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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涯冷哼了一下,态度很不好的冷声道:“卑职不懂,这是驸马爷的家事,该担心的是驸马爷,与卑职何干?”
“……”顾天心被噎住,笑道:“本驸马只是和段统领投缘,不自觉的就袒露了自己的心事,段统领要是不爱听,就当本驸马没说过吧。”
段涯顿时愤怒转为尴尬,歉意拱手:“是卑职误会了。”
顾天心不再说什么,带着段涯走进养马场,推开门,果然见到廖清尘正点着烛火,亲自给赤兔马刷毛。
她来得似乎很匆忙,身上还穿着之前跳舞的浅紫色纱裙,大冷的天,还露出一双白嫩的莲臂。
顾天心直叹廖清尘勤劳,正想打招呼,段涯在后面低声道:“摄政王在。”
顾天心一愣,大晚上的,她能看到的只有烛火映照的范围,经段涯提醒,这才发现阴暗的地方,似乎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是楚盛煌么?顾天心不相信,下山的时候,他说过他今晚不去参加筵席,有许多政务要等他处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廖清尘正在说着什么,很小声,埋着头看不清表情,黑暗里男子只是沉默,突然抬手制止住她说话。
廖清尘一惊,急忙回头,就看到顾天心大步朝她走来,眉清目秀的五官含着薄薄的浅笑:“廖小姐。”
廖清尘脸上有些错愕的神色,但很快被掩去,得体的微笑回礼:“驸马爷。”
顾天心看了看黑暗里走出的男子,笑容越来越艳丽:“哦,摄政王也在?看来是本驸马打扰了二位,真是抱歉,告辞。”
顾天心朝楚盛煌中规中矩的拱手一礼,拽着还要上前去行礼的段涯:“段统领,别那么不识时务,搅了摄政王的好事。”
段涯立刻恍悟,两个人火急火燎的离去,几乎是用跑的,像是身后有鬼。
楚盛煌负手站在马厩外边,看着顾天心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廖清尘担忧道:“王爷,驸马爷好像误会了……”
楚盛煌淡淡打断:“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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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毡毯之上,顾天心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
此刻已经是子时了,黑暗里,除了各种鸟兽的
叫声,和不知道哪处帐中的呼噜声,就只剩下巡逻士兵走来走去的声音。
好烦躁啊!顾天心一脚蹬开锦被,又将锦被拉起来捂住头,又蹬开,如此反复。
最终,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爬起来套上衣衫,就掀帘出了帐子。
几簇火堆还在徐徐燃烧,雪白的营帐一个连着一个,她以为除去侍卫,只有她一个游荡的失眠人,却意外的发现火堆边站着一个人。
“摄政王?!”顾天心惊讶。
楚盛煌披着玄色鹤氅,抱着双臂,慢慢的抬眸扫了她一眼:“驸马睡不着么?”
顾天心唇角一抽,掩袖打了个哈欠:“怎么可能?本驸马出恭来着。”
“天太黑,别走错了地方,本王和你一起吧。”楚盛煌善意道。
“……”顾天心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楚盛煌才不理会顾天心,大步走了很远,才冷冷道:“驸马不是出恭么?还不来。”
顾天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撇了撇嘴,也大步的走了过去,还直接越过了他,走得飞快。
这荒郊野外的,临时搭建的茅厕很大,只分男女,楚盛煌好整以暇的抱臂站在后面,看着顾天心。
顾天心只是停了一下,咳了一声,指指后面黑黢黢的林子:“那个,里面太臭了,本驸马习惯在外面。”
“嗯,小心蛇。”楚盛煌慢悠悠的提醒。
顾天心:“……”
顾天心才走进黑暗,一听这话,吓得就想跑回去,但是又觉得那样甚至没面子,再往里面走了几步……
“啊——”
一声短促的低呼,又戛然而止,楚盛煌一震,运起轻功飞了过去,迎面顾天心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快跑快跑!”顾天心紧紧抓着楚盛煌的衣衫,焦急催促。
楚盛煌蹙眉,耳目极好的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树下,有一堆凌乱的衣衫,两道白花花的人影相互纠缠,低喘和呻
吟不断。
顾天心只知道有人在偷
情,却并不知是谁,在被楚盛煌带离很远之后,才惊惶未定的拍胸口。
“是谁啊!半夜三更的,在外面野战,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生病的!”顾天心抱怨。
楚盛煌看了她一眼,不悦抿唇:“堂堂驸马,说话竟如此粗鲁!”
顾天心:“……”
“算了,我不想出恭了,回去睡觉了!”顾天心潇洒挥手,告别。
“顾天心!”楚盛煌声音冷得像冰:“马厩里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
顾天心正想说话,瞳孔却瞬间放大,震惊的指着他后面的方向:“林麒?”
那从林子里快步走出来,还在系着衣带的,不是林麒还是谁?
林麒显然也没想到会遇上顾天心,还正好又一次碰到顾天心和楚盛煌半夜约会,惊愕的神色顿时换成讥讽,丝毫没有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慌乱。
林麒对楚盛煌行礼,很快的告退,走过顾天心身边的时候,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顾男宠。”
顾天心:“……”
看着林麒嚣张跋扈离开的背影,顾天心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回头瞪了楚盛煌一眼:“我敢保证,明天围场里所有人都会知道,我顾天心,好男风!”
楚盛煌轻慢的瞅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我会被公主杀死的!”顾天心欲哭无泪:“公主让我帮她牵线搭桥,成全你们两个的美好姻缘,要是知道我和你……卧槽!我还是早点跑路为好!”
顾天心说跑就跑,根本不理会楚盛煌的威胁,巡逻的士兵正好经过,全都朝着楚盛煌行礼,顾天心就趁机跑回了营帐。
楚盛煌脸色铁青,一蓝衣公子摇着扇子从帐中走出来,边走边笑:“王爷,今夜好兴致啊,出来看夜景的?”
楚盛煌大步朝他走去:“拿酒来!”
廖长恒合起扇子,吩咐侍卫去取酒,把楚盛煌请到帐中,还不忘加上一句:“要不要叫上清尘?”
楚盛煌冷冷看他一眼,廖长
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一边点上烛火,一边叹气:“当真不考虑一下?我妹妹无论人品相貌,都有资格做你的王妃。”
楚盛煌掀袍坐下,手指揉上疼痛的眉心,冷道:“你要怜香惜玉,那你娶。”
廖长恒差点燃了手指,摇头一笑:“清尘是我妹妹,我就是想娶,也没可能啊。”
“你想娶么?她是不是你妹妹你最清楚。”楚盛煌放下手来,严肃的看着廖长恒。
廖长恒苦笑:“可是她的心里,没有我,只有你啊,盛煌。”
“本王不可能娶她。”楚盛煌坦然道:“本王对她没感觉。”
“噗——”廖长恒一声嗤笑,挑眉问:“你对清尘没感觉,对驸马爷就有感觉?你还真是好男风?”
楚盛煌沉默,直到侍卫搬上了好几坛子酒,各自提着酒坛子干了之后,他才慢慢的“嗯”了一声。
廖长恒:“……”
廖长恒抹去嘴角酒渍,很诧异,千杯不醉的摄政王,这是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他相交多年的知己,竟然有这样的嗜好,那他以前岂不是很危险?
就在廖长恒神思游离的时候,楚盛煌又开了一坛酒,递给他之后,自己也提起一坛,灌了一口。
“以后,别再挑拨离间。”楚盛煌慢慢说道。
廖长恒见他神情肃然,犹豫了一下,清俊的脸上满是不赞同:“不能人道还好说,这好男风……盛煌,你可考虑清楚了,你是摄政王,影响的是整个东辕国。”
楚盛煌紧蹙剑眉,又是一坛子酒灌了下去……
廖长恒叹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如果盛煌此刻实在想要,我倒有一计。”
“说。”
“若顾天心不再是驸马,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暗中养在摄政王府里,又有谁能知道?”
“真是馊主意!”楚盛煌重重搁下酒坛,起身离去。
廖长恒擦着嘴,疑惑的嘀咕道:“馊主意么?不是挺好的嘛?盛煌竟然好男风,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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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第二天,顾天心就要重回太学院上课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她的米虫生活啊,她的终极梦想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怎么感觉是那么遥遥无期呢?
夜月牵着赤兔马等在大门,顾天心收去心底的悲哀,摇着扇子走出来,袍子一掀,漂亮的翻上马背。
这个动作,顾天心可是演练了无数遍,务必要帅气,好马良驹嘛,当然要有一个帅气的主人。
说起来,顾天心也没想到这离开围场的时候,马场管事将赤兔马牵出来,说是此马是她给赐名的,就送给她了。
顾天心从廖清尘那听说了赤兔马是楚盛煌的,没有他的授意,马场管事哪里敢把赤兔马随便送人。
顾天心毫不客气的收了,反正这匹马,她早就想要了,没钱的时候还能拿去卖……
“顾天心!本公主要进宫!”轩辕玲珑穿着紫红色的宫装,双手叉腰的站在门口。
顾天心“哦”了一声,招呼秋儿:“去给公主准备马车。”
秋儿朝她翻了个白眼,根本不听她的,而轩辕玲珑也大步走下台阶,拉住赤兔马的缰绳。
“本公主要骑马!你带本公主进宫!或者本公主带你!”
“……”顾天心无语,原来公主是要和她共乘一骑了?这可是赤
裸裸的勾
搭啊!
顾天心汗颜了一把,立刻拒绝:“我这小兔子腿上的伤还没痊愈,太大的重量承受不住……”
“你嫌本公主胖是不是?”轩辕玲珑气红了脸,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羞辱她,顾天心真的变心了!
顾天心瞅了瞅她窈窕的身躯,不明白她说“胖”是从何而来,正欲解释,秋儿忽然道:“公主你看,那不是林公子么?”
林公子?哪个林公子?
顾天心诧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