣颤声道:“你一定要让为娘心碎难过才满意么?”
“心碎?”胡蝶鄙夷地冷笑:“该心碎的人难道不是我吗?这么多年,你可曾来看过我一眼?我饿了可曾喝得上亲娘做的一口热汤?我冷了可曾穿得上亲娘缝的一缕棉帛?我伤心难过可曾有亲娘的一声安慰?你心碎难过?那我又该当如何?”
倪绣荣早已泣不成声:“蝶儿,娘知道娘对不起你,可是娘当年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胡蝶讥诮地打断她的话音:“是,你有你的不得已,爹有爹的不得已,你们所有的人都有不得已,所以我就该是那个被放弃的人吗?!”
“蝶儿,”倪绣荣凝噎半晌方道:“娘知道娘对不起你,可是这么些年,娘始终是心疼着你的,娘没有办法……”
语声如冰一般寒冷,如刀一般残忍:“不必了,还是留着你的心疼给你的景王吧,我不想再见你,永远不想。”
一声被压抑的着的哀哭,房门被骤然推开,夜色中,王妃锦袍轻飘掩面呜咽着跑出拢恩殿。
半敞的房门中灯影摇曳,胡蝶倚在床塌上背影起伏似也在抽泣。

“王妃”掩面奔入夜色之中。
没有人看见手掌下的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
身形如燕,在感受到远离了两个强大的气息之后,娇躯一转往之前看好的方向掠去。
最近颠簸挫磨身子竟瘦得能穿下娘亲的衣裙,她不由涩涩一笑:刚才的话句句都是真情实意,只是她与娘亲之间竟惊人默契地同时开始宽衣解带,然后互换衣衫。
也许这个才叫母女连心吧,无论怎样的隔阂,也不能阻断那骨血相连的灵犀。

王府的守卫竟然如此松懈?
正疑惑间脚下陡然一空,急提真气纤足凌空一错,身形再起。
飕飕数声轻响,一簇细箭破空激射而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诡异的幽绿。
银牙紧咬,纤腰一拧带动轻盈的俏影斜斜弹开,堪堪避过毒箭。
呼啦啦一声响,漫天大网扑来,斜飞的身影倒似是自投罗网一般。
低叱一声,双掌虚空劈出,身借掌势一翻,终是险险地擦网而过,直直朝地下摔去。
月影幽暗中,身下的灌木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寒光。
胡蝶只有苦笑:一口真气已然用尽,再无半分腾挪的余地,只能阖上双眸静待利刃穿身……
一声稀薄若无的叹息,金芒舒卷,化作温柔的手臂,轻柔地环起纤腰,下一刻,已落入结实的怀抱中。
没有片刻的凝滞,玉手如电,金线人的面巾已被胡蝶揭去。
月华淡淡,呼吸仿佛有一瞬间的凝结。
浓眉,小眼,依旧是平凡如草芥的五官,泛着一丝无奈却宠溺的浅笑,抬手拂去她鬓边的白梅花。
阿牛!
竟然是阿牛!
果然是阿牛!
熟悉,又似陌生。
心中百味杂陈,而拥着她的人身形却始终未曾停歇——远处,四道强大的气息已飞速聚拢而来。
夜风,寒冷如刀。
怀抱,温暖有力。
平稳而迅疾,掠过重重屋脊。
目光越过宽厚的肩膀,四条黑影却已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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