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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灏微微动容,当初从西北边塞被召回京城,先皇为表达对凌骏的追悔之情,特许凌灏以世子之名在翰文殿陪同当时还是太子的顾辰凉读书。当时的顾辰凉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但对凌灏却并不坏,甚至还会在别人欺负他时为他出头。
那时的凌灏正在韬光养晦,对于别人的欺辱都是全数忍下来,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顾辰凉看不过便教训了那些小孩几次,后来便再也没有人欺负凌灏了。
虽然当时凌灏已经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但未曾表露出来,顾辰凉又只顾着吃喝玩乐,更察觉不到他的心思,所以并未有何冲突。若说实话,不是不曾感激过,可是一旦想到父亲的惨死,那些孩子之间的维护又算得了什么?
没过多久凌灏便领兵出征,以十五岁的年龄逐步走向皇朝的权力中心,那些为数不多的情谊也就此消逝。
如今相对而立的只是皇上和权臣而已。
“臣谢皇上恩典。”凌灏微微欠身,接过酒杯。
顾辰凉欣然转身拿过另外一个酒杯。羊脂白玉的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两人相视饮下。
这一刻,两人都知道,以前所仅有的那一丝丝情谊随着这杯酒的下肚而消失,剩下的就是手段用尽,生死相搏。
这个天下,不会有两个主人!
“据闻爱卿每晚都会渡江去星月宫陪伴华容夫人,这等深情,朕真是望尘莫及。”顾辰凉放下酒杯,轻叹着蹙眉,“便是再喜欢一个女子,朕也不能独宠于她。**中那么多女子,朕尽量要做到不偏不倚。“
“皇上乃天下之主,负担着为皇室开枝散叶的重任,自然不能如臣这般守着一人。”凌灏抱拳躬身,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从他眼角滑过。
“哈哈,爱卿真是好福气。”顾辰凉笑容淡薄,“得了华容夫人这般的女子,哪里还有女人能入得了爱卿的眼。”
“承蒙皇上吉言,能得妻如此,臣确是不会再有任何别的想法。”凌灏心底冷笑,顾辰凉啊顾辰凉,想用那杯毒酒就对付我的话,也太过小看我凌灏了,便是喝了这酒,你又能奈我何?
“如今天色已晚,朕便不耽误爱卿去毓秀山的行程了,爱卿退下吧。”顾辰凉颇为理解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凌灏也不与他客气,拱拱手后转身离去。
在凌灏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的一刻,一抹阴狠的笑意浮上顾辰凉的嘴角,凌灏啊凌灏,朕当然知道这杯毒酒不能把你如何,可错就错在你的弱点太过明显。要成大事的人是不能有任何软肋,任何牵挂的,这些就是给了敌人给你致命一击的机会。你和端木渠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跟朕斗!
走出帐篷的凌灏望了望已然偏西的日头,信步朝马厩走去。到了每日渡江去星月宫的日子了,他必须在戌时之前赶到,戌时正是每日彩女给聂清然施针的时间,他要在她身边陪着她。
一路策马奔驰,江边渡口已经有一艘渡船等着他了。见他的到来,靠在船边打盹的船夫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属下参见侯爷。”
“不必多礼,送本侯过江吧。”
“是,侯爷请上船。”
凌灏走上船,躬身进了船舱闭目打坐。船夫驾轻就熟的解开绳子,长篙一撑,小船就悠悠的朝对岸划去。
斜斜的夕阳在水面碎成千万点金光闪闪的光辉,柔和的映衬着江边的两座山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巍峨的乾云山和秀丽的毓秀山如一对深情的男女,隔着这条越女江含情对望。远山近流都成了这两座山的陪衬,浩大的天地间只剩下这双脉脉对视的男女。
这美丽的景象凌灏每日都会看到,他喜欢负手立在船头,望着江边的景色,听着一声声悦耳的划水声,将他送去那个女子身边。如同一个归家的丈夫,期待着尽快看见在家中巴巴盼望的妻子。
虽然每日都会相见,但在这条路上,凌灏的期盼和欢欣从未少过分毫。
不过今日他无缘得见,因为那酒中的毒虽不厉害,但甚为霸道,也不知是什么毒。为防万一,他必须得尽快逼出毒素,免得长久生变。
或许是中毒的缘故,凌灏觉得心中焦躁不安,逼毒的时候都不能全心全意的运功,总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压制住心底那股焦躁,缓缓地运气来逼出那些毒素。
突然,多年来养成的警觉让他感觉到有危险靠近。他收好气息,抬眸望去,发现水面有不明的波纹出现。
水下有埋伏!
这一心念刚出,数十个黑衣人就从水中跃出,齐齐攻向小船。
“侯爷小心!”船夫也是跟随凌灏多年的暗卫,灵敏程度也非一般武者能比的。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短小锋利的短刀已在空中打了个来回,回到他手中,短刀绕过之处扬起一线细细的血花。离船头最近的黑衣人还未跃上船,就重重的掉进水里,渐渐飘向江底。
凌灏虎目森寒如冰,双手暴长,掐住最先跃上小船的两个黑衣人,只听得细微的咔嚓一声,两人的脖子就被扭断,身体软软的栽进缓缓流逝的越女江。
余下的黑衣人见此情形,便结抱成团,一道袭向凌灏。后面的几个人便迎上那个渔夫模样的侍卫。那侍卫见一人挥刀砍来,毫不犹豫的仰面侧踢,躲过这一招的同时铁腿横扫之处听得咯擦一片,黑衣人的小腿骨彻底粉碎。
凌灏手下的暗卫各个素质超然,论单打独斗的话都足以名列江湖一流高手,在战场上则是以一敌百的铁甲神兵。这个扮作船夫的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双铁腿不知扫断多少敌人的双腿。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00章 祭天之行(4)
反观凌灏那边,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体内的毒由于真气激荡而四处游走,或多或少都影响了武功的发挥。那十多个人知道他毒发,是以动起手来也不如最开始那般束手束脚,招招都是致命路数,想把他格杀在这个小船之上。
凌灏觉得眼前发晕,看人都似乎有了重影,这毒虽然不厉害,但是在这空当发作却也着实麻烦。他咬牙用侍卫丢过来的短刀划开自己手腕,放出血让自己清醒点,以便更好的打退敌人。
那些杀手见此情形,知道他情况不容乐观,更是一波快似一波的攻向他。刀、剑、匕首、暗器纷纷往他身上招呼。
凌灏怒喝一声,扯下外衣,内力随之大盛,将衣袍鼓起,形成一个刀枪难入的盾牌,袭来的暗器被这一衣盾反弹回去,又有好几名黑衣人被打下水,连哼一声的时间都没就被流水冲走。
他以短刀为刃,步步紧逼,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一块。拉开距离时就以纵横九势的雷霆万钧之力将那些人一一斩落,近身时就发挥短刀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神出鬼没的刀法百变,不知何时就从黑衣人的脖间划过,或者插进迎面袭来之人的心脏。
谁料又是一群黑衣人从水底跃出,直袭小船上拼死抵抗的两人。
凌灏见势不妙,挥手撕开两个挡路的黑衣人,奔到侍卫身边,道:“本侯拦住这些人,你去星月宫告诉夫人,本侯稍后就去!”
“侯爷你先走,属下留下来拖住他们!”侍卫岂肯留下凌灏一人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刺客。
他挥动短刀,又将一个黑衣人毙于刀下。此刻他的景象也不好,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多达数十条,全都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将那身灰白色的船夫衣裳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有大片的暗红晕在破烂的布料上。
“你的娘子不是快要临盆了么?你不想看看你的孩子?”凌灏并没有以上级的地位命令,而是以他的家人为理由劝他离开,“本侯的武功对付这几个小毛贼没问题,实在不行就放信号弹,莫将军他们很快会赶来!”
那侍卫一愣,随即旋腿扫开身边的几个黑衣人,虎目含泪:“侯爷如此关心属下,属下便是为侯爷死了也是值得。属下的娘子定然会明白!”
“不要罗嗦了,本侯的话就是命令!”凌灏暴喝一声,拎起那人的衣襟就向毓秀山那边丢去,随即旋身迎向几个攻过来的黑衣人。
他双手交错拍出,浑厚的内力随着纵横九势中的开天势排山倒海般压向那些黑衣人,三四个个黑衣人被这撼天动地的内力震得当场吐血身亡,还有好几个都被震伤内脏,倒在了江水里。
随着凌灏大开大合的凌厉攻势,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被格毙在他掌下。几乎所有与他照面的黑衣人都被他凶悍的杀招和强大的内力变成一具具惨不忍睹的死尸。只要他一出手,就绝对见血才回。
清碧的江水为之血红。
短小的利刃每一次起落都会带起大片血雾,超绝的江湖武艺和纯熟的战场搏击被运用的恰到好处。精纯的内力配以实战的招式,纵然脚下虚浮,眼有重影,也将黑衣人杀得胆战心惊,不敢与之面对面。
那侍卫落在江中,也无黑衣人再去阻拦,他望着和黑衣人搏杀的身影,银牙咬碎,狠下心朝毓秀山游去。若是能及时通知星月宫,就还有救!乾云山那边皇帝肯定会有布置,便不阻拦,只是一个托字诀就能让莫将军他们不能赶来营救侯爷,现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夫人!
还未等他游到江边,就听得背后一声巨响,粗壮的水柱从江面轰然跃起,一抹鬼魅般的黑影不知从何处蹿出,手中的乌金长鞭带着破风裂云的气势直扫凌灏。饶是凌灏避闪得快也被鞭尾扫中,背后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侯爷!他睚眦欲裂,怒吼一声,继续向岸边游去,只有尽快通知夫人支援才好!
上官鹤,来得正好!
凌灏冷笑回身,正好面对那个戴着半张恶鬼面具的男子,一袭黑衣广袖飞扬,白皙纤长的手握着狰狞的长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在夕阳的辉映中,面具下露出细长的凤眸微挑,却又是说不出的风流绝代。
一鞭得手的上官鹤也稍一停手,细细打量着这一生平劲敌。
绛紫的锦袍已沾染了无数血迹,奈何除了后背那道伤以外都是他那些不成器的手下的。黝黑的星眸虽然毒发却不见丝毫混沌,仍旧是锋利如刀,深邃似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