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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侯爷就醒了,叫两位姑娘和小人都出去,他有话要跟沈少爷说。”秉儿说道。
赵世开在一旁插言道:“再后来,侯爷就这样了?”
秉儿自不敢应声,只拿眼瞅了瞅沈文宣。
林若华就说:“后来呢?还有什么人进来过?”
秉儿就道:“再没人进来了,只有沈少爷……在屋里与侯爷呆在一起。”
卷二 初入侯门 096、嫌疑
096、嫌疑
“这么说来,当时侯爷毒发,你还是在现场的?”林若华问道。
秉儿如捣蒜似地点着头:“侯爷毒发时,小人和锦绣姑娘和明月姑娘都亲眼所见。”
“那她们都可以为你作证?”林若华回头说道。
挤在人丛中的锦绣与明月当即应声道:“是的,早上侯爷吃了一碗燕窝羹上床歇息,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大叫一声‘不好’,我们当时都在院中为他熬药,便进屋来看究竟,就看到侯爷从床上滚落到地下,满脸通红,直嚷‘着火了,着火了’,吓得我们赶紧差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后来秉儿就弄了冰块来为侯爷退烧,锦绣便去静思轩请沈少爷,明月则拦在院门口防止有人走漏消息。”
“嗯。”林若华点了点头,“那高夫人和众位姨娘又是怎么知道侯爷毒发了呢?”
高氏脸上一窘,片刻说道:“昨夜侯爷未歇在金玉楼,所以我吃了早饭就过来看看……”她这一说,众人还哪有不明白她的用意的。
林若华也暗暗点头,她心念一转,当即又问:“那——几位姨娘呢?”
徐氏不慌不忙地抬头说道:“我院里的绮霞去水月阁问绮罗借个新绣样,听绮罗说什么侯爷好像出事了,所以我就与覃姨娘两人相约而来。”
“哦?”林若华闻言不禁细眉一挑,顿觉这徐氏不是个简单人物。那高氏要寻借口,也只找了个勉强可以蒙混过去的“探夫”的理由,而这徐氏,堂而皇之地竟拉上了覃姨娘,既不需要证言也需要人证了,她随即转向覃氏问道:“覃姨娘,那你是如何得知侯爷出事了的?”
赵世开因已知道覃氏与林若华之间的关系,当下就拦住她的话头,道:“若华你不用问了,此事分明就是沈文宣为泄私愤而借机谋害我父亲的。”
林若华扭过头来,冷笑一声:“世子既答允妾身问话,怎地又出言阻拦?妾身认为,只要真正的元凶没有浮出水面,我们襄阳侯府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赵世开心头一震,迟疑片刻,随即说道:“你……罢了,就依你所说,我暂且不管,你请继续。”
林若华便望着覃氏,缓缓说道:“覃姨娘,你说说吧”
覃氏就抬起头来,温言说道:“我听说少夫人今日回门,就想着您的母亲与我同是衡州老乡,便托绮罗拿了两匹上好的缎子给您送过去,哪知这丫头走路不小心,竟崴了脚,等她赶到如意园时,少夫人已经到了喜福院,等她赶到喜福院时,少夫人却已经出府去了,这丫头就只好回来,不想在路上遇到向姨娘的丫头绮虹,说是方才看见锦绣匆匆忙忙往静思轩去了,只怕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我这才差了绮裳过去看看,恰巧绮霞过来,问是何事,绮罗就随口把这话说了,绮霞回去后徐姨娘就过来了,便约我一同前往知愧院看个究竟,不想这一来,就看到侯爷他……”说着已是神色凄然,满目含泪。
林若华点了点头,又问那向氏:“那向姨娘呢?您又是如何得知侯爷出事的?”
这向氏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生得冰肌玉肤,眉目如画,此时红肿着双眼,更增几分姿容,她站在众位姨娘们当中,亭亭玉立,很是醒目。只见她缓缓抬眸,凄声说道:“我因四少爷昨日身子有些不妥,就起了个大早……”
沈文宣不禁打断她的话道:“四少爷不是跟五少爷一起歇在金玉楼么?”这四少爷赵世全虽是向氏亲生,因向氏之前是高氏的陪嫁丫头,又深得高氏偏爱,故此这四少爷就养在高氏名下,饮食起居皆与嫡子赵世丰同起同坐。
“是。”向氏道,“四少爷是跟五少爷歇在金玉楼,可他昨日肠胃不好,拉了好几次肚子,我这做娘的,又岂能坐视不理?硬是急得我一宿都没睡安稳,大清早就起来叫绮虹熬好汤药给五少爷端过去,唯恐赶不上他去学馆,不想绮虹回来就跟我说了侯爷院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我才急忙赶过去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林若华看着向氏不慌不忙的神情,心里不禁对她生出几分疑心来。向氏所居住的馨香园位于整个襄阳侯府的东面,紧邻着已故大姨娘武氏的馨兰园,而馨兰园的隔壁才是二姨娘徐氏所居的馨芳园,这几个园子紧邻着高氏的金玉楼,按理说金玉楼有个什么动静几位姨娘也定然会有所耳闻,可是几位姨娘彼此都存着戒备,不常走动,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高夫人这个正室?除了晨昏定省,她们之间鲜少来往。只是这位向姨娘,就算去金玉楼为五少爷送汤药,与知愧堂还隔了个芷兰园,这知愧堂并无人泄露消息,她又是从何得知侯爷毒发的事?
这向氏与高夫人原是主仆,她是高夫人的陪嫁,不仅生了庶子,还深得高夫人的欢心,看来手段定是了得,又或许她与高夫人之间……
赵世开见林若华沉默不语,当即说道:“若华,怎么了?”
林若华回过神来,又问那向氏:“绮虹姑娘呢?可曾随姨娘到知愧堂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目光齐刷刷地都投到向氏身上。刚才这几位夫人姨娘都提到了各自的大丫头,少夫人都没有问及,这头一个问的,自然容易引人起疑。
向氏一怔,片刻说道:“绮虹是我的贴身丫头,自然跟着来了。不知少夫人……”
林若华瞥了一眼院子里鸦雀无声的人群,缓缓说道:“叫她来问话吧”
赵明远顿时明了,当即在门口朗声说道:“少夫人要问绮虹姑娘的话。”
绮虹站在丫头婆子们中间,微微一愣,就慢慢走进屋来,屈膝向林若华行了礼,安静地躬身站在一旁,并不出声说话。
绮虹这份镇静倒让林若华十分意外,与方才那秉儿相较,这丫头可以说得上从容不迫了,比之向氏,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当即冷眼看了看绮虹,发现这丫头生得十分娇媚,比起绮罗清浅丝毫不差半分,不过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隐隐透出些许冷意,让林若华心里一凛,便佯作随意地问道:“绮虹姑娘,还请你把如何得知侯爷毒性复发的经过说一说。”
绮虹对上林若华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由得将头一低,轻声说道:“我奉姨娘之命为四少爷去送汤药,不想去得稍微迟了些,四少爷与五少爷都已经走了,我就只好返回来,路上却遇到知愧堂的锦绣姑娘,她走得匆忙,竟连在岔路上的我也没看见,我与她一向亲近,见了她这样不免拦住她问个究竟,锦绣姐姐只说是侯爷怕沈少爷念着林姑娘的事而生出什么想法来,要请沈少爷过去谈一谈。我却动了疑心,按说沈少爷昨天回来,侯爷若怕他生事就应该宜早不宜迟,怎么过了一夜才找他呢?所以我回来时就跟姨娘说了,姨娘也担心侯爷的安危,便领了我们几个丫头往知愧堂来了。”
绕来绕去,竟绕了回来。林若华心里一动,就点了点头,向人群中的锦绣遥遥一望。
锦绣已经听清绮虹的话,自觉地走上前来,说道:“绮虹所言不差,我去静思轩的路上确实看见过她。”
林若华就问道:“那你可曾看见她手里是否拿了汤药?”
“因我当时着急,也未留意……”锦绣微微一忖,说道:“不过,向姨娘给四少爷送汤药,这也是常有的事。”
林若华不免就在心中对这锦绣产生了几分好感——这个节骨眼上,每个人都恨不得撇干净,锦绣竟然还为向姨娘开脱,可见是个心地善良的。她当即就“哦”了一声,又问锦绣:“那你遇见绮虹姑娘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辰?”
锦绣略想了想,便道:“因当时着急,也没留意时辰,不过,那时候雾蔼散去,艳阳高照,差不多是巳时的光景。”
已时正是午饭时间,那时候也是她与姜氏一家其乐融融合家团聚之时,没想到就这一会工夫,襄阳侯就奔赴黄泉了。林若华不由得一阵唏嘘,当下又问:“那你去请沈将军的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这个,我只跟绮虹一人说过,并没有告诉其他人。”锦绣道。
林若华在脑中迅速地整理一下思路。按她自己的说法,这府里每一个人都有值得怀疑的嫌疑,但真正的“凶手”却只有一个,兴许襄阳侯的死真的是出于上前的余毒未清而死,并不是别人谋害也未可知。一切,还得等衙门的忤作验过尸之后才能有个定论。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襄阳侯的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赵世开从林若华的问话中,自然也知道了她的用意,不过他很坚定地认为沈文宣是第一嫌疑人,便顺着林若华的话问道:“那你送沈将军进了知愧堂之后,可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锦绣十分肯定地回答。
“这就对了,夫人和姨娘们都只是听说我父亲毒发的事,并未接近他,而沈文宣则是直接进入内室与他单独呆在一起,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又有谁能知道?”赵世开冷冷看着沈文宣。
林若华却不急着下结论,便回过头去问明月:“明月姑娘,锦绣姑娘走后,你是否一直守在院里不曾离开半步?”
明月使劲点头:“是的,我一直呆在院门口寸步未离。”
“那夫人与几位姨娘过来,你都亲眼所见?”林若华道。
“是。”明月说道。
林若华点头道:“那你说说,夫人和姨娘们来的时候情况吧”
明月就道:“夫人是最早过来的,并未带着丫头;徐姨娘和覃姨娘过了一会儿才来,最后来的向姨娘与绮虹姑娘是。”
林若华便又问道:“那今日早上的燕窝羹是谁送来的?”
明月一愣,脱口而出:“这燕窝羹是知愧堂的小厨房按惯例做的,由小丫头春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