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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砸,正好落在大腿根部。
于是,骆青染只感觉有什么火热的东西与她的掌心紧贴而过。
轰地一下,骆青染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她想起了手入水时那极短暂又极真实的一瞥。
她一个战栗。
与她一直手相握的斐天问跟着也是打个激灵,眼神一恍,眼前仿佛有烟花炸开。
各种炫烂各种耀眼,各种欢娱。
“老爹?”
“是。”
“明早准备回京。”
“是。”
☆、052 撬行
回京的路,开始了。
一辆宽敞的马车,骆青染,斐天问,以及驾车的胡老爹。
她和他做新婚夫妇的装扮,胡老爹永远垂首肃立一副忠心老奴的形象。
以至于每每掀起车帘之时,骆青染都能听到路过之人小声地谓叹,“这是准备回家过年的新妇吧?”
她因“回家过年”四个字而黯然神伤,放下车帘,便迎来那大爷趾高气扬地指示,“喂,新妇,准备开饭了。”
有时在路边茶棚,有时在树下席地。一张随身携带的桌布铺上去,囊饼花生酱牛肉等等一一陈列。
都是早已做好的,却仍旧如初初出锅时香气四溢。
总有人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蹭过来,“兄弟好福气,夫人好手艺!”
每当这时,斐天问都腆着他那并不明显的肚子一脸的得意洋洋,“过奖过奖。”
也有人自来熟地直接攀上她的手臂,“妹子,快告诉大姐这酱牛肉怎么做的?等回了京,也让大姐露一手给你姐夫见识见识。”
这时,骆青染总会稍稍地赧了面容,细声细气道,“妹妹不擅言辞,要不姐姐晚些时候看着妹妹做一遍?”
同为吃货,又同路回京,搭个伴组个团是多么的顺其自然。
于是,一辆马车很快就变成了一队马车。
一队马车浩浩荡荡地向着盛京的方向行进。
行不过半日,前方路挡住。
山贼抢劫,抢了钱财又想抢人。
在看到抢劫的一瞬间,斐天问对着胡老爹下令,“调头,快走。”
胡老爹动作算快的了,单支手臂凌空打个转,马鞭一响,马头便扭。胡老爹以脚控缰绳,马车以不曾减速的状态愣是调过了头。
骆青染被惯性甩得横向歪倒,斐天问大手一张搂个正着。
开口,却声音紧张,“夫人别怕,大不了我们交出那万两黄金千两珍珠。”
声落,便听到外面那爱笑的人喊道,“兄弟莫慌,哥哥虽没娶得好手艺的婆娘,可却娶了一只能以一挡十的母老虎。”
骆青染与斐天问互换个眼色,齐齐出声,“兄长出手相助,我夫妇二人必有重谢。”
“哈哈,兄弟太客气!”
那人的大笑声传来,随后就传来了刀剑相拼的声音,很急很短很暴虐。
骆青染还没意识到身后的人已经尽情于她的脖颈之处揩油的时候,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
棉帘掀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映入眼帘。
“谢少爷救命之恩谢少爷救命之恩!”
一身雪白的披风,一张比雪白还雪白的脸孔,鲜血遍地当中,不住颤抖的身躯。
骆青染清楚地看见此人背后那特别爱笑的“兄长”,此时没了笑容。
斐天问也没了笑容,“小姐莫要多礼小姐快快起身不知小姐还有否家人存活?”
当然没有!
那尸横遍地中众人皆躺唯她独跪的情况,还用说?!重点是怎么说。
雪白的小姐眉头皱成疙瘩,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哭。什么“这是受外祖母之邀回京探望啊”,什么“父母兄弟家仆丫环一个不剩呀”,什么“只留下她一个这可要怎么办呀”等等的。
哭诉之时那叫一个悲凄入骨柔弱入骨勾人入骨,眼泪如珍珠一颗一颗地掉,颗颗晶莹而剔透,湿了女人的袖子男人的心。
骆青染深深敬佩,居然没流一点鼻涕,技术!
哭完所有该哭的,雪白的小姐“呃”一声仰天而倒。
巴掌大的小脸顿时陷入染红的雪地当中,长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未干的一颗珍珠。
娇艳至极怜人至极。
斐天问还未出声,那爱笑的“兄长”已经抢先出声,“快扶小姐进我的马车休息。”
第二日,他们的车队又多一个雪白小姐。
骆青染摆上酱牛肉,雪白小姐取出料理小刀,“姐姐太粗心!这出门在外的,风餐露宿已是辛苦至极,这吃食总该要细腻一些才好安慰得不到善待的胃腹啊。”
一条条地切成细丝,又取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金边小碟,一一码放整齐,再于边缘装饰上一朵鲜艳的梅花。
雪白小姐双手举盘,送到斐天问的嘴边,“少爷,您请。”
自来熟大姐一碰骆青染的肩膀,“喂,妹子,这是要撬你行的苗头啊。”
雪白小姐听见,扭过头来与骆青染对视,目光无辜,眸底却挑衅隐隐。
骆青染眼睛一弯,笑了,“我家夫君家大业大,这妻妾自是越多越好。而我,不过是他月前新娶的第四房夫人。”
雪白小姐立刻也笑了,抬手就拈起一丝牛肉送到了斐天问的嘴边,“爹娘生前曾悉心教导,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昨日雪儿蒙少爷搭救才捡回一条性命,雪儿娇弱女子一个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好啊。”自来熟大姐突然鼓掌,伸手招呼那爱笑“兄长”,“大李子,恭喜你白得一个娘子。”
大李子本就爱笑的嘴巴几乎咧到耳根,“我,我要先问问你嫂子。”
一路同行,从未掩饰作风的母老虎一拍大腿,“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同意将她生的娃子过到我的名下,你收谁我都准。”
“好好,同意同意。”大李子忙不跌地点头。点完头,赶紧去看雪儿小姐,“雪,雪儿,你看什么时间咱把事办了?”
雪儿小姐的脸立刻变得像她的名字一样白,“谁说以身相许的是你了?”
自来熟大姐一瞪眼,“你不是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雪儿小姐突然娇羞,食指一点旁边的人,“雪儿受的是斐少爷的恩,当然要报与斐少爷了。”
大李子苦瓜上脸,“昨日明明是我救的你。”
自来熟大姐斜眼一撇置身事外的母老虎嫂子,“确切的说是嫂子出的手。”
骆青染表情严肃,“雪儿小姐,父母教导大过天,请一定严格遵守。”
噗——自来熟大姐喷笑出声,“对哦,千万不要辜负你爹娘生前的悉心教导哦。”
“你!你们!”雪儿小姐气恼了一张脸,转身就想向意中人撒娇求暖。
可转身,身边已无人。
抬头,只看到斐天问消失在马车之内的最后一截袍角。
那里是她还未获得允许进入的地方。
“进来按腿。”车内传来低喝。
“是,爷。”骆青染拢裙站起,向众人,尤其是雪儿小姐福一福身子之后,才转身进车。
“左边,右边,再左边,再右边……嗯,舒服……”
薄薄的车厢挡不住人家小夫妻的日常恩爱。
“啊,爷!”突然一声惊呼,却无限娇羞,“您做什么?……这是白天!爷,您……”
没了声音。
马车却开始晃动。
自来熟大姐挑眉看向雪儿小姐,“妹子,你输了!”
“姐姐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雪儿小姐回个礼,“雪儿吃饱了,先行告退。”
背转过身,走到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她食指一弹,一粒牛肉球无声地滚落在了远处的草丛中。
------题外话------
夏去秋来,日子真快。
不知不觉,又老了一些、、、
老了,油了,容易妥协了,坚持的变少了。
可是,写东西真的很喜欢、、、
所以,坚持原创!
☆、053 车震
马车内,骆青染以固定的频率扯着车窗边的挂绳,以保证车顶的围幔在外人看来有着不停振动的表象。
“有毒?”
斐天问则以与她同等的频率以身撞动车厢,“你的夫君真是走到哪里都招狼。”
骆青染眼看着雪白小姐走进马车这才收回偷窥的视线,“在食物中下毒?目标是你?为什么?”与他相比,有着那份足以颠覆朝廷现有格局的名单的她,不是更应该成为攻击的目标么?
斐天问侧身躺下,单手撑头,悠悠看她,“幸亏你的夫君嗅觉灵敏兼警惕常备,否则,你现在不是寡妇一个那也是怨妇一个了。”
骆青染挺挺脊背,小指翘起,“能说的能打的,爱笑的爱哭的,一鼓脑地全齐活了,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斐天问手臂伸长,一勾再一揽,骆青染被他拉到身下,“夫人,人生苦短,莫不如及时行乐否?”
骆青染睫毛半垂,半合的眼睑阻止了外人的一切窥探,“阻止你我进京还是准备就地解决?如果就地解决,还用如此费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骆青染霍然抬头,“爷——”
她想问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不是做了更多的准备。
可才一抬头,迎来的就是斐天问刚好落下的唇。
“唔——”骆青染喉咙一动,所有未尽的话不得不被动吞咽入腹。
斐天问紧压而下,莫名急切的气势撞得马车又是一阵晃动。
这次是真晃。
骆青染大张的眼睛没来得及闭上,脑中惯性地继续着刚才的想法,在她努力想着要借招安大会返回盛京的时候,他一连串的动作直接废了招安大会。
一个对招安抱着可成可不成的无谓态度的土匪头子,到一个连出狠招一举拿下两国主战大将的乱世枭雄,这身份的蓦然转换需要什么为动力?
就因她手中那份可助他成就大业的名单?让他看到了有可能一举登天的希望?引得他作为男人本性的征服欲望突然爆发?可是,他明明拒绝了其他土匪邀他共分天下的诱惑。那么,他……
痛!
嘴角处突然传来一记疼痛。
她凝神,他正以牙齿轻轻咬合。
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