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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蝶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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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非收了笑声,脸上毫不掩饰地显出惊愕。
梁亦可轻叹一声,幽幽地道:“胡姑娘若是跻身六扇门,只怕我们这些人都要没饭吃了。”
胡蝶敛容恭敬一福:“胡蝶何德何能,竟劳动十七名捕之二亲自垂访。”
季非闻言立时冷下脸来,重重地哼了一声:“陕北瞿家二十九条人命,张窑四十三条人命,周家村八十五条人命,岐王寨一百七十六条人命,你敢说跟你们血蝴蝶毫无干系吗?”
胡蝶心头大震:若说周家村之事,当日断肠涯上她已略知端倪,可是另外几桩血案却是从未听闻。
陕北瞿万天、张窑莫舟、岐王寨寨主夏侯已成的确是她与薛醇所杀,只是当时并未累及无辜,不过薛醇既然可以背着她血洗周家村,一样也可以瞒过她屠杀其他人。
梁亦可目光咄咄地道:“武林中人的恩怨杀伐我们六扇门本无心插手,但是血蝴蝶累及无辜且牵连甚广,以致惊动朝廷上达天听,我等虽不才,也只能豁出性命,请胡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
胡蝶心头百感交集,半晌不曾做声。
季非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两步大声道:“你若要拒捕我让你先手。”
凄然一笑:“尊驾难道看不出来?胡蝶今不如昔远矣。”
梁亦可暗暗点头:从一照面他便看出她的步伐气息远不及一年之前。
轻叹一声,她接着道:“清凉山一役我与薛醇各自西东,如今胡蝶已嫁为人妇,今生只愿相夫教子埋骨青山,不情之请还望二位垂怜成全。”
梁亦可颔首道:“断肠涯一跃胡姑娘也堪是以命相偿,大难不死乃是天意,无论如何勉强算是抵过了,既然退隐江湖从此洗手是非,我等也乐见其成,但请告知薛醇下落,也好让我二人得以不辱使命。”
胡蝶身子猛一颤,婉然笑道:“清凉山一别并未与他再见。”
季非冷笑一声:“是么?我怎么听说一个月前对面的山峰上连着放了三天的血蝴蝶风筝呢?你该不会说这是巧合吧?”
垂首紧咬樱唇一言不发。
梁亦可皱眉道:“胡姑娘,数百条人命的大案,我们总要给上峰一个交代,因此唯请姑娘你行个方便,为我等指点迷津。”言罢一揖:“梁某这里先谢了。”
楞怔半晌,胡蝶忽然款款跪于泥泞之中,颤声道:“这些事皆是胡蝶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还请二位大人明察秋毫,胡蝶愿以项上首级偿还血债。”
她缓缓抬首,目光哀婉却坚定,如玉的凝腮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梁亦可和季非皆不禁动容。
骤然,雨雾中传来一声叹息,似是充满无限惆怅。
三人同时一惊,胡蝶趁梁、季二人分神的瞬间玉手如电已抽出梁亦可的腰刀向颈间抹去,梁、季二人不约而同惊呼出声,却已阻拦不及。
眼看便要血溅三尺香消玉殒。
雨雾迷蒙中倏忽金光闪动,一根金线轻舒,似慢实快,电光火石的一刹已将胡蝶手中的腰刀卷走,“呛啷”一声送入梁亦可的刀鞘。
梁亦可被余势带得连退三步方才勉强站稳,满面震惊。
“金线人?!”季非失声惊呼。
胡蝶抚着生疼的虎口愕然举首:虽然自己功力大减,但是出手的速度依然不慢,况且刚才她一心求死,又是出其不意,纵然是薛醇,莫说相距如此之远,便是近在咫尺,也未必能够制止。
然而那一根金线,不但隔着那么远后发先至,生生自她手中夺刀后再准确无误地插入刀鞘,余力还能将十七名捕之首的梁亦可带退三步,其功力不可不谓令人咋舌。
然而最令她吃惊的却是季非的那声惊呼——金线人。
所谓线人其实就是朝廷派往各处的卧底,大到监视王公贵族的一举一动,小到稽查民间的投机倒把等。
最初的线人是没有等级的,然而随着一些大案要案的破获不断得力于优秀的线人所提供的情报,自本朝开国以来线人便逐渐被分为了六个等级:线人、红线人、黑线人、铁线人、银线人和金线人。
其中普通的线人只能负责稽查私盐买卖、拐带人口、坑蒙拐骗等小案件,升格到红线人便开始协助调查人命大案、清盗剿匪等,而黑线人则担任监视皇亲国戚、王侯将相的工作,升格到铁线人便要潜伏到各个国家的君主、重臣身边进行刺探,而银线人和金线人,是直接听命于当朝天子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使命究竟为何。
出于线人工作的特殊性,往往执行一个任务就需要数月、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所以晋升的可能就非常渺茫,甚至有的线人就一辈子默默无闻地湮没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上,且线人的晋升严格规定不能跳级,也就是说必须一级一级升上去,所以,能够做到红线人、黑线人的已经非常难能可贵,更遑论做到银线、金线这样的颠峰。
并且,由于工作的隐蔽性,线人一职已经成为比影卫更神秘的职业:作为线人不能有名字、不能有身份,或者说是有无数的名字、无数的身份。因此江湖上也只有传言铁线人一共有五十四人,银线人有一十一人,却没有人知道金线人究竟有几个,有的说有三人,也有的说有两人,还有的说本朝已无金线人了……
实在是因为线人太难考证了,除了普通的线人,自红线开始所有线人的随身武器都只是一根线而已:红线是天蚕丝所制、黑线是金乌丝所制,铁线、银线、金线分别是用铁丝、银丝、金丝制成,不仅易于携带,且极其隐蔽。
江湖上最最神秘的金线人竟然出现在此地,怎能不教人讶异?
梁亦可神情肃然,深揖到地:“多谢前辈。”
季非也恭敬地行了个礼,道了声前辈。
的确,金线人虽非公门中人,却也实在当得起“前辈”二字。
黑色的身影似融化在雨雾中,看不真切,只听一个略苍老而嘶哑的声音沉声道:“可否请二位大人借一步说话。”
梁、季二人略有踌躇,为难地看了一眼仍跪在雨地里的胡蝶。
似是会意,金线人道:“我保证她不会逃逸。”
梁亦可欣然颔首道:“但凭前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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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个身影完全没入雨帘,胡蝶仍是怔怔地跪着。
雨水湿透了衣衫和发丝,膝下的泥水早已悄悄洇透整条裙子。
许久,她终于跌坐在地上,颤抖的双臂勉强支撑住身体,一双玉手深深地嵌入泥土中,全然不觉修长的指甲根根断裂。
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和着咬破的红唇上殷红的鲜血一滴滴坠入满地的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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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屋子的,再次听到阿牛平和的鼾声,看见他熟睡的身影,胡蝶冰冷伤痛的心才渐渐舒展开来。
悄悄换下湿衣,擦干头发和身体,她轻轻钻进被窝。
感知到身边的动静,阿牛翻了个身,很习惯地将她搂进怀里。
睡梦中似是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又睡熟了。
听着阿牛平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炽热的体温,胡蝶才仿佛渐渐地从僵冻中活了回来。
终究,江湖是她生命中最不堪回首的伤。
她疲惫地合上双眸,努力不让泪水掉出来:可是就在那一刻,她还是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那人的平安,不顾惜自己的生死,不计较他曾经的欺瞒。
而现在,她又回到阿牛的怀抱。
总是要在薛醇之后才选择他吗?
难道,他永远只是自己退一步的选择吗?
一滴泪水终于悄悄从眼角滑落,簌然滴到紧贴着她的灼热的心口。





第八章  大风起

之后的一段日子,胡蝶对阿牛总是格外的温存。
忽忽然,秋色已经渐渐浓了。

中秋的那一天,阿牛早早地从镇子上回来。
却发现胡蝶站在院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的柴门,脸色苍白。
柴门上不知何时系着一根深紫色的缎带,随着微风轻轻地飘拂,映着渐渐西沉的斜阳,泛着诡异的光。
莫名地瞥了一眼柴门,回眸望着她关切地道:“娘子,你怎么了?”
蓦然回神,胡蝶忙勉强一笑:“没事。”
快步过去解下紫色缎带,低声道:“你先做饭,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也不等他答话,便快步走了出去。
转了几个弯,确定阿牛看不见了,才提气施展轻功向旁边的一座山峰掠去。

山颠之上,胡蝶盈盈将缎带缚到一棵树丫上。
轻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也许这一年的光景过得真是太平淡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密林。
如果一切注定要用鲜血来了结,她所能做的便是让阿牛尽量远离这些恩怨杀戮。

中秋夜,月明星朗。
这一夜的胡蝶格外妩媚,月光下浅酌轻唱,从未有过的风情令人迷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所以阿牛醉了,醉在那一袭凌乱的红绡帐里,醉在那勾人心魄的温柔乡里。
拥着一怀的缭乱芬芳,听着声声的婉转哦吟,似是绝望,似是热切,谁能不醉?谁愿清醒?
何况只是阿牛。

夜已深,人已静。
回眸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男子:颊上犹自挂着一抹绯红,肩上深深地印着欢愉的齿痕,只一眼,足令心神俱碎。
颤颤地抚上仍带着滚烫余温的樱唇,决然离去。

蝴蝶,终究还是蝴蝶。
在风中浴血的蝴蝶,即便褪尽铅华,又如何能够奢望洗去一身的是非杀戮。
薛醇,此生情深缘浅,而我问心无悔。
阿牛,今生负你一片真情,唯有用我的血洗去我给你带来的一切危险。

紫色的缎带,依旧在那根枝桠上轻颤。
静,四周是森森的密林。
胡蝶定定地站着,一路飞纵,夜风轻寒,竟让她恢复了原有的淡定。
她的功力虽已大不如前,但气韵犹在。
每到生死危急的关头,她都会敛起所有的脆弱和无助,让她的对手永远只能看见从容而坚韧的胡蝶。

一轮满月流泻千里。
谁说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
密林里树影婆娑,如同一只只挥舞的魔爪,无比狰狞可怖。
轻笑一声,胡蝶道:“让各位久候了。”
桀桀的笑声从密林里飘来,枝桠无风摇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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