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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堂堂陆氏『药』庄之主,闻名天下的神医,又怎会娶个烟花女子?”
看着她认真纠结的模样,他狡黠一笑,捏着她的下巴,满目深情。就在红泪即将信以为真的时候,他呢喃道,“骆姑娘,你在风月场多年,怎的不知交易二字,今日我帮了你,改日在楚馆,骆姑娘再择佳婿时,能否卖陆某一个面子,让在下也做一回当红花魁的入幕之宾呢?”
那一刻,芸芸几乎以为自己的伎俩要成功了,他突如其来的轻佻竟令她心头一痛,强颜笑道,“交易···当然可以,不过陆庄主也要出足价钱才行,需知道,我也很需要这笔钱。”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吻定情
“好!骆姑娘够爽快,那么三日后,骆姑娘出台之日,咱们再会!”
临出门前他又停住步子,“你放心,这桩婚事,到时我自有解决之道,你不必挂心。”
身在戏中,谁在做戏,谁又是真心,没有人能看穿。
就像这一日的楚馆,前一刻一众酸儒还围坐一桌说着酸话,对已破瓜的花魁娘子诸多诟病。后一秒花鼓敲响,一个个挤向台前,谁也不让谁。
“你起开,昨日未能拔得头筹,我今日势在必得,我就不信今儿的价钱还能越过两万两去!”
“两万两,别开玩笑了,破了身的花娘,有哪个身价过了五千两的!你也太抬举这堂子里的女人了吧!”
“毕竟是花魁,这争做第二,传出去也是一桩风流美事,到时候乐完了作首即兴诗将各中滋味传开,还怕扳不回本来!”
陆茗独坐窗边隐叹,一群没有节『操』的『色』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我陆茗在,欢场哪容得你们做主。
顾妈妈近日来赚的钵盆满满,在阁楼上一眼便瞧见了今日最大的恩客。
“诶唷,是陆公子,今天来的好早,我们风姑娘还没出台呢!”
“妈妈,今日我可是来捧骆姑娘场的,你这么说,可别让她听了去。今天馆中似乎不怎么热闹啊,吕一笑那小子都没来。”
顾眉甚是神秘地小声道,“陆庄主不知么,近几日两江盐市清查的厉害,那可是漕帮最大的生意,吕公子现在有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那么今晚,就没有人同我争花魁了,真是无趣。”
“陆庄主说哪的话,那下头的客人们都快叫翻天了,怎么说没人呢!”
陆茗摆出一贯的冷漠态度,说出了句噎死人的话,“下面那些东西乌压压活蹦『乱』跳的,妈妈不说,陆某还以为是你新请来玩杂耍的大猴子。”
顾眉尴尬极了,“哦呵呵,陆庄主真是幽默,骆姑娘到了,您好好玩!”
厅中叫价声此起彼伏,一千两起底,陆茗酒过一巡,缠头已喊至七千两。盘中珍馐看着便觉没有味口,抬眼看向楼下,佳人迟迟未至,越想越心烦,是以唤来了姬人出价。
未几便听见楼下顾妈妈尖细的叫声,“两万七千两!哎唷,咱们骆姑娘真是好福气得陆庄主眷顾。来人啊!带陆庄主后堂入阁!”
六名彩衣姬人的相请下,陆茗一身淡青『色』儒雅衣袍,面上瞧不出一点胡茬,俨然费心装扮过,怀着一半期许,一半忐忑的心情渐近佳人香闺。
骆红泪背对阁门,坐在妆台前,描画得黛眉入鬓,芳唇点蜜,魅『惑』动人,好似妆容越浓,越能掩盖自己真实的心,做个成功的花娘,不去想他那句刺穿己心的话,不去想今晚要以何心态相待这个特别的恩客。
陆茗不是第一次进这个香闺,可这一次仍难掩心『潮』澎湃,他对这个女人的身体和心灵都有着渴望,一如当初抱着柔嫩小徒般的渴望。
到了门口他便屏退了左右,紧了紧领口推开阁门,身着嫣红寝衣的曼妙身影映入眼帘。她没有回头,他亦没有走近,只是就着床沿坐下,静静仰头躺向丝绒锦榻。一呼一吸,都尽是女子清雅之气。
红泪握着紫檀木小梳,一下下似有似无地滑过发间,透过铜镜静观来人,他每动作一下,她的心便慌『乱』地跳快一拍,他不动,她的心便高悬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无所依附。
这般情状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方下定了决心走向床榻蹲下身,两手轻抚向床上之人的藏青襦靴,稍一用力,靴子便成功脱落。
陆茗枕着双臂,感受着她按摩足部的舒适触感,似寻常登徒子般坐起身戏谑地看着她,“骆姑娘不愧是花魁,果真有几分过人之处。”
她媚笑着抬眼睨向他,“官人付了如此丰厚的缠头,奴家自当使尽解数博官人欢心了。”
“骆姑娘很敬业,若是我说,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呢?”
她低眉顺首,“不知道官人想要什么?只要奴家能够做到,必定满足官人。”
陆茗轻抚美人黛眉,“纤云姑娘有项绝技名曰‘衣带渐宽终不悔’,不知道骆姑娘跳起来是何模样,我很好奇。”
红泪不经意漫过一丝苦笑,衣带渐宽终不悔,原来外表清心寡欲的陆庄主竟喜欢看艳舞,也罢,反正自己在他心里已是不清不白了,也不在乎豁出去这一回。她乖觉地起身,吹熄了阁中灯火,徒留下床畔之侧的两只红烛,那是她为那次初夜所准备,为他而准备,只是他终究还是来迟了。
柔柔身姿舞起,她想着脱衣舞这般艳技,应当与西域舞姿相似,是以舞起了昔年所学的灵蛇舞,魅『惑』腰肢柔晃,陆茗斜倚榻边**以佐酒,喉头不经意微动,心若脱缰之马,已欲奔出。
舞至面『潮』耳热之时,红泪回眸一笑,茜素红的轻纱外袍落下,内里一袭冰纨纱制寝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婀娜身材,勾得人心痒难耐时却蓦地披上风袍向门边去。
只是纤纤弱女又怎敌得过陆茗这般正值壮年的男子,顷刻间便被拖住手腕带入怀中,“骆姑娘不止精灵,还够调皮,不知那一晚吕兄弟是如何制住你的,恩?”
红泪被他一双臂弯禁锢在双腿上,熟悉的男子气息在鼻底萦绕,姑娘又羞又气,“放开我,你不过是本姑娘万千恩客之一,凭什么管我!”
佳人在怀,陆茗喉头一涩,扣住她的下颚便情不自禁一吻而上,由几点蜻蜓点水到绵长深入,搅得她心『乱』如麻,反抗的双手亦不知何时抚向了他的胸膛,钻入衣间。
情深意切之时,他忽地离开佳人唇瓣,红泪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不知所以。
他得意一笑,“就凭这一晚,我将会是你今生最难以忘怀的男人,红泪···”
一声红泪,唤的她心神恍惚,方才唇齿缠绵的刹那,她竟觉受用非常,亦动心想要就此交托了自己。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做我的女人
他无需任何花言巧语,只是一个深情的眼神,已足够让她沦陷,缴械投降。
月下足履成双影,青纱帐内睡鸳鸯。他搂着佳人双肩『揉』进被褥,倾身覆上,感受她的曼妙身姿,尤以怀中一对温香软玉竞勾人。
零落在她耳畔脸颊上的,是细碎的吻,『揉』在她腰间颈项的,是柔韧的臂膀。高超的技巧用在纸上谈兵,没有亲身经验的骆红泪身上,收效甚好。渐深的齿颊缠绵已引逗地她羞怯回应起来,这一刻,她期盼太久了,过了今夜,不论她是骆红泪亦或是傅芸芸,他爱还是不爱,都要承担起难以推卸的责任与终生。
两人面憨耳热之际,陆茗一面吻着她的耳垂,一面暧昧问道,“红泪,告诉我,吕一笑···有没有碰过你?”
红泪一颗心霎时沉到了谷底,他终究还是轻看了她,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足以证明在他心中有多么看重名誉节『操』。他是不够爱她的,不然何以大哥可以为婉姐姐义无反顾做出的事,他却不能。
尽管她是干净的,在他心里恐怕也已烙上了风尘女子的印记。
攀住他腰背的手立时缩回,合上衣襟推开他坐起身,她的骄傲容不得他半分的怀疑。
“嫌脏?那你就别要了。玷污庄主身子的罪过红泪可承担不起!”
“红泪,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因他看重,他在乎,他想要,所以才更想知道她的一切。他已经错过了芸芸,不能再失去她。这也是一贯儒雅知礼,顺其自然的人忽然变的这般轻狂急切的缘由。哪怕先成事,再补给她婚仪也变的可以接受。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只属于他的女人,就现在。
“你就是这个意思!从始至终,你都觉得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既然如此,你何不逢场作戏陪我玩玩,为什么又要到我家里,见到那个落魄的我,为什么要为我挨家法!你···”
陆茗心知此刻再多的话语都无用,自己惹恼了的女人只能用行动来征服。
**帐暖,一场疾风骤雨后,当见到怀中人儿象征纯洁的落红时,他方对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后悔。他本该对她珍而重之,给她一个盛大庄重的婚礼,一个对烧龙凤花烛的完美洞房之夜。
他自背后拥住赌气的人儿,良言哄道,“好泪儿,是我太急了,我会娶你,八抬大轿,三书六礼,别生气了好么?”
再顽强的挣扎也不及死寂般的沉默来得剧烈,红泪裹起锦被贴着床壁不语,不听,不看。
明明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为什么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身下的痛楚提醒着她昨夜热烈欢好的点滴,她承认,那般亲密时的滋味的确奇妙,难怪会有那样多的人趋之若鹜,流连其中。此刻,连自己也在『迷』糊中被人吃干抹净了。
可当下她越想越觉得不该这样容易就让他得逞,特别是他昨夜刺伤人心的那句话,她久久难以忘怀。
耐不住枕边人的绵绵情话,红泪推开他握着自己腰际的手,骤然起身,忍痛披上衣衫,气恼道,“陆茗,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娶,我骆红泪就一定要嫁吗?”
明知是自己理亏,唐突了佳人,却不知怎么的,见她这样立在床边数落自己,颐指气使的可爱模样,竟有些莫名温馨之感。想起吕一笑当日那句,若是她肯,做个妻管严又何妨。
见软的无用,陆茗慵懒坐起身,寝衣半落,打了个哈欠,“泪儿,别犯倔了,刚才你也很受用不是么?嫁给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可以像今天这样疼你,让你幸福。”
她抄起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