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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明远年纪不大,办事却牢靠,不仅把林氏家人全部请来,还送上赵家的聘礼与聘书。这聘礼虽不丰厚,却也相当正式,“三金”一样不缺:一支龙凤呈祥的金钗,一只金镯,还有一只金帔坠,皆是足金打造,沉甸甸地让姜氏当时就落下泪来——从这样庄重、正式的聘礼中,她已能预见林若华将要享受到的礼遇,她又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林菁华与李之孝夫妇也是喜上眉梢,只有林英华拉着赵明远的手道:“三姐姐要嫁的人,是不是就是上次送她回来的沈将军?”在赵明远摇头否定之后,他怏怏地一脚踹在门槛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又在门槛上连踩了几脚。等他进了襄阳侯府,知道了三姐姐将要嫁给世子为妻时,那小脸上就流露出无比惊愕的表情来,不过当他看到面目英俊、身材挺拔却一脸呆滞的赵世开时,他又在心里嘀咕开了——这位世子爷姐夫怎么呆头呆脑的?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那林世仪的夫人方氏也携了两个女儿前来观礼,她是土生土长的汴梁人,自然早就风闻襄阳侯府养了个痴傻的世子。不过这话她只能憋在心里,又怎好对姜氏说明?加上她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脸上也就瞧不出喜色,始终只挂着淡淡的微笑。
且说林若华被众人簇拥着回到了如意园,依旧进了布置好的新房。喜娘让她坐在喜床的一端,开始行“撒帐礼”,主婚人便往床上抛洒了米、铜钱、水果,取其吉祥之意。因赵世开未来,男宾自不好逗留,闹了一阵也就退了出去。
等屋里安静下来,林若华就轻轻掀起盖头一角,见屋里只剩下秋梓与淳静并锦春锦兰几个,她便笑道:“秋梓,我饿得有些发慌了,快去寻些吃食来。”
秋梓一愣,当即便四下查看,满屋看了遍,才拿着两个大红的苹果来了:“姑娘,先吃个苹果垫一垫吧”
林若华就伸手抓了一个,用手绢揩了揩就往嘴里送,才送到嘴边,就听门外有个丫头道:“秋梓姑娘,世子爷差人给少夫人送吃食来了。”
秋梓忙迎了出去。林若华微微一笑,就放下苹果。
少时,锦春手提着红漆食匣子进来,她数了数,竟有四层,再看后面,锦兰也提了一个。她不禁失笑,看来这赵世开要把她当成饭桶了。不过,当秋梓揭开食匣,林若华见了里面满满一大盘麻辣鸡翅和她最爱的菌丝肉丸汤时,她就顾不得再腹诽了,当即大快朵颐起来,又叫了淳静与秋梓几个关了房门与她同食。因她向来如此宽待,秋梓就比较随和,依言在她身旁坐下,而淳静与锦春、锦兰,谨遵侯府规矩,只看着好主仆二人格格笑着,却不上前。
清浅与可唯、可欣几个正在东边书房收拾,听见内室笑语盈盈,那两道细眉就情不自禁地皱了皱。可唯见状,轻声问道:“咱们要不要进去跟少夫人请安?”
卷二 初入侯门 082、花烛
082、花烛
清浅顿时嗔道:“老太太还没回来,这少夫人当得成当不成还未可知,你就是赶着要巴结,等老太太回来了再去也不迟”
可唯便不敢再应声,低了头默默收拾着桌上的书帖。
这边赵世开胡乱应酬了一番,便寻了借口往如意园来,当然,赵明远依然不离左右,唤了几个粗壮小厮用户辇把他抬到如意园。
清浅远远看见,就迎了上前,赵世开身上浓烈的酒味,呛得她差点反胃,她也顾得许多,忙唤了可唯与可欣出来搀他进屋。
秋梓与淳静听到动静,他从里面迎了出来,要上前帮忙。清浅本想拒绝,却因秋梓是正儿八经的“陪嫁丫头”,论理比自己的份位还高,当下只得忍气吞声,任由秋梓与淳静两个搀了赵世开进去,目光落在内室门口,久久收不回来。
可唯与可欣又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当下劝道:“今日世子大喜,自然由少夫人那边的人侍候,咱们正好落个清闲……”边说边拉了清浅去了西边的厢房。
赵世开进了屋,眼见林若华手里拿着一只硕大的鸡腿还来不及放下,他的唇角就缓缓扬了起来。
林若华正满嘴油渍地扯着鸡腿大嚼,正吃得惬意,忽听世子回来,顿觉懊恼——传说中的洞房花烛都是在天黑以后,这会儿斜阳西照,正是大宴宾客的大好时辰,这赵世开怎么就回来了呢?不过为了顾及形象,她还是怏怏放下鸡腿,哪知还未及放下,赵世开已跨进房来,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眼里却有一簇小小的火苗窜动,不来由地让她一阵心慌,手上的鸡腿“啪”一声落在面前的汤碗里,顿时汤汁四溅,胸前已被油渍浸透。
秋梓与淳静见了此景,当即哭笑不得,两人架着赵世开在床上坐下,又手忙脚乱地来为林若华更衣。
当着赵世开,林若华还是红了脸,又不好房间回避,只得任秋梓为她脱下喜服,只着了月白的中衣。
锦春与锦兰忙上前来收拾吃食。斜倚在床上的赵世开却轻声说道:“先别收拾,少夫人还没吃完。”语音虽低,却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
锦春与锦兰面色一凛,忙退了出去。
秋梓与淳静嗅到满屋酒气,再瞅瞅红了脸的林若华,也觉气氛有些暧昧,两人对视一眼,便往外悄然而去。
林若华更觉尴尬,刚想开口叫住二人,就听赵世开道:“秋梓,取壶酒来,我要跟少夫人喝一杯。”
少时,秋梓与淳静一人执壶端盏,一人捧着一个紫金钵,钵底用红、绿丝线打着“同心结”,淳静执壶缓缓将酒盏斟满,秋梓则把紫金钵捧给两人,红着脸低声道:“请世子和姑娘喝一杯合卺酒。”
赵世开呵呵一笑,当即端过酒盏,递了一杯到林若华手中,并与她手臂交缠,仰脖一饮而尽,又将林若华手中的酒盏轻轻推她嘴边,柔声说道:“这酒清淡,但饮一杯无妨。”
林若华并不擅饮酒,但为了尽快离开赵世开温热的怀抱,她还是勉为其难地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赵世开微笑着看她喝完,从她手中接下酒盏,对秋梓淳静说道:“打盆热水来为少夫人净面。”
秋梓与淳静忙应声而去。少时即端了满满一盆热水,让林若华洗漱干净后,便悄然退了出去。
赵世开的目光就定定地盯在林若华身上,看了半晌,才微微一笑:“今日唐突,还请姑娘莫怪。”
林若华正色道:“我现在已是世子的人了,一切全凭世子做主。”
赵世开移开目光,徐徐说道:“今日之事,实出无奈,那事……姑娘若是不愿,我也不敢相迫。”他说的自然是夫妻*房之事了。
林若华微微冷笑, 却不说话。
赵世开垂下眼睑,轻声道:“过了祖母这关,一切就好说了。”他自作主张要娶林若华为妻,赵老夫人肯定会大为光火,别说两人尚未有夫妻之实,就算真有了,她同不同意还真难说。
林若华自然也知赵老夫人的为人,想当初她说得多好听,简直就是夸夸其谈,可到头来,她又是如何对待她的?还不是要她为赵世开冲喜、做妾她心念一转,想起秋梓的话来,又寻思着将来就算嫁给沈文宣做妻,也不见得比嫁给赵世开好。于是将心一横,轻叹一声:“我既为世子妻室,又岂能不尽为妇之道?”
赵世开闻言,低头沉吟半晌,方才说道:“那玉麒麟你可戴在身上?”
这时候提玉麒麟做什么?林若华一时没回过神来,信口应道:“这芳麒麟自小就随身携戴,从未离开半步。”
“既如此,可否借我一观?”赵世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
林若华不知其意,迟疑片刻就侧过身去取下玉麒麟递给他。
赵世开接在手里,掌心触到带有淡淡馨香的玉麒麟,眼里不禁一片温润,他摩娑良久,才沙哑着声音道:“若华,你可知这玉麒麟上面的‘华’字有何含意?”
他叫了她的闺名,让她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林若华依然记起覃姨娘说过这事,当即说道:“这‘华’字,不是我的名字吗?”
赵世开凝视着手中的玉麒麟,犹如望着一个心爱的物件,脸上缓缓浮现出悠远的笑容来:“这块玉麒麟,原是我赵家世代相传的镇宅之宝,只传给嫡长子之妻的宝贝。”
“那何以到了我的手中?”林若华奇道。关于这玉麒麟,覃氏之前给她的解释为赵家姑娘所佩戴,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嫡长子之妻所有了?
“之前祖母为你说的那段往事,你应该还记得吧?”赵世开道。
林若华自然记得,而且还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深深的怀疑。
“这段往事中,祖母隐瞒了一件事。”赵世开一字一句地道:“你其实才是先祖亲口为我定下的襁褓中的未婚妻……只是后来令尊身死,祖母怕受其牵连才令隐瞒这事。”停了半晌,又道,“你进府的第一天,我就从这块玉麒麟上判断出你的身份来了,可是祖母她……”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林若华不禁半信半疑。以赵老夫人的行事,自然很有可能不认她这个无权无势甚至还可能是个麻烦的孙媳妇。可她又凭什么相信赵世开的一面之词呢?
“不管前事如何,如今你就是我赵世开的妻子,这已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赵世开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却转换了话题:“*宵一刻值千金,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林若华顿觉一阵尴尬,脸上飞红一片。
赵世开就缓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为她卸下珠冠,一把抱起她往床上轻轻一放。
他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令林若华秀眉一皱,旋即发现他礼服的两襟颜色暗赤,酒气分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她心里不禁又是一动,他为何要装醉?
赵世开俯下身来,双手撑在林若华身侧,似笑非笑道:“人们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看来,这话当真半分不假。”说着,低下头来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林若华猝不及防,立即惊呼出声。
赵世开看着身下略显惊慌的人儿,一时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双臂用力一环,俯下头来便去捕捉她的红唇。
林若华又急又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