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啊,当时我们几个还调侃你媳妇,说她可别嫁了人就忘了娘家人,郡主才跟我们撒娇说,嫁了人也希望娘家人多走动呢。」
「是啊,没想到这么有缘分,这讨喜的小姑娘居然是嫁进你家给你当媳妇。前几日还特地托人送信给你娘,问我们几个可有空来吃个茶点、喝杯茶,要不是你娘今儿个有事,定也要跟来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全都是陈知仪的好话,牧氏听在耳里,暖在心里,随即以感动的目光看向陈知仪,让陈知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郡主可是有心了。」牧氏真诚的说。
「娘,媳妇只是将心比心,我娘家祖母总说,不管女儿当了谁家媳妇,终归还是有一颗女儿心,定有些心里话想跟娘家人说说。」
她顿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道:「媳妇知道相爷不爱热闹,累得娘也不好找人来聚,但这事媳妇跟相爷说过了,相爷说是他的疏忽,还让娘别见怪,所以媳妇就做主邀几位夫人来喝茶,娘不会不开心媳妇没先说吧?」
「不会,怎么会呢。」她喉间像梗了什么东西似的,酸酸涩涩的。
其实司容没这么不近人情,她随时可以让娘家人来,但她太骄傲了,不想让娘家人看到自己被冷落,所以不敢回家也怕他们来,害得她娘觉得她是个薄情女儿,当然彼此
的联络就淡了,没想到如今这新媳妇不仅把人找来了,还替她找了台阶下。
「那太好了,」陈知仪眉开眼笑的直点头,又看着那些夫人道:「说好了,日后夫人们得空就来相府喝杯茶,一定得常来喔,不然小辈怎好意思找娘家的爹娘来呢。」
众人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但一听陈知仪这俏皮的说法,纷纷点头如捣蒜,说笑道:「那我们可真得常来,若没来,指不定让王爷王妃记恨呢。」
气氛正热络时,甫下朝的褚司容回来了,他没见外的让下人通传,而是一听说花厅有客人便来打声招呼。
众人一见到他,交谈声顿时消失,连忙起身,「……相爷,好。」
褚司容向惊慌的客人们微笑点头,目光扫过陈知仪时,俊美的脸上满是宠爱,接着看向牧氏,「娘,这么热闹。」
「唉,是、是。」牧氏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几年褚司容的性情大变,府里没有不怕他的,而她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娘,哪敢真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
不过也不是只有牧氏如此,事实上除了陈知仪外,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尴尬又不安,毕竟宰相大人的冷厉寡言是众所周知的,气氛很难不变僵。
陈知仪走到他身边,微微一笑,「是我邀请娘的娘家人过来相聚的,我先前不是跟相爷说过了,未出阁前跟几位夫人便认识,还常往人家府邸讨吃讨喝呢。」
「我知道,我也说了请客人来家里热闹热闹挺好的。」他笑逐顔开,见大夥紧绷的脸色和缓了些,才又看向几位夫人道:「司容比较忙,各位有空就常来陪我娘说话。」
几位夫人频频点头,怎么也想不到不曾接触过的褚司容原来这么和善,跟外面传言的压根不同,想来流言果真不可信。
事实上,这是褚司容第一次对牧氏这么和颜悦色,教她又惊又喜。
褚司容不忘继续帮爱妻做人情,歉然的对牧氏说:「知仪说我老板着脸让娘多有担忧,其实娘别担心,儿子只是不擅说话,儿子还要多谢娘这些年来这么辛苦的持家。」
牧氏感动得眼眶几乎要泛红,她突然觉得,有了这个媳妇似乎也多了一个儿子,也许……也许她晚年也不是没有依靠。
「这话不用说嘛。」陈知仪粉脸一红,有些羞赧。
褚司容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抱歉,我还有事忙,各位夫人请随意,不介意的话,今儿个就在这里用晚膳吧。」话落,他先行离开,让大家可以自在点。
稍晚,厨房就送来一道道热腾腾佳肴。
老总管躬身对牧氏说明,「太太,这是相爷交代的,让各位夫人务必尽兴。」
一整桌都是上等的山珍海味,还有上好的茶酒,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主人家的诚意,众人吃得开心、聊得开心,甚至陈知仪还着人备了些美味糕点要让宾客带回家,这一次聚会可说是宾主尽欢。
在送娘家人离开后,牧氏忍不住双手紧紧握着陈知仪的手,哑声道:「知仪啊,娘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知仪是娘的媳妇啊,娘何必见外,相爷也说了,要媳妇多跟娘学习呢。」陈知仪一脸真诚的说着。
牧氏顿时觉得眼眶湿湿的,感动油然而生。
自此以后,牧氏的心整个转向陈知仪,甚至把理家的事也全权交给她,还不厌其烦的一一教导。
这些种种看在心高气傲的阮芝瑶眼里,简直是火上加油,眼红的她想去找牧氏说理,在往牧氏院子的路上遇到正要去找陈知仪的牧氏,甚至跋扈的挡住人。
阮芝瑶怒声质问:「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进这个家比郡主还要久,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来当家!」
她没想到自己这样没大没小、嚣张自我的举止更是彻底惹怒了牧氏。
「阮姨娘真是没规矩!有姨娘这般跟婆母说话的吗?再说了,相府的中馈本就该由正室嫡妻来掌,你一个姨娘半个奴婢有什么资格过问?」牧氏狠狠斥责她一顿。
没料到会被这样骂得狗血淋头,阮芝瑶气到说不出话来。
牧氏冷冷的又道:「再者,阮姨娘也没什么好冤的,如你所说,你明明进这个家的时间比较久,但相较于郡主对我的尊重贴心与嘘寒问暖,某人就显得虚应了事,我便更明白谁是真心对我好。」语毕,她甩袖走人,
牧氏身后的丫鬓看也不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阮芝瑶一眼,一一越过她。
阮芝瑶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的瞪着牧氏远去的背影。
这次她完全错估了形势,讨不了好之外,还处处受制受气。
去找褚司容告状吗?不!丈夫的心从来就不属于她,怎么可能向着自己;找娘家哭诉?不,这几年娘家的势力已随着公公卧病日渐式微,过去家门前总有想巴结的大小官员进出,但近年已是门可罗雀。
再说了,先前圣旨下来的时候,她被迫转为侧室,娘家人却连吭也不敢吭上一声,甚至为新婚的褚司容及陈知仪送来贺礼。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酸了……不,不会一直如此的。她双手倏地握拳,她会想出方法反击,她过得不好,那么陈知仪还有褚司容就更没有权利过得好。
阮芝摇气归气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褚司容跟陈知仪恩恩爱爱、意惹情牵的令她恨得牙痒痒的。
或许该眼不见为净,但她无法克制自己,因为天天盯着两人夫唱妇随、共度晨昏。瞧瞧,不过是辰时,两人又乘马车出门了。
虽是冬日,但今日天气晴好,褚司容终于有空带着陈知仪来到久违的下城市集,气候虽凉,难得的冬阳现身,市集摊贩人潮极多。
马车一停,帘子掀开,褚司容先行下车,再伸手扶着美丽的娇妻下车,而熙熙攘攘的群众一见到这对醒目的金童玉女,莫不引颈争看。
因为女子是小贩们熟知的知仪郡主,众人也清楚前些日子皇上为其赐婚,所以她身旁高大俊美的男人就是宰相褚司容,但众人没想到的是,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竟也是熟面孔。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就是相爷啊。」
「真是一对璧人啊,恭喜郡主,恭喜相爷。」
两人相偕走进市集,一一与众人微笑点头,还有人直接送上摊上卖的东西给两人当新婚贺礼。
陈知仪走在其中,感受是最深的,举目所见,人群一样汹涌,吆喝揽客声一样热络,不一样的是,她不必再着男装与褚司容上街,她还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感觉像是在作梦一般。
才这么想着,他突然拉着她的柔荑快步往前走,一到较偏僻的市集后方,见无人注视,他才停下脚步。
她因脚步匆匆,伸手抚着胸口,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你怎么……」
她的唇猛地被他攫取,这个吻好火热、好狂妄,吻得她全身发软,若不是他紧紧的抱着她,她可能会瘫软在地。
好一会,他终于放开了她,然后缓缓的笑了,笑得开心,甚至有些稚气,那表情有种形容不出的满足与得意。
「你做什么这样?」她又羞又喜,庆幸他坚持不要一堆随侍、丫鬟一路跟着,不然她多不好意思啊。
「我突然觉得好不真实,这一切好像一场美梦,所以我必须以这样的方式证明眼下的你是真的,眼下的幸福是真的,我亦是真的,而我们能再一次一起逛市集更是千真万确,不是梦、不是梦啊。」语毕,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她眼眶微红,喉间像哽了个硬块似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心有灵犀,有一样的感觉,想到这里,她甜甜的笑了,真好,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两人做了一次市集巡礼,伉俪情深,羡煞他人。
回府后,他握着她的手一起走向绮罗苑,那凝睇着她的眼神深情得醉人,而这一幕全落在褚芳瑢跟巧儿的眼里。
褚芳瑢仍然骄纵任性,老是跟朱太平闹脾气,动不动就回娘家小住,这会儿见到两人恩爱异常,实在是一肚子怒火,
即使对象不再是巩棋华,但见到他那么专注深情的对待妻子,她就妒忌生恨。为什么陈知仪可以那么幸福,自己却要嫁个痴肥花心的丈夫?
站在褚芳瑢身后的巧儿心里更难受,相爷以言语嫌弃过她,却始终认定当年他是被她设计了,所以对她的付出弃如敝屣,从来都是漠然相对。而她本以为只有巩棋华入得了他的心,至少她平衡一点,没想到陈知仪也能让他动心,她好不甘。
夜幕低垂,天候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