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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春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仍心怀不忿,不免又嘀咕了几句,看看天色阴沉下来,便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一说,我还真是自寻烦恼。也罢,瞧着这天色不好,你去准备斗篷吧”才说完天边就传来两声沉闷的雷声。
锦兰就笑着招了小丫头蓝儿去了。
不多时,天上就稀稀拉拉地下起豆大的雨滴来,一会儿工夫,雨就越下越大,转眼间整个院落就已湿透,连院中的低凹处都积满了雨水。锦春站在廊下,只觉得冰冷的雨滴夹着秋风吹到身上,让她感到沁骨的凉意,她不禁低声道:“才不过秋天,怎么就冷成这样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人跌跌撞撞地奔进院来。
少时那人冲到屋檐下站定,锦春这才看清是清浅,见她已淋成了落汤鸡,乌青着一张小脸,头发已散落下来,雨水正顺着发梢叭嗒叭嗒往下掉,身上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似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她不由得赶紧上前问道:“姐姐这是打哪里来,怎么也不披个斗篷挡挡雨?”
清浅白着一张,身体微微发颤,却不应声,只忤在那里不动。
锦春这才瞧出有些不对,便上前去拉她的手,意欲拽她进去换衣,这才一触到她的指尖,顿觉彻骨冰凉,当即唬了一跳,便失声叫道:“你这是怎么了?”
屋内秋梓向林若华说了赵世开的去向,说是他临走时交待告诉夫人,说他和沈将军去了淮阳侯府,今日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林若华听了,便微微有些宽慰——这家伙,好歹算是长进了一些,还知道出门时做个交待了。她与秋梓说了几句闲话,隐隐听到天边有雷声滚滚,便撩起窗纱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心知要变天了。果然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秋梓便去寻件夹衫出来为她披上,才穿好就听见外头锦春异样的声音,秋梓就连忙掀了帘子出去,一眼看到清浅站在走廊中央,脚下一块已全部温透,当下暗道不妙,也不问她,便与锦春拉了她到西厢房换衣。
林若华随后也跟了出来,盯着地上的一片水渍,半晌才回过神来,才转身进屋,秋梓已打起帘子进来,满脸焦急地说道:“夫人,清浅全身都湿透了,手脚冰凉,只怕要升个火盆才好,要不,再请个郎中来瞧瞧?”
卷二 初入侯门 132、初次反击
132、初次反击
一听这话,林若华便知事态严重,不禁肃然说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秋梓便道:“方才叫她也不应,跟她说话也不答,我瞧她那双眼,竟是直直地不转动了,再一摸她手脚沁骨的冰凉,只怕……是犯了失心疯了……”
“混说些什么?她那么伶俐的一个人儿,怎么会没来由犯这种病?”林若华虽说也觉奇怪,还是忍不住打断秋梓的话。
秋梓便压低声音道:“她自是伶俐人,可咱们府里的太夫人又是什么人?她这才从太夫人那里出来,就变成这样了……咱们总不能说是太夫人把她……”
林若华顿时明白秋梓的意思,当下就说道:“看来此事确与太夫人有关联,她既是我院子里的丫头,我去请个郎中来为她瞧病原也是应该的,你叫锦春她们几个把嘴封严实点,别让外头传出什么风声,对了,赶紧备车去外头请郎中,就是上回来的那个姓吴的……”
秋梓便匆匆去了。
林若华到底还是不放心清浅,决定去那边瞧瞧,才出房门,就看见淳静过来,便叫她去备斗篷。
淳静看着瓢泼大雨,不由得微微皱眉,看了看林若华紧抿的嘴唇,便脚不沾地地走了。
林若华到了西厢房,就见清浅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双目呆滞,哪还有半点生气?她不由得心中一软,遂上前握了她的手,又是冰凉彻骨,她当下便开口说道:“清浅,你别这样,侯爷和我,都会帮你。”
此时,秋梓正与吴郎中坐在马车中直奔襄阳侯府而来。哪知在马车从侧门进府的时候,门房却拦住马车道:“姑娘您这是打哪里来?今日太夫人吩咐,府中人等不许随便出入……”他看在秋梓是侯爷夫人贴身大丫环的份上,语气还算客气,不过对那吴郎中却就不一样了,连连挥手叫他回去。
秋梓只急得想跳脚,想着清浅那纸人一样的面孔,不由得咬牙说道:“夫人突犯了心口痛的毛病,你要是耽搁了郎中诊治,出了事情你可担待得起?”
那门房一向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见了秋梓板着脸冷冰冰的模样,一时间倒犹豫起来。
那吴郎中便说道:“若是贵府不让进,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秋亲睹顿时冲那门房斥道:“救人要紧,你让郎中先进去,我这就跟你去见太夫人,有什么罪责,我自去领就是。”
门房迟疑着答应了,便命人带郎中去二门,又叫人领着秋梓去见太夫人。
此时,林若华坐在清浅的床边,心思百转。她本是无心之举,哪知竟会变成这样的结果,让她不禁又惊又怒,心知这赵老夫人肯定跟清浅说过什么,要不然这丫头也不会突然变成这样。可到底说了什么,清浅这般模样自是问不出来,眼下赵世开与沈文宣偏巧又不在,而高氏是指望不上的,覃氏又病得厉害,唯有去问当事人,才能了解事情始末。只是,以赵老夫人独断亏待的性子,她能将实情告诉自己吗?
这时,外面有婆子撑着油纸伞到了走廊,跟外头候着的小丫头说郎中为夫人瞧病来了。林若华没有听见秋梓的声音不觉有些意外,遂命锦春领了郎中进来。
这吴郎中五十余岁,也算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郎中,因医术精湛,也常为府中的丫头婆子们看病,因此也未避嫌,告了声罪便进来了。他原也不认识襄阳侯府的新夫人,此时进屋也不敢四处打量,只略略扫了一眼,见床尾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二八佳人,容颜姣美,观之可亲,心知此人便是侯爷夫人了,当即半垂着头上前行礼。
林若华便道:“您且不必行礼,还请过来替这位姑娘瞧瞧吧”
吴郎中便往那床上看去,只见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姑娘,也生得十分颜色,竟不比侯爷夫人逊色,他就跨前一步,伸出二指搭在那姑娘的手腕上,又仔细看了她的脸色,再伸手探了她额头的温度,这才说道:“禀夫人,这位姑娘想是受了刺激,又淋了一场疾雨,故此才有此症。老夫且先开一剂药方让她服下,若是好转,明日再另行开方,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林若华不由得惊道:“莫不是她……”这郎中只开一剂,要么是无药可救,要么是一剂便好,但清浅这个样子,显然并不是一剂药便能医好的。
吴郎中似是看出她的惊疑,随即说道:“这位姑娘一向郁结于心,适逢大喜大悲之事,又兼受了风寒,今夜若是见好,便还有救,若是不见好转,老夫也就……无能为力了。”
林若华顿时站起身来,肃然说道:“还请您尽力相救,不管多少诊金,侯府都会如数奉上。”
吴郎中的目光在清浅脸上睃了一眼,也自是暗中惋惜,遂叹息道:“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夫人就是不付诊金,但凡还有一丝希望,老夫也会尽力相救,还请夫人放心。”
这自是客套之语,林若华又哪有不明白的?她盯着清浅面如金纸的脸看了许久,忽又问道:“方才请您入府的那位秋梓姑娘呢?怎么不见她同来?”
吴郎中走惯了豪门大户,心知这其中必有原因,当下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府上门房说太夫人不许闲杂人等出入,堵住老夫的马车不让进府,秋梓姑娘只得让老夫先进院来,自己则去向太夫人说明情况去了。对了,她在门房处说的是夫人犯了心口病的毛病。”
林若华只觉胸口有团火苗“蹭”一下窜了起来。秋梓此番撞上枪口且还送上门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她当即命锦兰领吴郎中去书房开药方,自己则带了锦春出门。才走到门口,就见淳静拿了一件银白的斗篷匆匆而来,走至跟前便双手捧给她。林若华点点头,伸手接过便往身上披上,淳静忙上前为她整理。锦春则拿出早已备好的斗篷披好,林若华又叫秋梓细心照料着清浅等她回来,几句简短的交待之后,才带着锦春出门。
两人冒雨疾行,不多时便到了喜福院,却见云织正在廊下跟一个丫头说着什么,突然看见林若华,脸上就露出欣喜来,一叠声地说道:“您可算来了”
林若华也不跟她客套,取下斗篷递给锦春,第一句话就问道:“秋梓呢?”
云织道:“方才秋梓进来请罪,说是违了太夫人命私自领了郎中为夫人瞧病,这会儿正跪着呢……”说着往指了指房门,“我这正着急呢,您可就来了,赶紧进去劝劝老太在吧”她自知清浅先前那般模样回去一定会惊动如意园的人,只是没想到太夫人竟会阻止郎中进府,当然也没有想到秋梓会不顾后果让郎中进了府,这老太太又哪会不恼怒万分?当即就命浑身湿透的秋梓跪下反省,差不多都半个时辰了,秋梓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咆哮,云织看不过眼,求情让她去换衣裳再跪,也让老太太斥责了一顿。
林若华强忍了心头的怒火,还是按礼节行事,先让云织进屋通报后缓步进去,一眼看到秋梓跪在炕边的脚踏板边,一张脸儿早已冻得发乌,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地上还有一滩水渍。那赵老夫人则依在炕上闭目养神,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本《法华经》。看到这情形,林若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反拽直秋梓,柔声说道:“好端端地跪在老太太屋里做什么?没看见她老人家正在看佛经么,赶紧回去换衣,别打扰老太太了。”
秋梓犹豫了一下,虽然站起身子,却迟疑着不敢动。
赵老夫人仿佛才看见林若华进来,缓缓睁开眼来,冷冷说道:“这个丫头虽说是你从衡州带来的,做错了事情也还是要认罚的,你拉她起来做什么,让她跪着”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突然拔高,又尖又利,显得格外高亢。
秋梓不禁双腿一软,便又要往下跪去。
林若华一把托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