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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就是事儿再多再忙,能大得过吃药这事去?千叮咛万嘱咐的也不放在心上,真正让我老婆子担心!清浅这丫头愈发不上心了,你也别总宠着她们,还得多敲打敲打……”
赵世开笑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江嬷嬷忙递上帕子,赵世开揩了揩嘴角,方才说道:“今儿父亲受了惊,大家都忙这事儿去了,也怪不得她们。”
江嬷嬷顿时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将拐杖往地顿了顿:“你还护着她们!”
赵世开咧嘴一笑,突然指着床上的林若华道:“嬷嬷你看,初雪回来了。”
江嬷嬷先前还不知床上有人,此时在朦胧的微光中看到靠在床头的林若华,顿时大惊失色,恰似见了三头六臂的魔鬼一般:“她……她……”
“她就是初雪啊!”赵世开依旧面带微笑。
江嬷嬷不禁伸手捂住嘴巴,良久才指着赵世开道:“世子,你的病……不会加重了吧?”
卷一 波折重重 026、疑窦
赵世开不禁哈哈大笑:“嬷嬷何出此言?”
江嬷嬷目光闪烁,看了看床上静静注视这边的林若华,压低声音说道:“那你……怎么做出等糊涂事来?”
赵世开不解,浓眉一抬:“哦?此话怎讲?”
江嬷嬷遂回身掩上房门,叹了口气道:“我的爷,你怎能见了个长得像三姑娘的女子就随便带进府来?竟还偷偷把人藏在这里?若叫侯爷、夫人和覃姨娘他们知道了,还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呢?我的祖宗,你还是趁天黑赶紧把人送去吧!”
“嬷嬷,你别急,再仔细瞧瞧,她真的是初雪呢!你看,这是她随身携带的玉麒麟。”赵世开神色凝重,从身上掏出玉麒麟来递给江嬷嬷。
看样子这位江嬷嬷与赵世开的关系匪浅,否则赵世开怎么会轻易把这玉麒麟拿给她看?林若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想到,她抱着以静制动的态度,也不出声,只静静看着。
果然,江嬷嬷收了先前的嗔怪之色,接了玉麒麟在手,凑近细看,良久才奇道:“果真与先夫人留下来的那块一样。”说着看了看林若华,迟疑道:“这姑娘的年纪跟初雪也差不多,眉眼也像,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上来。”
她语音虽低,林若华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不禁笑道:“嬷嬷好眼力,我的确不是什么初雪姑娘,是世子爷认错人了,还请您老人家跟他说明,放我出去吧!”
江嬷嬷想是也不明白赵世开的意图,回头瞧了他一眼,低声问道:“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赵世开不禁又是一笑:“都已经住进如意园了,还能怎么办?你老人家可有什么好法子?”
江嬷嬷瞪了他一眼,拄了拐杖走到林若华床前,俯下身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忽见她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很觉异样,不觉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林若华见这江嬷嬷年约四十多岁,目光澄清,眼神柔和,一看就是个好人,加上那赵世开对她如此信任,可见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当下便也未加隐瞒,把一切都据实说了。她充分利用自己丰富的表情与眼泪资源,说到动情处泪眼婆娑,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这江嬷嬷看来是个心善的妇人,满脸怜悯之色,又看了看侍立在旁的秋梓一眼,连声叹道:“可怜见的,倒真是苦命的一对小人儿,那高老爷当真是……世子你看……”说到这里顿了顿,望了赵世开一眼,便没有再往下说。
赵世开先前已让沈文宣打听了林若华的身世,只知林世信纳高府逃姬李氏一事,并不知高洪还有要纳这小姑娘为妾这一层。当下把前因后果细想一遍,越发觉得与自己的推测相符,只是不知眼前这小姑娘是被高家利用还是被高家指使。他看着灯下林若华楚楚可怜娇弱模样,狠下心来说道:“既然进来了,就得等水落石出了才能出去。”
这话等于向要林若华宣告:不论你怎么舌绽莲花,暂时也不可能放你出去。
林若华不得不再次扑灭心中燃起的希望星火。她轻咬银牙,暗暗骂道,我好歹也算是拜你们侯府所赐才会受伤,你不提感谢我的话也就罢了,还要把我当成替死鬼软禁在这里,当真是铁石心肠!
秋梓见了林若华黯然的神情,不由得安慰道:“姑娘,兴许过两日就没事了,世子爷必不会食言,定会如期放我们出去的。”
赵世开目光一闪,微微笑道:“初雪妹妹,时辰不早了,你且早点歇息。”又回头对江嬷嬷道:“嬷嬷,我送你老人家回去吧!”
江嬷嬷站起身来,望了林若华一眼,欲言又止。赵世开见状,上前搀起她的胳膊,扶着她出去了。
门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少时,清浅与清洛两个进来。清浅脸色平静,表情淡然,而清洛则稍显不安,进门便温言对林若华道:“姑娘,先前清洛失礼了,还请姑娘休要介意。”
又个捧高踩低的东西!林若华心里很是不以为然,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来:“清洛姐姐说哪里话?你是这里的主事姐姐,自然比常人多一些威严了,哪说得上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她刚刚听江嬷嬷跟赵世开说话时只提到了清浅,想必清浅便是这如意园的丫头之首,所以她故意拿这事讥讽清洛,以削削她的气焰。
果然,清洛脸色不虞,她看了看清浅,冷笑一声:“这个姑娘就弄错了。奴婢人丑福薄,哪有做主事姑娘的福分?奴婢就只是跑跑腿的打打杂,姑娘往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就是了。”
清浅想来是个大度的,听了清洛这般尖刻之词,既不否认也嗔怪,只微微笑道:“你这张利嘴什么时候能消停些?要是有这磨嘴皮子的工夫,还是赶紧把可唯她们的嘴巴紧一紧,明日就是世子爷不过问这事,明珠也该来查了。”
清洛这才脸色一变,匆匆出去。
清浅随即向门外叫道:“可欣,赶紧叫人送热水请姑娘洗漱,再挑两个伶俐的丫头过来值夜。”
外头立即有女子应声去了。
清浅返身去了里间,少时出来,手里已多了几件颜色淡雅的衣裙。她将衣裙递给秋梓,微微笑道:“这几件衣服我还未上过身,姑娘先将就穿着。这屋子是我的住所,虽然简单也还干净通风,姑娘只管放心歇息,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跟小丫头们说。”
林若华一听是她的房间,当即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顿时微显不安地说道:“我占了姐姐的房间,那姐姐又到哪里睡去?”
清浅淡淡说道:“没事,我就到隔壁清洛房里挤挤。”她顿了一顿,又道:“这园子里人多嘴杂,姑娘没事就别出门了。有什么事情,让丫头们叫我就是了。”
林若华赶紧道了谢,这时有两个婆子送了一桶热水过来。二等丫头可欣也领了两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进来。清浅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可欣便与婆子一起在屋内放好木桶要来侍候林若华洗澡。
林若华一向保守,哪好意思让这陌生的婆子们动手,当下婉言拒绝,只叫秋梓一人为她草草擦洗一遍。其实这都已经破例了——她已经实在无法忍受浑身的汗味和淡淡的草药味了。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林若华低声嘱咐了秋梓一阵,秋梓连连点头,又磨蹭一会儿才去开门。
门一打开,两个婆子便来收拾。待婆子走后,两个小丫头一个上来替她盖上薄褥,一个去点了熏香,秋梓放下水红色的纱帐。
其中一个小丫头道:“奴婢们同秋梓姐姐就在外间的榻上歇着,姑娘若有吩咐,只管叫奴婢们就是了。”
阮苏华“嗯”了一声,透过纱帐看两个丫头手执烛台与秋梓掩上门退了出去,又哪里有半点睡意?
而秋梓与两个小丫头睡在隔间的大床上,记着林若华的嘱咐,遂故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两个小丫头说起闲话来,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引到了初雪身上。
这两个小丫头才刚留头,没有经过多少人情的历练,再加上并年纪不大,又都是从府中老人们的口中听来的故事,当下便争先恐后地抢着跟秋梓说。
其中一个声音稚嫩的说道:“这初雪姑娘啊,是咱侯府里的三姑娘,六岁时看花灯给走丢了,听说长得像画里的人儿一样,可惜我们都没见过。”
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小声点,另让人听见了,这事还是个谜呢!谁知道是不是走丢的!”
秋梓奇道:“哦?这偌大的侯府,怎么会连正经的姑娘都给走丢呢?”
稚嫩的声音道:“听说是被强盗抢走的!”接着声音低了下去,“侯府里的下人们死的死伤的伤,却连强盗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
“是吗?”秋梓更是一副好奇的口吻:“那些强盗与侯府有仇吗?为什么要抢侯府里的姑娘?”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稚嫩的声音作成老成样,“这初雪姑娘虽是侯爷的女儿,可惜是个戏子生的,生母就是雅馨班的当家花旦覃怡珍,听说当初侯爷纳她为妾时,老侯爷的脸都气绿了。可侯爷宠着覃姨娘,在外头买了处宅子给她住,不到七个月就生了个女儿,因为皮肤雪白便取名叫初雪。”
另一个丫头打断她的话道:“听说是入冬第一场雪时生的,才取名叫初雪的。”
林若华静静地躺在床上,微微眯着双眼,竖起耳朵听着丫头们的故事,神色很是凝重。从受伤到进襄阳侯府后所经历的种种,让她越来越觉得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了——这其中有偶然,有巧合了,也有令人怀疑的地方,说不定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明明江嬷嬷清楚地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初雪,那个赵世开为什么还要坚持把自己错认成初雪呢?
卷一 波折重重 027、阴谋
只听另一个小丫头嗔道:“好了好了,就依你所说。”停了一停,又道:“初雪姑娘才过了满月,高夫人就屈尊降贵亲自接了覃姨娘进府。”
秋梓忙问道:“高夫人是谁?”
小丫头笑道:“你竟是从乡下来的么?连高夫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就是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