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芸芸本以为自己这般冒犯,师父定会大发雷霆,训斥她一顿也就罢了。岂料他如此淡定平和地同自己说话,就像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漠不关心,令她越发不是滋味。
是以全然不顾摔疼了的屁股,一股脑站起来赌气道,“没有谁教我,我就是想同师父这样!”言罢轻移莲步缓缓上前,直勾勾地盯着陆茗的双眼,轻解罗裳···
这丫头还想继续点火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自己恐要把持不住了。陆茗别过头,按住了她一双小手,“芸芸,别胡闹,我是你舅舅!”
不说便罢,提及这滑稽的称呼,傅芸芸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顺势滑入了他的怀中膝上,惊得他慌忙撒手。女子特有的馨香芳唇贴近他的面颊,轻吐兰气,“舅舅?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言语间便掐准了时机将陆茗成功推倒在床,半隐半『露』的衣衫褪至腕间,整个身子柔柔贴合在师父身上,纤纤玉指上下其手,动作虽然生涩,却凭生别样诱『惑』。
“师父,你的脸好烫,现在你还笃定自己,只想做我的舅舅吗?”
陆茗凭着残存的一丝理智,与对雨棠的承诺,制住身上佳人的双臂道,“芸芸,你真的不够了解男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明明动心了不是吗?”
他垂眸一笑,眸中满载戏谑,“男人可以和任何一个不错的女人颠鸾倒凤,可并不代表,他是真心爱这个女人。最直观的身体反应,充其量只能算做动情,而非动心。芸芸,即使今夜我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你也不会是我陆茗此生的最爱,只会让我更加看轻你罢了。”
自己放下身段,恬不知耻的逢迎献媚,换来的只是他冷言冷语的羞辱轻慢,芸芸只觉透心的凉意自指尖蔓延至心头,酸楚难受。
只是如今的暧昧姿势,已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相府之女骨子里的傲气令傅芸芸咬紧了牙关,展颜柔媚一笑,却不知此刻这个不知廉耻的笑,在陆茗眼中,比哭还难看。
“陆茗,你不必恶言相激,我傅芸芸既有本事令你情动,必然也有法子得到你的一切,等到米已成炊,你自然就是我的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明目张胆地直呼师父的名字,一番狠话实则是为了给自己的怯怯壮胆,言笑间越发贴近了身下之人的脖颈,就要吻下。
陆茗面『色』一敛,打横抱起怀中纸老虎般的小徒,步出帷帐···
、第九十五章 你给的难堪
庭中微雨潇潇,针娘心情大好,兴致难眠。
傍晚陪师父于小肆饮酒,独他俩人,最易俘获男子之心的法子,莫过于在他最失落时软语安慰,陪伴在侧,她相信,只要远离京都,假以时日,她必然能得偿所愿。
针娘嘴角勾笑,捧着茶饮推窗赏景,眼中所见令她瞠目结舌。
师父的房门自里间被拉开,陆茗抱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傅芸芸走出门外,正当针娘香艳遐想时,他蓦地将怀中佳人扔在了夜雨霖霖的庭中。
“傅芸芸,你今夜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被心上人无情扔下,顺着廊边石阶滚落,芸芸周身被硌地生疼,却远远不及心中所承受的苦痛羞辱。
“是,我是不知羞耻,用这样卑劣的方法企图想挽回你,长留在你身边。可你又知不知道,一个女子主动爬上男子的床榻,逢迎献媚,交托一切,又需要多少勇气!陆茗,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一刻都没有为我动过心么?只要你现在笃定地同我说一句,我傅芸芸绝不会再继续纠缠你!”
倾城的容颜此刻沁满了水雾,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珠,陆茗不忍直视她充满期盼的眼神,溯回转身。
良久的沉默中,雨声渐大,念及僵持在雨中的佳人,说不心疼是假的。只是这段情注定不被世俗所肯定,长痛便不如短痛。
“从来没有。”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自他口中说出,伤人三分,自伤七分。中门闭上的那一刻,仿佛将小徒绵长的情意与纯真心意就此隔绝。
明明没有折子戏中惊心动魄的情爱瞬间,可与他的点点滴滴,却已深种心间,非剜骨难以去除,自己是要病入膏肓了么?
芸芸伸出手接过雨滴,任由雨水击打着她的四肢百骸,她想,或许这样,就可以将身上每一寸思慕师父的肌肤都冲刷干净,夜不留痕。
也不知如此过去多久,她只觉得,身上都快凉透了,身后忽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把油纸伞为她遮住了风雨。她心头一暖,欣喜转身,“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握着纸伞的人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怜悯的目光于她身上徘徊,“傅芸芸,你死心吧,师父,是不会再见你了。”
“是你,萧针娘,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么?如今我这难堪的样子,你可满意?”
针娘不着痕迹地一笑,『露』出极悲天悯人的颜『色』,蹲下身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外袍,“师妹,你我毕竟同门一场,同为女人,你的苦楚,师姐感同身受。”
“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师父弃了我,你应该比谁都高兴吧!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针娘摇摇头,为她拢紧了衣衫,“芸芸,说的明白些,我与你,都身处同样的境地,又何必争锋相对呢。师父心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你我二人。”
芸芸不解,满腹疑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喜欢的不是你,另有其人吗?”
、第九十六章 真正的情敌
针娘故作哀叹之态,意味深长,“你还记得慕芸小筑吗?它名讳的由来,你可知道?”
芸芸垂眸,“阿萝同我说过,师父年少时曾带回苗寨的女子,名字中就有一个芸字,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物是旧时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道理你不懂吗?师父为什么至今未娶,又为什么偏偏收了一个名中带芸的你做徒弟?你可曾想过?”
“我···我不相信,这只是巧合罢了。”
针娘挑眉一笑,在其耳旁呢喃道,“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吧。近日我无意中知晓了一件事,与师父兄妹相称的棠福晋,昔日游历江南时所用的名讳,正是陆芸。”
自己只提了这一句,还未说出在假山后的所见,傅芸芸已面『色』煞白,惊诧不已,这样的结果已令她十分受用,击垮一个人的心防,有时原来只需一句话即可。
···
更深『露』重,陆茗在窗扉内瞥见小徒撑着油纸伞离开的身影,方安下心来,他总以为,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年华太好,总不会为情事伤心太久。
针娘进来时,为他披上了件中衣,“师父,你晚间饮了酒,仔细站在风眼里受了凉。”
他恍若未闻,只问道,“你是怎样劝她的?”
“我同她说,师父你钟情于我喽!师父上回不是也用过这个借口么,这回由我亲口说出来,杀伤力更大。”
陆茗颔首,“也好。” 让她死心,也好。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启程?我好收拾行装。”
“明日一早。”
几人欢喜几人忧,这一夜注定有人辗转难眠。
阿蘅年幼,见到一身湿透回到闺阁的芸芸,一时慌了手脚,呈上了干净衣物,不知该先烧水还是先去传唤院中守夜的婆子。
方跑至门口,便被芸芸叫住,“阿蘅,回来!我不过淋了些雨,不必闹的鸡飞狗跳。唤醒了她们,一堆人过来,平白闹心!”
阿蘅瞧着小姐走过的毯面,一溜水痕,这哪是淋了些许,分明是浇了个通透,“可是···小姐···”
芸芸褪下湿透的衣衫,钻入被中,未再搭理她。
阿蘅只好敛声道,“那你先别着急睡,奴婢去煎碗浓浓的姜汤来给你祛祛寒!”
锦被中的人儿掩面低泣,想着萧针娘的一番话,心中久久难平。上天为什么要同她开这样的玩笑,自己心爱的男子,心中所仰慕的,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令自己连恼恨都无处可发。
从小到大,芸芸虽时常悖逆母亲,可端庄娴雅的额娘一直是她心中女子的楷模表率,她总觉得,但凡男子,皆会想要娶像母亲那样的女子为妻,自己与她,犹如云泥之别。
这样强大的情敌,无需干戈,胜负便已见分晓。
如此一想,对自己名字中的芸字,立时介意非常。就因为它,自己无形之中便被当做了母亲的影子,师父每每唤她,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
费力的深思令小脑袋渐渐昏沉···
、第九十七章 离别误
翌日,富察家的宝贝三小姐便浑身滚烫,发起了高热。
阖府上下,除却东厢雅致的客居,一时慌『乱』地鸡飞狗跳。中堂夫『妇』与二少褔康安匆忙梳洗后便赶至探望,瞧着床榻上说着胡话的相府一宝,皆是心疼不已。
“师父···师父,你不要丢下我···”
自家主子念叨了小半夜的胡话,服侍在侧的阿蘅此时终于听清,主子在病中仍旧这般挂念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
小丫头扯了个谎,借着抓『药』的契机溜进了生人勿进的东厢。适逢萧针娘正出门倒洗脸水,瞧她探头探脑,便盘问道,“喂,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来这儿做什么?”
阿蘅见她一脸凶相,料想她一定就是自家主子最讨厌的那个师姐了,此等人显然不能硬碰,“我···我是三小姐的贴身侍女,我们家主子现在烧得厉害,直唤着陆先生,我是来请···”
未待她说完,针娘便打断道,“我知道了,你的话我会转告师父的,不过去不去的,我可给不了准话,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吧!”
阿蘅望了眼里间,只好忍气吞声悻悻而回。
陆茗一身清爽地步出寝居,发丝分毫不『乱』,仿佛昨夜他就是个局外人,世事风雨都撼动不了,“方才是谁来过?”
“哦,没什么,棠福晋差人过来,问师父是否一道用早膳,我替师父回了。”针娘不着痕迹地一语便遮掩下芸芸生病之事。
“嗯,你做的很好,她们一家人既在用膳,咱们便不必再去打扰了,针娘,走吧。”
萧针娘忙不失地的应了声,两人只匆匆同府门前的侍卫交待了声,依陆茗素日的做派,就此不辞而别。
东临阁主所赠的宝驹日行八百里脚程,针娘策马扬鞭地跟随在家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