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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青染突然通体皆凉,脑中那条将父亲与斐天问连系起来的线是无论如何也消减不掉。
“啊……”骆青染远远地望向斐天问,她想质问,父亲的死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可一开口,却因哑穴被制而只能发出暗哑的声音。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动,梁继食指一点,解开了骆青染的哑穴。然后阴恻恻地笑道,“青青,如果两个月前中了箭伤的人的确是斐天问的话,那么你父亲的死就一定是因为这位斐大寨主!”
三个月前,他收到了父亲京中有变的消息,火速赶回盛京的时候,得知为了摆脱梁家对皇室的控制,皇帝天厉居然委托礼部尚书秘密找回了当年苏皇后并未一同死去的遗腹子。
而如果此人出现,那么单一个镇国侯苏家的遗孤之说,就比那个一向体弱多病的太子更有继位的权利。
可是,如果这位先皇子继承了皇位,那么天易怎么办?有着太子妃的梁家怎么办?
他们绝不允许。
于是,他一方面秘密查寻这位先皇子到底姓甚名谁,一方面快刀斩乱麻直接将骆家九族抓入了天牢。后来又为了逼出这位先皇子,他不惜亲自监斩。终于找到机会一箭射出,虽中了,却没捉到人。
没想到,今天终于得知此人的真面目,竟然真是他于乌山曾经怀疑过的斐天问。
当然,这些详细的过往他是不会说与骆青染知道的,他只要骆青染知道结果就行,“青青,他害你父亲在先,又对你隐瞒实情在后,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挽起发髻。”
抓住每一个机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对手才是梁继最擅长的事情。
骆青染果然如他所想的气抖了身体,“斐!天!问!”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对面,斐天问却目光深深地猛看过来,“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斐天问顿了顿,然后眉眼弯起,“嗯,不错,比起你矫情地喊斐爷或夫君的时候,感觉真是好太多。”
“哦,是吗?”金銮宝座上的天厉以手撑头表现出了浓厚的情绪,“骆家小姐平日里是如何喊你的?”
斐天问不理他,“此刻你不应该优先关心你那不知所踪的治国玉玺的下落么?”
骆青染怒目充火,“斐天问,你怎么可以一直瞒我!”
梁继温柔宽慰,“青青,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我拿整个尧天国赔你如何?”
天厉凉凉插话,“斐天问,你不要的有人要,你想要的有人抢,即便如此,你还要置身事外吗?”
斐天问以马鞭戳戳下巴,“嗯,这次你说对了,无论我要或不要,这糟糕的世道总是以它的逻辑莫名拖我下水。”
骆青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斐天问,我恨你!”
血脉下奔涌的躁动情绪几乎灼伤梁继紧抓骆青染的手,梁继心中得意地笑,说话却更加无限温存,“青青,别气别气,气伤了身体可是自己的。”
“不不不,”斐天问在对面连连摇动食指,“多气些多气些,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夫人请一定尽兴!”
“啊——”骆青染猛地一声低吼,“梁继,解开我的穴,我要亲手杀了他!”
“呃。”梁继稍稍迟疑。
骆青染眼珠一瞪,“快点!”
梁继下意识地就依令而做。
穴道一解,骆青染上前就蹿,同时手向后伸,“剑!”
“啊?啊!”梁继被双眼瞪得通红的骆青染惊得有些懵,也有些窃喜,好好,就这样反目成仇才最好。
长剑迅速地递上去,压根就忘了骆青染本不会武功之说,此刻他只想着如果骆青染现在公然站在斐天问的对立面,那么不就代表着他梁继棋胜一筹?!
梁继情不自禁地嘴巴咧开,笑起,还有什么比对方的女人站到了自己一方更能打击对手的呢!
------题外话------
嗯,准备结文了、、、
☆、060 天厉
梁继的剑递得毫不犹豫,骆青染接剑接得更是快如闪电。
剑把入手,五指顺势就是紧收。
然后,手腕一扭,身子一扭,剑尖一扭——“唰”地一下,就反奔着梁继而来。
剑身上映出梁继不可置信的瞠目。
“青青!”他向后退的同时,低吼出声,“为什么!”
他后退,骆青染却不再上前。
不是不想上前,而是被迫不能上前。
骆青染的腰间此时已经缠上了结实的数圈马鞭。
回首之际,身体已经被扯带而起。
停住,意料中的声音响在耳后,“嗯,这次反应相当不错,当赏!”
说着,不等骆青染反应,已是一个湿吻印在骆青染的耳后。
骆青染立刻脖颈通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斐天问,你别太过分!”骆青染回肘就对着斐天问的腰间撞去。
她不追究三个月前他在骆家灭族的惨案中到底起着什么样的作用,那是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父亲骆成书。能让父亲主动且甘愿地带着上下九族去死也未向她泄露丁点内情,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进忠。
而这进忠的方向如果是斐天问的话,那么联想起最近的猜测,这斐天问毫无疑问绝对出自天家。
肘间刚挨到斐天问的衣衫,骆青染又突地自己收回,随后反身下拜,“民女手中有一份联名上书弹劾梁家的大臣名单,恳请殿下为民女父亲平冤昭雪。”
父亲是死忠也好,愚忠也罢,她无权评判。可是父亲拼了上下九族的命也要进忠的作为,她绝不允许死后也不得清白。
“骆青染!”比斐天问先出声的是梁继,歇斯底里的声音处处彰显着恼羞成怒的绝望,“同样与你骆家灭亡有关,凭什么你问都不问就原谅他,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死不松口原谅我?!”
梁继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他为了她求这个求那个只为保下她的一条命,她非担不感激反而每见他一次就“狠戳”他一次。
他才是她青梅竹马感情交好的另一半好不好?为什么她从不曾信任他一次?现在还要把那份名单交上去,她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她才甘心么?
梁继怒不可抑,自动起身的骆青染却波澜不惊。
他和斐天问是都与骆家灭亡有关,可只靠脑袋想想她都能猜得到,父亲必然是与斐天问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一个虽狂妄嚣张却磊落行事的土匪头子,与一个长年泡于官场永远以利益为最大取舍标准的奸佞小人,她更信谁?这还用说?!
骆青染尽量不去看斐天问脸上莫名得意的漾笑,只凑近一些低声说道,“那份名单就在……”
“骆青染!”梁继突然一声怒吼打断了骆青染的话,“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
骆青染惊然回头,梁继已经飞速蹿向了金銮宝座之上。
骨瘦如柴的天厉根本不及反抗便被梁继以锁喉的姿势控住了要害。或者,其实是天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骆青染脸色大变,“梁继,你快住手!”她知道他盗了玉玺,也明白他怕是早就存了弑主自替的想法。这些事情本与她无关,即使他在她的眼前亲自谋杀当今圣上,她也只会向这位圣上回一句,活该。
可是,在父亲的冤屈尚未平反的时候,这位圣上就算想死也得等到父亲尘冤得雪的时候再死!
“斐天问,快去救人!”骆青染抓着斐天问的手臂就是一声命令。
斐天问大手覆上她的手,“救什么人?为什么救?”
骆青染急不择言,“他不是你父皇吗?你为什么不救?!”
“咳咳咳!”第一个表现出剧烈反应居然是金銮宝座上的天厉皇帝,他看向骆青染的目光充满了揶揄,“谁说他是我儿子了?”
天厉指斐天问。
骆青染有些傻,如果不是儿子那么那些人卯足了劲对他们又打又杀的做什么?
天厉的目光又变得怀念起来,“一晃都二十二年过去了,当年还没出生的孩子转眼就变成了顶天立地的伟丈夫。”
天厉停顿片刻,语气悠长,“你很好,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你拿回去吧。”
传说中昏庸无道的皇帝,居然将让位之事说得如此洒脱。骆青染眨眨眼,几乎理解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梁继却知。
可知道也不会改变什么。
梁继三指收紧,天厉的呼吸立刻变得如针尖一样纤细而困难。
骆青染看着都觉得无法接受,斐天问却靠在柱子身上表情不变,“在她死了二十二年之后,你终于知道错了?”
“不,”天厉虽呼吸困难,却因斐天问第一次愿意和他谈起过往而坚持交谈,“在她……死去的,一瞬间,我便……知道,错了。”
那日的响雷,那日的坍塌,那日的最后一瞥。
回忆太过沉重,即使是在二十多年之后的现在,这样的回忆依然让天厉疲于承受。本就惨白的脸孔更加惨白,梁继下意识地就松了松手劲。在他没有绝对安全的时候,活人是一定要比死人更有利用价值的。
天厉状似未查,食指伸出,抚上自己眉心的一粒朱砂,“她定是极度恨我,所以才决绝地断了一切联系。宁可拼死生下你让古月臣带去边陲,也未找我求援半分。”
天厉的指腹一圈一圈揉过眉心的朱砂,“她有着苏家与生俱来的骄傲,我猜,即使我找得到她,她也一定不会原谅我。所以,我装昏庸装残暴装尽一切昏君之事,只为她能被气得出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好借机再见于她。”
“谁知,她没找来,却找来了你。”天厉的口气喜悲参半,“你也好啊,这天下本来就是你的,你也该拿走了。”
梁继一拧眉头,“别说的那么大方,现在尧天国可是我的!”梁继有意地现现他新到手的玉玺。
天厉扭头,对近在咫尺的威胁投去了第一个眼神,“你,不可能赢的!”
☆、061 结局上
枯瘦如柴的老态,几乎可以说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然而,那眼神,却仍然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