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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清心阁宫室的底部都是暗流,清凉的水不停地流动着,使得整个大殿都充满了丝丝凉意,从大殿的窗口放眼望去,湖面上开满了粉粉的荷花,很有一番“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丽景象。
刘钰正在看刚刚送到的折子,眉头紧锁。
到了避暑山庄的这几日以来,朝中一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和南唐的战事陷入了僵局,按照往常几次战事的规律,一旦双方对峙起来,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很难起变化的。刘钰心里面很是爽快,一直笑盈盈的。
“皇上,今个是怎么了?”沈心怡上前问道:“又有什么烦心事吗?”
“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说不上烦不烦心,只是纯粹的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刘钰笑着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沈心怡。
沈心怡接过来,一看,明白了,原来是康亲王刘皓上的奏折。折子上说的很明白,前些日子里头,那个请来的妙手神医是个冒牌货,现在已经查出来了,证据确凿,暗中解决了。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皇家的颜面,所以没有外传。沈心怡心知肚明,这定然是刘皓做的手脚。那个冒牌货虽然假借着义父的名头,但是还颇有几分真才实学,经过他几天的施针治疗,太后的病情大有起色。刘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知道自己的义父早已经故去的事实。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冒牌货是夏承志派来的,只纯粹地以为这个所谓的神医是南唐人。他一方面是怕这个人真的治好了太后;另一方面,是大楚和南唐的战事陷入了僵局,宫中留着这样的人实在是难以掌控。他终究是大楚的亲王殿下,凡事都要以大楚的安全和利益为首,反正现在有这样便宜的罪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
沈心怡虽然知道是夏承志让这个人假扮神医的,原本的她是应该十分的乐意见到王家和夏家两虎相争,她静观其变,从中求利即可。可是夏承志的这一步棋子走的过于匪夷所思,要是仅仅想要除掉太后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又远远的离开宫廷,一旦有变故根本就是措手不及,所以就干脆放任刘皓动手,而且,这个敢于冒充自己最敬爱的义父的人,早已经碰触到了自己的底线,可恨又可恶,杀了他真是太好了。
“这件事着实有些奇怪,”刘钰满脸都是疑惑之色,“怪事呀,怎么会这样呢?朕看那妙手神医沈德潜言谈举止进退有礼,风度翩翩,医术文采都很出众,再说了,还真的对太后的病情还有所缓解,为什么要假扮他人呢?”
“这种人的心态有什么好奇怪的?”沈心怡笑着道:“他呀定是垂涎皇家的富贵荣华,又害怕治不好太后娘娘得病,干脆就假借别人的名头,治好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治不好的话,寻一个由头,跑出宫去,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上哪去找呢?”
“朕觉得不是这样的,此人有真才实学,眼光应该不会如此的短浅?”刘钰摇摇头不赞同沈心怡的话,说道:“别的就不用说了,就是他对毒药的见解,朕觉得只怕是真正的妙手神医都未必及得上他。”刘钰几次三番的向这位神医请教一些关于医理方面的问题,他是有问必答,刘钰很清楚他有几分真本事。
“是啊,皇上还专门和这位医师讨论起天下毒药,好像是什么醉生梦死?此人知道还真是广博呀。”沈心怡笑着道。
一听到沈心怡说起这些,刘钰的脸上有些隐隐的不自然,笑着道:“不过是前些时候看到一本关于毒药方面的书,兴致上来了,就随口问一问罢了。不过朕还是很佩服他的才学。”
“确实如此,”沈心怡笑道:“听说太后老人家的病情在他的几次治疗下有了好转。只是这样一闹,会不会又反复呢。唉,这康亲王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就算那个骗子居心不良,可是等到他治好了太后的病再把他依律论罪也不迟呀。”沈心怡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说道。
“怡儿,你这一次说的大大的不妥呀。”刘钰摇摇头道:“朕倒是觉得这一次康亲王做得对极了,皇家出面请来的医师,竟然是个冒牌货,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为了给太后治病,他还要长居于宫中,**重地岂容得如此居心叵测之人?万一要是有不轨的举动,那可是防不慎防,到时候什么都晚了。”现如今虽然太后重病在身,可是太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还是比不上皇家的颜面重要。
“臣妾是小女子,见识短浅,哪里及得上皇上看得深远呀。”沈心怡诚恳的说道。
“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揭皇榜而来的医师,一定要仔细的调查清楚才行,以免在出现这样的纰漏,失了皇家颜面。”刘钰已经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心思,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一边,不愿意在提及此事了。
时光象水一样流过,在行宫已经住了大半个月,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七月份乾晖四年的七月注定是一个多事的月份,决定着这个朝代和整个天下走向的大变故,一茬接一茬在这个月之内发生了,每一件事情都让人措手不及。
这一天沈心怡刚刚起床,刚刚盘好头发,正准备选一只玉钗,小桂子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这人还没有到门口声音就先到了,大喊:“娘娘,有大事发生了,大事发生了。娘娘!”
“出什么了不得事了?”沈心怡回过头去问道。
“宫里头刚传来消息,张才人生了。”
“什么?”沈心怡手中的钗都掉到了梳妆台上,惊讶不已,“这不是才九个月吗,怎么会生了呢?”
“听说是张才人闷得慌出去透气的时候,踩到了裙摆,好在身边的人都护着她,人没事,只是动了胎气,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就腹痛难忍,宫人连忙传了太医,折腾到下午,就生了。”
“张才人怎么样?没有伤到吧?”沈心怡急忙问道。张雨绮年纪小就怀孕,又是第一胎,没有够月份就生产了,对母体来说是大大的伤害,民间常道,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生怕张雨绮的身体受到损伤。
“孩子没有事,只是张才人的身体元气大伤,要好生休养一阵子才行。”
“是男孩还是女孩呀?”沈心怡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是个小皇子。”小桂子说道:“内务府的人刚刚送来消息,皇上高兴地不得了呀。”
“送信的人在哪里?”沈心怡也很高兴。
“在清心阁呢,正在回皇上的话,我急着给主子送信,听了半截就跑过来了。”
清心阁的正殿里面,刘钰满脸喜悦之情,**之中妃嫔怀孕的人确实不少,可是能够平平安啊生下来的却不多,而且就算是孩子已经降世了,也长不大,会早早的夭折。他膝下子嗣空缺已久,所以他是很着急着有皇子能够出世,以便继承大统。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沈心怡一走进来就笑着:“如今张妹妹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可要好好的慰劳她呀。”
“嗯,”刘钰点头笑道:“朕正准备拟旨将张…张氏的地位分晋一晋,她原本是个才人,那就升为嫔怎么样?”
沈心怡挑挑眉,看来刘钰是连张雨绮这个名字都忘到脑后了。
“皇上圣明,雨绮妹妹原本的出身就不高,位分一直难以晋升,如今他的父亲有官职在身,也算是个正经的官家贵女了,正好晋晋位分,而且母亲身份尊贵一些,对小皇子也好。”
刘钰连连点头,展开黄绫,思索着该如何写。沈心怡在一旁取下毛笔,蘸好浓墨,又道:“皇上,如今重要的可不是张妹妹的位份,皇子远在京城,没有皇上的龙气庇护,而且听说张妹妹这一次是早产,有些凶险,依臣妾之见,应该下令让太医好好看护才是。”
“是呀,还是怡儿细心周到。那朕定要在旨意里面写明才好。”刘钰点头道。起先自己那些个生下来的皇子,也很容易就夭折了,是应该多加注意才行。
沈心怡又含笑道:“幸好呀,现在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留在京城,康亲王也忠实可信。皇上应该下旨令皇后和夏贵妃合力照看张妹妹和小皇子才好,虽然皇上没有在身边,可是两位娘娘都是贵女,有凤凰之威严,定然可以驱除邪魔,保佑小皇子平平安安成长。”
“嗯,怡儿想的很周到。”刘钰笑道,“正好封赏的旨意还没有下,朕就在另外下一道旨意给凤藻宫那边吧。”语毕,下笔如有神,刷刷几下就写好了两道圣旨。
沈心怡也松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雨绮最早也应该在下个月才会生产的,谁知道现在就生下了皇子,如今宫里头王家和夏家正在争斗着,局势很是微妙。只有指望着这两个人互相牵制,才能够保得雨绮和小皇子平平安安。
刚出生的小皇子让宫里面的人好好地欢乐祥和了一番,可是这股喜悦还没有让人们感受完,十五天之后,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传进了宫廷。
定国公王翦兵败身死他乡!!!
相比起大楚乾晖年鉴第一位皇子让阖宫上下一片欢庆,这个消息更是震惊了大楚的**,同时也震惊了整个大楚的朝堂和民间。
据回来的探马来报,当时王翦领军在攻打汴京城,连战连胜,南唐的裕亲王退守城池,依靠着天险和楚军对抗。两军一下子陷入僵局。不料,潜伏在南唐军中的眼线截获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汴京城的粮草已经消耗殆尽,一得知这样的消息,王翦高兴极了,命令士兵加紧攻击,眼看着汴京城每况愈下,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南唐粮草耗尽,不得不退守城池,杀出重围逃走了。
王翦领兵进入汴京城,本来以为自己是立下了大功,将这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给攻下来了,却不料是中了裕亲王的计策。单通是故意放出粮草消耗殆尽的消息来迷惑楚军。然后暗中命令士兵将城池好多地方掏空,填上沙土,外面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破绽,伪装得很好。最后他假装战败逃出城去,楚军一点也没有怀疑。单通带领着人马逃出去之后,就暗暗埋伏在山地一带,等