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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出于无奈,都是情非得已。”
襄阳侯顿时脸色发白,一阵剧烈地咳嗽,伸手指着沈文宣,吐出一句话来:“你……也是我赵家……子孙……”
“我为我是赵家的子孙而深感羞愧。”沈文宣低声说道。
“你……你……”襄阳侯那伸出去的手就缓缓垂了下来,呼吸也越来越弱。“我……”
“往后,别再提什么赵家子孙的话了,我听着难受。”沈文宣终是心里不忍,别过头去就往外走。“别说了,太医院的人应该就要来了。”
襄阳侯只觉心头一堵,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沈文宣却浑然不觉,依旧开门出去。
正好张太医匆匆而来,沈文宣连忙请他入内。
张太医入内,眼见襄阳侯面色苍白,便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手才贴近,忽然神色一变,已轻轻扳开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眼睛,这一看,顿时冷汗涔涔而下。
沈文宣也觉他神色有异,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张太医?”
张太医垂首道:“沈将军,侯爷他……他已经……”
沈文宣大吃一惊,伸手探向襄阳侯鼻息,这一探,当即脸色一白,拉住张太医的手:“张太医,侯爷他,他好像没有呼吸了”
张太医依旧垂着头:“是。”
忽听房门打开,冲进几个人来。沈文宣回头一看,却是赵世开与林若华,明珠与明媚两个紧紧跟在后面。
赵世开想是看见张太医的脸色,疾步走到床前,见了襄阳侯的脸色,便知不好,当下拽住张太医的手,连声问道:“张伯父,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张太医不禁老泪纵横:“世子啊,侯爷他,只怕是没救了”
赵世开顿时放开他,扑到床前跪下,抓住襄阳侯的手,叫道:“父亲,父亲”
床上的襄阳侯一动不动,哪里还有半点声息。
屋外的高氏与几位姨娘闻听动静,已知情况不妙,当即拨开众人冲进屋来,叫道:“侯爷侯爷”及至到了床前,看见此等情形,顿时呆若木鸡,半晌才反应过来,复又扑到襄阳侯身上,大声嚎哭起来:“侯爷啊,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了呢?”
赵世开听见高氏等人的哭声,浑身一颤,当即出声喝道:“夫人,姨娘,还请节哀,千万别让喜福院的人听见了。”
沈文宣闻言只觉心中一痛,忙别过头去忍下涌上眼眶的泪花。
赵世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来,问道:“张太医,你刚刚来时我父亲可曾说过什么?”
张太医偷偷瞄了沈文宣一眼,低声说道:“老朽来时,侯爷已经不能说话了。”
赵世开的脸色顿时变了,盯着沈文宣道:“我父亲他是怎么死的?”
沈文宣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晴风和晴云说,是毒性复发而死。”
“他早起时还好好的,没听说毒发的事,怎么我这才一走,就毒发了?”赵世开面如寒霜,一步步逼近。
高氏也趁机说道:“是啊,早起时侯爷还跟我说过话,说看着世子成了亲,心情特别的好,我也挺高兴,这才给老太太请了安回来,就听说什么侯爷毒发的事了……”
赵世开的脸色就更冷了。
沈文宣顿时明白他们话中的含义,当下说道:“我刚来时,侯爷曾跟我说过几句话,哪知我才出屋,他就这样了。”
“我父亲是不是你害死的?”赵世开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我没有。”沈文宣轻声说道。
“有谁可以作证?”赵世开眼神如刀。
“没有谁可以作证,我问心无愧。”赵世开道。
晴风和晴云两个此时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情知沈文宣成了谋害侯爷的嫌疑人,又不敢擅自入内,当下只急得满头大汗,来回在院里打转。
这时,明珠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还请世子冷静,沈将军是侯爷的亲外甥,又怎么会谋害侯爷呢?”
明媚也在旁边轻声说道:“是呀,侯爷身上的余毒还未清除,沈将军和晴风、晴云两位姑娘正为侯爷的毒着急,这几天都在研究解毒的法子呢沈将军怎么会……”
沈文宣回头吩咐晴风:“赶紧把院门关上,不许人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老太太知道侯爷不好了,怕她老人家受不住。”
赵世开不禁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你假惺惺做出这副模样来做什么?你怕是恨不得我赵家的人都死光了才好呢”
沈文宣眼光落在床榻上的襄阳侯身上,轻声说道:“我也有父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侯爷他已经……还请世子节哀顺便。”
赵世开狠狠推开他,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
林若华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深感意外。她没有想到自己与赵世开才离开仅仅半天的工夫,襄阳侯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像是晴天霹雳,在每个人的心中轰然炸响,让每个人都觉得震惊。可她也不愿意相信襄阳侯是沈文宣“谋害”的说法——沈文宣虽说只是襄阳侯的外甥,可他从小深得老太太和侯爷的疼爱,又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再说他也没有谋害侯爷的理由呀
赵世开却因为激动而红了眼,忽又看见散落满地的红豆,当即蹲下身去,俯身捡起一颗拿在手中细细查看,半晌才问张太医:“张伯伯,你看这是什么?”
张太医此时也发现了地上的红豆,当下接过一看,说道:“这是普通的红豆。”
“你老仔细看看,可有什么不妥?”赵世开又从地下捡起几颗来,翻来覆去地细看。
张太医便唤了晴风与晴云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拍碎,拿手帕包了,放在鼻间细细闻其气味,又辨其色泽,良久才道:“老朽不才,并未发现其中异常。”
“可这豆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赵世开厉声问道,“父亲的床榻前,又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多?”他虽是问众人的话,眼睛却定定地盯着沈文宣。
沈文宣想着襄阳侯的那番话,只觉心里一阵巨痛,当下将牙一咬,恨恨说道:“这些红豆,原是侯爷带在身上的。”他走到床前将那锦囊捡起,用手摩挲片刻,递到赵世开面前,“这是侯爷的随身携带的。”
赵世开自是不信,却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细看,忽然看见锦囊下端坠着的玉佩上,那玉是他们家传的墨玉样式,上面还刻着一个“华”字,他当即一怔。这“华”字的刻法,是赵家所独有镂空的刻法,别人又怎么会轻易得知?这难道真的是襄阳侯的贴身物品?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冷哼一声:“又有谁能证明这是我父亲的随身物品?”
屋里顿时一片寂然。
看来赵世开是想把这脏水泼在他身上了。沈文宣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冷冷笑道:“我想定无人能证明此物的来源,更无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你的清白?”赵世开将那锦囊紧紧攥在手心,咬着牙道:“你敢说我父亲的死与你无关?”
“就算我说侯爷的死与我无关,又有谁能相信?”沈文宣道。“你就直说吧,你意欲何为?”
高氏在旁边冷笑道:“你害死了侯爷,自然要处于极刑。这还有什么异议?”
沈文宣斜睨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侯爷不在了,可家法国法还在,赵家若是行事磊落,自当上报官府,又岂会动用私刑?”
赵世开当即接口道:“你放心,我会不会冤枉好人。”说罢,唤过赵明远,叫他去请官衙的忤作来验现场。
林若华静静地站在一旁,仔细留意众人的面色。沈文宣此时已是众人的焦点,可他脸上除了些许的愤怒,却没有显出半点慌乱来;赵世开则是忧伤中略带几分恨意;而高氏,虽然在抹着眼泪,可时不时偷窥着赵世开与沈文宣,让林若华心里不禁起疑;再看覃氏,已哭成泪人儿一般;那大姨娘徐氏,也是眼圈发红;而那向氏,两只眼睛已肿得像桃子似子,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再看周围,赵明远满脸焦急,明珠几个丫头皆面露不满地望着赵世开,屋外的小丫头更是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这一看,林若华心中就有了计较。她本不想管这赵家的家事,可不知为何,看到沈文宣那样,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并不是凶手。于是她就上前拉了拉赵世开,轻声说道:“世子,妾身有个问题,还请世子来问一问在场的各位。”
赵世开就道:“你且说来。”
林若华环视周遭一眼,徐徐说道:“方才沈将军进屋之前,这屋里是谁在照料侯爷的?”
明月就在旁边低声应道:“是我在屋外守着,小厮秉儿在屋内为侯爷敷冰退烧,再无第三人在场。”
“那秉儿何在?”林若华扫了众人一眼,扬声问道。
当下赵明远又朗声叫道:“赶紧叫秉儿过来。”
缩在屋外廊下的秉儿听见有人叫他,浑身哆嗦一下,畏畏缩缩挪动脚步,半晌才移到屋门口,说道:“小人在此。”
“进来。”赵明远上前一把将他拽到林若华与赵世开的跟前,说道:“少夫人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
“你别怕,我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就是了,若有一句不实,定会重重处罚。”林若华问道。
那秉儿抖着双腿,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不敢有半句谎言。”
“那我问你,你刚才侍奉侯爷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异常?”林若华道。
秉儿细细想了想,方道:“刚才小人为侯爷敷冰退烧,他只说过一句话,就是叫锦绣姑娘去请沈少爷过来。”
“那后来呢?”林若华紧紧追问。
“后来,后来沈少爷和晴风、晴云两位姑娘就来了,为侯爷诊视了一番,说是侯爷毒发。”秉儿低声道。
林若华扭头看了晴风与晴云一眼。
晴风与晴云两人便齐声回答:“秉儿说得不错,是我们姐妹二人与沈将军同时进屋,发现侯爷是旧毒复发的。”
林若华点点头,又问秉儿:“那后来呢?”
“后来侯爷就醒了,叫两位姑娘和小人都出去,他有话要跟沈少爷说。”秉儿说道。
赵世开在一旁插言道:“再后来,侯爷就这样了?”
秉儿自不敢应声,只拿眼瞅了瞅沈文宣。
林若华就说:“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