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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一阵风似地冲出来,差点撞到林若华怀里,抬头看见是她,当下更是慌乱,竟语不成句了:“夫人……嬷嬷,那短刃不见了……”
孙嬷嬷不由得骂道:“这么大个物件,爷们也没拿它扔出来,好好找找看难不成还长腿跑了不成?”
那丫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奴婢……先前听见五爷……说要杀人……不会是,不会是他拿了出去吧?”
孙嬷嬷顿时跳起脚来,瞪着一双老眼扬声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也不拦住他”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跑,忽想起林夫人还在院里,当即又回身说道,“容老婢先去知愧堂看看,还请夫人见谅。”
林若华听到她两人对话也是吃了一惊,眼见孙嬷嬷镇静处事,便略略定下心神,当即挥手道:“你且去吧不必管我。”
院中众人已听到这番对话,自然皆露出惊惶之色,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望着林若华。
林若华细眉微皱,当下吩咐众人各司其职,因挂着赵世丰那边,也不多做停留,与秋梓两个径直往知愧堂而来。
才到院门,就看见徐氏的大丫头银红在门口张望,瞥见二人,竟闪身往里间去了。
林若华顿觉讶异,秋梓也认出了银红,当即说道:“怎么,这徐姨娘……”
两人说着已进了院门,那银红却又迎出门来,老远就笑着:“哟,夫人来了正好四爷五爷都在呢”
林若华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往正堂的门口看了看,隐约见里面有几个人说话,想是听见银红的声音,便纷纷起身走了出来,看见是林若华主仆,为首的一人当即急步跨出门来,叫道:“夫人”正是赵从诲的妾室徐氏。
林若华抬眼看去,只见赵世开分派的几个汉子这会都静静站在廊下,看见她时便齐齐躬身见了礼,林若华点了点头,才把目光移到徐氏身上,见她淡妆素裹,眼圈微红,竟是一副哭过的样子,当下更觉惊讶,便淡淡问道:“徐姨娘也来了?”
徐氏微笑道:“我正与欧阳姨娘说话儿呢,就听她院里的小丫头大爷和大夫人回来了,我想着当初他娘武氏与我交好,临死时又再三嘱咐我好好替她看着他,所以我就……我这就回去了……”
林若华“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按说徐氏一个妾室,私自来见赵世长,已是越逾了,看她找了这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想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她跟赵世长见面有多久了,赵世丰与赵世全哥儿俩个那么怒气冲冲地过来,这会儿如此安静,难道是徐氏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她还是温言说道:“姨娘无须紧张,姨娘与大爷的娘亲武姨娘交好,来替九泉之下的武姨娘瞧瞧大爷,也是情理之中。要不……您还坐会儿?”
“不了,不了。我已经见了大爷,大爷精神头儿比以前见长了,还有了子嗣,真是咱们老赵家的福气啊”徐氏合着掌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就告辞而去。
林若华也就不再挽留,任她去了。回头再看正堂门口,直挺挺站着两个半大孩子,脸上带着冷笑,正盯着自己,她心里一凛,便扬声说道:“全儿,丰儿,你们也来看大哥来了?”
赵世丰昂着头,冷冷瞅了她一眼,旋即说道:“怎么,连大哥也不许我见了?”
这话一听就冒着火药味。林若华沉吟片刻,当下笑道:“丰儿说什么呢我正想着去金玉楼跟你们说大哥来了,听说你和世全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大哥回来的消息到了这里,所以,我这才赶过来瞧瞧你们在不在这里。”
里面的赵世长听见两人对话,在颜氏的搀扶下缓步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弟妹又来了?拙荆没有一起过来?”
林若华淡淡一笑:“大嫂方才去了老太太那里,正跟老太太说话儿呢大哥要不要去那边瞧瞧?”
赵世开脸色微沉,声音便低了一度,迟疑片刻才道:“世开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侯爷出去的时候没跟我,他向来也没个准点,时早时晚的,今天被相国府邀请过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林若华看着他略显胆怯的神情,心知他定是怕一个面对赵太夫人,她为他的行为深感不齿,所以故意推脱说不知。
赵世长看了看赵世丰与赵世全两个,便说道:“既如此,我……还是先过去见见老太太吧”说着便在颜氏的搀扶下往喜福院去了。
林若华也不看他,只向赵世丰说道:“好了,大哥走了,咱们也该回院子去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没吃饭,肚子都饿坏了吧?走,赶紧过去吃饭吧”
赵世丰冷冷说道:“上回你们说我不是老侯爷亲生的,如今外面盛传赵世开也不是老侯爷亲生的,现在,我倒想看看老太太要怎么对他?”
卷二 初入侯门 184、满腹疑云
184、满腹疑云
冷凛的北风夹杂着几片落叶,随着赵世丰的话音吹进院落,令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上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
林若华心里一跳,旋即说道:“丰儿,没有人说你不是赵家的子嗣,你怎能轻信别人的谗言?”高氏临死前说的话,等于是承认赵世丰是高洪之子,可赵世开对当时在场的人都下了封口令,没有人走漏任何消息,就是赵太夫人,虽然对赵世丰淡了,却也没有将此事张扬出来,所以,赵世丰就算有什么怀疑,也只是心中猜疑居多。没想到现在竟然还传出赵世开非老侯爷亲生子的传言来了看来这事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了,而这个将传言带进襄阳侯府的人,很有可能是刚刚来过知愧堂里的徐氏,或者是刚刚离去的赵世长。
赵世丰眼里寒意更盛,瞅着林若华微微隆起的小腹,冷冷说道:“那你说说,赵世开为什么要亲生杀死我娘亲?若我真是他的兄弟,他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
林若华望着他满眼讥讽,只觉揪然心痛。真是一步错步步皆错。那日赵世开说要抓奸,她想着太子的计划,也不好横加阻拦,便任他去了,不料后来出了意外,她心里也十分难过。高氏虽然出轨,若她所说的都是实话,那她也算得上是个苦命的女人了,再说她还抛下了赵世丰,让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虽有祖母、兄弟,却形同虚设,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多少温暖,他所得到的,除了锦衣玉食,再无其它,也实在是个可怜的孩子,如今再摊上这件事关“名誉”的大事,也怪不得他有满腹的愤懑。可是,面对这样的赵世丰,她该如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单纯的安慰之语,实在是隔靴搔痒。这一瞬间,她忽地生出深深的无助之感来,只恨不得化身为女诸葛来解赵世丰之难。她心里着急,嘴上还是柔声说道:“丰儿,侯爷上次……确是你母亲撞到剑上来的,事出突然,才会让你母亲出了意外……侯爷为此追悔莫及,这两天一直寝食难安,希望你能原谅他的过失……”
“过失?”赵世丰盯着她,冷笑一声:“你说得那么笃定,难道是亲眼看见过当时的情景么?我当时可是亲眼看见他的剑刺入我母亲的胸膛,我亲眼所见你知道吗?你说我是该相信他的话还是该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他略顿了顿,又道,“就算他不是有意杀死我母亲,是一时失手,可他承认过自己是失手吗?他跟我说过一句愧疚的话了么?”
林若华听着赵世丰连连冷笑,只觉一阵难过。的确,赵世开是没有跟他说过负疚的话,这是赵世开的不对,她自己也疏忽了。她想了想,便郑重说道:“并不是我有意为他开脱,这两天,他确实因为这件事而追不已,有心想向你道歉,却又拉不下脸来,等他回来,我就叫他当着咱们大家的面向你道歉,还请你看在老太太和我的脸面上,原谅他,好吗?”
听着林若华十分诚恳的话语,还许诺赵世开当众向他道歉,赵世丰脸上闪过一丝游移,片刻又冷冷说道:“就算他跟我磕头赔罪,我母亲也不能死而复生了,如今我也别无所求,府里既容不下我,我便去求了皇后娘娘,她是我的堂姑婆,想来定能为我主持公道。”
看来这孩子还知道拿高皇后来威胁人了。林若华心里一忖,旋即说道:“如此甚好,侯爷也正有此意。你既有这样的心思,等皇上大安了,侯爷就请旨与你进宫面圣,你看如何?”看赵世丰如此坚持,她索性以进为退。
赵世丰到底是个孩子,听了林若华的话,一时倒显得有些意外了。
他不笨,知道高氏之死肯定惊动了高皇后,赵世开也没有藏着掖着,可高皇后并没有对赵世开提出质疑,这其中,必定是高氏有什么不妥。如果他真将此事拿到明面上去说,也就意味着要把此事张扬出去,也就意味着很可能得到他所担心的,所不愿看到的,所不能接受的结果——高氏与人通奸。
而这样的结果,会毁了他一生。
他哭,他闹,只是因为心中的不平。
他本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陪在老太太身边,唤她“祖母”,朝夕相处,其乐融融。
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要一想到母亲胸膛里那柄剑,他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狂怒之下,便把老侯爷留在金玉楼的那俩削铁如泥的短刃揣在怀里。当然,他也并不是要去杀人,只是身怀利刃的他,令他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和激动,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人逼到了悬崖上,没有退路了。所以,当他听到赵世长来了之后,便想着去见见他。
赵世长是个庶子,还是个在外面另立宅院的庶子,想必会有法子帮他。只是没想到,他在路上碰到了徐姨娘。
徐姨娘与高氏一向不太对盘,彼此交往甚浅,更何况妻妾有别,高氏更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平日里赵世丰跟徐氏除了打个招呼外,几乎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曾说过。哪知这一次,徐氏却主动跟叫住了他,并摒退了随身丫头,跟他说了一番令他心惊肉跳的话来。
她跟他说,就算他不是老侯爷的儿子也不要紧,因为外头传言:赵世开也并不是老侯爷的儿子。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震惊,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