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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都是一样的,只要他知道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就行。”沈心怡笑道:“而且夏承志一定会想明白的……。”
剩下的话已经不必再说了,她认为以夏承志的聪明一定会知道的,更何况夏承志的眼线也不少。复齐会自从成立之后,就与夏承志作对,夏承志在复齐会里面也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如何会不知道这次的袭击事件到底和复齐会有没有关系,然后只要稍稍一联想,就能明白一切的缘由。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的仇人,沈心怡的心里面一直抱着强烈的自信,她从始至终都觉得夏承志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由于他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反而有些过于高看他了呢。
沈心怡摇摇头,将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一只小蚂蚁,却偏偏好笑的成了事件的中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现在自然要避避风头了。”
而且住在山清水秀的山林间欣赏着美景,总好过在那污秽的皇宫中勾心斗角来得强。沈心怡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由于坐得太久而僵硬的身子。走到窗前,看着枝头上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随着山间的微风,轻盈的落下,点缀着山间蓝的、白的、粉的、紫的的小花朵,闭上眼睛,似乎都能听到花儿在阳光下微笑着吟唱着欢快的曲调。这里虽然比不上皇宫里面的奢华精致,但是却独有它的一番韵味,在宫里面的日子虽然不是很久,但总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好累好累,什么算计,什么陷害、什么勾心斗角都统统抛到一边,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最好的事情,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
“可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春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会等很长时间的,再过不久就是太后她老人家的生辰了,朝中的官员在如何的折腾,也是不会闹到太后的生辰上去。夏承志自然也是知晓这一道理的,必定会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如果一旦拖延到太后的生辰上,不管什么事都会被压下去的。”沈心怡看着窗外的鸟儿漫不经心的说道。
还没有过上几天,刘钰就派人前来迎接她,被她以病着的名义给推掉了。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刘钰的赏赐还是接二连三的送到山里面来,这也就表示着九五之尊还没有忘记她。
小桂子是一个手脚勤快的人,隔个三四天的就去宫里面把所需的衣食用品取回来,顺便也把打探到的新消息一一传递回来。
果不出沈心怡的意料,这几天朝堂上可谓是波澜壮阔,起因就是刑部的人在新的一次全城搜捕复齐会的余党的时候,竟然查出了一位吏部侍郎与复齐会有书信往来,因为此事迅速的引发了一场地震,朝中官员人人心有不安,再加上新近科举中的寒门进士被刘钰破格提拔,委以重任,在朝堂上也是引发了一场大战。
两方的朝臣相互攻击,朝堂就好像民间的集市一般,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是祖辈上犯过的小错,都会被人给揪出来,然后大加议论一番。
刘钰被他们吵得是头大如斗,火气四溢,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拖出午门问斩。
不仅朝堂上乱纷纷的,就连**这些日子也是都格外的空气紧张,小桂子还偷偷的说,原本在梅苑家宴那一晚负责侍奉安排的几个首领太监,都莫名其妙的丢了官职,还有人好像给抓到了刑部大牢,受不过重型,好像死了。
“真是奇怪,按理说,都这么久的事情了,怎么又被翻查出来了,而且当时不是已经查明他们都是清白无辜的吗?”小桂子疑惑不解的道。
沈心怡笑一笑,低头喝着杯中的香茗,什么都没有说,心里面却在不停的思索着。
终于,再闹了一个月之后,这件事情也了解了,最终的结果是少数官员的贬谪和一些旧臣的隐退。山中无岁月,时间飞逝如流水,沈心怡也不得不再一次回到她所厌恶的皇宫之中。
一大早,太阳微微露头,她就来到佛堂准备辞别无尘禅师。
无尘看着沈心怡良久,终是长叹一声道:“施主这是准备回宫了吗?”
“大师,若是不回宫,我还能去哪里?”沈心怡淡淡一笑,随即又冷冷的道:“大师,天下之大,您可知那里是我的容身之地?”
无尘叹气道:“施主,一切自有定数,既然此生施主和宫廷有缘,在别人看来那是贵不可言,可是于自身而言,却不一定是福缘。”
“哦,”沈心怡一向对这些命啊、定数、福缘之类的东西不屑一顾。
“施主还是不要过于执拗于过去,逝者已矣,生者还望好自珍重。老衲虽然不能将施主心头之恨一一化解,只愿施主能够多怀悲悯之心,否则,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无尘又劝道。
“如今的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只求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不让我们李家的血脉都一一断了。”沈心怡回道。放弃了仇恨,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变得一无所有,呵呵,天下与她又有何干,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门帘微微晃动,一阵细碎的声音传过来,沈心怡抬眼望去。
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那儿,出升的朝阳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在明与暗之间交织,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的夺人眼球。
是夏建华,此时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可是为什么她和他的孽缘如此的深重,这一次宫里面派来迎接她的侍卫统领又是他。
每每见到他,都会让她想起悬崖之下他和自己共患难的那段时光,正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是濒临死亡的缘故,她允许自己放纵了一回,忽略了心里面的仇恨,可是现在每每看见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脸也隐隐的发烫,想看又不敢看他,好尴尬的感觉。夏建华现在好像成了她心里面的一根刺,让现在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这一次本来是不会轮到他的,是赵云领了这个差事,可是谁知道赵云家里面出了变故,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忽然病重,使得他不得不告假回家,于是这个任务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们两个人对望着,形成了一种很奇妙的氛围,好像这世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似得,让任何人都无法打破他们之间的关系。
很快这个奇妙的氛围就被无尘禅师的一声悠远空灵的佛号给打碎了。
夏建华立刻醒过来,连忙向沈心怡以及无尘禅师行礼道:“在下前来拜谢大师的救命之恩。”由于他伤势过重,昏迷了数天,直到前几天,夏承志才派人把他接回家中养病,临别匆匆忙忙,恰好无尘禅师又出门会友去了,所以夏建华没有机会向无尘亲自道谢。现在他病愈已回宫任职,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前来道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施主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老衲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无尘平和的说道。
对夏建华的行礼,沈心怡只是淡淡笑着应了一声,从头到尾再没有看夏建华一眼。
走过夏建华的身边时,他弯下的腰身还没有直起来。沈心怡飘逸的裙裾拖曳在地上,微风轻轻的在她的周围萦绕着,被她宽大的袖子带起的薄纱帘子轻轻的扬起,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似乎还能够闻到那淡淡的梅香,一瞬间他的心好像沉醉了,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好想要把这种感觉留在自己的心中。
沈心怡的身影已经远去,无尘禅师看着怅然若失的夏建华微微叹息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忽然吟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佛说妙色王因缘经》)”
夏建华顿时呆住了,傻傻的问了一句:“依大师所言,如何才能做到离于爱,无忧无怖?”话说出口,才惊觉,可是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好像就是把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忽然之间就暴露在太阳底下,他的脸上显露出惊慌的表情。
无尘禅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慌乱,摇了摇头又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金刚经》)”
无尘禅师说完,看到眼前的夏建华似乎恍然未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了。可悲又可叹,夏承志本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可是性情太过于狠毒,杀孽过重,只怕是他的子孙后代的福报都已经被他给折掉了。
回宫的道路如同往常一样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排场变得更加的隆重,来是那些随行的礼仪宫人、祭品车驾都不见了,相反侍卫确是增加了不少,那是为了不再发生意外,刘钰竟然派了将近两百个侍卫前来为自己的宠妃保驾护航。但是自己的心境已经有所变化,这样的变化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效应呢,真是值得期待呀,沈心怡在车里面冷笑着。
从皇城西侧的西华门进入,朱红色的宫门巍峨庄严如同往日,两侧是看不到头的漫长的宫墙。抬起头,隐隐看到宫殿顶上的瑞兽,在阳光下闪烁着只有皇家才能御用的特有的金光,刺得人的眼睛生疼。
高大的宫门缓缓地打开,车驾行驶在汉白玉雕砖的道路上,一直抵达紫薇宫不远处的空地上才停了下来。
在春花的搀扶下,沈心怡轻移莲步,走出了车驾,一阵风吹过,裙裾随风飞舞。春花笑着道:“想不到宫里面的风竟然这样的大。”
沈心怡抬起头,风吹过宫廷,层层叠叠的宫殿阻拦着他们,就像是自己一样,一入宫就失去了活力和自由,风带着一种近乎挣扎的呼啸声,围绕回旋在金碧辉煌、曲径通幽的宫墙之间,似乎很痛苦,想要努力的冲出去,原来,皇宫里面的风都是这样的让人心痛,想要获得自由。
远远地,赵大福带着几个小太监笑着迎了上来,走进沈心怡,打千行礼:“梅主子您可回来了?您这一去,皇上可是时不时的念叨您呢?”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