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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扬,右手往墨色棋盒中又拈了一颗黑子,“近来在宫中可过得如意?”
“回太子话,如意。”
“既然如意,又为何刚才在木庭居哭了?让福公公等了这么久。”黑子落在一处,扼喉之势便不可阻挡,势如破竹,白子瞬间溃不成军,落荒而逃。这一局,终是黑子略胜一筹。
“奴才只是……近日略有些不痛快罢了。但福公公这……倒是不知福公公在等奴才,所以才不小心怠慢了,望殿下恕罪。”苏冽此刻依旧不明白到底何事,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你可知这原本势力强劲,连吃黑子的白子为何会败?”太子扫了眼棋局,左手按着雪猫的脊背,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它头部柔软的毛发,使得整只猫不由得舒服地弓起背来,伸出两只前爪在他的腿上伸了个懒腰。
“奴才愚钝,并不知。”
觉得猫的模样好笑,太子也不禁勾起了自己嘴角,白玉如葱根的手指点了点雪猫的头顶。“白子只知破敌,左无助右无辅,孤勇便是蠢,怎可得胜呢?只是这还不是最蠢,”顿了顿“京北苏冽,却是还要蠢上几分。”
苏冽本来垂着的头立马就抬了起来。
“呵,你以为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你把这深宫想得太简单了。”望着她瞪大的双眼,太子继续说道“京北苏家满门忠烈却通敌叛国,这件事的背后的确不是如此简单。只要你忠心于我,我会给你想要的真相。”
苏冽嗤笑一声,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苏冽蠢钝至斯,又有何能力值得太子你另眼相看要我效忠于你呢?更何况,我早就同这些废棋一样被你毅然决然地抛弃了。”
“呵,还有些怨气?”太子起身,怀抱着那只雪猫,狐裘曳地向她走过来,一步一步地靠近,眼睛深邃得如一汪深潭,对上她的视线,简直要将她吞噬掉。
“弃子还是我的棋子,可用时当然还要再拿来用。再说,没有我,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皇宫里活上多久?你以为萧郡王知道了你的存在,还会留你在这个世上?”他比苏冽要大上几岁,身材要高出一个头。说完,他倾身而下,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直让她心惊肉跳。“其实,要不是你这张长得像你娘的脸,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种棋子?残缺不全。”
苏冽被气得满面羞红,但实在又无法反驳,暗叹了一口气,原来他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子,的确,苏冽是她哥哥的名字,就算再怎么知道内情的人,也只会打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真名,早就在五年前就随风而逝了。
强扯起一抹笑,向太子拱手,心中嘲讽嘴上奉承道“太子殿下英武雄风,奴才自然望尘莫及。恕奴才斗胆,奴才只求在宫里安泰平稳地度过此生,并不妄求,做这些高攀之事。”她从来都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个日子。可是太子将她带出了泥淖,又将她推进了深潭。
她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性情无常的太子暴怒地将她赶下,头顶上方却轻描淡写地传来一句略有笑意的话,“那既然如此,你可莫要后悔。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怕都活不了多久了。你这,可是在拿他们的命来赌。”
“谢殿下为奴才思虑甚多,奴才会尽全力保护好身边的人。”她垂首认真的答道,并未想到一切会来得那么快,快得她,猝不及防。
太子见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向亭下招了招手。福禄全立马会意上前挟了苏冽的手将她带下了阶。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不经意地回头看向亭中,只见一贯临风玉立的太子正倚着桌子剧烈地咳嗽。他咳得痛苦不堪,心烦地用长袖往桌上一扫,跌碎了棋盒,棋子也散落了一地,清脆作响。她恍然以为自己眼花,但旋即眼前一黑,温热宽厚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双眼,耳畔传来福公公敦促的声音,“快些走吧。”时日太快,转眼便是春日消融,万物复苏。桃枝上盛开了许多粉红,朵朵娇艳。伸手掐了一枝,凑到鼻尖一闻,沁香扑鼻而来,浓淡恰好。穆景秋笑着又摘了几枝放进小藤篮里,抬首看到高处的桃花开得更艳,踮起脚伸手去摘,青绿色的小花衫子裙摆过显沉重。穆景秋心烦,回去一定得让小靖子给改掉,这裙摆只做美观,不做轻便的,让她玩耍地一点也不痛快。不远的小亭子里,白衣的少年拿着一把折扇坐着悠闲地品茶,吹开上浮的茶叶,开口问身边的人,“秋儿,最近在宫里可住得惯?”
半响都无人回应,萧齐放下茶杯,这才发现身边坐着的人早已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突然“啊”的一声,萧齐立马站起来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的青绿色的身影踩到了曳地的裙摆,摇摇欲坠。不再多想,萧齐马上向着那个方向跑去。她这个鲁国公主,真是顽劣不堪,一会儿功夫就又要闹出个大动静了。只是还差个一分,青绿色的身影已经从他的眼前摔落。
又是“啊”的一声。
本以为会被摔疼,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穆景秋麻利地爬起来,惊奇地看着身下突然出现的灰色的rou垫,惊叹却又欣喜地道,“小苏子!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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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子,没了(1)
苏冽肉疼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在不远的萧齐,不屑满上心头,却又对着穆景秋谄笑道,“回郡主,奴才是受总管安排过来服侍小世子饮茶的。”
穆景秋一脸迷惑,“齐哥哥不是一向不喜欢宫里的人服侍吗?”转念又不再想其他,笑意融融地勾起了苏冽的手,用腻腻的声音道,“不管他,谢谢你又救了我。”
苏冽被穆景秋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女子也就没有推开。空气里却突然弥漫起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喂,郡主是你们这些小奴才能碰的吗?”白衣男一走近就生气对苏冽大吼,苏冽觉得这小世子的醋坛子也太容易被打翻了,只这样他就要七窍生烟了。穆景秋为难地松开手,眼神还飘忽在了苏冽身上。萧齐顺着她的视线,整个人都感觉要炸掉了,他上梁萧世子端的是风流不羁,自信随处一站便有众多女子想要送上门来,没想到今日他却栽在一个小太监手里,最为在乎的秋儿,竟然眼底只剩了他!
“喂,过来服侍我们喝茶。”萧齐憋下怒气,好歹他也是个世子,不能在自己心上的人前成了一个只会乱发脾气的醋坛子,传出去,还不得贻笑大方?
萧齐捡起穆景秋的篮子,拉着穆景秋转身往凉亭走去。
生气地把篮子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抱胸冷眼等着苏冽上前。
苏冽憋住笑意,抬起脚步往凉亭走,却突然遥遥地传来小德子的声音。
“小苏子,不好了,不好了。”
苏冽疑惑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假山后面,神色焦急、脚步不稳,急急向她跑来。
她的心里蓦地升腾起一丝不安。
小亭中的萧齐等得极其不耐烦,“还不上来?”
苏冽不管他,转身向着小德子跑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出什么事了?”苏冽对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德子问道。她自从上次陆双回说了那句“容我缓缓”之后便没再去过木庭居,今日小德子神情焦急地跑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样想,方才还因为萧齐而偷乐的心情就像石落海底一样,顿时就凝重了。
“小双子、小双子……”小德子喘了一口气,“快没了!”
小双子的话正中了她的预想,脑中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清楚!”苏冽抓着小德子的袖子,焦急地问。
“听说是常礼公公问他什么事,他死也不肯说!被打得一身血肉模糊地回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快去见他一面吧,看样子……快不行了。”
小德子叹了一声,明显感到抓住自己的手突地一松,面前的人的脸色顿时苍白。苏冽一语未发,扭身准备绕开小德子去找陆双回,一双手却突然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苏冽抬起头,方才还在凉亭中的人不知何时下来了。萧齐望着她,眉眼上挑、趾高气昂,一派要与她作对的样子。“主子们还没伺候完呢,想去哪里!”
一旁的小德子未料到这个平时跋扈不已的萧世子也在,连忙行礼。又看到鲁国的小郡主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跑下了台阶走到剑拔弩张两人身边,急忙又道了声安。
“放手!”苏冽生硬的对萧齐说,心里已经因为陆双回危在旦夕而焦急不已,没想到此时又出来了一个绊脚石。
“一个奴才,这等狂妄!”萧齐因为苏冽的态度生起气来,这个奴才还真是狂妄到顶,不把他放在眼里,敢这么对他说话。
苏冽不管他说什么,用力地将他的手使劲一甩,萧齐不知道身材瘦小的小太监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地上,穆景秋“啊”地长大了嘴,连忙上前去扶他。苏冽眼见挣脱了他的限制,不管不顾赶紧向木庭居跑去。
萧齐倒在地上,完全没想到这个奴才怎么突然就变得像失去了控制一样,竟然敢这么大胆的冒犯他,还冒犯完了就跑!
小德子看到苏冽跑开,也不忘自己来的初衷,又给气得直想跺脚的萧齐行了个礼告退跟着苏冽跑了。萧齐看着跑远的两人,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气愤不已,他身边的穆景秋看到他的样子不好说什么,只疑惑平时就算再看不惯齐哥哥也会顾及礼数的小苏子因为什么事而变成这样,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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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混了……穆景秋和萧齐都不知道苏冽是女的噢~
小双子,没了(2)
刚到木庭居门口,里面就隐隐约约地传出嘤嘤的低声哭泣。苏冽的脚步在门外顿了一下,心上忐忑不已,最终还是抬起了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哭声立刻就从屋内清晰地放大开来,直冲她的耳膜。入眼处,几个与陆双回交好的公公早已哭得抱成一团。苏冽转眼望向另外一片床榻,洗得发白的厚被上已经染上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被子裹着的人难受却又没有气力而正痛苦的扭动着。
苏冽鼻头突然就一酸,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高大爆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