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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如今可是权倾朝野,难道她想嫁,相爷就得娶吗?」阮芝瑶冷冷一笑。
「当然不是,但大哥竟也不阻止她来找他,这点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这话一针见血,点明褚司容对陈知仪的不同。
褚芳瑢此话一出,阮芝瑶跟巧儿也愣住了。
外院书房,以前是褚临安的禁区,在褚司容接管相府后,成为他接待朝臣、处理政事的地方。褚司容喜欢这里的格局,有时累了,便也直接在耳房歇下。
书房长桌上置了一个香炉,轻烟袅袅,褚司容注视着摊在桌上的书本,但心在靠坐在窗前,也差丫鬟备了一份文房四宝、正在绘图的陈知仪。
他不得不承认,她很特别,行为举止像个大家闺秀,但出入相府与出没他身边的时候,又完全视礼教为无物,且她很能自得其乐,颇能跟人打成一片。
最奇怪的是,与他一向生疏的贺姨娘母子,她一样待他们极为淡然,但对祖母,她倒是展现了热络,至于太太那,他与太太虽名义上是母子,但没有亲血缘,向来以礼相待,而她亦待牧氏不冷不热。
她对他则有绝对的耐心,总是微笑着,并以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不厌其烦的聊着有关他与棋华之间的种种。
想到这里,褚司容忍不住抬头,将困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明明是一个面貌身分与棋华截然不同的人啊。
说起来,她一方面像棋华,但又有点不像棋华,棋华性情真诚良善,但也容易让人欺负拿捏,可她虽同样有双真诚的眼眸、一颗善良的心,但她进退有度,似乎更懂得保护自己。
而这些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比较」,他还没打算让她知道。
他等着看、等着听,看她还能掏出多少属于他跟棋华之间的过往,至于那首桃花落,他还不想去面对那首会让他心痛的曲子,也许是害怕、是逃避……总之他尚未准备好。
不知他心里千回百转,陈知仪终于画好了画。
「这是什么?屋子?院落吗?」在一旁帮忙磨墨的小乐东看西瞧就是不懂。
陈知仪笑了笑,「我得解释,你出去吧。」
又来了!小乐吐了口气,再小心翼翼的看了面无表情看书中的褚司容。
说来,她是真的不明白,主子人美又善良聪颖,怎么独独看上他呢?相爷话少、事情多,主子来陪他,大多得自己找事做,后来就乾脆画画,但愈昼愈奇怪,常常都是她看不懂的画。
小乐在心里嘟嘟囔囔,但终究还是出去了,不忘将房门带上。
陈知仪走到褚司容面前将那幅画放到一旁,本以为他不会马上看,没想到他将画拿到面前,先是蹙眉,接着抬头看她。
「这是绮罗苑的一角,小乐看不出来,你应该一目了然。」她笑着道。
他故意一挑浓眉,「所以?」
「所以我是巩棋华,我们……咳,」就算已经厚着脸皮说了好几回,但她还是没办法不脸红,「应该要成亲的。」
他仍是一脸的不置可否。
「这桩婚事你又不吃亏,为什么不能答应呢?」她有点小哀怨,出入宰相府已有段
时日,但她最想进去的绮罗苑竟然进不去。
为什么不能?他也反问自己,他的目光再落回画上。
她这回画的是桃花源的外观,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画绮罗苑里的景色,前几次有庭院、厅堂,甚至是那一大片桃花林,以及桃花源中的布置摆设……
「如果我不是巩棋华,怎么可能这么熟悉绮罗苑的一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但还是沉默。若是有心人,找个武功高强的人入内一探,要画出这种图又有何难?!
「说真的,虽然现在跟你在一起也很幸福,但成亲后相处的时间就能更多了,我在这里也比较不会有什么不好的闲言闲语……」虽然王府的人都很放纵她,可她也稍微要顾一下王府的名声。
褚司容依旧只看着她,不言语。
她咬着粉红下唇又道:「不过我爹跟你说过了吧?咱们的婚事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不做小,不过容许你保留与阮芝瑶的夫妻情谊,她得做侧室。」
睿亲王就算要提,看他一张冷峻的脸,恐怕也说不下去吧,所以他并不知道,但他没必要告诉她。
他冷漠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重叹一声,「因为我是巩棋华,你就这么难相信?」
要他怎么相信?虽然他的心开始在沦陷,如果她真的是巩棋华,两人再续前缘有多好……但世上真有重生一事?他不想自欺欺人。
她太了解他了,光看他黑眸里的漠然,就知道他压根不信,但从另一个角度看,那表示他对巩棋华有多执拗,即使她死了,还是将她放在心上呢。
思及此,陈知仪笑了出来,「好吧,我再想想,我们之间偷偷做的事不少,总会让你信我的。」
如棋华一样的乐观,一样的不怕他这张冷峻的脸孔。
「我去看完老太太再回去。」然后再从那溜进绮罗苑,她在心里偷偷想着,不料她才走个几步,身后就传来裙司容的声音。
「别想再趁机从那里溜进桃花林。」
她轻叹一声气,再回身看他,「你看我连小路都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总之,那里只属于我跟棋华。」他面无表情的道。
又来了!她真想翻白眼,说到底他就是不信她,幸好她的个性就是愈挫愈勇。
蓝蓝天空下,秋风瑟瑟,陈知仪跟小乐跨过几重月门才来到澄园。
一如近日,陈知仪坐下来跟巩氏墟寒问暖,还带了一盒上好人参,交代丫鬟们要日日冲泡,让老夫人日飮养生,好长命百岁。
「郡主真的很关心老夫人。」莲锦笑说着。
陈知仪仅是微微一笑。四年了,她换了张脸,当年的莲锦自然不识得她,倒是陪嫁丫鬟荷芯在三年前也让祖母作主外嫁,听说日子过得不错。
巩氏年纪一大把了,是真心是虚伪,她心里清楚,也因此更不舍陈知仪误了自己的终身。
思及此,她主动提及搁在心里数天的事,她凝睇着正喝了口茶的陈知仪,「老身听说郡主是真的很喜欢我们司容,甚至不在乎他有正室通房,可是真的?」
她放下杯子,虽然羞涩,但坚定点头,「是的,祖母。」
这么直接的回应,巩氏还真的吓了一跳,但毕竟年长,她很快地回神,语重心长的道:「郡主这声祖母叫得亲切,还总会往老身这院子来瞧我,性子就跟……」想到香消玉须的巩棋华,巩氏心里一酸,摇摇头道:「总之,司容不适合你,他不会爱上你的。」
闻言,小乐在一旁偷偷点头。
「我有信心,祖母不用替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笑咪咪地拍拍她的手。
在澄园陪巩氏聊了半个时辰,陈知仪才乘轿返回睿亲王府。
刚入府她便转往秋阁苑要跟万氏请安,不料正屋多了几名穿着雍容华贵的客人,个个穿金戴银,只是年龄大多在六、七十岁之间。
她不由得一愣,「这是……」
「哎呀,我家仪儿回来了,来来来,祖母替你介绍这几个惯会疼人的主。」
经由万氏满脸笑容的介绍,陈知仪方知这几个贵客的身分,他们分别是牧氏的母亲、姨母、舅妈等人,其中一个是万氏的手帕交,万氏特地让手帕交把人都约来。
陈知仪一一微笑,嘴甜的打招呼。
众人对她的倾国之貌与讨喜小嘴赞不绝口,「桃腮杏眼,真像是玉琢出来的人,往后嫁给谁便是谁家的福气。」
听到这,万氏倒是开门见山的道:「几位太太都是知晓老身个性的,有什么说什么,不瞒几位好姐妹,我这宝贝谁也不喜欢,偏就喜欢上当朝宰相,日后想嫁给他呢,届时还请你们多帮衬。」
众人一听,便想起那个嫁进宰相府当主母的牧氏,这下便明白万氏的用意,但众人毫不介意这种事,毕竟能让万氏以姐妹相称,是让人受宠若惊的。
「要真有缘分,那是一定的。」
「是啊,老王妃实在不必这么客气,若郡主真的能跟希媛成为婆媳,瞧郡主生得多讨人喜欢,希媛也一定会喜欢郡主。」
希媛便是牧氏的闺名,话说到这,不管是真心话、客套话,此起彼落都是好话。
万氏笑容满面,陈知仪弯唇浅笑,加上陆陆续续送上桌的美味茶点、醇香好茶,气氛佳、聊兴盎然,在送牧家几人离开时,万氏还备了伴手礼,让牧氏的娘家人个个心花怒放,还不忘邀请二人也拨冗到访,定会盛情款待。
「一定、一定。」万氏笑咪咪直点头。
直到一行人全离开后,万氏才遣退下人,以便询问孙女与褚司容的新进展。
陈知仪摇了摇头,挫败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无妨,再努力吧,那也代表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万氏顿了一下,又道:「日后别忘了跟牧家人多亲近。」
「是。」
「可以拿送珍贵水果、昂贵布料的机会多走动,到牧府就花点时间喝个茶、聊聊天再离开,总之务必要与她们熟稔了。」万氏一再叮咛,她处事圆融,很多事也比孙女想得缜密。
陈知仪有些疑惑的问:「不是应该要跟宰相府里的人熟吗?」
万氏笑笑的握着她的手,「不!牧府那些人可是你成功嫁进宰相府后能让你在府中站稳脚步的关键,你可别忘了,宰相府内的大小事是由谁在管的?」
是牧氏当家!陈知仪很聪明,一点就通。
之后她便从善如流,时时上牧府串门子。所以她很忙,牧府要去,宰相府更要去。但每到宰相府,扪心自问,她最不希望遇到的就是阮芝瑶跟褚芳瑢。
尤其是阮芝瑶,最是尴尬。多走动几次她便更确定,阮芝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