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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管两天也好,二十年也罢,终归有这么一天,天绝只要一想到明天的这个时候,那两个身着耀眼红裳已经双双跪在自己跟前的人,摸摸残缺的双腿,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火热中沸腾了,拼命地叫嚣着。
谁也不知道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他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和气力。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地招呼道,“莫桑。”
一个身着风云暗纹滚金边的白袍的男子应声而现,“主上二十年未曾喊过这个名字了,甚至连莫桑自己都觉得自己只是天绝宫的大长老了。”
天绝道,“这些年,一直陪在那么精明的一个人面前逢场作戏,装疯卖傻的,也的确是辛苦你了。”
大长老莫桑道,“如今,你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处理完这些事情,该放下的就通通放下吧。”
天绝纵声大笑道,“我总算是等到这天了!哈哈哈,没想到区区一个臭丫头竟然就可以完成我这二十年来梦寐以求的心愿!”
莫桑道,“天绝宫各个防守的要道都已经设置好机关,各处人手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不必担心,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
天绝有些担忧地看向他,忙问道,“什么事?”
辛辛苦苦地谋划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在小阴沟中翻船?!
莫桑定了定神,才缓缓说道,“我当初在他脑海中设置的那道记忆屏障似乎愈加地松动了,也许不几天他就能想起他真正的记忆来,所以依我来看他这几日的闭关倒真不是开玩笑的,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天绝看向远处那黑压压的远山,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浮现出一个让人不觉感到诡异渗人的笑意来,“到那个时候,恐怕什么都会晚了。”
莫桑也不再开口,半晌才道,“你就打算这样把天绝宫交给诺儿么?”
天绝笑笑,“到那时北海冰宫早已不堪一击,那殷胜天苟延残喘到现在,恐怕早已是油尽灯枯了,届时我却还有诺儿,我天绝宫也将会是独步武林的第一大门派!”
当他说到那个诺儿时,脸上竟也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慈祥的颜色来。
莫桑看看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只微微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这个样子也实在没有在留在这儿的必要了。”
天绝一愣,随即看向他,“你不打算辅佐诺儿?!”
莫桑笑笑,“诺儿天资聪颖,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很好的,你应该放心了。”
半晌,天绝只淡淡应道,“的确。”
莫桑却不知道是他同意自己离开的提议,还是认可他的那个“诺儿”的确是个可以依托大势的不二人选。
第一章 玉坠
玲儿被九斤带了出去。
陆湘湘在屋子中走了一遍又一遍,却是始终没有等到她回来,只看到一个神色木木的仆役抬进来一口箱子。
打开一看,竟是另一套崭新的凤冠霞帔。陆湘湘有些纳闷地抬眼看向他,“我是你们天绝宫是不是钱多了烧的?”
没事整这么多嫁衣出来做什么?!
他却是半个字不多说,隔空取过当初玲儿送来的那包袱,“不想你的丫鬟死的话,就乖乖地换上这身衣裳准备明日的大婚。”
“我也告诉你们,见不到玲儿,你们休想指使我为你们做任何事情。”
那人丢下一句“你大可以试试”后,转身就消失在了门外。
在重重护卫防所下,大婚如期举行。
陆湘湘刚刚走到这个人声鼎沸地地方,就偷偷地撩开遮挡在面前的细细密密的珠线,想要找找玲儿的踪迹。
谁知竟然看到那些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观礼台上见到人们,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又紧紧地闭上,再使劲地睁开,到最后她终于不敢置信地确认到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若不是有喜娘在旁边搀着,恐怕是会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小李?牛二?卖绸缎的王大娘?岁云楼的老掌柜?……
陆湘湘不可避免地有些眼花缭乱起来,放眼望去,这黑压压的一大片,竟然都是些自己从小到大的熟人!
这场面比起她和万俟怜风成亲的场面倒完全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比真成亲更像真的成亲时,陆湘湘倒是有些汗颜,转而又一阵头大,恐怕这以后连解释清楚都是一件极为费力的事情。
想到万俟怜风,她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找自己?是不是猜得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天绝高据主位之上,笑得满脸春风,只是眼角的余光瞥到场中那唯一的一抹红影时,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看向旁边那个面目黝黑的男子,“十一,风儿那孩子还躲在寒潭闭关?!”
那男子道,“老七和老九已经带着喜袍前去相迎了。”
天绝看看乱遭遭的人群咳嗽了两声,随着那两声轻咳,他周身释似乎放出一股极重的威压,就在这时,那阵阵的喧闹声说笑声也一分分的淡化下去,最后终归于寂静。
他极为满意地看着在自己的声威下所营造出来的效果,顿了顿,才朗声道,“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倒仰赖各位来共同见证我儿在人生中这最为重要的时刻。”说道这儿时就看到身着红袍缓缓而来的尹长风,又继续招呼道,“希望大家务必吃地尽兴喝地尽情。”
那喜婆倒也是个玲珑的人,见状就忙岔开了话题,忙招呼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尹长风兀自忽略掉身侧安安静静的那个人,只看看天绝那满脸喜悦的神色,心下有些稍稍的安慰,他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了。
不过那牛二倒是明显兴奋地多,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还是怎的,竟然开口就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咦?我家小姐不是都成过亲了么?”
忽然两凌厉的目光不知从哪里射来,牛二忙打了个寒颤,把嘴巴牢牢地闭紧。
之后所有的惊异,喜悦等种种莫名的情绪就淹没在一阵阵交杯换盏声中,尹长风一桌一桌地应酬着,说什么都不能怠慢了每一位客人。
敬到小李,牛二桌前时,却见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前的酒菜丝毫未动不由寒暄道,“不知这位——”
小李乐呵呵地说道,“他刚刚喝多了,现在正在茅厕呢,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姑爷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
姑爷?
尹长风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刚刚转身离开的时候,谁知又被小李拽了下袖子,回身一看,刚刚嘻嘻哈哈的小李已经换了一副很是严肃的脸色,“以后,小姐的下半辈子就全靠着姑爷了,姑爷你千万不要再像——不要辜负她了。”
尹长风听他这些话,更是觉得有些云里雾里,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倒是也懒得去动那份心思,只随意逢迎了两句,就往下一桌敬去。
小李坐下,为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一口灌下后,又颇有些感触地对着凌烟居的方向喃喃地说道,“好人好报,说得倒是不错,小姐,万俟家敢不要你,依我看,他万俟家也未必有这天绝宫阔气!”
陆湘湘哪里知道外面的这些事情,即便知道恐怕也是无暇理会了,因为她眼前就出现一个足以让她惊心动魄,却又久久没缓过神的人。
他看看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回魂了,现在还犯什么傻啊!看来你不是真是想气死我就是真想另嫁别人啊!”
陆湘湘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道,“牛二?”
牛二却是不干了,有些苦笑道,“牛二他老婆生了,他在乡下老家照顾他老婆孩子呢?!哪里顾得上你这荒唐到家的婚事?!”
陆湘湘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谁了,眼眶一红就扑了上去,正是她熟悉地体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还有你怎避开他们的探子的?”
他反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故作轻松地笑笑,“难不成你忘了自己的相公是何许高人了,区区天绝宫我还不放在眼里。”
陆湘湘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地说道,“那你还不早些出来,还看着我在这儿被人欺负被逼着拜堂?”
万俟怜风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么,终归不算是太晚,等下有机会我就带你离开这儿。”
陆湘湘闻言猛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语气中有些莫名地坚定,“还有玲儿,我要带她一起走,绝不能把她留在这个鬼地方!”
万俟怜风犹豫了片刻,才道,“好,不过我先要把玲儿那边安顿下,你等我回来接你。”又从怀中摸出几枚细针递到陆湘湘手上,“这针有极强麻醉作用,你留在身旁防身。你务必照顾好自己,我去去就回。”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时,她才低头细细地瞅瞅手中的几根细针,又是暖心又是好笑,看来他对尹长风倒是一点也放不下心。
他不仅对尹长风不放心,就是对陆湘湘他也有些无奈,否则也不会只给她沾有麻醉的针了,说白了,他是怕她会下不去那个手啊。
万俟怜风刚走没多大功夫,陆湘湘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忙整了整衣冠,十分端庄地坐在床缘。
“少主,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这大喜的日子别,别提我有多高兴了!等,等明天,你们就去告诉义父,等到了来年,来年定让他抱个大胖孙子。”
门刚刚打开时,一股熏天的气息便扑鼻而来,陆湘湘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看看斜倚在椅上的尹长风,有些不悦地走上前去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子,看看从未醉过的他竟然醉成了这副模样,不由地皱了皱眉头,“长风哥哥?你没事儿吧?”
这是义父费尽心机为他寻来的替代品么?
尹长风听见那般熟悉的声音微微滞了下,又拼命地甩了甩头,然后又是眼睛也不睁头也不抬地继续窝到了一旁,极为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紧接着又喃喃自语道,“好酒!”
陆湘湘想到独身闯进来的万俟怜风至今还在虎口拔牙,边有些气急败坏地拽着他的胳膊使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